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來了。”夏雲墨望着趕來的憐星笑道,沒有半點意外。
本就是他將自身的氣息催動出去,才讓邀月感知得到。否則他若是願意,便是出現在對方的面前,對方依舊是無所察覺。
邀月卻是面色面冷如霜,雲袖一揮,晶瑩如玉的手掌便朝夏雲墨按了過來。
如今的邀月,功力之強,簡直超出尋常武林人士的想象。
原本明玉功練到第九層時,與人交手的同時,功力內斂,運功下不損耗內力還可以增加功力,並且體內的真氣會形成一股漩渦吸力,無論什麼東西觸及了,都會如磁石吸鐵般被她吸過去。
而如今,邀月已將明玉功修煉到了第十層,那一股吸力已不只是在運功的情況下產生,而且其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在邀月的丹田之上,即使沒有運轉真氣,卻依舊有一道漩渦,在無時無刻不散發出吸力。
這吸力並不會對周圍的物體造成影響,而是在吸納着天地間的靈氣,繼而轉化爲自身的真氣,無休止的壯大着邀月的修爲。
這一道漩渦,邀月早在兩年前就已將其修煉出來,只是沒有如今這般強大罷了。
這兩年來,她的真氣無時無刻不在增長,兩年的積累下來,已然到了一種令人驚駭的程度。
此時邀月一掌轟出,勁氣狂涌,直如山洪傾瀉,沛然如洪流。
掌還未至,掌風就已掀起一陣狂飆勁風,吹得夏雲墨衣裳獵獵作響,滿頭黑髮飛揚。一旁的移花宮少女,更是嬌呼連連,宛如疾風驟雨中的花骨朵,隨時都有可能被折斷的下場。
“不錯,小月,這些年來你倒是沒有虛度。”
夏雲墨面帶和煦笑容,眼中有着幾分讚賞之色,身形卻是一動不動,任由邀月這一掌轟擊而來。
邀月見對方既不閃避,又不阻擋,不由得娥眉微蹙,心思千迴百轉,不知爲何竟收了三分力。
但剩餘的七分掌力,卻也是狂暴兇猛,莫說是一個人,便是一座小山也能轟跨。
砰!!
好似悶雷般的碰撞聲響起,夏雲墨身形一動不動,面上依舊帶着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而邀月卻已變色,她那冠絕天下的掌力,轟在對方身上,卻好似泥牛入海,一去不歸,激不起半點波浪。
“真是調皮,要乖一點哦。”夏雲墨面帶微笑,伸出一隻手,向邀月抓了過去。
霎時間,憐星立刻生出一種天翻地覆、日月無光的感覺。眼前的一切景物,被無限的拉長,讓她彷彿置身於一片空曠的平原之中。
而夏雲墨的那一隻手,也不斷的變大,遮天蔽日,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盡頭。邀月就好似如來佛手中的孫猴子,反手便可鎮壓,無路可逃。
但邀月絕非尋常之輩,無論心智還是武學,都是天下少有。她知道夏雲墨這一招中蘊含了精神秘法,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幻覺。
可以她的精神異力,卻遠遠無法將這幻覺衝散。
於是,邀月一咬舌尖,一股痛覺傳來,眼前幻象變得模糊起來。
在這瞬息之間,她又是全力一掌轟出,與夏雲墨的一抓碰撞起來,氣流如同海嘯一般噴發,而邀月接着這一掌的反震之力,身形飛速後掠。
直到七八丈的距離,邀月才停下來,嬌喘吁吁,一滴滴汗水從瑩白的面頰上滑落,驚駭欲絕。
好強!
