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酒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塞維烏斯忽然讓所有的樂曲都停止了演奏,然後他站了起來:
“我尊貴的客人們,剛纔jīng彩的角鬥我想你們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麼,下面一項我們喜歡的活動我想也可以進行了。剛纔,你們已經看到了這兩個角鬥士jīng彩的表現了......”
說着,他指了一下剛纔參加角鬥的兩個姐妹提爾利婭和賽維婭,然後,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現在,我們就將拍賣這兩個美麗的女角鬥士!”
一瞬間,來的客人們,甚至包括龐培在內鬥聽的呆了。
這一對姐妹花長得是如此的美麗,而且她們角鬥士的身份,也讓她們的身上更加增添了幾分神秘的sè彩。
而現在,塞維烏斯居然要賣掉這兩個姐妹嗎?
“塞維烏斯,你是在開玩笑嗎?”龐培也忍不住問道。
“塞維烏斯從來不開玩笑。”塞維烏斯微笑着說道:“女人,不是用來私藏的,而是來給大家享用的。她們就算再美麗,也不過是奴隸而已,像這樣的奴隸,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許多......”
賓客們終於弄明白塞維烏斯是很認真說的了,這一來頓時引起了所有賓客的興趣,要能夠得到這一對如此美麗的姐妹,實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了。
“十個塞斯太爾司!”有人率先大聲叫了出來。
“二十個!”
“三十個!”
賓客們忙不迭的開始紛紛叫價。
塞維烏斯朝龐培看了眼:“尊敬的唯一執政官大人,難道您不參加嗎?”
“我老了,這方面已經沒有興趣了。”龐培微笑着說道。
這時候,叫價已經從塞斯太爾司叫到了第納爾,有人已經出了二十個第納爾,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
不過用二十個第納爾能夠換來這一對姐妹花。那實在是太值得了。
而二十的第納爾的出價,讓所有的人都變得鴉雀無聲起來,這實在是一筆很高的數字了......
“啊,沒有責任再超過這個價格了嗎?那麼提爾利婭和賽維婭的所有權將屬於......”
正在塞維烏斯準備宣佈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從角落方向傳了過來:
“十個奧雷斯!”
一瞬間,宴會廳裡真的一點聲音也都沒有了。
塞維烏斯也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和龐培一起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那裡站起來的是非常年輕的兩個人,領頭的那個年輕人說道:“十個奧雷斯,我要了!”
他們的穿着絲毫不遜sè於到來的任何一個賓客,他們的談吐是最時髦的羅馬語。這讓賓客們覺得非常好奇。這是從哪裡來的貴族?爲什麼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
“尊貴的客人,您說的是十個奧雷斯嗎?”一直到了現在,塞維烏斯還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是的,十個奧雷斯!”
王維屹微笑着回答道,然後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龐培。
這個凱撒的盟友。和未來的敵人,此時也正在沉吟着注視着自己,似乎要從自己的身上看出一些什麼來。
“尊貴的客人,能詢問一下你們的名字嗎?爲什麼你會出現在我的宴會中?”雖然對對方的身份不清楚,而且塞維烏斯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邀請過他們,但一個能夠出的起十個奧雷斯的人,絕對是不能夠怠慢的。
“我是斯普利烏斯。他是我的同伴蒂烏斯。”王維屹微笑着回答道:“我們來自比斯尼亞行省,當聽到您要在這裡舉辦宴會的時候,我們冒昧的通過一些關係成爲了這裡的不速之客,懇求得到您的原諒。千萬不要把我們從這裡扔出去。”
他的話引起了一片的笑聲,塞維烏斯也笑着說道:“能夠出得起十個奧維斯的人,絕對值得贏得我的尊重。那麼,現在提爾利婭和賽維婭。這兩個人人都想得到的女角鬥士,就屬於您了。來自比斯亞尼行省的朋友。”
王維屹拿出一個裝着金幣的錢袋扔了過去,塞維烏斯檢查了下,忽然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的朋友,我想您給錯了,這裡有足足二十個奧雷斯。”
“沒有錯,尊敬的保民官塞維烏斯大人。”王維屹淡淡地道:“我來就是說的一個女角鬥士十個奧雷斯,一共二十個奧雷斯。”
一片驚呼聲在所有的客人們嘴裡響起,就連龐培的面sè也都變了。
他見過不少的有錢人,但像面前這個,把二十個奧雷斯絲毫不當回事情的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就連當年富甲天下的克拉蘇也都無法辦到。
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些小錢,對於王維屹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起來,卑賤的奴隸。”原對女角鬥士一直和顏悅sè的塞維烏斯的面sè卻一下變得兇狠起來:“現在,你們已經有了新的主人了。如果你們膽敢對新的主人有任何的不恭敬,將會被扔進獅子籠裡和那些野獸作伴!”
