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我帶你去住宿麼?好啊,那就走吧!”
黃蓉三兩下掙脫了林濤纏着她的手腳,吐了吐舌頭,便一蹦一跳的向前走去,她走的甚急,林濤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她已快消失在桃林盡頭,頓時不敢遲疑急忙跟上。
“你叫甚麼名字?”
“林濤。”
“你武功爲何那麼厲害?”
“因爲我是天才。”
“哼!”
黃蓉對着面前的桃樹狠狠踢了兩下,自個悶頭向前走去。不過她少女性子,一會兒功夫又忍不住道:“你這人真沒禮貌,怎地不問我叫什麼名字?”
林濤摸了摸鼻子,看她那圓乎乎的臉蛋,偏生就想氣一氣她,便道:“我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自然也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你說我叫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
黃蓉這次竟是沒有作聲,她一向自詡聰明,結果這一路卻被林濤打擊,心中更是憤恨,本來還有三分猶豫,此時已是真真下了狠念頭,要給林濤一個教訓,就算是被她爹爹打,也在所不惜。
“你走快一點,馬上就到了。”
林濤聞言急忙跟上,他心中倒是沒有起疑。一來自己是黃藥師的貴客,料定黃蓉也不敢使壞心思。二來,則是藝高人膽大。
卻沒想到,剛剛進入一個樹叢,黃蓉竟是施展輕功向一旁快速跨過,咯咯一笑,便消失不見。林濤剛想跟上,便見眼前的樹叢自己動了起來,紛紛擾擾,讓他眼花繚亂。其後方更是冒出一個大洞穴,黑黝黝的。
正當他猶豫是不是要破壞掉這些樹木的時候,迎面突地飛過一塊大石,這石子足足有水缸大小,深青色,顯然是那種材質極堅的青石。他正想向側面躲去,便見兩面亦飛來兩塊大石。
林濤恐其中有更深的陰謀,不敢硬接,只得向後連退三步,卻是正好靠在了那洞穴的石壁上。
正在這時,只聽極遠處傳來一道聲音:“老頑童,有人要搶你的九陰真經!”
黃蓉站在一個高坡上,雙手作擴音狀,連喊了三遍這才停了下來,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表情。她知道那裡面關着一個怪人,瘋瘋癲癲,但武功卻十分高強,連她爹爹也不敢深入洞穴。
這個怪人對一切東西都漠不關心,唯獨對那九陰真經寶貴的緊,她這般造謠,料想那個怪人必會好好教訓林濤一番。想到這,又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妥,害怕萬一林濤是個紙老虎,被三兩拳打死,那她可就不好交代了。
一時間又是歡喜,又是有憂愁。也不敢走遠,就這般遠遠眺望,心中竟是比之前還要煩悶。
那邊林濤尚未來得及反應,便感覺身後風聲大作。急忙側過身子,一道拳勁擦身而過,將那洞口的大石震的四分五裂,無數泥土簌簌落下。
此時林濤轉過身子,這纔看清那人的容貌,只見那人個子不高,滿頭銀髮,筆直入地,長眉長鬚,連鼻子和嘴巴都被遮的嚴嚴實實。頭髮、眉毛不知多少年未曾修剪,十分邋遢。
那人見林濤避過他一拳,不由哇哇叫了兩聲,道:“就憑你這小娃也想來搶九陰真經?那黃老邪是得了失心瘋罷。快來吃我兩拳!”這人說的兇狠,但臉上的表情卻甚是滑稽,絲毫殺氣也無。
林濤知曉被黃蓉給算計了,想解釋,老頑童卻根本不給他機會,不由也有些惱火,亦揮掌迎了上去,口中說道:“九陰真經很了不起嗎?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老頑童一拳打向林濤的右肩,這乃是他在洞中十年心得所悟出的空明拳,極盡內家拳的高明之法,堪爲天下間至柔的拳術。一拳揮出,若有若無,方向不可辨別,卻又柔中帶韌,甚是凌厲,直逼人非倒退不可。
卻不料林濤竟是搶先一步出手,不退反進,右手化掌直逼他的面門。這一招來的太突然,手掌及到近前更是變得漆黑如墨,又似大了兩圈,登時把老頑童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退去,又撞到了後面的牆壁上,又是一陣大呼小叫。
林濤是手掌去勢不變,又是一腳踢出,勢大力沉,瞬間就將老頑童身側的大岩石踢爆。
老頑童這時全無招架之勢,雙手在身前連連擺動,高呼道:“這是大伏魔掌?天羅神腿?你怎地會九陰真經上的功夫?”
林濤收起拳掌,還未等說話,便聽老頑童又是一陣咆哮,又跳又哭,說道:“黃老邪,我草你奶奶的,你說不學九陰真經下卷,卻偷偷把它教給旁人,我咒你生兒子沒屁眼,你......”
林濤頓時哭笑不得,見他在那猶自罵個不停,不由道:“子午卯酉四正時,歸氣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盤,意隨兩掌行當中......”
僅僅聽了個開頭,老頑童便閉上了嘴巴,一雙小眼緊緊盯着林濤,臉上猶自帶着淚花,卻掩不住那震驚的神色。因爲他發現林濤這時吟誦的竟然是九陰真經上卷易筋鍛骨篇的行功心法。
當年老頑童奉王重陽遺命,要將九陰真經上下卷分開藏匿,不料半路被黃藥師的妻子算計,被盜去了下卷秘籍。但是上卷的經書他卻一直貼身收藏,從未給任何人看過。此時見林濤竟然能夠通篇背誦出來,如何能不心驚。
他一生最聽師兄王重陽的話,一心想把九陰真經藏匿起來,此時發現不僅下卷丟失,連上卷的內容也被他人所知,頓時又氣又怒,捂着耳朵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林濤這才停了下來。
老頑童又道:“你怎麼會九陰真經?是誰教給你的?”
林濤道:“我會的武功多着呢,我說九陰真經是我創的,你信是不信?”
老頑童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道:“這話我是不信的,但也很有可能,你且說說你還會什麼武功?”
林濤見老頑童率真性情,對他倒是消了氣,說道:“我還會一陽指。”說罷,左手豎起,一道金色指勁透出,正好將老頑童的長條眉毛攔腰截斷,只剩下了半截。
老頑童突遭襲擊,也不着惱,反而拍着手掌,一臉豔羨的說道:“一陽指可了不起啊,當年師兄曾用先天功去和南帝交換,可惜那老傢伙小氣的很,不讓我偷學。你把這套功夫教給我好不好?我拜你爲師!”
說罷,老頑童跪倒在地,對着林濤重重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