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他話音未落,張傑一下子變了臉色。
“我只是說出了眼下最合適的選擇罷了,至於聽不聽,那是你們的事,或者,你們覺得詹嵐更適合做這個誘餌?”陳平淡淡地道。
“我並不反對。”張傑咬了咬牙:“但是胖子,你怎麼能夠保證,枷椰子一定會盯上我?”
“不死生物的本能。”陳平點了點那幾頁佛經道:“只要把佛經拆開,分別給他們幾個,那麼不帶佛經的你,就一定會成爲枷椰子第六波攻擊的首選目標。”
“你考慮得很周到,好,就由我來吸引第六波攻擊。”張傑臉上的刀疤**了一下道。
定下了方案後,陳平出去轉了一圈,有錢好辦事,很快就提回了四頂野營帳篷。
這時廣場上面人開始變少,他們七個人坐在那裡顯得有些古怪,但全城的警察都被陳平搞瘋了,也沒有人來理會他們。
“那麼,我來分一下守夜吧。”過了十二點,每個人都有了幾分睡意。鄭吒看看腕錶,開口道。
“不必,我會設置法術的,如果有負能量反應,會提前示警。倒是鄭吒你們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纔是真的。”陳平說着,拿出幾張卷軸和幾塊水晶,在衆人周圍佈置起來。
連續四天沒睡,除了零點和趙櫻空,所有人都累得夠嗆。既然有陳平設下的警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陳平結束了冥想,走出了帳篷,默默地坐在月光下,手中拿着一方紫色的水晶,那正是他交給了楚軒的那一塊。
“記憶萃取水晶”
按照靈魂學的研究,一個人在臨死前,會下意識地對自己的一生進行回憶,這種回憶,是靈魂在脫離**前的最後回顧,即使是大腦最深處的記憶,都不會遺漏。
在他發現了楚軒自毀的意念存在後,他便用在異形中獲得的那隻異形的靈魂水晶爲基礎,經過純化,抹去了異形的所有意識後,做出了這塊水晶,在楚軒死亡後,他的畢生記憶,盡數複製到了這塊水晶之中,通過這塊水晶,陳平就能夠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了楚軒的情況。
而另一個作用是,通過這塊靈魂水晶,陳平可以使用強大的魔法,將這塊水晶中記載了楚軒記憶的靈魂,植入到一具準備好的軀體中去。從而達到一種差異化地“復活”楚軒的目的。被複活的人,所擁有的並非是原先楚軒所具有的靈魂與**,但卻擁有楚軒的所有記憶。
如果說一個常人的記憶,浩瀚如海,那麼楚軒的記憶,就有如星空般遼闊,陳平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纔看到了他想知道東西的一點皮毛。
“這,真的是太瘋狂了,我本以爲我的遭遇已經是天下少有的悲慘,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過去。”
僅僅看了片刻功夫,陳平就感覺到,自己幾乎就要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了。
他不能想象,一個人從出生之前,就被強行地剝奪了觸覺,痛覺,嗅覺,味覺,整個人只能從看和聽去分辨世界的一切,沒有情緒,不懂的哭和笑,卻強行命令自己去思考哭和笑的模樣,只能不停思考着該表現什麼樣的動作,而不是由內心自發的表現,是一種怎麼樣的殘忍。
他的注意力被手中的水晶吸引,並沒有察覺到,一雙包含着複雜情緒的眼睛,盯住了他。
忽然間,一股強大的念力裹住了他,在他反應過來前,眼前的世界一陣天翻地覆,到一切景象再次變得清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這個劇情開始的地方,一個人。
“光亮術”
他手一指,一個白色的光球,照亮了陰森的屋子,這裡應該是那棟宅院的一樓,房間裡濃濃的負能量氣息,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沿着還剩下大半截的樓梯,走上了屋頂,淡淡地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張傑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手中握着他那支沙漠之鷹,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胖子,我本來不想動你的。”用槍指着陳平,張傑嘆了口氣道。
“我聞到了秘銀的味道,不錯麼,你也知道,秘銀是魔力的良導體,是魔法盾的剋星,不過,很遺憾的是,對於魔法的世界,你瞭解的,只是皮毛,開槍吧。”
張傑槍口微微下垂,瞄準了陳平的腿,扣動了扳機。
一點藍光閃動,隨後消失了。
“法師之手。”
陳平招了招手,把地上的彈頭,撿了起來,在手中拋了拋。
“那個傳說是假的?”
