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青城派。
青城山,歷經數百年,早就是江湖之中的一流大派,雖然比不上五嶽劍派聲勢浩大,不及少林武當源遠流長,持武林牛耳,但百年來英雄輩出,歷代掌門均爲當世豪傑,即便是當代掌門餘滄海,雖然行事頗有不正,當也算是一帶武學匠師,江湖中人提起,也要叫一聲:餘大師。
而今日的青城山上,卻屍橫遍野,沿着山路一路向青城總堂走去,一路上遍地都是身穿青衫的青城派弟子屍體,其中青城派年輕一代的四秀赫然也在其中,此外還有些蒙面黑衣人的屍體夾在其中,但數量上卻是少之又少。
“什麼狗屁一代巨匠,土雞瓦狗一般的人物!”青城派總堂松風觀之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大笑道。
此時的松風觀,已是一片斷壁殘垣,觀前有,數十黑衣人包圍着三四名青衣青城弟子,青城人士之中,有一個手持長劍的矮子,赫然正是青城派掌門餘滄海。
此時的餘滄海滿臉的怒容,身負幾處傷口,顯得頗爲狼狽,瞪着兩隻三角眼,憤怒的看着周圍的黑衣人。
那羣黑衣蒙面人,領頭的個蒼髯皓首的老者,還有位英俊瀟灑的年輕公子,正是丁春秋和慕容復。
“你們是何處來的妖人!”餘滄海大喝一聲,卻有些中氣不足。
“慕容公子,我看咱們也不必和他多囉嗦了,這什麼青城派牛皮吹上了天。實際不堪一擊,便是收服了。也無甚大用,直接滅了便是。”
丁春秋手搖鵝毛扇,看似不經意的一揮手,一片綠色的霧氣頓時朝餘滄海飄過去,空氣中頓時涌起一股腥臭難聞的味道。
餘滄海知道此人用毒厲害,不敢硬擋,不動聲色的朝後退了一步,站在一名弟子身後。
那名弟子一愣。隨即被綠霧罩住了臉,慘叫幾聲,氣絕身亡。
丁春秋冷笑一聲,就要再次放毒,慕容復卻揮手攔住了他,道:“丁先生被那蘇陽小賊所害,功力大損。不如吸了此人內功如何?”
“正有此意!”丁春秋大笑:“沒想到因禍得福,受傷之後,反讓我從這化功大法之中,窺見了北冥神功的神妙之處,慕容公子,這要多謝你了。有你相助,我不到三月,功力已經盡數恢復。”
“丁先生不必客氣,你傳授我北冥神功妙法,也算是投桃報李!”
原來丁春秋被蘇陽氣的吐血之後。功力大損,遇上了慕容復。慕容復此時已經和東方不敗等人聯手,他發現丁春秋武功大如不前,便以此爲要挾,威脅丁春秋交出化功大法秘籍。
丁春秋無奈之下,只能順從,才得以活命。
這也是機緣巧合,丁春秋功力大跌,而慕容復則是天性聰穎,兩人同時修煉化功大法,居然從中領悟了一些北冥神功吸取對方內力的法門,雖然比起正牌的北冥神功還有很大差距,但也威力不凡,一個高手的十成功力,總能吸出個一二成,化解之後,這一二成之中,又有小半能爲自己所用。
兩人相視對望一陣,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畢,身形同時衝向餘滄海。
“好賊子!”餘滄海刷刷刷三劍,居然將青城劍法之中的精妙,發揮到了極致,身邊似乎有無數劍影閃過一般。
這一瞬間,餘滄海本人甚至覺得,自己的武功精進了三分。
但下一刻,餘滄海身邊的三名青城弟子吐血飛出,丁春秋和慕容復兩人已經同時擊中餘滄海,兩隻手張同時貼在餘滄海身後,餘滄海只覺得渾身的功力流水一般朝外泄去,不多時,渾身發軟,連握劍的力氣也沒有了。
青城滅,餘滄海亡。
江湖之中風起雲涌,似乎有一股暗中的龐大實力,在不斷的侵吞各大門派。
嵩山金頂。
