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很仁慈的!在你們臨死之前,我決定告訴你們爲何而死!紫雲宮大宮主初鳳是我的侍女,你們當着我的面殺了她,所以,今日要你們峨眉滿門爲她償命!”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們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爽快一點,去死吧!”秦舞陽微微一笑,雙手一展,銀河神刀便在那尺許長的空間內,輾轉變化,盡顯神奇。
“白癡!”
“神經!”
“霞師叔死的真不值,這人竟然是一個神經病!”
峨嵋派的小輩們正在七嘴八舌的譏笑秦舞陽的不自量力和狂妄,齊漱溟和荀蘭因自心底升起一陣涼意,如寒冬臘月被一桶冰水當頭澆下。
這人真的瘋了,竟然要以一人之力,死磕峨眉。偏偏這是一個實力極度強大的瘋子。數年之前,他便可以在衆目睽睽之下,將神駝乙休斬殺。如今潛修之後,實力又該強橫到了什麼地步?
和齊漱溟的擔心一樣,芬陀也很擔憂秦舞陽暴起傷人,沒有見過秦舞陽出手的人,無法想象此人的恐怖。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芬陀一念即出,立即動手。數年不見,芬陀早已將法華金輪和迦葉金光鏡重新祭練成功。和楊瑾不同,芬陀早已將這兩件法寶用的出神入化,如今重溫舊夢,正是輕車熟路。
這一次,再不會碰到被人用手搶走法寶這等恥辱的事情,芬陀單手一指,法華金輪應手而出,帶着滾滾金光,砸向秦舞陽。同時,芬陀大喊道:“天蒙師兄,你護着小輩們推開,帶我斬妖除魔!”
秦舞陽一笑,道:“退,你們想要退到哪兒去?先接我這一招蕊疊千層!”神刀悠然向前斬出,輕輕一振,由一變二,緊跟着又復變爲四。在剎那間,秦舞陽駕馭銀河神刀向四面八方急斬數萬刀,數十萬刀。整個空間盡成灰濛濛的一片,似乎回到了混沌未分之際。
秦舞陽之所以費無窮苦功連成這銀河神刀,原因只有一點,它可以使用最少的真力,完成最狂暴的攻擊。用遊戲中的俗語來講,這簡直就是每一次攻擊都是暴擊,比任何裝備或者技能都要逆天。
灰濛濛的神刀可斬萬物,而銀河星沙的性質更加沒有攻擊距離的限制,從這一點來說五獄刀經配合銀河神刀就是最完美的存在。
在這一戰中,銀河的威力將得到最淋漓盡致的展示,用對手最燦爛的鮮血。
密集到猶如實質的銀河神刀像是從萬丈高空墜落的瀑布,不可抵擋。飛劍斷折,法寶俱碎,就算是芬陀全力催動的法華金輪也在數千次的斬擊中,碎裂一地。
秦舞陽以一人之力,壓制峨眉全派,心中之暢快,難以言表,唯有大笑而已。“哈哈哈哈,芬陀,如今你說,該是誰來逃走?”
嚴人英只來得催動飛劍赤蘇和青靈護體,便見到灰濛濛的刀光鋪天蓋地而來,連念頭也來不及轉動,便連人帶劍被凌厲無雙的銀河斬成了飛灰。
齊金蟬的飛劍是七修之一的天嘯,而法寶則是靈嶠玉虎,嬌小的天嘯沒有能夠在混沌風暴中倖免於難,靈嶠玉虎更是在第一時間碎裂。齊金蟬縱然號稱多寶童子,可是連衆多法寶都呆在法寶囊中來不及催動,便已經被撕裂成了碎片。
諸葛警我的飛劍品質普通,空有一身修爲,卻連七修之一也無法拿到。他雖然是師從東海三仙之首的玄真子,號稱峨眉派三代弟子第一,但是在峨眉派衆人的威信中,卻是以齊靈雲最有威望,這和齊氏夫婦有意無意之間的誘導大有關聯。
諸葛警我見機極快,當秦舞陽剛剛開始攻擊時,便御劍遠遁,但是他的速度再快,也躲不過銀河席捲而來的風暴,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感慨“尼瑪呀!”便已骨肉成泥。
笑和尚自苦行頭陀死後,一心苦修,進步神速,苦頭陀遺留下來的無形劍被他練得出神入化,已經達到了有形無相的境界。
當秦舞陽攻擊來臨時,笑和尚立刻隱去了身形,將人同劍光一起隱藏在時空縫隙之中,不留一絲的氣息。
可是銀河神刀切割一切有形無形之物,無遠而弗屆,一切隱藏的法術在銀河神刀之下都將黯然失色。
笑和尚在瞬間便自時空亂流中跌落出來,還沒有調整好身體,便駭然發現數萬道刀光已經急速撲來,無形無質的無形劍剎那間湮滅消失,而他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暗將他完全的吞噬。
主持兩儀微塵陣的六人之中,唯有李英瓊和齊靈雲沒有在這一招內掛掉,但是這既不是秦舞陽憐香惜玉,也不是她二人修爲高出同濟,而是紫青雙劍在感應到危機之後,雙劍合璧,交織成一道羅網,將兩人護在了身後。
“咦!”以秦舞陽如今的實力,也要位紫青雙劍的神奇而驚訝一番,單柄飛劍無論是紫郢或是青索,在銀河神刀的斬擊之下,都不可能保持完好。而它們雙劍合璧之後,其強橫之處卻陡升百倍,無怪乎在整個蜀山世界中,這兩柄劍就是最強橫的神器,雙劍合璧,無人可擋!
