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恩的手被席城緊緊抓着,樸恩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個惡魔永久地給禁錮住了似得,自己的心裡居然升騰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就像是在面前這個人之前,自己是那麼的脆弱和渺小,而看着對方不斷被子彈打爛了身體又在瞬間復原的情形,樸恩有一種像是被貓戲老鼠的感覺,而老鼠,就是自己和身旁幾十個仍然執着不斷向着面前這個人射擊的士兵。
對方,僅僅是想着玩弄着自己等人,根本就沒拿自己等人真正的當回事!
樸恩是生化體質,他的身體也能夠擁有一定程度上的復原能力,但是一旦某個身體軀幹被肢解打斷,他也根本沒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將其重新復原,而如果是心臟和頭顱這種死穴被擊穿擊爆,那樸恩自己也只剩下了必死的下場,而對方內,身體幾乎被打穿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連頭被打爆了一次,居然還能夠完全不當一回事,這是怎樣的一個恐怖強者?
樸恩只感覺自己身上冷汗直流,生死似乎都已經在對方的一念之間了。
而在工事上方,李正陽也是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他吃驚的是爲什麼目標都被自己把頭給打爆了,卻又能夠在瞬間復原,他是知道主神空間內可以兌換到一些具有恢復能力的血統,但是一般的斷肢重生就很難了,除非是那些具有恢復能力血統的高等級層次,而至於那種連頭被打爆了都能復生,李正陽根本就沒見過,這一刻,李正陽心裡也泛起了一股驚恐的感覺,因爲只剩下了一個解釋,那就是那個目標的血統強化等級已經超出了自己所能想象的極限,甚至有可能是到了可望而不可即的s級神級血統!
“可惡。爲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對手?這種強者,根本就是已經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吧,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主神會把他這種強者以及他所代表的隊伍和自己的朝鮮小隊安排進同一個任務世界?這不明明是讓我們這種層次的小隊去遭受碾壓麼!”
人在極度恐慌的時候反而會激發出一種怒火,這是一種人內心深處最後的歇斯底里,而在這種近乎是絕望的狀態下,李正陽再度扛起了狙擊槍,像是之前一樣瞄準並且扣動了扳機,不過,這一槍,李正陽沒有像之前那樣瞄準的是目標的頭顱這種死穴。因爲他已經無法承受目標再在自己眼前將頭重新復原的情景了,如果再看一遍,他覺得自己的心神會徹底崩潰掉,因此他瞄準的是目標的手腕,那隻一直緊緊抓着樸恩手臂的手腕,這一槍,是給隊友解決困境。
“嘭。”
席城抓着樸恩手腕的手臂應聲崩斷,樸恩獲得了自由,他並沒有去進行攻擊。而是選擇了迅速地後退,雙腿和地面摩擦都產生了一連串火花,顯示出他亟不可待地希望迅速遠離席城的心情。
席城沒有去着急追敵,臉上露出了一種淡漠的神情。緊接着,席城的身體即刻炸裂開來,化作了數十條血線分別穿透了周圍的數十名人類士兵的身體。
“啊!”
“啊!”
……
這數十名人類士兵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恐地哀嚎,緊接着。他們的身體開始迅速枯萎下去,因爲其身體內的血液被一瞬間抽空,這些鮮血通過這些血線運輸到了一點。幾乎是眨眼之間,這數十名人類士兵就變成了數十具乾屍,而血線也迅速聚攏,化作了一團血霧,血霧之中,隱隱可見席城那淡漠的身影,隨後,血霧直接撲向了剛剛退回到基地門旁的樸恩。
“李正陽,幫我攔住他啊!”樸恩一邊向着基地的大門跑去一邊向着前方的李正陽喊道。
李正陽心裡很亂很亂,但是作爲一名火力輸出者的本能,他還是本能地準備再度射擊,而城市周圍的人類士兵則是被先前下方數十名戰友瞬間變成乾屍的場景給嚇壞了,大部分人居然直接放棄了抵抗而開始向基地內後撤,放棄了自己的責任。
其實,這也不怪那些士兵們,因爲如果是面對夜魔,他們至少還能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將敵人殺死,但是面對着席城這樣的怪物,並且是子彈怎麼打都打不死,頭顱被打爆了都能夠復原的近乎不死的存在,他們絕望了,根本就沒有了繼續抵抗下去的勇氣甚至也覺得沒有繼續抵抗下去的必要了。
而這時,基地的大門也忽然關閉了起來,但是樸恩卻還沒有跑回去。
“李正陽,我們準備放棄這個基地,向後面的基地後撤,我也命令你迅速後撤!”隊長金正陽的聲音從李正陽的通訊器中傳出。
“可是,隊長,樸恩還在基地外面,還沒回來!”李正陽疑惑道。
“就讓他,替我們先斷後吧,那個人,不是我們朝鮮小隊能夠招惹的起的,我們如果不果斷撤退,整支小隊都將在此被那個人團滅!我現在以隊長的身份命令你,李正陽同志,即刻撤退!”金正陽的聲音開始變得無比嚴厲。
李正陽下意識地挺直了身體,不再說話,迅速地收起自己的武器,直接從工事上向着基地內跳了下去,他清楚,自己的隊長肯定是通過基地外部的監視器看見了先前所發生的一幕,因此才這般果決地下了全隊撤退的命令,而樸恩,就是這樣被隊長給放棄了。
一路跑到了基地內部,一輛已經發動着的悍馬迅速橫到了李正陽面前,坐在悍馬駕駛位置上的是一個油光滿面的矮胖子,但是他的雙目卻如同鷹隼一般狡黠,閃爍着令人心底發冷的寒光,這,就是朝鮮小隊的隊長金正陽,一個賣相很差但是手段卻很狠辣的男人。
шωш ◆тт κan ◆C O
坐在悍馬副座上的是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女子,女子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姣好的身材,細膩光滑的臉蛋,只是雙眸之中的瞳孔卻只有一點點血紅色而已,顯得很是詭異恐怖,她叫姜秀兒。是朝鮮小隊裡面的精神系強化者,坐在悍馬後座的,是一名體型健壯的中年男子,他叫鄭林,是一名機械體質強化者。
“快,上車,我們沒有時間耽擱了,天知道樸恩那傻瓜能夠支撐多久。”金正陽向着李正陽招呼着。
“嗯!”李正陽應了一聲,而後單手撐着悍馬車門而後整個人翻了進去和鄭林一同坐在了後座上。
“噗!”金正陽迅速發動了車子,向着基地後門直衝而去。這是逃命啊,他不會允許自己在逃命的途中浪費一點點時間,因爲往往就是這一點點時間就會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轟!
