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一役後,一個嶄新的勢力崛起,其名曰:明宗。
日月爲尊,光照大千。
明宗的宗主喚作夏雲墨,乃中原武林盟主,非但修爲蓋世,就連容貌亦是俊美絕倫,風華蓋世。
至於原本領袖中原的少林、丐幫則是一落千丈。
丐幫底層的弟子,本就不乏偷雞摸狗,地痞流氓之輩,敗壞名譽。
加之一連兩位幫主,一個是契丹人,一個是蒙古走狗,更是使他們備受議論。
如今羣龍無首,整個幫派亂作一團,早已沒了天下第一大幫的威嚴。
至於少林寺,受到的影響更加嚴重。
掌門玄慈看似慈悲爲懷,實際卻是男盜女娼,假仁假義之輩,置萬千嬰孩的性命不顧。
這消息經由陰葵派的推動,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江湖市井之間,流傳得沸沸揚揚。再加之一些人在其中添油加醋,使得整件事更加轟動。
少林寺的名譽,不說盡數全毀,卻也坍塌了七七八八,千年古剎,毀於一旦。
就連許多寺廟,也受其影響,香火少了三四成。
少林寺倒也乾脆,直接封山閉寺,不聞江湖世事,倒也有了幾分方外之人的樣子。
一月之後,有人瞧見武林盟主夏雲墨接見了一位,身材甚高,腰懸長劍的青袍道士。
頓時,武林轟動。
只要稍微有些見識的人,便猜得出,這青袍道士便是全真派創派始祖王重陽。
此人天縱奇才,曾與帝師黃裳一戰,一招惜敗。後自創先天功,很多人猜測,其論修爲已不遜黃裳。
若非此人很少過問江湖之事,那麼當日少室山所謂的以武會友,簡直就是精心爲他準備的。
王重陽拜訪夏雲墨是所謂何事?
莫非是爲了爭奪武林盟主而來?
羣雄激動,以爲又是一場驚天大戰展開,可一飽眼福。
可惜,他們猜錯了。
三日後,夏雲墨送王重陽下山,雙方面帶笑意,氣氛祥和,絲毫沒有交手的傾向。
又是一月過去,這一個月裡,夏雲墨整頓武林,反有不服者,以絕世武力鎮壓,將整個江湖凝爲一體。
可也正是因此,整個大宋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大變局,大挑戰。
變局來自武林。
武林中人,以武稱雄,武功練的越高,越不受束縛。他們爲俠也就罷了,但一旦作惡,可就爲禍一方,普通捕快根本不起多少作用。
對於朝廷來說,武林衆人目無王法,持刀鬧事,殺人枉法,可卻始終只是小患。畢竟武林之中,山頭林立,明爭暗鬥,他們無法危及朝廷統治。
可如今不同了,如今有了夏雲墨這個武林盟主。
以前也並非沒有武林盟主,但從來沒有那個武林盟主能夠整合整個江湖力量。
而夏雲墨一言令下,便可調動成千上萬的武林人士,任其驅使。
如若這位武林盟主懷有異心,不是爲了抵禦蒙古,而是顛覆大宋王朝。那麼登高一呼,恐怕頃刻間就能令天下縞素,血流成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而許多武林人士,更是隻知盟主,而不知天子。
朝廷中人坐不住了,他們先是派遣欽差大臣,前去明宗,企圖將這位武林盟主招安,收爲己用。
但可惜,並未成功,反而欽差因爲口出不遜,被那武林盟主一腳踹在屁股上,從山頂摔下來,摔成一團肉醬。
朝廷坐不住了,調動大軍,試圖以雷霆之勢,對明宗進行圍剿。
但這位明宗宗主修爲深不可測,隻身一人,與千軍萬馬中取走敵將首級,又施展某種精神幻術,讓上萬大軍耍的團團轉。
接着放出話來,若是朝廷再調兵遣將,那麼他將大開殺戒。
……
大內,皇宮。
有一銀髮中年正和另一個面白無鬚的老者下棋。
“老祖,那位武林盟主,只怕就是當初與忽必烈抗衡的大高手。”銀髮中年飲了一杯茶,淡淡開口。
“不錯。”老者點了點頭:“這是個變數,他已是大宗師裡的佼佼者,隻身一人,就可將大宋攪的天翻地覆,更何況還成了武林盟主,號令羣雄。”
“他也讓陛下很生氣,當初奏摺傳來時,陛下連他最喜歡的瓷杯都摔壞了。”銀髮中年將黑子落下。
老者落下一顆白子:“他整合武林,是打着抗擊蒙古的旗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想必他是可以拉攏。若是得了這樣一尊高手,大宋何愁不興?”
