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着身走入樹林之中,一羣花花綠綠的毒蛇就出現在了許樂兩人的身前,許樂倒並不怕什麼,不過······他的右手卻被葉小荷給抱住了。女人究竟是女人,哪怕她強大了也依舊是女人。
任務空間的那噴劑的確相當有效,這些毒蛇見了許樂葉小荷兩人都是紛紛避開,沒有一個撲過來的,又走了一段距離,葉小荷終於也放開了膽子,鬆開了許樂的手,不再害怕這看起來頗爲恐怖無處不在的的蛇羣。
“噹噹噹噹噹噹!”行了小半日,一陣響亮的鐘聲從北邊一座山峰上響了起來,許樂和葉小荷一見,便知道那裡肯定就是神龍教主洪安通的居處了,這響起的鐘聲估計便是示警,或者讓衆人集合。
神龍教弟子也該發現了岸邊的船了,因此這鐘聲估計還是示警用的。
兩人便朝着那北面山峰行去,一路上毒蛇頗多,不過倒也沒有滋擾。陸陸續續地有穿着黑白青黃赤五色袍子的神龍教弟子向着山峰跑去,許樂兩人也跟着他們一起向上。轉過兩個山坡,看見山頂之上建着幾座大大的竹屋,衆人又行了片刻,便都上了峰頂。
一夥揹着長劍的少男少女在峰頂來回巡視,對衆人也不阻攔。
“噹噹噹噹噹噹!”鐘聲再次響起,足足響了九聲,衆人連同那些少男少女一起都奔進了大竹屋之內。這竹屋不知怎麼建的,足足容下五六百人還綽綽有餘,神龍教上上下下,此刻全部集中在此,居然也容得下。
正當中是兩把高高的椅子,椅子背後卻是十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挺立。許樂和葉小荷兩人心知越往前越容易暴露,因此都躲藏在那些普通弟子的最後面。
這個法子果然讓他們兩人無人發現,許樂見此,也顧不得什麼上風口下風口了,悄悄地掏出悲酥清風,慢慢地拔開了那軟木塞子,然後自己和葉小荷都用瞭解藥。
鐘聲猛然一聲巨響,然後幾百只鈴鐺齊聲作響,廳上衆人一起跪倒,齊聲喝道:“教主永享仙福,壽與天齊!”
許樂和葉小荷兩人無奈,都知道洪安通這傢伙的武功絕對強的可怕,不能輕易冒險,因此也都隨着衆人跪下。
一男一女慢慢地從內堂走出來,坐入椅中,鈴聲再響,衆人這才慢慢起身站起。
那洪安通坐在椅子上,雪白鬍子拖到胸前。臉上帶有傷疤,看起來垂垂老矣,但是眼中閃過的驚人的精光,卻又讓人不敢有半分小瞧他的意思。他的身旁便是夫人蘇荃,長得的確美豔無雙,輕輕轉首顧盼之間更是風情萬種。
一名白衣大漢踏前兩步,捧着一張紙大聲朗誦道:“恭讀慈恩普照,威臨四方洪教主寶訓:衆志齊心可成城,威震天下無比倫!”
廳上衆人齊聲跟着念刀:“衆志齊心可成城,威震天下無比倫!”
“教主仙福齊天高,教衆忠字當頭照。教主駛穩萬年船,乘風破浪稱英豪!神龍飛天齊仰望,教主聲威蓋八方。個個生爲教主生,人人死爲教主死,教主令旨謹遵從,教主如同日月光!”那白衣漢子叫喚的像是被砍掉了尾巴的豬,廳內五六百人也跟着齊聲叫喚,不怕把屋頂給吼破了。
衆人唸完還不算完,又開始叫嚷:“教主寶訓,時刻在心,建功克敵,無事不成!”
許樂看着這羣傢伙就像是剛從傳~銷窩點剛培訓出來一樣,心內只感覺扯淡至極,不過那些少男少女卻叫喚的分外起勁,狂熱萬分。
衆人叫嚷完畢,蘇荃慵懶中帶着絲絲媚意說道:“今日本該教主臨訓,但是偏偏又碰上了有不開眼的江湖人士來神龍島窺探。”
“青龍使許雪亭,你道該如何?”
一個五十來歲的高瘦漢子站了出來:“夫人何必如此說話?若看我不順眼,直接派人殺了就是。近兩次議事,教中無論何事,夫人都要尋我姓許的麻煩,想來已經等不及要下手了罷?”
