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他都會選擇不同的方向,只要進入喪屍羣,他們就開始完全亂衝。左扭一下右擺一下,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往哪個方向突圍。
這麼幾次毫無規律的突圍,能夠明顯感覺到喪屍的陣形變得混亂。
無數次的重生令段啓倒樂在其中,他實在想要看看這個躲在幕後的高級喪屍到底是個什麼樣。
他要親手將這喪屍的腦子給炸出來!
終於,在一次精疲力竭地衝鋒後,只剩下了呂文和他自己。
在無數喪屍羣中,他的目光被一隻萬分獨特的喪屍死死吸引。
那是一個十分瘦弱的喪屍,穿着一身破爛衣服,宛如囚服,四肢纖細地可怕,但腦袋卻令人不敢置信地大,比身體還要大不少,其上都是猙獰的血管,一雙眼睛斗大如牛鈴。
他的前方有兩名粗壯的雙頭喪屍守護,這也是段啓之前見過的變異喪屍。上次援救老人時,這種喪屍抓着大巴車尾硬吃了兩個燃燒之槍,防禦力驚人。
巨大腦袋喪屍正用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珠瞪着兩人。
段啓眼中精芒爆閃,哈哈大笑。
“原來是大頭兒子啊!”他提起槍,用所剩無幾的彈藥朝那邊射去。
兩名皮膚如鋼鐵般堅硬的雙頭喪屍立刻擋在了大腦喪屍身前,叮噹一陣作響,擋下了所有子彈。
巨大腦袋喪屍朝他們伸出枯槁的右手,嘴中吐出了喑啞的咒語般的聲音
下一刻,段啓忽然感覺腦袋猛地一疼,一股強大的意志刺入他的腦海,想要操縱他的身體。
段啓的精神可是接受過無數次死亡的錘鍊,外來的意志雖然強大,卻無法寸進分毫,兩者相互鬥爭。
然而,一旁的呂文眼中泛着黑色光芒,忽然將槍口調轉,對段啓扣動扳機。
段啓身體多出數個血洞,頹然倒地,後面的喪屍撲了上來,兩人皆掩埋在喪屍潮中。
段啓再度睜開眼睛,這次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重生。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但卻也能判斷得八九不離十,那個腦袋巨大的喪屍就是統領所有喪屍的頭目!而且它似乎還有控制人體意志的詭譎異能!
這毫無關係,段啓知道,他再也不可能碰見那隻大腦喪屍了。
他用大拇指比量喪屍潮西北方向。
方纔那名腦袋巨大喪屍所處的位置,正是西北方向。
“在那裡嗎,大頭兒子!”他露出殘酷的笑容。
從鍾葉彤手中接管迫擊炮,朝向西北方向,將角度調得很高,在她疑惑不解的表情下,將所有炮彈全部發射。
炮彈落在西北方的喪屍羣中,造成了大爆炸,泥石和喪屍的碎肢紛飛。
待煙塵散去,段啓朝前後兩個方向看了看,屍潮並未有什麼變化,喪屍仍有條不紊地朝這邊走來。
“沒擊中嗎……再來一次。”
他毫不猶豫的將手槍頂着腦袋,扣動扳機。
下一個輪迴,他將迫擊炮的角度調整,再次發射出去。三聲爆炸結束,未命中,段啓再次自殺。
在衆人一次次震撼不解的表情中,段啓三發擊出,無限重生。
實話說,爆射還是非常有快感的,和一開始奮戰時的挫敗感完全不同,在遠處操作迫擊炮簡直清閒,享受的是狩獵的快感。
在用迫擊炮射出第十八次的時候,處於西北方向的大腦喪屍睜大血紅的雙眼,瞪着天空急速落下的黑點,滿面驚愕,極度不可置信。
下一刻,它的身軀轟然爆炸,腦袋碎裂成渣。
段啓正在填彈,準備第二發炮彈的發射。
突然,前後兩方的喪屍同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似乎遭遇了某種極度痛苦之事,皆抱着腦袋跪倒在地。
這場面即恐怖又震撼,宛如進行某種邪教儀式,衆人看着這一幕皆無比膽寒,認爲有什麼可怕的事將要發生。
段啓則停下了手中的填彈動作,打了個響指,愉悅地笑出了聲:“bingo,一發入魂,大頭兒子原地爆炸。”
王明渾身顫抖地抱着RPG:“段哥……你你你炸到什麼了!?這些喪屍怎麼突然發瘋了!”
鍾葉彤也緊張地盯着喪屍羣。
段啓背起他的SCAR,走到了隊伍最前方。
“安心地走吧,喪屍已經被我炸傻了,一會如果喪屍不先發動攻擊,你們也別攻擊。”
衆人望着他的背影,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但看他那麼自信,還是抄起武器跟了上去。
衆人戰戰兢兢地走到跪倒在地的喪屍潮前,發現所有喪屍對他們無動於衷,跪在地下一動不動。
鍾葉彤謹慎道:“先別靠近,我們觀察一下,小心有詐!”
段啓卻已經走進喪屍堆,在喪屍交織出的間隙中肆無忌憚地穿梭:“再不走可就晚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幫你們啊。”
他的大膽行爲把衆人驚呆了,但發現喪屍們全部如泥塑一般一動不動,段啓越走越遠,這纔在心中一番搏鬥後,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穿梭在無數喪屍中間,衆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喪屍確實並無半點異動,衆人感覺就好像進入了一個以喪屍爲題材的蠟像館。
果然如段啓所料,這喪屍潮的數量雖多,但並不變態,只要它們不走動起來,很快便穿了過去。
直到走在最後的王明踏出屍潮,喪屍們也都安安靜靜的。
王明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身後,恍如隔世。
“我還活着……我竟然還活着。”
“快走吧,之後還有不少路程,最好在天黑之前到達拉哥牧場,我可不想熬夜趕路。”終於解決了難題,段啓渾身舒暢,走在最前面。
衆人再次前進,不過時不時還要望一眼身後的屍潮,總感覺莫名其妙。
爲什麼來勢洶洶的喪屍突然都變成了植物人,沒有半點攻擊性?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想破頭皮也弄不明白。
接下來的路程可以說是一帆風順,順着郊區公路直行,再沒有任何阻攔,甚至連喪屍都沒碰上一隻。
終於,在夕陽即將落山之時,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天空染得一片火紅,夕陽的餘輝映照着巨大的標牌,其上用英文寫着目的地的名字,拉哥牧場。
一腳跨入牧場,身體忽然變得虛浮,似乎有光一閃,再次睜開眼,看見的是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