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老神仙與無想僧被併成爲八派“白道兩大宗師”,多年來一直執掌白道牛耳。
無想僧曾兩敗龐斑之手,而不老神仙則是和龐斑、浪翻雲一樣,有着從未被人擊敗的記錄。
只是他的不敗,是因爲他從不去挑戰龐斑、浪翻雲一流,若無絕對把握,不會輕易出手。
不老神仙掌管的長白派表面上雖與西寧派共同進退,但卻對西寧派受盡朱元璋恩寵眼紅得要命,兼之年輕時曾和天命教主單玉如有過親密關係,所以與天命教一拍即合,暗地裡做了許多令人不齒的勾當。
也因他是天命教的人,所以才極力反對八派融入明宗。
此時,夏雲墨身子化作一道殘影,於瞬息間出現在不老神仙面前,輕飄飄的拍出一掌。
不老神仙並未有絲毫的驚慌,反而嘴角溢出一絲笑容。他的武功比先前的田桐要厲害數籌,且他對夏雲墨早有提防,自然不會重蹈田桐的覆轍。
只見不老神仙大袖袍然,同樣推出了一掌。
這一掌雲淡風輕,飄飄渺渺,倒是真讓他有種神仙中人的感覺。
但若是誰敢小覷了這一掌,便免不了要吃大虧。
不老神仙的武功的確高明,但真正令人忌憚的,卻是他那一身近百年的深厚內功。這輕輕一掌,卻是開山裂石,不在話下。
當然,不老神仙知道知自己絕非夏雲墨的對手,因此是要藉助夏雲墨這一掌逃走,徹徹底底的去投奔天命教。
砰!!
半空中一道雷霆般的霹靂響起,兩人雙掌交擊,不老神仙眼中露出驚懼之色。
“怎麼可能?”
不老神仙駭然變色,心中狂吼。
他成名江湖數十載,頂尖高手中,能勝他的不算多,但也不少。
可他的內力卻是渾厚無匹,近百年的先天真氣,能在內力方面勝他的人,至今從未遇過。
可此時兩股內力相擊,只覺千萬鈞距離排山倒海一般傾瀉過來,無可抵禦,亦無法阻擋。
一波接着一波的真氣如同海面的風暴一般侵襲而至,不老神仙渾身發顫,面容慘白,整個人就宛如大海汪洋上的一葉孤舟,只能隨波逐流,聽之任之。
而且,對方的掌心發出一股吸攝之力,讓他根本無法逃脫。
到了如此危急關頭,不老神仙也不顧的太多,發出一身大吼,真氣爆發,滿頭白髮飛揚,如瘋如魔,竭盡全力的想要掙脫開去,但沒有絲毫的作用。
下一刻,不老神仙瞳孔收縮,面容扭曲
“真氣,我的真氣爲何會……你到底用了什麼邪術!”
那股吸攝力陡然侵入他的體內,而他的真氣也似山洪爆發一般,再也控制不住,已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行,流瀉而去。
感受到內力飛速流逝,不老神仙駭的魂飛魄散。
他這一身渾厚的真氣,便是立足江湖的根本。
若是沒了這身真氣,只怕今日能夠逃回天命教,也會被單玉如給滅口了。
不老神仙的功力飛速流逝,而他的面容上也堆滿了皺紋,渾身散發出枯朽的氣息,如耄耋老人,再無任何飄逸之感。
而在他只剩下最後半成內力時,這一股可怕的吸攝力終於消失了。
但在下一瞬間,夏雲墨卻一拳轟在了他的胸口,讓他發出歇斯底里般的悲鳴聲,最後飛出七八丈的距離,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不老神仙口吐鮮血,氣息萎靡到了極點,也虧得夏雲墨最後留了他半成真氣,讓他護住心脈,不然此刻只怕已經魂歸西天了。
八派高手震驚不已,若說田桐被一招擊敗也就罷了,可不老神仙可是八派中最厲害的兩大高手之一啊。竟也不過只支撐了片刻時間,就輕易敗在了夏雲墨手中,簡直不可思議。
實際上,這不老神仙也有黑榜高手的實力。
若是在半個月時間前,夏雲墨要擊敗不老神仙,也要稍微花費一番功夫才行。
但這段時間中,夏雲墨先是得到戰神圖錄,而後與鷹緣交手。
並且隨着明宗的擴大,他體內的魔種、道胎也在不斷的成長。