宮九一身白衣,嵩山十三太保,如今還剩六人,左冷禪恭恭敬敬的站在宮九身後半尺。
當初蘇陽爲了逼問寒冰真氣,餵了左冷禪中了山寨版三尸腦神丹的毒,左冷禪心驚膽戰了過了小半年,也沒見毒發。原來何鐵手也是個粗心大意的娘們,做出來的山寨版毒藥居然失靈了,外殼太厚,把腦蟲給活活悶死在裡面。
宮九孤身前來,露了一手驚世駭俗的武功,已鎮住了左冷禪,又提到了蘇陽,兩人一拍即合,左冷禪率領嵩山派退出五嶽劍派,跟隨宮九麾下,宮九應允,在殺了蘇陽之後,讓左冷禪統領十五嶽,成爲十五嶽盟主。
十五嶽,三個世界,一個五嶽。
幽幽深谷,百年孤寂,不知有魏晉。
絕情谷。
谷主公孫止自從夫人身亡,已經孤身十年,十年之間,即不出谷,谷中也少有外人來到。
不了今日,卻從谷外闖進了一羣黑衣人,爲首的幾人,武功之高聞所未聞,他座下的大弟子,更是連對方首領一招都接不下,便被打斷了鐵杖。
“公孫谷主,我只問你一次,可願歸降?”
數十名蒙面黑衣人站在斷腸崖邊,將公孫止逼至懸崖之側。
“你到底是何人?”公孫止手持黑白刀劍,一步步朝身後的懸崖退去,眼前的這個紅衣怪人,身法猶如鬼魅一把,內功更是深厚無比,初入絕情谷的時候,任憑自己黑白刀劍如何變化多端,他只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可偏偏砍他不着,而他一出手,連續三次命中自己死穴,卻沒有下重手,否則現在自己早就是個死人。
“我知道你是鐵掌幫的乘龍快婿,不過嘛。你老婆也死了,你那大舅子難不成還能來救你?”紅衣怪人掩嘴笑道。
公孫止聽這人說起鐵掌幫之事。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懊惱,若非當年自己害死了結髮妻子,今日她也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況且鐵掌幫乃是天下第二大幫,這些不知來歷的怪人,說不定能看在鐵掌幫的面子上,放了自己。
“我數三聲,你若是不降。便從山崖上跳下去吧。”紅衣人淡淡說,緊跟着就熟了一個‘一’。
“別別別,我降,我降!”公孫止腦子一轉,毫不猶豫的就拋下刀劍,心道,大丈夫能升能屈。想當年那婆娘對我這般兇狠,可爲了學她的武功,我也忍了,連小柔也殺了,最後還不是被我捉到了機會,將那婆娘推下深谷?可加做人嘛。需能忍的侮辱,眼前這怪人武功太高,我不妨假意投降,等暗中尋個機會,再弄死他也不遲!
紅衣人點點頭:“那就好。從你的弟子裡,選上十個武功最高的。有你帶領,跟着我走吧。”
他說完一轉身,隨手拋出一枚小小的丹藥,落在公孫止面前。
“哦,這顆三尸腦神丹是我賞你的,你這便服了吧。”
公孫止:“....”
鐵掌幫,天下第二大幫,僅次於丐幫。
鐵掌峰高聳入雲,易守難攻,若非武林高手,憑着絕強的武功能上去之外,便是朝廷大軍也只能困而無法攻,示意一向有穩若泰山之說。
幫主裘千仞正在鐵掌大堂之中,苦練鐵掌絕技。
“二弟神功蓋世,幾年後的華山論劍,必然技壓羣雄,什麼東南西北四個老不死的,都不夠看。”鐵掌堂之中,裘千仞的胞兄裘千丈在一旁讚道。
“大哥,你....”裘千仞每次看到這個不成器的大哥,心裡就不是滋味,老不死的?那四位高人自己不是沒見過,武功已經登峰造極,隨便遇上一個也不好對付,到了這位大哥嘴裡,卻成了土雞瓦狗。
“大哥,你今日來,有什麼事要說嗎?”裘千仞問。
裘千丈眼珠子轉了轉,道:“二弟,你知道爲什麼你武功這麼高,卻不能名列天下五絕?”
