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鵬心中一動,不出意外,應該是封不平與成不憂到了,只是以令狐沖如今的武功,不知道成不憂還有沒有那個本事,能將他打成重傷。
肖鵬上華山這一個多月,除了開始那幾天,後面的時間令狐沖基本上在拼命練武,獨孤九劍的總訣式與破劍式,令狐沖已練得爐火純青。
最重要的是,老嶽已經將紫霞神功傳給令狐沖,令狐沖這一個多月來,晚上幾乎從未睡過覺,雖說紫霞神功前期進境緩慢,但怎麼說也比華山基礎心法來得強吧!
肖鵬倒是十分期待,如今的令狐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東方姐姐,我們一起去看看?”肖鵬饒有興趣對東方不敗詢問道。
“好啊!”東方不敗帶着幸災樂禍的眼神看了令狐沖一眼,欣然同意。
當下肖鵬招呼了在亭子裡歇息的林平之一聲,與東方不敗一起,不慌不忙的跟在令狐沖與陸猴兒身後,向華山派大殿方向行去。
到得大殿門口,剛好聽到一個陌生的怒喝聲,“難道這令旗是假的?”
隨後傳來的,是嶽不羣那不緊不慢的聲音,“那令旗雖然不假,但是令旗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嶽掌門,難道我陸柏也是啞巴嗎?”肖鵬聽到這個聲音,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微笑。
“看來陸師兄,今天是非要我交出掌門之位不可了?”嶽不羣的聲音仍然是不緊不慢,但他話音中的一絲怒意,卻是毫不掩飾。
陸柏自認爲背後有人撐腰,絲毫未把嶽不羣放在眼裡,“在下只是遵照左盟主的命令行事,如果嶽掌門要一意孤行的話,請恕在下無禮了。”
“你要怎麼個無禮法?說來聽聽。”
陸柏話音剛落,右手放到劍柄上,正準備拔劍的時候,一個對他來說,如同夢魘的聲音響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封不平與成不憂,見陸柏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渾身一顫,如遭雷亟,臉上露出驚恐萬分的神色,不由心下一凜,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衆人齊齊望向大門口。
只見一名白衣公子,與兩名身穿華山派服飾的青年並肩而入,白衣公子身邊,還跟着另一名手握長劍的白衣青年,與一名容貌絕美,氣質不俗的女子。
“嵩山派,怎麼哪都有你們?上次對付我劉大哥,打擊衡山派的計劃失敗,這次又找上華山了?”肖鵬行至嶽不羣身旁,與嶽不羣夫婦見過禮後,轉身看向陸柏戲謔道。
“你……肖鵬,這是我五嶽劍派的事,你不要多管閒事。”陸柏弱弱的輕喝一聲。
“嗤”
肖鵬嗤笑一聲,漫聲道:“若我沒記錯的話,你嵩山派的什麼託塔手大陰陽手是死在我手裡的吧?說起來,你嵩山派與我也算是有血海深仇,怎麼?你們就不想報仇嗎?”
陸柏聞言氣息一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心下只是哀嘆怎麼會這麼倒黴,偏偏遇上了這個煞星,難道今年嵩山派真的是流年不利?
“算了,既然你嵩山派不來找我報仇,我也省得麻煩,畢竟,殺人也是要費點力氣的,不過我勸你一句,不要動不動就拿五嶽劍派扯虎皮做大旗,那對我沒用,我想管的事,皇帝老子也不好使。”
“不過今天說到底,還是人華山派內部的事,你嵩山派不插手,我也可以做個看客,畢竟我只是客人,華山派還輪不到我做主,嶽掌門,嶽夫人,令狐兄,你們自己擺平吧!”
見陸柏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肖鵬也失去了與之爲難的心思,欺負一個連一點鬥志與戰意都沒有的人,沒意思。
令狐沖聽完肖鵬的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這纔對着封不平與成不憂踱了兩步,冷哼道:“哼,我師父何等身份?怎麼可以和凡夫俗子交手呢?”