他將這三方面的收穫消化並轉化爲自身的戰力,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昇華。
反觀不老神仙,一開始就心生怯意,出手留了三分力,準備逃走。
此消彼長之下,被夏雲墨輕易擊敗,也就不足爲奇了。
緊接着,夏雲墨出現在不老神仙面前,運轉“天魔迷夢大·法”,如法炮製,讓不老神仙自動吐出了許多駭人聽聞的秘密。
道場中有不少人爲之變色,只因不老神仙的武功高強,加之地位極高,因此接觸到了不少天命教的秘密。
當這些秘密一一吐出,人們這才察覺到天命教是如何的可怕,京城的大部分勢力,竟都被其滲透,若他們發動叛亂,的確是一場滔天災禍。
當夏雲墨詢問不老神仙,道場中可還有天命教的人時,不待不老神仙開口,就有好幾位高手忙不迭的向外逃竄而去。
當然,現在想要逃走,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這些人便宛如死狗一般躺在西寧的道場中。
“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江湖仇殺,門派紛爭,屢禁不絕。本座欲一統天下門派,再無門派之別,再無廝殺紛爭。這是滾滾大勢,順之則昌,逆之則亡。今日給你們兩個選擇,爾等可要仔細考慮。”
夏雲墨目光橫掃道場,白袍無風自動,天魔迷夢大·法自然而然的運轉,整個人都生出一股莫大的威嚴,而在這威嚴中,卻又有絲絲詭異、妖冶的氣機瀰漫開來。
“第一個選擇,臣服本座,歸順明宗,八大派化八大堂,重獲新生。第二個選擇,八大門派藏污納垢,與天命教勾結,也該大清洗一番。只是這一番清洗後,你們八大派還剩多少人,那就不清楚了。”
衆人面面相覷,這兩個選擇簡單無比,要麼選擇加入明宗,要麼就是滅門滅宗。
片刻後,西寧派派主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西寧願意歸附,奉國師爲主。”
西寧和朝廷的關係最爲密切,因此早就得了指示,第一個表示願意併入明宗。
而有了這個開頭,其他的八大派也就很快做出選擇,紛紛表示願意歸附,奉夏雲墨爲主。
畢竟,明宗和朝廷這兩尊當世最強大的勢力,絕非他們能夠抵抗。
最後,無想僧談了一聲,說道:“少林願意歸附。”
自此以後,天下再無八大派,而明宗也多了八大堂。
……
明月高懸。
瑟瑟的冷風吹拂而來,將枝頭寥寥可數的幾片枝葉帶走。
風聲中隱隱傳來一陣縹緲的歌聲,帶着淡淡的憂鬱和哀傷,訴說這無限心事,美的令人心碎。
夏雲墨站在一座寂寥的小院子中,聽着那美妙婉轉的歌聲。
歌聲停了下來,片刻後又響起。
這一次不再淒涼悲慼,反而充滿了歡快之意,彷彿是一個懵懂的小姑娘,即將見到心上人一般。
透過薄薄的窗戶,屋內有一縷淡淡的火光搖曳,其中隱有一道曼妙婀娜的倩影。
“國師夏雲墨,拜見貴妃娘娘。”
“嘎吱”一聲,夏雲墨推開大門,從從容容的走了進去。
破落的後宮屋子中,已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佈置的宛如女子的閨房,其中還擺放這一方精巧的繡牀,那道曼妙的人影坐在一方銅鏡前,梳妝打扮,顧影自憐。
“國師大人,你終於來了,讓玉真等了好久。”
這女子玲瓏有致的嬌軀被黑色紗裙緊緊包裹着,她搖曳的身子,盈盈的淺笑,無不透露這欣喜和嫵媚,無一處不動人。
她自然就是十大美人之一的陳玉真,也就是陳貴妃了。
當初陳貴妃送給夏雲墨的紙條,便是邀約他三日後在冷宮的某個廢棄宮殿一敘。
夏雲墨面露笑容,好不遮掩的欣賞陳貴妃美好的身姿:“不知貴妃娘娘讓我來此地是有何事?”