還能爲什麼,武功還不夠高唄,裘千仞暗道一聲廢話,嘴上卻說:“爲什麼?”
裘千丈神秘道:“因爲你勢力還不夠大!”
“什麼意思?”
裘千丈搖頭晃腦道:“你想啊,東邪有幾大弟子,威震江湖,南帝是一國帝君,北丐更是坐擁天下第一大幫,手下幾大長老個個是一流高手,歐陽鋒雖然孤身一人,但他那個侄兒,卻是盡得他真傳,難逢敵手,而你看看我們鐵掌幫,除了你,還有誰能拿得出手?”
“大哥,你有話就直說。”裘千仞道。
裘千丈哈哈大笑:“我今日行走江湖,結實了幾個好朋友,武功都是頂尖的,正要介紹給大哥,只要咱們鐵掌幫能幫他們個忙,這幾位朋友答應,必然相助大哥,登上天下五絕的位置。”
說完,他咳嗽了幾聲,道:“幾位好朋友,請出來相見吧。”
話音剛落,鐵掌大堂的內廳,走出幾個黑衣人來,爲首的一個,手持鶴嘴杖,還有一個,蒙着臉,但兩隻眸子閃閃發亮,手裡提着一根百來斤的精鐵柺杖,行走之間,卻悄然無聲。
最後走出來的,卻是公孫止。
“大舅,二舅,公孫止有禮了。”公孫止笑嘻嘻的說。
……
但也有踢到鐵板的。
武當山。
武當五子,擺下真武七截陣,此陣爲張三丰根本北斗七星所創,二人聯手,可敵四名同等高手,三人聯手可敵八人,四人聯手則十六人,如今武當五子,同時出手,宛若一臺絞肉機,從武當金頂一路殺下,至武當山腳至,一路之上,屍橫遍野,擋着皆死。
“區區蟊賊,也敢來武當山撒野,活的不耐煩了。”張松溪手臂一陣,長劍上撒下一蓬鮮血。
“不好!”殷梨亭忽然想起一事,驚呼道:“咱們中計了,師父他老人家一個人在真武殿裡!”
衆弟子臉色都是一變,唯獨俞蓮舟淡淡道:“無妨。師父一人,便勝過我們五人。”
真武殿之中。張三丰一身百結道袍,面前站着三人,其中一個,正是鶴筆翁。
“張真人,多日不見了。”鶴筆翁桀桀怪笑道:“上次受了您老人家一掌,今日在下前來報答了。”
張三丰掃了鶴筆翁和他身後兩名黑衣人一眼,微感詫異,鶴筆翁武功較之上次見面高出一籌。他身後兩個蒙面黑衣人,氣定神凝,眼神之中有絲絲精光露出,顯然比鶴筆翁的武功更高,這種人無論在哪裡,都是開宗立派的大宗師,怎的會屈於人下。
一名黑衣人陡然出手。雙手之中,一手爲陰,一手化陽,但使得卻是玄冥神掌,居然將玄冥神掌練到了陰陽相濟的地步。
百年來,有此武功的。天下只有一人,玄冥二老的師父百損道人!
另一人一揮長袖,在袖中取出了一截鹿仗,看他的武器,居然是死在蘇陽手裡的鹿杖客!