提爾利婭和賽維婭站在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走到了王維屹的身邊,跪倒在了地上。
“起來吧。”王維屹同樣面無表情地說道。
塞維烏斯的面sè又重新充滿了笑容:“來吧,讓音樂重新響起來吧,爲了我們新的朋友,也爲了我們見識到了什麼纔是真正的有錢人。”
音樂重新響了起來,現在,每一個人看到王維屹的目光都充滿了異樣:
羨慕、妒忌、渴望......
“斯普利烏斯,坐到我的身邊來。”龐培忽然威嚴地說道。
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龐培打量了他一下:“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一名奴隸販子。”王維屹不動聲sè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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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讓龐培和塞維烏斯的眼神裡同時流露出了懷疑,一個有如此談吐的人怎麼可能是粗鄙的、眼睛裡指認得錢的奴隸販子?
“來吧,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龐培微笑着說道。
一直以奴隸販子的面目示人的王維屹。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但他絲毫沒有慌亂:“尊貴的唯一執政官大人,奴隸販子的確是我的其中一個身份,也是我無數生意中的一項。”
“其中一項?”龐培皺了一下眉頭:“你有很多的生意嗎?”
“是的,但大多不在羅馬。”王維屹鎮靜地說道:“從我的祖父開始,我們便與東方那些遙遠的國家做生意,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從中賺取了很大的金錢。我的家甚至都安放在了東方的某個國家,但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羅馬。所以我回來了......我必須要求得您的原諒,唯一執政官大人,比斯尼亞行省我從來也都沒有去過,甚至連證明件都是我用錢買來的。”
他知道自己所謂比斯尼亞行省的身份,只要一查龐培就能夠查出來。這可以瞞過其它人,卻絕對無法瞞過龐培。
果然,龐培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原來如此,我可以原諒你。誰不想來到羅馬呢?告訴我,那些東方的國家真的那麼富裕,真的能夠給你帶來如此巨大的財富嗎?”
“是的,唯一執政官大人。”王維屹點了點頭:“我去過最遙遠的東方國家。那裡的富裕絲毫也不遜sè於羅馬。如果肯冒着危險和路途的艱辛,我相信任何一個人羅馬人都會變得富裕無比。”
“這是對勤勞勇敢的羅馬公民最好的補償......”龐培的話中有一些嚮往:“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想也去一下你所說的東方國家,可惜的是。我老了。”
“您一點也不老,唯一執政官大人。”王維屹淡淡笑着:“您依舊可以在戰場上馳騁。”
龐培淡然一笑:“感謝你的奉承,這會讓我覺得舒服許多的。那麼現在你可以再告訴我一次你對於凱撒的評論了。”
王維屹一怔,龐培隨即說道:“格納烏斯難道你忘記了嗎?難道你還忘記了對格納烏斯說的那些話嗎?”
王維屹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和格納烏斯認得的事情,龐培怎麼那麼快就知道了?
“我的朋友。你大概離開羅馬很久了,不知道羅馬城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龐培緩緩說道:“當你說你叫斯普利烏斯的時候,我就想起了格納烏斯和我說過的那個人。說實話,我對你爲什麼那麼瞭解高盧和rì耳曼尼亞行省的問題絲毫不感興趣,我知道你們這些人總有自己的辦法的。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凱撒在高盧究竟做了一些什麼。”
“他在野蠻人那裡遭受了很慘重的失敗,而且不止一次。”王維屹開口說道:“野蠻人表現得非常強大,幾次都戰敗了凱撒。在最後一次的決戰中,凱撒和他的羅馬軍團更是損失慘重,他們不得不退回到了高盧。當然,您可以放心的是,野蠻人絕對沒有進攻高盧的力量......”
“我爲什麼要擔心呢?高盧可是有凱撒控制的。”龐培冷笑了聲:“我的朋友,看來我沒有看錯你,你對凱撒和野蠻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瞭解得非常清楚。那麼你還可以告訴我,凱撒之所以失敗,出了野蠻人的強大以外,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嗎?”
“我想應該沒有了......”王維屹覺得龐培的話裡似乎還有什麼別的意思。
“蓋尤斯呢?難道蓋尤斯沒有告訴你一些什麼嗎?”
龐培忽然到來的話,再次讓王維屹吃了一驚。難道龐培對在rì耳曼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早已瞭如指掌?難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嗎?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和里希特霍芬的處境將會變得危險無比......
龐培卻好像在那說着一件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你有最快的馬爲你傳遞消息,羅馬同樣也有最快的馬和最出sè的騎手。蓋尤斯給元老院的元老奧維斯寫了一封信,信裡告訴奧維斯,他將派出一個他的朋友,到羅馬來爲他活動,奧維斯當天就把信給我看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蓋尤斯的那位朋友吧?”