“我們華山派,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絕對不會允許,一些酒囊飯袋的華山棄徒……來做掌門。”令狐沖嬉皮笑臉的對着兩名劍宗弟子道:“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說到二位了。”
“豈有此理。”性格比較火爆衝動的成不憂聞言大怒,一聲大喝,右手成爪,抓向令狐沖咽喉。
令狐沖在走向二人時便已凝神戒備,此刻突遭襲擊,也不慌亂,上身微微後仰,避開了成不憂這一抓,手中長劍豎起,擋住其追擊而來的鷹爪。
令狐沖長劍一轉,將劍鞘送到成不憂手中,順勢握住劍柄,拔劍出鞘,獨孤九劍破掌式運使開來,破掌式可不單單只是破掌,而是破解所有拳腳指掌上功夫,長拳短打、擒拿點穴、鷹爪虎爪、鐵沙掌諸般拳腳功夫皆可被其所破。
成不憂使的鷹爪手,乃是脫胎於華山派的“鷹蛇生死搏”,擒拿扭勾,爪勢變換之間,頗有蒼鷹矯矢之姿,迅捷狠辣之勢,但是成不憂此刻卻很難受,非常難受。
因爲他發現,這小子的劍勢,幾乎全是對着自己招式的薄弱之處,轉圜之間的破綻而來,每次自己的招式發出一半,就再也使不下去,因爲若要強行使下去,便相當於,自己主動用手往對方長劍上撞。
破掌式的劍勢,與近身短打的拳腳功夫差不多,都是在方寸之間轉圜,所以兩人便只是在方圓丈許內爪來劍往,看上去沒有多少煙火氣,但其中的兇險,卻絲毫不弱於高手間那驚天動地的大戰。
鬥得七八十招後,令狐沖窺準一個破綻,突然內功爆發,劍勢瞬間快了幾分,成不憂措手不及之下,立時中劍,小臂被令狐沖長劍刺穿,隨即一腳踹在成不憂胸腹之間,將之踹飛出去。
“啊……”
“師弟。”
封不平難以置信的扶住成不憂,死死瞪着令狐沖,他有些想不明白,成不憂怎麼說也是“不”字輩的前輩,怎麼可能連百招都未走過,便傷在一個小輩手上,“這根本不是華山派的武功,你使的究竟是什麼劍法?”
“呵呵,令狐兄說你們是酒囊飯袋,還真是沒說錯,你們離開華山派這麼久,人家嶽掌門,就不能創出一些新的劍法絕招嗎?莫非嶽掌門這個華山派掌門人,創出的劍法不算華山武功?簡直莫名其妙。”肖鵬給嶽不羣使了個眼色,不屑的開口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好一個自創劍法,你嶽不羣身爲氣宗傳人,自詡華山正宗,堅信練氣纔是正道,沒想到也會去琢磨劍招,創出如此精妙的劍法。”
“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打心眼裡就覺得,劍宗纔是真正的正道?”封不平聽了肖鵬的話,不但沒有氣惱,反而開心的大笑起來,目光灼灼的盯着嶽不羣質問道。
嶽不羣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道:“華山劍派以劍爲名,劍法自然也是我華山派所擅長的,但是並不代表,我華山派就是以劍爲主。”
“借用一句肖公子的話,劍法招式不過是對內功的具體運用而已,若無深厚內功支撐,劍法招式再精妙,也不過虛有其表罷了。”
“剛纔我的大弟子,以劍法與成不憂相爭,也不過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但是他一旦內功爆發,成不憂立刻便敗在其手,這不正是內功比劍法重要的明證嗎?所以說,內功纔是一個門派的根基所在。”
封不平聞言臉色又沉了下來,冷哼道:“我不想再跟你多費脣舌,這個問題,我們爭了幾十年也沒爭出個結果,一切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哼,你以爲,只有你嶽不羣能自創劍法嗎?我隱居深山十五年,自創了一套‘狂風快劍’,今日,我便以此向你討教一番,若你敗了,便將掌門之位交出來。”
封不平將成不憂扶到一旁坐下,拔出長劍指向嶽不羣,令狐沖長劍一擺正要上前,卻被嶽不羣叫住,“衝兒,既然這件事涉及到了掌門之爭,你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