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莊的一間房間中,衆人自牀板下一一上行,任我行在一路上越想越覺不爽,只想快些離去,心中又道,這位華山掌門,未來無論如何不能留,只是想來想去,即便要除了,短時間他也是無有這能力。
一出地道,任我行只將手遮住眼睛,常年不見天光,驟然看到正常亮度,他都覺刺眼無比,本想一出來就趕快離去,這時不能適應,也只得多停留一陣。
“任教主剛纔若非不能適應天光,只怕現在已經起身離去了吧。”
一旁聲音響起,任我行又是一聲不爽,只道你不說話會死,而偏偏還說的老準:“怎麼,王掌門自以爲放了老夫出來,還須老夫感謝一聲不成?”
“你放老夫出來,乃是圖的老夫去找東方不敗算賬,將日月神教撕成兩半,居心不良,還望老夫感謝,當真是做夢。”
“任教主,你錯了。”王離嘴上一笑:“我放你出來可不是爲了這麼回事?”
“哈哈,不是爲了這麼回事,還能怎麼回事?”
任我行冷笑道,環視左右,他上來時想的很清楚,心道這王離要指望着他去給日月神教添亂,此時說起話來也是有恃無恐。
“任教主,我要對付日月神教,手段多的是,你信不信,我若有心,便是東方不敗我都能指使的動,任教主你想想看,日月神教的三尸腦神丹解藥只在神教教主手中,我能指使東方不敗,日月神教豈不是也要圍繞我轉?”
“我還須用你去對付日月神教?任教主此次出去,你願意去對付那自是更好,不願意去對付,我一樣沒意見。”
王離這話一說,嶽不羣大爲驚訝,便是江南四友一樣是如此,王離曾經言道放出任我行確實有這麼個意思,現在如何這般說話?
而話語中言之鑿鑿連東方不敗都能指使的動,只看他說話斬釘截鐵,似乎並非虛言啊。
任我行一聽,猛的看着王離:“不可能,若非如此,你放我出來做什麼?”
“哈哈哈!”王離笑着看着任我行:“這還多虧了任教主你生了個不同尋常的好女兒啊,數月之前我見到任教主你的女兒任盈盈,頗爲心儀,便起了追尋之心。”
“這回來救任教主,給日月神教添點堵不過是順手,真實想法實是給盈盈一個見面禮,任教主覺得我這見面禮給的如何。”
任我行身上猛的一股無形氣勁盪開,吹開遮擋滿面鬚髮,目光灼灼的看着王離,眸中盡是不信:“這不可能,我看了你的字,那字中無比浩大的氣魄,豈是兒女情長之輩。”
“至於指使東方不敗,這更不可能,你休要說此等話語來哄騙於我。”
說罷之後,他輕輕舒了口氣,語氣微微低沉:“盈盈她還好嗎?我被東方不敗囚禁,難道沒對她如何?”
王離心道,這任我行不管如何,也是虎毒不食子,而任盈盈如何,她可是過的好得很,東方不敗瞧着她羨慕之極,對她何止是一個好字?
聽着任我行的話,王離哈哈大笑起來:“喜歡個女人,做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來當個見面禮,你覺得是兒女情長,你未免將你自己看的太重了。”
王離搖了搖頭:“至於指使東方不敗,我過段時間正是要去黑木崖與東方不敗一會,你若不信,便一路跟着我去看看,到時候你自可見我的手段。”
說着,王離又看着任我行:“任教主,我再說句不中聽的,東方不敗練了多少年的《葵花寶典》,一身武學之高,我若不出手,當今江湖,他已然是天下無敵之勢,三個你任我行也不夠他打。”
說這話時王離自是想到了原書中任我行與東方不敗一戰,若非是任盈盈抓了楊蓮亭這個東方不敗的痛腳,任我行、令狐沖、向問天等江湖頂級高手加起來也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他這話確實非是須言。
聽着王離的話任我行一聲冷哼,然後斜眼瞧着王離:“你既是心儀我的女兒,未來我就是你的老丈人,對你的老丈人怎能這般說話,來,先給老丈人磕個頭,否則你休想娶我的女兒。”
“任教主,你又錯了,我可不是什麼兒女情長之輩,這個天我都不放在眼中,你任我行算個什麼東西,想叫我磕頭,趁早一邊去將美夢做好。”
“你任我行是你任我行,任盈盈是任盈盈,有道是女大不由爺孃,更何況她從小到大自家一人過,你管了她半分?再說從來女兒是爲別家養的,她若跟了我,你算什麼?”
“今天是我心情好,才放你出來,你還真踹上了啊,你信不信我立馬給你再找個比這西湖湖底更加安逸的養老之處,讓你舒心過完下半生?”
“而盈盈早就當你這個爹死了,你有沒有存在,她一樣嫁人生子,而且還過的更好。”
“你!”任我行氣的老臉一紅,擡掌便欲打,只是王離看他動手,反倒是離他更近:“任教主,你可以試試看,你還別老斜眼瞧旁邊黃鐘公,不須他們出手,我一個人就能拿下你。”
“不過你若是動了這下手,呆會可別後悔。”
任我行強自按下一口氣,渾然沒想到剛纔那句話引出王離這樣的反應,而真動手會如何?看了王離的那一帖“書法”,再有王離指力開門,他吸星大法半分吸不動,如此種種,累加起來那就是不可戰勝。
他任我行狂歸狂,但是隻在絕對強勢的時候狂,自己處於弱勢的時候,卻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該軟的時候也是能軟。
仔細想想,任我行軟了下來,王離瞧着心頭暗笑,任我行這人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屬於得志猖狂的種類,若是不得,那便是狂不起來,此時他“強”,任我行弱,他豈能不軟?
原書中他嵩山與左冷禪一較,給左冷禪塞了一肚子寒冰真氣,只引得他真氣反噬,原本在少林寺還挺張狂,那事發生後立馬就軟了,他卻是不會做拿自己的人生去作與他人賭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