“不,是真的。”陳平道:“如果我用的是一般的魔法,你的秘銀子彈,確實能傷到我,可惜,我的護盾,不是一種魔法。”
他擡起頭:“你是想先說說你這樣做的用意呢,還是想揭開你的僞裝,和我大戰一場?”
張傑沒有答話,只是凝視着他的眼睛,他的雙眸忽然變了,像是兩個小小的漩渦。
“沒有用的,張傑,不要試圖催眠我,你的暗示術雖然高明,但我是一名法師。”陳平擺了擺手道。
“你想怎麼樣,打敗我?”張傑點了一支菸,叼在了嘴上道。
“不,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我需要知道的東西罷了?”陳平伸手一抓,憑空出現了兩張椅子,他將一張椅子丟向了張傑。
“坐吧。”他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望着張傑道:“人胖了,就容易犯懶,能坐的時候,絕不站着,能躺着的時候,絕不坐着。”
“有意思的胖子。”張傑倒轉身坐在了椅子上,兩手往椅背上一放,仔細地打量着陳平。
“沒有用的,我對偵測思想類的技能免疫。”陳平道:“你的念力是我所見過的最強大的一個,但規則就是規則,它可以扭曲,但很難被打破。”
“看來是我失算了,胖子,鄭吒,楚軒吸引了我太多的注意力,沒想到,你纔是這其中,藏得最深的一個。”
張傑環視了一下週圍,“枷椰子呢,被你殺了?”
“怎麼可能。”陳平道:“它的身上,有規則之力在,我們的任務完成前,她是不可能被徹底毀滅的。不要說我沒這個本事,我也不會那麼去做。她只不過去了別的地方,要到最後一天,才能回來找我們。”
陳平彈了彈手指,點出一點白光,迅速地變成了黑色。
“如果她被徹底消滅了,我的白光,就不會再變成黑色了。”
他望向了張傑:“你說你沒看透我,我又何嘗看透了你,擁有如此強大的念力的人,卻故意擺出一副弱小的樣子,就算要隱藏實力,也不覺得做得太過了麼?”
張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從口中吐出一條惟妙惟肖的煙龍來,苦笑道:“每個人都有他的理由,你又何嘗不是。”
“但我從來沒有故意誤導過別人,我給出的建議,不管你們接不接受,都是合理的,是不是,前幾部片子,唯一的倖存者先生。”陳平望着他,着重加強了“唯一”這兩字的音調。
“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張傑抹了抹被風吹得遮住了他眼睛的頭髮道。
“b餐廳,你對詹嵐說的那些話,明明有能力,卻不對那些冰凍的爬行者出手,人造人的兌換,一瞬間秒殺最後的那隻爬行者的實力,當然還有每次回到主神空間時的做作。還要我說下去麼?”
陳平平靜地望着他,“你保留實力,我並不在意,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誤導鄭吒那小子,不止一次想要讓隊伍走上死路,那我就不能不想想這其中的原因了。”
“奇怪。”張傑有些疑惑地自語道:“難道你也是引導者?”
“你說什麼,引導者?”陳平敏感地抓住了這個名詞問道。
“這個,你如果一定想知道的話,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在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的。”張傑道。
“你問吧,什麼問題?”
“你願不願意,當中洲隊的隊長?”
“我?不願意。”陳平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在我看來,鄭吒那小子,纔是最具有隊長資質的人。”開什麼玩笑,叫一個奧術師去做天命之人,這不是叫惡魔去做好事麼。
“那麼對不起,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張傑決然地道。
“也好,雖然還是不知道爲什麼,但我至少知道了,你這樣做的原因,和‘隊長’這個頭銜有關,這樣吧,只要你不再胡亂下黑手,我也不願意深究,畢竟每個人,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權力,怎麼樣?”陳平眯起眼睛,提議道。
“好,我答應你。”張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