“不知純陽宮在何處,在下又要如何才能拜入純陽宮?還請前輩指點。”羅長風頗有些急切的問道。
劉大海笑道:“純陽宮便在華山之上,你運氣不錯,純陽宮十年一度,大開山門,招收弟子,三個月後,正是這一次十年之期的到來之時。”
“屆時各地想要拜入純陽的人都會齊聚華山,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拜入純陽的,需要經過重重考驗。”
“數千人中,最後能拜入純陽的,不過寥寥數人到十數人不等,但通常不會超過二十人,可謂千里挑一,以小兄弟你的本事,我相信要通過考驗還是不難的。”
羅長風追問道:“卻不知純陽宮會如何考驗?”
劉大海搖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因爲純陽宮設置的考驗,每一次都不同,但總的來說,考驗的通常也就是根基、心性、毅力、悟性這些方面。”
羅長風奇道:“還要考驗根基?難道純陽宮不收毫無根基的弟子?”
劉大海搖頭道:“也並非不收,不過毫無根基的弟子,皆是由純陽弟子在外行走時,所收資質不凡的孩童,公開招收弟子時,卻必須要有根基。”
“因爲在公開招收弟子時前去純陽拜師學藝的人,大多是年紀偏大的少年,若無一定根基,武學上也不會有多大成就。”
“而且純陽宮公開招收弟子,只收弱冠以下的少年,小兄弟應該尚未及冠吧?”
“是,在下如今十有八年。”羅長風心下大定,他原本還擔心自己帶藝投師,會有諸般困難。
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你不收我,我就在山門長跪不起”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沒有一定武學基礎的人家還不收。
他的武功受萬壽道藏影響頗大,九陰真經更是本身就脫胎於萬壽道藏,乃是正宗的道家功法,他相信,他定能通過純陽宮的考驗,拜入純陽學藝。
接下來一段時間,羅長風便在劉大海處安心養傷,距離純陽收徒尚有三個月,時間還早,他並不着急。
幾天之後,他通過旁敲側擊,從與阿誅陽寶的閒聊中,慢慢打探到了如今的時代背景與所處位置。
如今正處於大唐天寶四年,也就是公元745年,即楊玉環被冊封爲貴妃,“從此君王不早朝”這一年。
而稻香村所在位置,則是杭州城外,當然,如今叫做餘杭郡。
不過從兩人這也只能打探到這麼多了,至於江湖上的事,他們所知不多,畢竟他們本就未出過村子,劉大海也不與他們說江湖中的事。
在劉大海家修養了一週後,羅長風身上的傷勢基本上已經痊癒,這些日子陳商沒有再來,每日是阿誅去他那給他取藥。
山賊們這段時間對村子也只是圍而不攻,不知在醞釀什麼陰謀。
這一日,他出門之後,找到劉大海,道:“劉前輩,不知陳商大夫的居所在哪,在下想要去當面道謝。”
劉大海道:“陳大夫家就在坎下東邊,你找村民問問就知道了。”
“多謝前輩。”
辭別劉大海,羅長風穿過院子,順着院門前以平整大石砌成的石階走了下去。
劉大海家下面是一排修建得較爲整齊的屋舍,有村民往來行走,偶爾能見到手持長矛橫刀的民兵走過,山賊圍村,使得村民們都有些緊張。
羅長風向一名村民問清了陳大夫居所,便徑直往他家去了,到得村子東邊,一座小院出現在羅長風面前,院子裡放着許多簸箕,裡面晾曬着各種草藥。
一進院子,一股藥香便涌入羅長風鼻腔,此時院子裡只有一個看上去六七歲,長得秀麗可人的小姑娘在侍弄那些藥草。
見羅長風走近院子,小丫頭好奇的仰頭看着羅長風,脆生生的問道:“大哥哥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看着小小年紀便已有了幾分美人之姿的可愛小姑娘,羅長風笑眯眯的蹲了下來,道:“我叫羅長風,前些日子在山上遇到山賊,被打成重傷,是陳大夫救了我。”
“如今傷勢痊癒,特來向陳大夫道謝,順便把藥錢付了,小妹妹叫什麼名字?跟陳大夫是?”
小丫頭恍然道:“我知道了,阿誅姐姐每天來取的藥,就是給你吃的吧?我叫小月,陳大夫是我爹爹,爹爹在屋裡熬藥,你自己進去吧!”
羅長風對小月微微頷首,道:“多謝小月妹妹,那我先進去了。”
“嗯嗯,不客氣。”小丫頭的眼睛笑成了一雙彎月,羅長風相信,這丫頭以後長大了,一定是個渾身充滿正能量的陽光少女。
羅長風在腦海中調侃道:“阿青,看到這丫頭,我就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你一樣,哈哈。”
腦海中很快傳來阿青的迴應:“嘻嘻,我小時候可沒這麼乖巧,你可不要把我想得太好。”
羅長風想起了阿青家鄰居說的話,不由啞然失笑,阿青可是五歲就能馴服大水牛的猛妞兒,陳月還真不能跟她比。
進了屋門,一股更加濃郁的藥香從裡屋傳來,似乎是聽到了羅長風跟小月說話的聲音,陳商剛剛從裡屋出來。
陳商是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頭髮卻已有些花白,頜下留着一縷山羊鬍。
看到羅長風,他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道:“少俠體質真不錯,原本按我計算,你還要兩日才能痊癒的,想不到恢復得這麼快。”
羅長風抱拳深深一揖,道:“前輩救命大恩,羅長風沒齒難忘。”
陳商擺擺手,道:“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之道,少俠不必掛懷,只是……”
說到這,陳商忽然皺了皺眉頭,遲疑的道:“老夫有一事相詢,還請少俠據實回答。”
羅長風道:“前輩請說,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商點點頭,伸手一引,請羅長風到一旁椅子上落座,隨即開口道:“那日傷你的究竟是何人,你可還記得?”
羅長風肅然道:“在下自不會忘,傷我者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獨眼大漢,他以一根鐵樺木爲兵器,力大無窮,兇惡異常。”
陳商緩緩點了點頭,道:“果然是他,董龍,那麼,除此之外,你可曾見到一位身着白衣,作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與那匪寇同行?”
羅長風一怔,陳商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但他並未見過什麼白衣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