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黃藥師一行,李逍遙帶着林月如飛回了船上,大船順流而下,一路風平浪靜,沒有任何意外。
只是到達巴陵附近,路過八百里洞庭時,遭遇了水賊攔路,他們也不謀財害命,強搶民女什麼的,只是收保護費的性質。
當然,如果不交保護費,他們也不介意打個劫,只不過會換一批人來。
林月如擡出了自家老爹的名頭,可讓她失算的是,南武林盟主的名頭雖然響亮,但這些水賊可不是武林中人。
綠林道跟武林雖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終歸是各有各的圈子,武林盟主的名頭在他們這不好使,還不如某位道上瓢把子的名頭管用。
然後他們就被教做人了。
李逍遙和林月如也沒下死手,只是把他們的船全部拆成碎片,讓他們自己游回去。
如果有不會游泳的,那就只能自認倒黴了,不會水你當什麼水賊?自己找死也怨不得別人。
從揚州出發七天之後,船隻順利到達渝都大渡口,李逍遙和林月如在這上了岸。
林月如給船老大和水手們發了一筆銀子,並給他們寫了一封親筆信,讓他們帶着信自行前往蘇州林家堡找林天南。
路過揚州時,他們可以接上家人,不願移民蘇州的也沒關係,蘇州到揚州,乘船不過一日路程,這比以前跑長途運貨已經要好得多。
進了熱鬧繁華的渝州城,李逍遙很快就打聽出新安當所在。
畢竟這家當鋪在渝州太有名了,老闆是渝州首富,渝州人可能不知道太守是誰,但絕不會不知道新安當老闆是誰。
便如在華夏你可以不知道本省高官是誰,可你能不知道馬雲是誰?
……
渝州城西南,李逍遙和林月如踏過一座石橋後,便看到了那間人來人往,十分熱鬧的大當鋪。
與一般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當鋪不同,新安當老闆十分仁義,開價最爲公道,所以哪怕是距離稍遠的客戶都寧願多走些路,來此當東西。
所以新安當生意一向很好,雖然因爲讓利給客戶,利潤小了,可因爲客戶量增大,反而賺得更多。
“咦?好可愛的小貓。”剛進新安當,林月如忽然眼前一亮,看到打開的窗臺上臥着一隻懶洋洋的小白貓,頓時兩眼冒星星的準備上前逗弄貓咪。
李逍遙卻一把將她拉住,謹慎的道:“別去招惹它,這不是什麼小貓。”
這隻小貓竟給了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而且看其形象,怎麼都感覺是一隻縮小了許多倍的白虎,在師公的地界,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林月如雖然不解,但李逍遙的話她還是會聽,好奇的看了看那隻小白貓,卻沒有再貿然靠近。
那小白貓原本懶洋洋的臥在窗臺上曬太陽,聽到李逍遙的話後,忽然擡起頭來看向李逍遙,一雙貓眼微微眯了起來。
李逍遙見狀,下意識的對它抱了抱拳,讓林月如驚奇的是,那小貓竟對李逍遙點了點頭,隨即便又將腦袋放到前腿上,閉上了眼睛。
李逍遙輕聲對林月如道:“現在你相信了吧!”
林月如連連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只聽身後一道嬌嬌怯怯的詢問聲響起,“請問……你們是來當東西的麼?”
兩人回頭看去,便見一個十四五歲模樣,身材嬌小,有着一頭金黃色長髮,在頭頂綁了個包子頭,長得俏麗可愛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那看着他們。
李逍遙對她溫和一笑,道:“小妹妹,我們是來找人的。”
小姑娘偏了偏腦袋,道:“你們要找誰?”
李逍遙想了想,道:“我來找這家店的老闆,嗯,不出意外,我應該稱呼他爲師公。”
小姑娘一愣,她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逍遙,忽然試探的問道:“你是……小李子的兒子?”
“小李子?”李逍遙神色一僵,錯愕的看着小姑娘,有些彆扭的道:“如果你口中的小李子是叫李三思,那就沒錯了,我叫李逍遙,李三思是我爹,我來找師公,就是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我爹孃的下落。”
李逍遙說完這句話,他忽然發現小姑娘的神色變了,看着他的目光中,似乎帶着一絲……憐憫?
李逍遙心裡咯噔一聲,一絲不妙之感浮上心頭。
小姑娘沉默了兩息,這才道:“老闆不在這,他已經很多年不來店裡了,都是少東家在打理新安當,不過少東家今天也沒來,你們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找龍葵姐姐。”
小姑娘轉身往後堂行去,李逍遙和林月如急忙跟上。
林月如開口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回頭對她笑了笑,道:“我叫花楹。”
林月如點點頭,道:“花楹啊!你爲什麼會叫我師兄的父親小李子?而不是叔叔或伯伯呢?”
花楹笑吟吟的道:“因爲我輩份高呀!”
“哦,是這樣啊!”
說話間,三人進了後堂,花楹走到一間房前敲了敲門,道:“龍姐姐,是我。”
房門很快被打開,一名身材同樣嬌小玲瓏,比花楹高不了多少,藍裙藍髮,氣質溫柔婉約的美麗少女走了出來。
“怎麼了?他們是?”藍衣龍葵走出房門,一眼就看到了李逍遙和林月如,詫異的對花楹問道。
花楹偷偷看了李逍遙一眼,道:“他叫李逍遙,是小李子的兒子,專程來找老闆打聽小李子下落的。”
藍衣龍葵聞言一怔,溫柔的臉上微微變色,緩步走向李逍遙,在他臉上打量了一番,幽幽一嘆,“你跟你爹長得真像,年紀輕輕,竟已有一身如此深厚的修爲,三思若知道有子如此,想必也會十分高興吧!”
李逍遙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姑娘是?”
藍衣龍葵目光柔和的看着他,道:“我是你師公的妹妹,按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師姑婆。”
“……”
李逍遙和林月如滿臉懵逼,師公的妹妹?那至少也得是六十多歲了吧?怎麼……
事實上,他還真猜錯了,人家已經一千多歲,新安當的人,基本上都不能以外表來判斷年齡。
花楹看着是個十四五歲小蘿莉的模樣,實際上已經不下一百五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