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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將金劍一樣的光芒灑遍全城,風兒低旋,捲起一陣輕煙,隨即又飄零於黃土之上。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零星的槍聲從遠處傳來。
老蘿蔔舔了舔嘴脣,南京的這個冬天已經很久沒有雨雪來滋潤了,天氣乾燥異常。突然牆壁上簌簌的一陣響聲傳來,老蘿蔔順眼望去,冷笑道:“是誰?給我滾出來!”
無聲無息的沒有回答,老蘿蔔並沒有魯莽的上前查看情況,哪都是魯莽少年纔回做的事情,而他們早已一個個的倒在了敵人陰險的槍下。
不知何故,也許是因爲來到了這樣一個硝煙瀰漫的地方,熟悉的感覺讓他常常的記起往昔不堪回首的日子。
老蘿蔔手不動,腳不移,念力運轉將遮蓋在那人身上的一根根木頭,一堆堆枯草盡數甩開,露出了隱藏者的真容,一男一女外加一個孩子,明顯的是一家三口。
三人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這樣的像鵪鶉一樣的慘況不知撥動了老蘿蔔心中那一處柔軟的地方,他少有的正經起來,嘆了口氣,勸道:“你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到城中心去,在這裡,僅僅靠這些枯草,怎麼抵擋夜晚的嚴寒。也更加抵擋不住日本人的刺刀。”
值此亂世,人命如草芥,老蘿蔔所能夠做的也不過如此罷了。轉身快速離開,向光華門方向前進。光華門是七十一軍八十七師二五九旅駐防的陣地。
二五九旅旅長易安華在前日的巷戰中殉國,其他戰死當場的士兵更是不計其數。十二日,光華門失守之後,易安華帶領殘餘士兵,與日軍展開巷戰,可先是唐生智出逃,緊接着易安華戰死。二五九旅頓時土崩瓦解,尚且活着的士兵幾乎盡數逃走,而戰死的士兵無人管理。
老蘿蔔一路上看到的就是東倒西歪的屍體,他們臨死前仍舊面朝着光華門的方向。從遠處看去,光華門厚達13米的城牆被炸出了一段80米長的豁口,可見這裡的戰況有多麼激烈。豁口周圍明顯是焚燒過的痕跡,一些散落的沙袋隨意的丟棄在四周,這裡還有很多日本人的屍體,粗看上去,約有千人,他們被整齊有序的拜訪在一起,必定是戰死在光華門的日本軍人,這些人明顯的被日方整理過,可是不知爲什麼,他們急匆匆的離開,這裡周圍並無人看守。
圍繞在城牆內側有一圈光幕,亮閃閃的,這必定是空間的手段,將所有人困在南京城的元兇。老蘿蔔並無意實驗一下這光幕的能夠承受的攻擊程度,他太過了解空間的厲害了。
問題是這光幕如此耀眼,日本人不會視而不見,那麼他們會做出什麼決定呢?老蘿蔔摸着下巴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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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鬆/井石根爲首的日本軍官正急匆匆的朝總統府趕去,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到這裡拍照留念。這是日本國的勝利,這是日本陸軍的勝利,整整兩千年來,日本都必需仰視西方,那裡有他們絕難企及的巨無霸,他們自稱天朝上國,視自己如同蠻夷,傲慢的稱之爲倭國倭奴。
而今,他們已經佔領了中國的都城,這是數千年來從所未有之大勝,數十年前甲午海戰的勝利無法於此想必,六年前佔領滿洲的勝利同樣無法與此相比,自今日起,無論滄海傷田,世事變遷,所有人都應當記住,是我——鬆/井石根第一個佔領了南京。
十日下午,脅阪36聯隊伊藤善光少佐帶領突擊隊第一個將膏藥旗插上了南京光華門的城牆上,戰地記者將這一幕拍下,將消息傳回日本,頓時舉國歡騰。在那一刻,鬆/井石根也有一種羨慕嫉妒恨的心理,好在這個喜歡出風頭的傢伙隨後被支那軍打成了碎片。
前面不遠處就是總統府了,這裡曾經有太多的人留下足跡,而今我鬆/井石根也將成爲它的征服者之一。
在明朝這裡是歸德侯府和漢王府,在清這裡是洪秀全的天王府,在民國這裡就是總統府。總之,這裡就是整個江南的政治中心,沒有其他那個城市可以與他相比。
南京城的建築大多是尖頂紅瓦房,這是支那民間爲防雨水的特色建築,總統府也不例外,可是在民族風格中,更加入了一絲西方建築的味道,令總統府與周圍的建築顯得獨樹一幟。
總統府裡顯得很是凌亂,唐生智走的太過匆忙,各種無用的紙張散落一地,清風吹過,碎紙飄舞,更見淒涼和冷清。
鬆/井石根並不在乎這些,他如今僅僅是作爲征服者來到這裡,而不是它的主人,這份淒涼更能顯示出大日本皇軍的威武雄壯。
拍完照片之後,鬆/井石根方纔露出一絲倦意。這一場戰爭並不好打,南京城守軍的鬥志出乎日軍將領的意料之外。
僅以光華門之戰爲例,日軍曾兩次佔領光華門一部,可兩次被國軍的決死反擊擊退,除了留下一地的屍骸之外,毫無所獲。這還是在日軍擁有空中優勢和火炮優勢的前提下所能取得的戰果。
可是僅僅幾天之後,形勢大變。國軍莫名其妙的崩潰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挺進南京城,然後軍中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竟然對自己的指揮提出質疑。
軍中的傳統不容置疑,雖然他們各有本領,可是這並不能成爲他們以下犯上的資本,鬆/井石根摘下白手套,隨意的丟在光潔明亮的辦工桌上,輕撫指揮刀,對副官說道:“召集朝香宮鳩彥王、吉住良輔、中島今朝吾、柳川平助、谷壽夫、末鬆茂治開會。”
日軍此次進入南京的部隊主要是十六師團以及第六師團,他們也是這次進攻南京的主力部隊之一。
不一會兒,這些將軍便帶着衛兵來到鬆/井石根面前行禮。日軍等級制度森嚴,朝香宮鳩彥王雖是皇親,也必需對鬆/井石根畢恭畢敬,當然了,鬆/井石根也不敢太過拿大就是了!