樸恩一拳打穿了基地的大門,然而,還沒等他進入,卻感知到自己後背有一股強大的吸扯力將他整個人向後吸去,轉過頭,樸恩看見自己正被一團血霧包裹着。
“混蛋,真當我怕了你不成!”樸恩也知道自己是逃不走了。因此,只能夠選擇剩下的唯一一條路——拼了!
樸恩身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血線,皮膚開始不斷皸裂出裂紋,他的臉部也開始慢慢變得猙獰恐怖。這是生化體質催發身體內所有潛力的標誌,而後,樸恩一拳直接砸向了面前的血霧之中。
“嘭!”
血霧在樸恩的拳頭之下散開,而後。又在另一邊重新凝聚。樸恩怒哼一聲,再次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了血霧上。血霧再度崩散開,而後又在十米遠處凝聚,似乎是怕了樸恩的拳頭似得,而且樸恩可以很明顯地看出隨着自己每一次將血霧打散,再度凝聚起來的血霧變得比之前稀薄了許多。
“哈哈,我居然被你嚇住了,你難道除了恢復力驚人之外,沒有其他的手段了?”樸恩大笑着上前繼續揮舞着鐵拳攻擊向血霧,血霧開始不斷被打散又不斷重新凝聚,這樣又周而復始七八次之後,那團血霧被樸恩打得只剩下稀薄得一片了,幾乎微不可查了,而一連揮舞了十幾拳的樸恩也覺得有些累了,因爲他之前的每一拳都是毫無保留地催發出自己全身的氣力,一點都沒留手,他的手臂每一次揮舞出去都和周圍的空氣發生刺耳的摩擦聲。
但是,樸恩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那些被自己打散了的血霧,究竟去哪裡了?
“呵呵。”
一聲冷笑從樸恩身邊響起,但是樸恩猛地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任何人,但是笑聲,卻又的的確確地就在自己身旁持續着,像是在前面又像是在後面又像是在左面又像是在右面。
“你在哪裡!出來啊,出來和我打啊!”樸恩怒吼道。
“呵呵……”
笑聲依舊持續着,而樸恩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那些裂紋和血線開始不斷溢出鮮血,自己身體開始不斷被撐起來,緊接着,他的鮮血開始不斷噴涌而出,他的骨肉開始不斷崩斷,最後,他只感覺一股血液衝擊進了他的頭顱,將他的腦部一具搗爛,而後,他的意識徹底湮滅。
樸恩的身體慢慢被血液覆蓋住,最後,樸恩居然緩緩變化成另一個人的模樣,那個人,就是席城!
“呵呵,是你叫我出來的。”
那些血霧並非是被樸恩打散了,而是逐漸滲透進了樸恩的身體裡,因爲樸恩激發出生化體質力量之後,身上到處都是血色的裂紋,非常容易被化作血霧的席城滲透進去,在不經意之間,席城已經將樸恩的身體給鵲巢鳩佔了,樸恩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當他喊席城出來時,席城確實出來了,當然同時也完全撐爆了樸恩的身體,從內部徹底將樸恩的一切摧毀。
席城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吸食着血液,僅僅是片刻之後,席城身上再度恢復了絕對的整潔乾淨,不見一絲雜亂和污穢,緩緩飛起來,席城看見了基地內的人類開始向基地後門撤退的情景,他沒有打算繼續去和這支隊伍玩追逐戰,他只是很好奇,很好奇那個傢伙,居然到現在還有勇氣呆在那裡靜靜地窺伺着自己這邊的情形。
手中出現了一道血球,席城向着那一處山坡上丟去,血球砸在山坡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那個山坡被直接夷平,從漫天塵土之中,席城看見了那個先前被自己追逐的那個傢伙再度開始了逃跑。
“繼續吧,貓捉老鼠的遊戲,很期待,下一次你會把我引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