鶴筆翁大吼一聲。同時來攻。
真武殿之中,四道人影化成一團。也看不清誰是誰,大殿風聲呼嘯,人影重疊,人影一丈之內厲風如刀,一聲聲怒吼傳出。
陡然之間,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鶴筆翁怪叫一聲,另外兩人也是口噴獻血,朝大殿外飛去。
此時武當五子已經趕回,正要追擊,張三丰一揮手,淡淡道:“窮寇莫追,多行不義必自斃,武當不收他,天自要收他。”
武當山下十里之外,鶴筆翁和兩名黑衣人腳步踉蹌,終於再也抑制不住傷勢,一頭栽倒在地,累的氣喘吁吁。
“這老兒武功怎的這般深不可測,多年前我和他交手,只覺得他比我高那麼一線,如今我武功暴漲,他依舊比我高出那麼一線,真實奇了怪哉。”鶴筆翁咬牙切齒道。
兩名黑衣人雖然在吐血,但目光卻有些呆滯,並不回答鶴筆翁的話。
“師兄,師父,你們......”鶴筆翁看了他們一眼,重重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種邪門法子終究有些瑕疵,這兩人是師兄師父,卻又不是。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鶴筆翁擡頭循聲望去,只見慕容復和丁春秋兩人,各自帶了十餘蒙面黑衣人,朝這邊趕來。
“慕容復,你來的正好,快快帶人隨我殺上山去,宰了那個牛鼻子老道。”鶴筆翁一向不太瞧得起慕容復,總覺得他小心眼太多,難成大器。
慕容復走到鶴筆翁身邊,忽然笑了笑,笑容很奇怪,沒有以往的恭敬。
“你還在等什麼?快些去辦事,否則......”鶴筆翁有些惱火,這小子莫非是看見自己受傷了,幸災樂禍?
“是,我這就去。”慕容復和丁春秋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忽然同時出手,擊在鶴筆翁肋下。
鶴筆翁大驚失色,正要運功反抗,但體內的真氣卻潮水一般朝外泄去,片刻之後就成了一具乾屍。
這個過程之中,鶴筆翁帶着的兩名黑衣人始終漠然的看着這一切。
“慕容公子,此人內功不弱,算是一記大補!”丁春秋撫須笑道:“只是有一樁事,還有些麻煩。”
“還請丁先生賜教。”慕容復躬身道。
“他也是宮九心腹,東方不敗的直屬,如今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兩回去怎麼交代?”
“這倒是。”慕容復皺了皺眉,指着鶴筆翁的屍體,道:“他現在這樣子,一眼看,便知道是中了北冥神功,可是蘇陽那小賊又不在武當山。不如......”
他說話聲音忽然變小,丁春秋沒聽清楚他說不如什麼,下意識的湊近來問:“什麼。”
“不如這樣!”慕容復話音未落,嘴角已經浮上了一絲獰笑,同時右掌重重打中了丁春秋的胸膛。
“賊子!”丁春秋猝不及防之下,被慕容復一掌擊飛,慕容復如今和他功力相放佛,這一掌丁春秋毫無防備,頓時被打斷了心脈,倒地不斷的嘔血。
慕容復緩緩的走到丁春秋身邊,面露一絲瘋狂:“你這蠢貨。既然將北冥神功教給我,難道就沒想到過會有這一天?”
說完。單掌立在丁春秋頭顱之上,狠狠劈下,丁春秋無法反抗,轉眼就被吸乾。
“埋了!”慕容復衝着一羣蒙面黑衣人一揮手,黑衣人個個面無表情,挖出一個大洞,將丁春秋和鶴筆翁兩人的屍體扔了下去。
江湖風起雲涌,又要亂了。
短短數月之間。星宿海、青城派、嵩山派、血刀門、神龍島、鐵掌幫、絕情谷、鮮于通率領的華山派等等,大大小小數十個門派,甚至是白駝山一脈,還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中的大半,都出現了巨大變故,要麼整派被滅,要麼不知所蹤。還有的改旗易幟。
江湖之中一夜之間,崛起了一個新的勢力,這個勢力的名字,就叫做:滅陽盟。
一月之內,滅陽盟在江湖之中掀起滔天戰火,在收服了最初的一些中小門派之後。滅陽盟的觸手,開始向傳統的各大老牌門派延伸着,居然同一時間,向整個江湖發起了挑戰。
江湖各大門派,起初還以爲只是江湖之中的一個邪教。不足爲患,況且滅陽盟勢力再大。又如何和整個江湖抗衡。卻沒想到這個什麼滅陽盟戰力驚人,即便十面出擊,力量分散,也將江湖打的雞飛狗跳。
無奈之下,紛紛聯合自保。
四嶽劍派和少林武當聯手,令狐沖如今練得了獨孤九劍,於方證、沖虛三人每日在懸空寺棧道上比劍,尤其是沖虛,這老道教徒弟不行,對武學倒是頗爲醉心,整日拉着令狐沖切磋劍法,往往整夜不歸,惹得華山太上掌門嶽女俠暗中發了不少脾氣;
古墓和全真守望相助,以前兩派鬧得不可開交,這次聯手之後,連李莫愁也回來了,不料雙方卻在古墓和全真派的密室之中,發現了一條能夠相通的暗道,這恍然大悟,原來兩派之間的淵源,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的多得多。
發現暗道的小子是郭大俠送來全真派學武的一個叫做楊過的小傢伙,小傢伙鬼靈精怪的,據說曾經在暗道之中,發現仙女姐姐洗澡....