禮畢,各自做好,鬆/井石根方纔說道:“今日,那幾個妄人說的話雖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等進入南京之後,確實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縛我等,不得離開。他們的說法是隻要殺死幾個特定的支那人,便可以解決掉這個問題,可是他們又無法分辨那些特定的人是誰?”
“你們怎麼看待這件事情?”鬆/井石根說完便坐在椅子上,脊背筆直挺立,極有氣勢。
這些人中,柳川平助最爲激進,他的士兵在進軍南京的途中便開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今日能夠攻陷南京,他最爲遺憾的就是他的士兵大部分不在身邊,而是在外圍肅清殘敵。他肅然而立道:“將軍,我們只需要殺掉所有的支那人就可以了,原本我們不就是這樣打算的嗎?只有殺戮才能震懾所有的支那人,打消他們的抵抗意志。這種做法,蒙古用過,女真人也用過,如今我們再學習一遍,喚醒他們恐懼的回憶。而且殺掉所有人之後,那些老鼠無論他們隱藏在那裡都將再沒有用處!”
谷壽夫、中島今朝吾等等這些人,全部都是激進派軍人,否則也不會來到這裡。他們雖然沒有出聲附和柳川平助的意見,可是雕像一般呆滯的臉色已經將他們的意見表達的一清二楚,唯有上海派遣軍司令朝香宮鳩彥王表示反對,他挺身起立,講道:“將軍,那些人的特殊能力,我們親眼見過,和他們敵對的支那人還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力量,貿然屠城恐怕不妥,不若先告知全城,交出所有糧食,我們便放他們離開南京,等支那人發現問題的時候,將會面對餓死的絕境,到時那些有特殊能力的支那人勢必會出頭鬧事,我們再將他們一網打盡,方是萬全之策!”
朝香宮鳩彥王說的並不符合鬆/井石根的心意,在他看來儘快將自己的英姿傳回日本纔是最重要的,至於支那人的反抗,鬆/井石根大將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十萬支那國軍守城不過一週便土崩瓦解,何況一羣手無寸鐵的綿羊。兩個師團三萬人屠城相比用不了三天的時間便可以結束這場鬧劇,至於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鬆/井石根更加沒有放在眼裡,在萬炮轟鳴中,一切抵抗都將被炸的粉碎。
鬆/井石根雖然不同意朝香宮鳩彥王的意見,卻不想親口反駁,他目視其他諸如吉住良輔中將這些人,立刻便有人會意。
谷壽夫唰的一聲,起立講道:“親王多慮了,一個皇軍士兵可以打得過是個支那士兵,一千個支那百姓,就以我第六師團一人之力,殺光所有的支那人也不過需要三五天時間,何必擔心他們的反抗。”
見朝香宮鳩彥王還想開口,鬆/井石根立刻說道:“諸軍說的有理,立刻解除南京城的困局纔是重中之重,否則惹得天皇陛下擔心就是我等的罪過了!”
見鬆/井石根搬出了天皇,所有人都立刻挺立,低頭喊道:“願爲陛下效忠!”朝香宮鳩彥王此刻也不好再說什麼,否則就是對天皇陛下的不忠了!
會議就此定下了屠殺開始的基調——殺死一切可以活動的生物。他們不再估計歐美人士,因爲此刻南京城消息無法外傳,就算傻掉了他們也無人知曉,何況大日本皇軍也不會懼怕任何敵人!
一隻蜜蜂在窗戶上趴着,肥嘟嘟的身體在冬日裡瑟瑟發抖。等會議開完了之後,蜜蜂也展翅飛走了,沒有引起任何懷疑。只是這冬日怎麼會有蜜蜂活動,非常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