僅僅數個呼吸的交手,邀月就已明白了兩人的差距。
當年與夏雲墨一戰,雖然勝不過對方,但兩人的差距並不算大。甚至邀月每每在睡前回憶那一戰,都覺得有取勝之機,只是沒有把握住。
可如今,她修煉了明玉功第十層。這差距非但沒有縮小,反而無限的擴大,如若天塹。
夏雲墨若是全力出手,或許自己就連一招半式也接不下來。
邀月腦袋亂轟轟的一片,貝齒咬着紅脣,雙拳緊握,指甲深陷入肉中。
不甘心,實在不甘心。
數年的辛苦,竟是如此收場,又如何肯甘心?
“小月,你的進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夏雲墨有些吃驚,縱然他只是隨手而爲,連千分之一的修爲也未施展出來,卻也不是尋常高手能夠擺脫的。
“好了,小月,不要鬧了,和我去見你妹妹吧,咱們敘敘舊。”夏雲墨依舊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樣。
邀月輕輕吐出一口氣,眸光再次變得清冷起來,語氣淡漠:“鹿死誰手,尚可未知,莫要高興的太早了。”
說罷,全力運轉明玉功,丹田之上的那一漩渦瘋狂吸收天地之力,轉化爲自身的真氣。讓她的衣袂飄動,肌膚上更是泛着瑩瑩光輝,神聖而縹緲,宛如天女降世。
與此同時,邀月身形電閃,驟然一掌穿空,打向夏雲墨的胸口。
在這過程中,除卻夏雲墨外,這花園中所有弟子都只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從腳底生氣,凍徹全身,像是要將她們都冰凍起來一般,連骨髓都幾乎凝結。
這一掌在施展的過程中,將方圓十丈內的熱量全部吸攝起來,使得氣溫驟降。
而一旦掌力爆發開來,就會在一瞬間由極冷化爲極熱,如若洶洶大日,灼燒萬物。
夏雲墨依舊不閃不避,甚至張開雙手,面帶微笑,卻彷彿是情人久未相見。
邀月這一次再也沒有留手,更是將畢生所學施展到了極致,掌勢恐怖絕倫,龐大的吸力更似將四周空氣都抽乾了一般。
“姐姐,不要!”
一個身穿錦繡宮裝的絕色女子趕來,絕美的面容上帶着急切擔憂之意,正是憐星宮主。
她原本正在小憩,感受到了夏雲墨的氣息後,也很快趕來,擡眼便瞧見眼前這一幕。
憐星與邀月朝夕相處,且同修明玉功,自是知道邀月進步驚人,一身武學造詣已經遠超凡人想象。
此時這一掌轟下,只怕自己全力以赴,也難以抵擋。夏雲墨雖勝她不少,可如此不作抵禦閃躲,只怕也免不了重傷的下場。
“哼!”邀月看也不看憐星一眼,嬌哼一聲,非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進一步催動明玉功,使得這一掌的威勢更加可怕,竟在空氣中拉出一陣鬼哭狼嚎之音。
不過剎那之間,這一掌再次毫無花哨的轟在了夏雲墨的胸膛之上。
只是,這一掌似乎並沒有絲毫威力,反而十分輕柔,如同情人之間的輕撫。
邀月的臉色再變,她這一掌拍中夏雲墨,卻好似打在了棉花之中,輕飄飄的,毫不受力。非但沒有絲毫傷着對手,反而惹得自身一番氣血翻涌。
這一次,不待邀月再退走,夏雲墨就已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
一縷仙氣融入邀月的體內,瞬息就讓她手腳無力,軟軟的靠在夏雲墨胸口,臉蛋泛起紅暈,倒是生出了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欲要開口嬌叱,卻似乎連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只是眉眼間越發的嫵媚。
“雲墨,你沒事吧。”憐星趕了過來,擔憂道。
夏雲墨笑道:“你瞧我像是有什麼事麼?”
憐星如負釋重,緊接着瞧了瞧邀月,又望了望夏雲墨,掩嘴嬌笑道:“這麼說來,倒是本宮來的不是時候。”
夏雲墨另一隻手將憐星的纖腰一攬,軟玉溫香:“不,你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