“難啊,難啊。大宗師這般高手,就算不是開山立派,成祖作宗,也是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銀髮中年連連搖頭:“我算是世代簪纓之族,未成大宗師前,深受皇恩。而老祖則是需要稀世珍寶,爲你延年益壽。且和太祖交好,與趙家有一份香火情。如王重陽,無名僧、逍遙三老,他們又何曾有過歸附朝廷的念頭。”
“只要有希望,爲何不試一試。”
老祖飲了一口茶,面容淡漠,雙眸深邃,誰也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不如老祖我親自去瞧一瞧這夏小子,就算他不願投靠朝廷,也可以與他聯手,一起對付蒙古。”
“老祖你去?”銀髮中年眉頭微皺,食指輕敲棋盤:“老祖你一向負責皇宮安危,除了上一次我們四位大宗師聯手對付忽必烈,你已經很久不曾踏出皇宮,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忽必烈虎視眈眈,麾下更有一衆魔門高手,擅長刺殺。皇宮之中,需要一個高手鎮守,否則一不小心,就要鬧出大事。”
只聽老祖淡淡開口道:“夏雲墨是敵是友,尚難分清。當初此人與忽必烈交手,就展示出了非凡的修爲。武林大會時,不及一刻鐘,擊敗無名僧。他……很危險,咱家擅長輕功,就算他要對咱家不利,咱家也能從容脫身。”
“這……”銀髮中年遲疑着。
“就這樣決定吧。”老祖落下一顆白子,身影泛起漣漪,接着逐漸變淡,最後消失不見。
銀髮中年看了看棋盤,露出思索之色。
“老祖,老祖,你究竟在想什麼?”
銀髮中年搖了搖頭。
……
擂鼓山,這原本是無崖子隱居之地,他爲找到合適的徒弟,在天聾地啞谷設下珍瓏棋局。
如今,擂鼓山被明宗佔據,並換了一個名字——半月山。
當初夏雲墨與忽必烈交手,使得整個擂鼓山坍塌大半,碎石滾落,狼藉一片。
而明宗宗主到來之後,直接將喚來人將山體掏空一部分,做成殘月的形狀,故而有了這名字。
遠遠看去,就宛如一輪殘月落下。
此時,半月山下,已來了個滿布皺紋,身軀微躬的老者。
“好澎湃的龍氣,那夏雲墨到底有何來頭,難道是做過千古帝皇?怎有如此景象。”
老祖望向半月山,目光閃動,可見一條五爪金龍盤旋在山頂之上,鱗爪俱全,神威凜然。
他目露欣喜之色,呢喃道:“天不絕我老祖,好,實在是很好。”
老祖踏上半月山,山路防守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更不乏高手在暗中窺視,一有風吹草動,便展開雷霆般的攻擊。
可他們卻像是瞧不見老祖一般,任由他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老祖的步伐並不快,微躬着身子,時不時的咳嗽兩聲,就宛如那些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可是他每一步邁出,便是十丈的距離,不長不短,好似尺量過一般。
一小會功夫,老祖已經到了山頂之上。
山頂上是一片精緻而宏偉的建築,還未來得及老祖仔細尋找夏雲墨的蹤跡,便忽的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自心頭徵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