原來,仙女也是要洗澡的。
明教和武林正派也不鬧騰了,齊聚少林寺後山,聽謝遜大師講經說法,這一日謝遜大師講的興起處,忽然站起來,走到一名老僧面前,暴起除權,一記七傷拳,打的那叫圓真的老僧吐血而亡,明教和少林險些又展開一場火併、
靈鷲宮無主,一羣女弟子紛紛搬進了西夏皇宮,西夏皇宮之中,年輕武士衆多,有不少曾隨着王妃大人學武,和靈鷲宮的姐姐妹妹們偶然切磋之下,驚喜的發現雙方武功居然師出同門。
既然是同門,那就是師兄妹了,師兄妹之間,往來密切些,也理所當然,往來的密切了,發生點什麼事,也很正常,靈鷲宮九天九部的女弟子和西夏皇宮守衛倒是相處的最融洽。
丐幫的弟子們也不要飯了,整日聚在一起練習蓮花落打狗陣,不過丐幫人數實在太多,難免有些功力弱的,連練習打狗陣的資格都沒有,這些人腦子倒也靈活,打劫個把官宦人家,等着被抓進大牢裡,躲幾日再說。
那邊,范蠡問西施:“走不走?”
西施說:“你當年送我來的時候,怎麼不問我?”
范蠡說:“我要助大王復國!”
西施說:“那你現在爲何又問?”
范蠡說:“江湖亂了,國復不了了。”
西施說:“你問遲了。”
“爲何?”
西施道:“我不想再被你第二次送給別人,而我身邊的這個男人,就算是國破身死,也不會講我拱手送人。”
范蠡沉聲道:“但你不愛他!”
西施忽然笑了:“什麼是愛?”
范蠡道:“我愛你!”
西施搖頭:“我們愛的都只是自己,你,我,大王,天下的人都一樣。”
范蠡:“你忘了,他是敵人!況且你們之間沒有愛情!”
西施嘆道:“我沒忘,我也知道。”
范蠡問:“那你爲何?”
西施道:“我只是一個女人,他對我好。這已足夠。”
范蠡離開王宮。
多年後,他坐擁天下之財。他的大王成爲一方君侯霸主,他們的敵人和曾經愛人都已經化成枯骨。
在天下的戰場上,他們完勝,摧枯拉朽,而在另一個戰場上,他們卻敗給了一個那個女人根本不愛的人。
愛到底是什麼,范蠡直到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
……
漫天風雪。雪谷之中。
狄雲望着谷外,若有所思。
身後有一雙手臂,輕柔的攬住了他的腰。
“你想出去?”水笙問。
狄雲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江湖亂了,正是男子漢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你一身武功,此時卻陪我在這個小山谷之中。難免荒廢終身。”水笙拗過了頭:“你走吧,我能理解,我不怪你,我等你回來。”
她穿着一件雪雕皮的袍子,就像一隻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的小獸。
眼淚流出,凝結成冰晶。
狄雲忽然扭頭。輕輕的拍了拍水笙的腦袋:“你亂說什麼呢?我在想咱們得找塊大大的石頭,把山谷的出口堵住,免得外面那些人又來煩我們。”
“啊?”水笙愣住了,又是意外,又是驚喜:“你。你不走?”