陳貴妃美眸閃動,脣角勾起一抹勾人的笑容,輕啓朱脣。
“玉真很仰慕國師,所以才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還望國師不要介意。”
她一雙美麗的眸子微擡,如水的眼波散着憧憬之意。
夏雲墨走到陳貴妃的面前,伸手撫摸着那滑如凝脂的臉蛋,微笑道:“我可不知道我竟有這般大的魅力,竟讓娘娘神魂顛倒。”
陳貴妃面上嬌羞之色更濃,輕輕道:“國師大人武功天下無雙,有天下平等的宏大志願,還有……”她輕輕咬了咬紅潤的嘴脣,越發的美豔動人:“還有國師大人這俊美無瑕的容貌,對於女子來說也有着無限的吸引力啊。”
“是嗎?”夏雲墨的手已經逐漸滑了下去,深入了衣襟之中。
“這是自然,絕不會又半點虛假。”
陳貴妃的笑容越發的甜美動人,更顯出幾分妖媚之態,令人怦然心動。
夏雲墨卻輕輕嘆了一聲:“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只可惜,我可沒有在別人面前春宵的習慣。”
陳貴妃的面容微微一滯,旋即夏蓉更加燦爛:“國師,你說什麼?玉真不太懂。”
夏雲墨忽然衣袖一拂,桌臺上的一根紅蠟燭陡然朝着牆壁飛了過去。
只聽得“轟隆”一聲,牆壁陡然塌陷,而煙塵飛揚中,一道人影陡然從牆壁中衝了出來,眼中閃爍着仇恨、憤怒、也有嫉妒。
很多時候,嫉妒和仇恨、憤怒根本就分不開。
這人手持一雙“奪神刺”,化作兩道列破長空的閃電,直刺而來。滾滾雷音炸開,一時間,風雷齊動,倒真像是有“心神爲之所奪”的威力。
夏雲墨毫不在意,只是揮了揮衣袖,五指彎曲成爪,一記“天鷹神爪”凌空抓出。五指嗤嗤生風,裂破氣流,每一指尖鋒銳如見,隱含肅殺之意,噴吐這鋒銳的氣息。
夏雲墨雖只是隨手一招,但以他的武功修爲,其蘊含的奧妙和威力,卻是難以想象。
只聽得“當”、“當”兩道響聲後,那人手上的奪神刺抓飛,就連胸口也是衣衫破碎,出現了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若非他閃得快,只怕已經沒了性命。
“原來是楞大頭領呀,今日這麼有閒趣,跑來冷宮聽我和陳貴妃偷·情。”
夏雲墨笑呵呵的看着來人,卻半點都不驚訝,似早有預料。
只見來人是個面目冷峻、雙眸神光湛湛,身材高瘦,年不過四十的中年男子。
此人乃是廠衛大統領的楞嚴。
只是這位平日裡風風光光的大統領,被夏雲墨一招擊傷,衣衫破爛,胸口血肉淋漓,看起來頗爲狼狽。
楞嚴咬了咬牙,冷喝一聲道:“夏雲墨,你與陳貴妃偷·情,此事若稟報聖上,定然是要將你碎屍萬段。”
夏雲墨似笑非笑的看着楞嚴,說道:“你在嫉妒!”
楞嚴眉頭一皺道:“嫉妒?”
夏雲墨侃侃而談道:“不錯,你也喜歡陳貴妃,看見她和我親熱,所以你在嫉妒,也是因此,你的氣息沒有隱匿好,讓我清晰的察覺到了好幾次。”
楞嚴暴怒道:“混賬,你竟還污衊本統領。”
“污衊,是麼?”
夏雲墨忽的一笑,在陳貴妃的嬌呼中,已將她擁入懷裡,一吻落在了她嬌嫩的紅脣上。天魔迷夢大·法運轉,迷惑心神。陳貴妃嬌顏若火,非但沒有拒絕,反而變得意亂情迷起來。
楞嚴渾身顫抖,胸口就像是被人用重錘狠狠砸了一下,五臟六腑都砸的粉碎。原本還能勉強保持沉穩冷靜的表情,一掃而空,轉而變得一片鐵青。
咔嚓!
他腳下堅硬的青石也在他盛怒之中,轟然破碎。
楞嚴向前踏步,似要與夏雲墨拼命,但剛衝出去兩步,雙腳就好似被釘子釘着一般,一動不動,只是臉色越發嚇人。
他知道,他不是夏雲墨對手,此時出手,無異於是送死罷了。
他只能等!
片刻後,夏雲墨離開了陳貴妃那嬌豔若玫瑰花瓣的櫻脣,對方雙眸一片迷濛,高聳的胸口起伏着,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不愧是龐斑的弟子,在這方面還真是一脈相承的能忍人所不能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