王維屹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他弄清楚龐培爲什麼對這一切都如此清楚了......
“是的,唯一執政官,我就是蓋尤斯的那位朋友,而且我這次來到羅馬,也的確承擔着蓋尤斯的囑託。”王維屹重新恢復了“恭敬”的口氣:“我和蓋尤斯之間始終保持着密切的書信來往,所以在高盧和野蠻人那裡發生了一些什麼我很瞭解......”
“那麼,仔細的說說。”龐培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了王維屹的身上。
王維屹從容地說道:“老實說,蓋尤斯對凱撒做的一些事情都非常的不滿。在和野蠻人的戰鬥中,身爲執政官的他,卻不得不聽從副執政官卡萊尼的指揮,這是很難讓人想象的。”
“荒唐!”龐培和塞維烏斯同時冷哼了聲。
王維屹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繼續說道:“在最後和野蠻人的決戰中。卡萊尼的軍團遭到了慘敗,但蓋尤斯卻擊潰了汪達爾人,可惜的是,當戰鬥結束後,蓋尤斯非但沒有得到任何獎賞,反而受到了凱撒嚴厲的訓斥。唯一執政官大人,並不因爲蓋尤斯是我的朋友我就會袒護他。而是一個在戰場上取得勝利的人,不能得到公正的獎賞嗎,卻反而要受到責罰,這點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龐培微微的點了點頭。
誰都知道。卡萊尼和蓋尤斯是凱撒手下最得力的兩員大將,同時也是最忠心的部下,但沒有想到蓋尤斯現在卻和凱撒之間充滿了矛盾。
這對於龐培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如果能夠從內部打垮之間的敵人。那將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對於野蠻人,你有什麼看法嗎?”龐培拉回了自己的思路問道。
王維屹想了一下:“野蠻人現在成立了聯盟。無數的部落都團結在了一起,我想我們在短時間內是無法擊敗他們的。我聽說元老院新成立了rì耳曼尼亞行省,用來加強對野蠻人的控制,但是......”
說道這,他好像有什麼猶豫似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龐培卻一下來了興趣:“無論你想說什麼,在這裡都可以說。”
王維屹點了點頭:“但是我認爲,在野蠻人沒有徹底征服的情況下,新被任命的rì耳曼尼亞行省總督森圖馬魯斯大人很難執行元老院交付給他的工作。而且,他和凱撒似乎很難相處,凱撒是不會允許別人長久的住在他的地盤上的,尤其還帶着軍團駐紮在那裡......”
龐培和塞維烏斯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正是他們所擔心的。
塞維烏斯來就是他們用來牽制凱撒的,但現在看起來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
“那麼你認爲我們應當怎麼做?”龐培又出人意料的徵詢起了王維屹的意見。
王維屹知道對方是在那裡故意試探自己了,他平靜地說道:“怎麼做,我想您已經有了答案。我不能牽扯進這樣的事情裡,我只是蓋尤斯的朋友而已。”
龐培微微一笑:“既然這樣的話,你可以告訴蓋尤斯,任何忠誠於羅馬的人,都將可以放心。他只會得到我們的獎賞,而不會再一次得到不公正的待遇。”
“感謝您的仁慈,唯一執政官大人。”
“那麼,你可以去享受那兩個女角鬥士了。”龐培朝那裡指了一下:“我想你暫時還不會離開羅馬,有機會的話,我還會派人來叫你,並且繼續向你徵詢一下關於高盧和野蠻人的事情。”
“是的,感謝您的大度。”
當王維屹離開這裡後,龐培沉默了許久,然後才緩緩問道:“你怎麼看,塞維烏斯?”
塞維烏斯知道龐培問的是什麼:“龐培大人,這個叫斯普利烏斯的人我無法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的富有。現在,金錢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我想他或許可有幫上我們很大的忙。”
龐培笑了笑:“和我想的完全一樣,目前,我可以忽視他的一切身份,以及他來羅馬的真正目的,我需要他慷慨的捐獻出他的金錢,還需要他的情報,這對於我們目前來說非常重要。”
在那略略停頓了一下:“那麼凱撒呢?你說我們應該如何對付凱撒?”
“凱撒的聲望越來越高了,這對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威脅,而且他現在似乎不再把元老院和您的命令放在心上。”塞維烏斯的臉sè有些yīn沉:“我認爲我們必須要採取一些行動了,比如把凱撒召回到羅馬是個不錯的辦法。”
龐培嘆息了聲:“但是他執政的年限還沒有到,凱撒一定會拒絕這樣的命令的,我太瞭解他的xìng格了,這甚至會促使他做出某些不冷靜的事情來。”
“他真的敢這麼做嗎?”塞維烏斯有些不太相信。
“他敢,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的xìng格了!”龐培目光凝視遠方,心事重重地說道。
是的,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凱撒的xìng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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