狄雲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外面有什麼好的?你殺我。我殺你,傻子纔出去呢。”
……
江南,煙雨江南。
一匹白馬,一個女人。
李文秀還是那樣淡淡的,像一抹煙。
李文秀牽着白馬,從大漠而來,走過了江南,走過了那些廝殺,走過了那些紙醉金迷,看盡了那些權力武功。
白馬已經老了,李文秀也不再是那個年輕的少女,但她還是一個人。
江南真的很好,英武的少年,鮮豔的花朵,秀麗的羣山,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
可她偏偏不喜歡。
有誰能要求一個女人,去做他不喜歡做的事,嫁給她不喜歡的人?
沒有人,即便是歲月,最多也最能殘酷而冷漠的剝奪她的容顏,而無法改變她的心意和驕傲。
也許有一天,她會遇到那個讓她喜歡的,但在這之前,她不爲任何理由而停留。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寧可枯萎,也不因他人而綻放。
……
最忙的還屬韋小寶韋大人!
這位大人最近在忙着爲朝廷招攬人才,他在京城的府邸如今已經是人滿爲患,每一個江湖豪傑入府,就要繳納白銀三千兩,等風波過去了,還得爲朝廷幹兩年的白工。
要說招攬‘人才’,還找‘人才’收錢的,韋大人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位了,原因無它,如今的鹿鼎公府邸,幾乎是除了皇宮之外,防守最嚴密的地方,火器營、驍騎營、綠營、前鋒營,裡三層外三層的把鹿鼎公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想要攻入鹿鼎公府邸殺人,只怕沒有兩三萬大軍那是做不到了。
……
太行山中,有一羣黑衣人正在打劫,被打劫的是一老一少,祖孫兩人,老太太已經被踹到在地,小孫子嗚嗚的哭着。
在滅陽盟興起江湖之後,江湖上就有不少匪類,穿着滅陽盟中人貫穿的黑衣,冒充滅陽盟人,坐起了下三濫的勾當。
樹林之後,有四個人,太嶽四俠。
雙掌開碑常長風緊緊的攥着,拳頭咯嘣響。
花劍影死死的盯着前方那羣黑衣人,握着劍的手有點發抖。
‘八步趕蟾、賽專諸、踏雪無痕、獨腳水上飛,雙刺蓋七省’蓋一鳴小聲的問:“大哥,這些人好像是滅陽盟的哎。”
煙霞神龍逍遙子緊緊皺着眉頭:“好像是的。”
“那我們怎麼辦?”花劍影顫聲道:“滅陽盟老厲害了,咱們要是壞了他們的好事,哥幾個可擔待不起。”
常長風有點猶豫:“大哥,這事到底咱太嶽四俠管不管?”
逍遙子眉頭緊縮:“你們讓我想想,好好想想。”
蓋一鳴又道:“大哥,上次咱們不是學了武功秘籍嗎?仁者無敵的那個!”
“可是我武功也沒見提高啊?”花劍影疑惑道。
“那是二哥你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蓋一鳴道。
就在這時候,遠處黑衣人已經拔出了大刀,作勢欲砍。
三個兄弟同時問逍遙子:“大哥,到底上不上,再不上可就遲了!”
逍遙子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重重的一揮拳頭:“孃的,管不了這許多了,仁者無敵不無敵的咱不知道,可這事要是不管,做了縮頭烏龜,咱們太嶽四俠還有臉在江湖上混嗎?太嶽四俠豈不是要叫做太嶽四龜了?”
“對對對,大哥就是大哥,說的真好!”花劍影重重的點頭:“我要當俠,不當龜!”
“我也不當!”
“不當不當,自然不當!”
“那就上!”逍遙子再無猶豫,一揮手:“揍滅陽盟的那幫狗日的強盜!”
“上,上,上!揍他們!”太嶽四俠大叫着衝出了樹林。
PS:李文秀是我很喜歡的一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