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沒有多少異常。”
許樂看着多禮斯伯丁邁步走進傳送門,對楚軒說道。
楚軒並沒有因爲這個好消息就感覺到高興,神情一如往常。
“是嗎?這樣順利看來還不錯。”
許樂點點頭,繼續看了下去。
傳送的光芒散去,多禮斯伯丁眼中的畫面通過許樂之前特別定下的精神聯絡傳播回來。
周圍一片潔白,潔白的磚頭組成了這個尖頂的建築物。
長長條凳和並不太高的三節階梯。最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十字像,神情悲苦的耶穌被釘在上面。
令人稱奇的是,一滴又一滴的金黃色血液從這個十字像的雕像上的傷口處真的慢慢滴下來,似乎這個十字像上釘着的雕像真的是聖子耶穌本人。
這是一個教堂。
多禮斯伯丁已經明白。自己和那個褐色皮膚的女人的傳送顯然出現了問題,兩人並沒有回到神國空間,而是一起出現在某個不知名的空間之中。
而且,很顯然,這個不知名的空間似乎和十字軍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
十字軍之所以叫做十字軍,最初的意義,不就是因爲那個擺在兩人前面的那個聖潔的十字架嗎?
“小心一些,這裡有蹊蹺!”
許樂對多禮斯伯丁提示道。見到多禮斯伯丁眼前的這一幕,他也頗爲吃驚。很明顯楚軒的反破解已經失敗了,十字軍那方面從一開始設立進出密碼的時候大概就已經做好戒備,如果單純的反向推測,很明顯就會觸動這個陷阱。
多禮斯伯丁慎重地點了點頭,打量着這空無一人的詭異教堂,在腦海中迴應:“是,決明子大人。對方看來已經預料到會有人使用這樣的暗號。我儘量……活着回去。”
許樂聽到她的話,也不由地沉默了:“好……我們都等着你回來。”
多禮斯伯丁不再回答,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教堂。
教堂裡面空蕩蕩的,寂靜的可怕。帶着宗教色彩的牆紙似乎鋪天蓋地地充斥了整個空間。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終於擺脫他們了嗎?”
那個褐色皮膚的女人打量着這個教堂,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笑容:“你是這個教堂的神父?這地方看上去真的很漂亮……”
多禮斯伯丁一邊搜尋可能有用的痕跡,一邊對她說道:“事實上,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事情遠遠不是你想象的那麼樂觀,我們恐怕還沒有離開十字軍的範圍。”
“你這是……開玩笑的?”褐色皮膚的女人盯着多禮斯伯丁,難以置信,甚至她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看吧,這件事情的確很好笑,所以,不要再繼續這個玩笑了!”
“可惜的是,儘管我也希望這是玩笑,它依然不是玩笑。”多禮斯伯丁說道。
就在這時。
“罪人,爲什麼來到這裡?”
一個柔和的女人聲音響起,對兩人問道。
多禮斯伯丁頓時提高了警惕,朝着四周看去:“什麼人?出來說話?”
“我一直在你們面前,如果用心去看,你們就會發現其實我就在你們面前。”
那柔和的女聲說道。
多禮斯伯丁皺起眉頭,朝着自己周圍看去。
就在兩人面前,那滴答着黃金血液的十字像前面。不知何時,已經站立了一個黑色身影。
黑色的牧師袍子,淡金色的柔順長髮,這個女人還沒有轉身,但是多禮斯伯丁和身旁的褐色皮膚的女人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必定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或許唯一讓人難以猜測的是,這個女人究竟會美麗到什麼地步。
這女子並不回頭,對十字像低頭,看上去是在真誠的祈禱着什麼。
“裝神弄鬼,你不是想要和我們交談嗎?現在爲什麼又做出這樣的模樣?”多禮斯伯丁說道。
“那是因爲,你們對於我的詢問還沒有回答。”
那個女子轉回頭來,精緻的五官、細膩的皮膚、眼神中帶着一種莫名的氣勢,讓人不敢正視。
多禮斯伯丁被她的美貌暫且驚住了,隨即反應過來:“你是什麼人?”
這個雪白肌膚的女人看着他,也不回答他提出的問題,只是問她剛纔問過的第一個問題:“罪人,爲什麼來到這裡?”
多禮斯伯丁不由地有些失去了耐心:“這件事情不重要,先回答我的話,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什麼地方?”那個美麗的女人說道,“這裡是罪人們會來的地方。從你們來到這裡的這一刻,你們就是罪人。”
“胡說八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多禮斯伯丁問道。
那個美麗的女人說道:“我也只不過是一個罪人。其餘的什麼也不是。”
多禮斯伯丁遲疑了一下,在腦海中問道:“決明子大人……這個女人厲害嗎?我們是不是可以通過她離開?”
“決明子?這就是你想要聯繫的人嗎?”那美麗的女人說道,“作爲罪人的你,根本沒有權利聯繫外界的人。”
多禮斯伯丁駭然:“你——”
“當然,我當然可以明白你們的思維。”那個美麗的女人說道,“我可以知道任何人的想法,不僅僅是通過情報和性格推測,而是真真正正的的知道。”
“例如,你身旁的女人,正在打算着和你發生污穢的關係以此讓你對她心軟,符合她的利益。”
多禮斯伯丁和那個褐色皮膚的女人都露出駭然神色,難以想象居然會有人擁有這樣的能力。
“你要聯絡決明子,因爲你是黑暗之雲派到十字軍的臥底。這樣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黑暗之雲終於意識到,應該好好了解一下他面前的對手了。”
那個美麗的女子說道。
“你們滿心希望地從那個虛假的陷阱中逃出來,估計誰也沒有想到這根本不是盡頭,而是另一次冒險的開始……”
“虛假的陷阱?”多禮斯伯丁吃驚地叫道,有些懷疑地看向了身旁的褐色皮膚的女人,“那一切都是虛假的?那裡根本不是十字軍的真正基地?”
那美麗的女人說道:“那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我們委派的不過是一些廢物,在那裡吃喝享樂,招待新人。這些廢物認爲他們是十字軍,那些新人也深信不疑,連你身旁的這個女人都相信那裡就是十字軍……”
“你說,這只是爲了欺騙?這只是陷阱?”多禮斯伯丁吃驚地叫道。
“當然。”那穿着黑色牧師服裝的美麗女人回答道。
多禮斯伯丁身邊的那個褐色皮膚的女人長大了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自己經歷了人世間最爲悲慘的事情之後,居然有人說這只是欺騙別人用的陷阱?
這是陷阱?
這居然是僞裝的陷阱!
“狗屎!這是陷阱!爲了這個狗屎一樣的陷阱,每天都在死人!我們就像是那些男人的發泄物品,一個個被人強迫着性~交,直至死亡。理由居然是,我們要用我們的性命爲你們的鬥爭做好僞裝!”
明白了自己眼前的情況都是這個“僞裝的陷阱”造成的,那個褐色皮膚的女人對於這個美麗女人毫不掩飾的怒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