秦舞陽嘿聲冷笑,若是叫兩柄自發護主的法器將自己擋住,那麼,過去無數的血汗豈不是全部白白揮灑。
“斬!”一連數百道斬擊擊中到同一點上,將紫青雙劍殺的發出一陣陣的哀鳴,將圓滿無缺的劍光之網震出了一絲縫隙,隨即聚散如意的銀河,批亢搗虛,突入網中,只輕輕一繞。李英瓊兩女便告香消玉損,紫青雙劍失去了主人,瞬間破空遠去。
秦舞陽將刀勢一收,問道:“芬陀,如今,該逃得是誰?”
“你這個孽障,他們都是一些小孩,你又怎麼下得了手?”看着峨眉派三代的精英子弟死了個精光,齊氏夫婦早已氣的口吐鮮血不止,芬陀也是憤慨異常,只有天蒙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秦舞陽裝作驚訝的反問道:“他們都還是小孩子?那就是你們的罪過了!我看他們身上血腥味十足,明顯手上都不止一條人命,看來都是你們教唆的!嘖嘖,原來峨眉派也不過是一羣教唆犯和暴徒罷了!枉你們還好意思自稱玄門正宗!”
“奸賊,我峨眉和你勢不兩立!”齊漱溟一抹嘴角的鮮血,恨得咬牙切齒的說道
秦舞陽嘿嘿笑道:“齊真人錯了,這並非是我的錯,怪只怪你們見機不夠快!”
“你看令師弟萬里飛虹,他早早的便退開消失不見,這明顯是知道我脾氣不大好,一旦發火就要殺人,所以才躲的遠遠的,你看這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是吧!”
齊漱溟卻不在和秦舞陽磨嘴皮子,轉身對天蒙躬身行禮,道:“還請大師出手降魔,則我輩幸甚,天下幸甚!”
在剛纔的毀滅風暴中,齊漱溟和荀蘭因夫妻合璧,以無上劍訣,盪開銀河的攻勢,即便如此,他們也是付出飛劍上傷痕累累的代價。無論是金光烈焰劍還是鴛鴦霹靂劍都需要在此洗練之後,才能恢復往日的風采。
天蒙嘆息一聲,滿是悲憫之色,道:“施主,看來你入魔已深,老衲也不得不出手降魔了!阿彌陀佛!”
秦舞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訝然失笑道:“老和尚,剛纔你跑的到快,如今又哪兒來的信心,敢誇口降魔?”
天蒙面對譏諷,也不惱怒,面帶微笑,這在他肥胖的臉上顯得非常的有喜感。天蒙淡淡的反問道:“施主可知老衲被人稱作降龍羅漢,原因何在?”
“哦,這其中還有典故嗎?不妨說來聽聽!”秦舞陽也不急着動手,想要看看對手又想耍什麼花樣。
天蒙道:“老衲在人皇年間得道,並因機緣巧合,降伏過一條濫施淫威毒龍,纔有此雅稱。那毒龍並非普通龍種,不知何故,他有祖龍的一絲血脈,即便是一絲,也不是普通修者可以對付的。老衲和他大戰數月,幾乎身死,方纔在落日湖畔,將其斬殺。”
“那又如何?”秦舞陽冷笑
天蒙笑道:“那毒龍並未消亡,施主今日有幸,可見一見其真面目!”笑着笑着,天蒙的臉色轉爲冷酷,他身形一振,僧衣如充氣的皮球一般急速漲大。
嘭的一聲,灰色的僧衣如破麻袋一般碎裂成片,似灰色的蝴蝶一般在空中亂舞。這不是重點,僧衣消失之後,露出了天蒙肥豬一般的身材。
天蒙的上身繡着一條猙獰恐怖的黑龍,犄角、鱗片、長鬚,無不齊備,仔細看去,那黑龍紋身似乎在慢慢的遊動,驚悚異常。肥肉在一陣陣顫抖的胸膛上是黑龍的頭顱,血紅色的眼睛帶着不可一世的瘋狂。
驀然,那黑龍仰首咆哮!
“吼”一聲無聲無息的嘶吼在衆人的心中響起,秦舞陽只覺得一陣的心神恍惚,似乎墜入了無盡的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