蘇荃怒聲道:“青龍使,你怎地這般不曉事?一個多月前,赤龍使無根道人,白龍使鍾志靈,黑龍使張淡月盡數折在了天地會青木堂那個叫許樂的小賊手中,我問你,你近日可曾打探到了許樂的下落?”
“教主一干老兄弟幾乎傷亡殆盡,只剩下你和黃龍使殷錦,其餘都是當不得大任的,怎地讓你多管些教中事務反倒成了我害你?”
“夫人說這話煞是讓人感動,可惜夫人爲何不讓教中老兄弟上位,反倒提拔了三個無知小兒繼任黑龍使白龍使和赤龍使之位?”那許雪亭冷聲說道。
蘇荃微微一笑,說道:“青龍使,神龍教吐故納新乃是常事,難道這些事情都該你說了算纔好嗎?”
“原來吐故納新正是常事!教主,你也是這般想麼?”許雪亭直直地盯着洪安通。
洪安通自從進了大廳,便是滿臉冷漠之色,沒說過一句話,聽見這話,便淡淡回答道:“咱們教中,老朽糊塗之人太多,也該好好整頓一下。”
許雪亭咬牙切齒,伸手去握長劍:“好!連教主也這麼說,看來我姓許的正是該被······”
話說到一半他駭然看向了自己的手:“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我······我······怎地渾身沒了力氣?”說着便軟趴趴地摔倒在地。
“教主,你難道爲了對付我,竟下毒······”話音未落,他便聽到了一陣接二連三的跌到聲,勉強扭頭去看只見廳中衆人已經全部跌到在了地上。
“什麼人!”蘇荃拍着椅子站了起來,隨後也軟到在了地上,淚流滿面。廳中所有人也是如此,個個都似乎剛有了喪事一樣,滿臉淚水不受控制,哪怕是驚叫怒吼,依舊是淚流不止。
洪安通穩穩地坐在椅子之上,似乎半點也沒有受到“悲酥清風”的控制,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靈體狀態的許樂:“閣下是什麼人,爲何來我神龍島?”
許樂心知自己絕對瞞不過他,便解除了靈體狀態現身在衆人面前,神龍島衆人頓時都抽了一口冷氣:晴天白日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竟冒出來一個大活人來!
“洪教主,在下姓許名樂,現爲天地會青木堂香主,想來諸位已經對我耳熟能詳了······”許樂笑着說道。
洪安通點了點頭,猛然重重一拍,將身邊的椅子扶手拍斷,直直地朝着許樂胸口打來。這一下子又快又急,幾乎讓人反應不得。
許樂也反應不過來,被他一下子重重轟在胸口,直接被砸到在地上,雖然有護身寶甲護住沒有透胸而過,但是依舊胸口發疼,喘氣有些發悶。
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許樂站了起來:“洪教主,你這樣可不太好,咱們這是在說話,你這是要做什麼?”看見洪安通眼角竟也慢慢地流下淚來,許樂這才笑道:“原來是洪教主也中了毒,已經受不了了。”
神龍教衆人聞言看去,見教主果然萎頓下來,也可衆人一樣淚流不止,頓時都明白了:教主也和他們一樣中了毒。這下子衆人都沉默下來,這許樂既然是神龍教的敵人,只怕誰先說話就是誰先遭殃了,只盼他只和教主爲難,不和自己爲難。
“洪安通,我問你一件事情,你願意說嗎?”許樂慢慢地問道。
“大膽狂徒,你膽敢呼喚教主的聖名!”幾個少年怒不可遏地叫道。許樂見他們軟癱癱的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也懶得理會他們,只是喝了一聲“閉嘴”,他們便停下了呱噪。
洪安通活動了一下身體,渾身肌肉麻痹,半點動彈不得,心知對方要做什麼自己絕對阻擋不了,因此便回答道:“許香主有什麼話直說就是,洪某人知道的,必定回答。”
許樂問道:“鑲藍旗《四十二章經》是不是現在就在你身上?”
“這······”洪安通微微遲疑,隨後點頭道:“的確是在我身上不假,許香主也想要《四十二章經》嗎?早說了我派人給你送去就是,何必這樣勞苦再來神龍島?”
許樂冷笑一聲,握着那削鐵如泥的匕首走上了前去:“要讓你來送,只怕我就要送命了!”
匕首在洪安通身上輕輕挑動,挑開洪安通胸前的衣物之後,果然見到了一本書籍,許樂正要伸手去拿,猛然間一條五彩斑斕散發着濃重腥氣的毒蛇從洪安通懷中竄了出來,迅速地向着許樂臉上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