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海上國際機場的跨海大橋總長度在38oo米左右。其引橋長度大約有七百米,之間是橫架在四座高達三十米的人字形橋墩之上的筆直橋面。
橋是純粹的公路橋。如果是平時,無數的車輛來往於有着十車道的寬闊大橋,盡顯繁忙熱鬧之景。
但現在卻是不同了,無數車輛被遺棄在寬大的橋面。
它們七扭八歪的停放着,將原本寬敞的橋面堵得嚴嚴實實。所有車輛的車門都被打開了,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也不知其究竟是生還是死。
李欽提着他那把長長的戰斧在橋面上快走着,並沒有遭遇任何的阻攔。
不是他身法靈巧,能夠拎着大斧,快穿行於廢棄的車輛之間。而是他現在大橋的兩側,其實有預留兩條下載的僅夠三人並肩而行的狹窄人行道。
“對哦……以前就聽說了。在本子國,每一座跨海大橋都是作爲一個景點存在的。”李欽恍然間記憶起這一點。
既然有通天大路可走,那李欽自然便不會自討苦吃的穿梭於車輛之間,去行那高來低下之事。
他就這麼拎着斧子在人行道上大大咧咧的走,一邊走,一邊留意四周的情況,看看是否有死體存在。
然而在橋上走了許久之後,李欽驚訝的現橋上靜悄悄的,活人固然沒有看到一位,死體也沒有一頭。
橋很安靜,安靜到令人新生恐懼的地步。
李欽身處於狹長的人行通道之內,看着死寂的車流,於如此安靜之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孤獨感覺,好像整片天地就剩下他自己一人一般。
“真是糟糕的感覺。”李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這觸景生情的感念壓到心底:“你不是一個人呢。別忘了你還有蔡琰,以後還會有許許多多的同伴。”李欽喃喃自語。
在收拾了一番心情之後,一個猜測突然闖入他的心頭:“這裡會如此的乾淨,難道說……”
李欽想着,迅的奔向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座橋墩。
橋墩人字而立。它的兩條大腿正好夾住了寬闊的橋面,所有人都在它的胯下進出。
“好像有點齷齪的味道……”李欽胡思亂想着。
不過,眼下最關鍵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在於橋墩高處的平臺。
那平臺高高在上,一溜鐵製的釘梯從下連接而上。
李欽擡頭望了望身在高處的平臺,將大斧收入自己的個人空間之中,手足並用的攀爬而上。
片刻之後,他站到平臺之上,從高處往下張望。他凝神端詳,還真讓他在這些車流之中看出一些門道來——在擁堵得亂七八糟的車流之中,一條並不寬闊的通道在其中彎彎曲曲的存在着。就通道的寬闊長度和其折拐的頻率來看,這通道似乎是供應小型車輛緩前進的。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李欽端詳着暗自點頭:“機場的確有幸存者存在。而且這些倖存者似乎已經處於一支武裝的保護之下。這支武裝是相當精銳的,從他們還有餘裕清除大橋上的死體來看,他們已然控制了機場的一切。”
“一個有組織,有實力的倖存者聚居點?唔……看起來我的前途不是很好啊。”李欽小聲嘀咕着。
根據他曾經在末日裡和那些倖存者組織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一旦一個聚居點處於一個有力的保護之下後,這個聚居點基本上會變得內斂起來。
他們不是不接受新的夥伴,而是他們對新的夥伴都抱有濃重的戒心。無論他們的統治是開明還是民主,他們都不會再短時間裡接受太多的新人,尤其是那種本身有組織的新人團隊。
“看來……和他們打交道,我必須小心謹慎才行啊。”李欽想着。
他從橋墩上下來,再次從個人空間裡取出戰斧,一如先前那般拎着,漫步邁向橋的另一端。
橋上的死體真的都被清除掉了。李欽一路行來根本就沒有看見一名死體的身影,聽到一個死體微弱的呼吸聲。
“他們真的清除得很乾淨啊!”李欽感慨着,腳步並沒有停下,繼續向前。
然而就在他即將步下引橋的時候,一股心悸的感覺猛然升起,這是一種來自心底的危機感。
李欽順着這種的感覺往自己的左前方看去卻見遠處航站樓三層那邊一抹銀色的反光一閃而逝。
“狙擊手?”李欽詫異。可就在他詫異的同時,他心底的危機感更加濃烈了。
他猛地向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長斧刷的一撩向上,旋即感到自己好像劈到了什麼東西似的,一股巨力從斧柄上傳來,令他緊握斧柄的雙手不由自主的一麻。
“什麼?”李欽越的驚疑了。
這個時候,他才聽見“噗……”得一聲脆響從遠處傳來。
“開槍了?對面開槍了?”李欽疑惑着,心下一沉:“不太好辦啊!對面的人竟然直接開槍了?難道他們對外來者的警惕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
李欽覺得自己這一次的行動似乎不會太好。
這時對面的喊話聲突然響起了:“待着別動!我們會派人過去接應你的……不可妄自前進了!”
