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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飛嘴角劃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揮手之間,四周的虛空盡數被封鎖,一抹無形無質的劍氣瀰漫,竟然生生在陣法之中撕開一道裂縫,深邃悠遠,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延伸到了什麼地方,一股氣勢隨之流溢而出。
“什麼?這不可能?你竟然找到了我的真身所在!”酒仙翁大吃一驚。
蕭雲飛冷哼一聲道:“把你知道的都說說出來,否則我不介意殺掉一個大羅金仙,對我而言,這並不算什麼。”
酒仙翁這一次神色變了,看向蕭雲飛的眼中,透着濃郁的恐懼,能夠在這裡肆意的動用自身的神通,也就意味着眼前的少年人已經看出了這空間的本質,不是幻境,或者說不是單純的幻境,而是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而且,對方的實力強大,也肯定已經超出了這個空間所能承受的極限。
“別這麼兇嘛,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你也好意思嚇我。”酒仙翁打了個哈哈,連忙呵呵一笑道:“尊駕的修爲的確高深莫測,尤其是這斂息之法更是神乎其技,若非尊駕在聽見‘望舒劍的新宿主’時不慎泄出一絲淡淡的氣息,兼之與老夫僅是數尺之遙,以老夫那點微末的道行還真發現不了啊!”
聽了酒仙翁的話後,蕭雲飛頓時皺緊劍眉,他掌握着空間之力這種禁忌神通,再加上他本身的修爲高深,可以說,他的斂息之能已經遠遠超過了其所處仙人境界應有的範圍了。可如今竟然被一個大羅金仙的分身元神發現了行跡。這讓蕭雲飛如何能不在意。
還好,他的腦子轉得極快,不過只是稍稍一想,蕭雲飛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之所以那麼輕易被發現原因很簡單,現在的蕭雲飛也是分出了一縷分身元神,而且還肆意進入別人掌握的陣法空間,兼之對方的修爲跟自己也不算什麼天差地別,所以被發現也就不出奇了。
想及此處。蕭雲飛頓時眯了眯眼,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精芒,“還有一個問題,先前你說的.......望舒劍的新宿主....到底是什麼?!”
聽了蕭雲飛的問題後,酒仙翁的目光頓時一顫,眼中的驚訝之色毫不掩飾,神情也在慢慢改變,變得肅穆與莊重。
“原本老夫還以爲尊駕知道望舒劍的新宿主的事呢。看來是我失算了,在回答尊駕的問題之前,老夫要先問尊駕一下。”酒仙翁的聲音已經沒有之前的隨意。而是帶着嚴肅與低沉:“那小女娃........對尊駕很重要嗎?”
蕭雲飛聞言默然,菱紗對自己很重要嗎?想起兩人最初的會面,至今也只是過了十來天左右,然而就是在這短短的十來天中。蕭雲飛似乎已經被韓菱紗執著所感染,至少,他們已經算得上是朋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夥伴!
雖然很多事情菱紗都憋在自己心裡不肯說出來,怕他擔心。但蕭雲飛知道她過的很苦。家族的不幸以及爹孃的早亡,爲了家族的詛咒而不得不以一女子之身在外孤獨流浪,爲的只是那飄渺而又虛幻的長生之法,剩餘短短不足三年的壽命,這一切...............這該死的上天真的是奪走了太多太多本該屬於她的幸福!
“也許..........真的.........很重要........菱紗對我而言........我希望她能像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般無憂無慮,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把一切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擔,她揹負的已經夠多了,是時候卸下來了!”蕭雲飛的聲音很低沉。彷彿低語一般,散發着一種莫名的情緒。
“是嗎?是很重要的人啊!呵呵。那小女娃有尊駕這麼一個人守護在她身邊亦算是一種福分了,老實說。老夫的這縷分神一直呆在瓊華派,關於望舒劍宿主的事情倒也知道不少,但老夫現在卻是寧願不知道的好哇。”酒仙翁看了蕭雲飛一眼,讚許地點點頭,隨即又無奈的搖搖頭,有些惋惜的道。
“望舒劍乃是瓊華派耗費數百年時間,利用九天玄女留下的一塊天外神石鑄就,當真可謂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無上利器,正所謂神劍有靈,劍靈必須寄託宿主,才能夠發揮威力,成爲望舒劍的宿主,必定會擁有傲人的天資,但其體內的寒氣也會隨着不斷使用望舒劍而增加,當寒氣爆發,便意味着其生命終結的來臨。”
蕭雲飛靜靜的聽着酒仙翁的話,清秀的俊臉上一片沉靜。
“成爲望舒劍的宿主,其實不過是自尋死路而已,即使後來才華出衆又如何,相較於她們短暫的生命也不過曇花一現而已,因爲但凡成爲望舒劍宿主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夠抵擋得住後來的寒氣反噬!”酒仙翁的話說的很慢,似乎要讓凌峰聽清楚一般,這個殘酷的事實。
蕭雲飛的身體顫了顫,眼瞳一陣收縮,望舒劍的宿主必定會因爲寒氣爆發而身死?看來,自己當日推測韓菱紗的陽壽果然沒錯!