“好!”李欽一手持斧,一手伸開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
“別動!”對面的人依舊厲聲警告着李欽。
“好!”李欽說着,當真一動不動起來。
之後,便是一段時間的等待。
等待的時間究竟有多久,李欽估摸不出來。
或許有幾分鐘吧。
總之,在李欽並沒有覺得什麼不耐煩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便見三名全副武裝,身着制服,頭戴面具的士兵衝了過來。
他們是以戰鬥姿勢前進的。三把模樣緊湊的微衝被他們端在手上。他們奔跑過來,一看到李欽的身影,手中的槍本能的擡起,黑漆漆的槍口直接瞄準了李欽的腦袋。
“活人?”一個略顯得有些沙啞的女聲,從其中一名士兵的面具下傳出。
李欽一見只有她說話而其他兩人沉默的樣子,便明白她是這裡的頭。
“當然是活人!你見過行動如此自如的死體麼?”李欽淡笑着反駁道。
他本以爲對方說沒見過的,卻不想在自己說了這句話之後,對面一下子沉默起來。
“是的,我們見過!所以……我們纔會如臨大敵。不過,看你會說話的樣子,你的確是活人。”對面那人思索着低下頭去,之後迅的擡起頭來向李欽解釋了這麼一句,同時確定了李欽是人類的身份。
這個答案的說出,讓她身邊的士兵放下了槍口。
能夠不被別人用槍指着,這的確是一件好事。但此時的李欽關注的早已不是這一點。而是那女子口中說出的事情。
“什麼?”李欽驚訝了:“你們也遭遇過變異體?”
“你說也?看來你也遭遇過了?”對面的女子顯得十分驚訝:“你是怎麼對付它的?它比一般的死體強很多。爲了對付它,我們死了三名同伴。”
“是嗎?”李欽淡淡的道了這麼一句,卻沒有再說什麼。
作爲初次見面的客人,他可不想給這些傢伙太多難堪——他能說自己幹掉那變異者只是小費了一番功夫,一斧頭就把對方劈死麼?
所以,李欽沉默起來。
李欽想沉默,可對面的人並不想讓就此沉默下去。她繼續追問:“你遇上的死體變異者究竟是什麼樣的?它有什麼特性?你是怎麼消滅它的?”
這女子問得又急又快,而且李欽不答,她便耐心得問了一遍又一遍。李欽被她纏得沒辦法只能告訴她:
“死體的變異體的確比一般死體更強,無論度還是力量都是一樣,但他們的度終究還是比不上他們的力量。
而且這些變異體有了一定的知覺,它們與動物類似,也有了恐懼。它們更像是在黑暗中的刺客,善於黑暗中的突襲。
而在正面……只要鼓起勇氣與之硬仗,憑藉這麼你們手中的槍械,那想要消滅他們,似乎也不是太難的。”
“說得輕巧……你知道我們付出了多少代價?”聽李欽說得簡單,女子身後另一名士兵似乎有些不忿,惱火的說了這麼一句。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做不大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至少我是用這把斧子把它給劈死了的。”李欽說着微微抖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長斧。
“嗡……”長斧似乎有了靈性,猛然出一陣顛鳴。一股濃烈的血殺之氣從斧頭上傳出,令圍觀的衆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雖然他們手裡拿着現代化的槍械,可在李欽的斧子面前,他們似乎依舊感受不到什麼安全。
“唰……”他們本能的再次衝李欽擡起了槍口。
“放下,放下!”那女子連連揮手,示意將自己手下將槍口放平,“我們怎麼能將槍口對準平民呢。”
“唰……”士兵聽從了女子的命令將槍口放低了。只是他們對李欽還是有點驚懼的。
李欽清楚的感受到他們面具之後的警惕。對此,李欽一笑置之。
雙方離得這麼近,有必要計較麼?
李欽笑了起來。
看着李欽的笑,那女子微微的點了點頭:“從你能夠獨自幹掉變異體來看,你似乎是一個能人。那麼……我瑾代表機場倖存者營地歡迎你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