酒仙翁似是有些惋惜,舉起酒葫蘆慢慢的喝了一口,卻是有些不知味,低嘆了一聲道。“像能夠成爲望舒劍的宿主的這一類人,自然會有很多人對她感興趣,畢竟其中蘊含的玄陰之力龐大無比,若是能收爲己用的話毫無疑問是一大助力,不過可惜...........”
蕭雲飛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整個幻境似乎都受到了他的影響一般,瞬息之間陷入一股無比壓抑的氛圍中。
“如果我在菱紗修爲有成的時候,將這股寒氣從她的神魂之中抽離出來,難道這樣也不行?”良久,蕭雲飛才從嘴裡冒出一聲乾澀的話來。
“剝離神魂?”酒仙翁驚詫的看了蕭雲飛一眼,失聲道:“這可兇險的很,一個不好,那女娃便是身形俱滅的下場。”酒仙翁這話一出口,蕭雲飛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萬分,直到最後已經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老夫先前本以爲尊駕知道那女娃乃是望舒劍的宿主,所以纔會給那小女娃煉製一個法寶來保護她在體質反噬前能安穩的度過剩餘的日子,起碼讓她免受陰寒之力的侵蝕之苦。而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爲免尊駕以後會後悔.....老夫奉勸你一句話.........”酒仙翁忽然正視着蕭雲飛說道,眼神肅穆。
“有話.........說吧。”蕭雲飛看了酒仙翁一眼,淡漠的眼神讓酒仙翁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爲了那小女娃好,你最好在她受體內陰氣反噬之前..............殺了她!”
酒仙翁的話剛一說出口,整個須臾幻境就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了一般,變得死寂,壓抑的氛圍就像是暴風雨來之前那短暫的平靜一般。蕭雲飛身子猛地一抖,一股懾人的凶煞之意自他身上發出,即使以酒仙翁仙人境界的神魂感受到這股冰冷無情的氣息亦不禁打了個寒顫。
“..........爲什麼?我需要一個理由!”蕭雲飛死命剋制着胸中激盪不已的狂暴殺意,低聲問道。如果酒仙翁不能回答個所以然的話,毫無疑問,蕭雲飛會馬上暴起,毫不猶豫將其斬於劍下。
“因爲,成爲望舒劍宿主的人,一旦反噬爆發之時,那股強大無匹的玄陰之力將會把她的神魂也一起毀掉,尊駕明白我的意思嗎?”
蕭雲飛緩緩擡起了頭,冷冷一笑,“也就是說不如趁早殺了她,起碼這樣還能夠輪迴,不用形神俱滅對吧!哼哼!真是好主意啊!”冰冷的話語中蘊含着濃濃的嘲諷之意。
對於蕭雲飛的反應在酒仙翁的預料之中,不管怎麼說,連一個可憐女子都救不了,他們這些神仙還真是有夠無能的。自嘲的一笑,酒仙翁搖搖頭,“能說的老夫都說了,言盡於此,尊駕是聰明人,如何行止由你自己決定吧。”
蕭雲飛冷冷的看了酒仙翁一眼,轉身走開,靜靜的消失在那無盡的虛空中。
看着蕭雲飛離開的背影,酒仙翁默默地嘆了口氣,擡頭望天,一聲淡淡的低語迴盪在這須臾幻境中:“年輕人,以你的性格必不會甘心吧,只希望你日後不會後悔,老夫在此也只能祝福你一下,別的就無能爲力了啊.........”
夙瑤靜靜的坐在主殿正中央的掌門的專用位置上,慢慢等待着那兩個女孩的回來。至於試煉,她根本就沒放在心裡,通沒通過還不是由她這個掌門說了算。一想到望舒的宿主自動送上門,她就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竊喜着。
而蕭雲飛則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坐在下方的一張凳子上閉目養神,一動不動,猶如一座僵硬的石像般靜靜等待菱紗和夢璃的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夙瑤和蕭雲飛二人誰都沒有說話,整個太一大殿都是靜悄悄的,沉澱着好似遠古之處的靜默。
大概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蕭雲飛原本一直閉着的眼眸突然睜了開來,漆黑如墨的幽深眼瞳中閃過一道冰冷無比的寒芒,在睜眼的一剎那,周身陡然升騰起一股無與倫比的暴戾冰冷氣息,淡淡的黑氣繚繞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猶如來自九幽地獄的冤魂厲鬼一般,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