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神爪!
夏雲墨屈指成爪,右手一展,寒光佈滿虛空。
剎那間,已有千百道銳利的爪勁朝着丁不四籠罩而去,每一種爪勁,都是一種可怕變化,令人眼花繚亂,渾身發寒。
夏雲墨分明是坐着,但與丁不四的感覺,卻是一隻盤旋高空的神鷹,猛地自蒼穹中撲擊而下,氣勢凌厲到了極致。
當!當!當!當!
雙爪相互碰,竟響起宛如金鐵交擊之音,不絕於耳。鋒銳的勁氣激盪,將空氣都切割開來。
“糟糕。”
丁不四額頭冷汗如雨下,他的五指在這碰撞中,竟是紛紛折斷。十指連心,這可怕的疼痛感鑽入骨髓,幾令他痛叫出聲。
這傢伙那裡是五根手指,分明是五把神劍。
“不行,這姓夏的太厲害了,丁四爺我敵不過他。小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就是比不了白自在那糟老頭子。呸,不對,白老頭也絕不是姓夏的對手。”
他已瞧出夏雲墨生了殺意,若是再待下去,很有可能殞命。
丁不四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自己卻也惜命的很。一旦遇到危險,跑的比誰都快。
心念一動,丁不四立刻閃掠後退,並且還大叫道:“喂,你可不能離開座位,你離開座位就算你輸了。”
這卻是夏雲墨先前自己說的,若是能把他逼離座位,就算丁不四勝。
眼見丁不四就要竄出天下第一臺,夏雲墨日月真氣盡數灌注在墨龍鞭之中,霎時間一這根軟鞭立時變得如同標槍一般挺直。
咻!
墨龍鞭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陡然朝着丁不四射了過去。
丁不四聽到背後風聲爆鳴,只以爲是暗器襲來,手中九節鞭反手打出,要將墨龍鞭擊落。
“啪”的一聲,哪知墨龍鞭被他這一打,立刻“噼裡啪啦”一陣爆響,猛然炸成了九節,並且以更快的速度朝着丁不四飈射了過來。
丁不四哪能料到這種變故,怪叫一聲,手臂一抖,九節鞭立刻盤旋起成一團,好似一團烏雲籠罩着墨龍鞭。
最前面的三節墨龍鞭被擋了下來,但所攜裹的恐怖巨力,卻也成功將九節鞭衝散。
隨後就聽“嗤嗤嗤”的聲音不斷響起,剩餘的六節,就已全部刺進丁不四的腹部、胸口、臂膀等位置。
“他……孃的!老子……”
丁不四臉已經痛得變形,眼睛死死的瞪着夏雲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鮮血從六個血洞中汩汩流出,幾乎讓他整個人變成了個血人。
“點到爲止,不傷性命。你既然天下第一臺上取了別人性命,那我取你性命,想來你也不會有所怨言。”夏雲墨淡淡的說道。
“點到爲止,不傷性命”這是夏雲墨第一天就公佈的規則。
他雖是認爲“一入江湖,休說無辜”,但若是傷人性命,怕就沒有多少人願意上臺來了。因此這些天比試下來,雖有不少受傷的,但卻沒有一個身亡。
這丁不四倒好,一上臺就殺人。若不嚴懲,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丁不四既然用鞭子在別人身上開了一個血洞,那麼夏雲墨就索性再他身上也開幾個血洞。
只可惜,他這幾句話丁不四並沒有聽到,已永遠聽不到了。
臺下衆人,一片寂靜,過了十來個呼吸的時間,纔有人竊竊私語。
丁不四這老魔頭死了,死的的如此乾脆。這日月居主武功之高,的確是難以想象。
還有使九節鞭的長舒一口氣,今後至少不用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
史小翠長嘆一聲:“唉,走吧,迴雪山派。”
雖說她不喜丁不四,但是認識了幾十年的熟人。如今就死在她面前,還是被她慫恿而去,心頭要說沒有多少震動,是不可能的。
白阿繡點了點頭:“嗯,奶奶。”
……
時間漸漸過去,已是第五位挑戰者了。
只聽貝海石念道:“第五位,不曾透露姓名,自稱只是無名小卒。”
天下第一臺上,出現了一個老者。
這老者揹着這個木盒,身形消瘦,一頭飄逸銀髮,臉色紅潤,看起來仙風道骨,賣相頗爲不錯。
一衆武林人士議論紛紛:“這老頭是誰?怎麼不曾瞧過。”
“他背的是什麼?這麼大的塊頭,難道是奇形武器?”
侍劍神色一動道:“老人家,不知你是要比試什麼?十八般兵器?拳腳內功?”
老者撫須笑道:“老夫武功一般,而且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敢和你們這些年輕高手比試。”
侍劍道:“既不比兵器拳腳,那該如何比試?這裡比的是武功,若論文章那是不行的。”
老者神色如常:“老夫雖拳腳兵器差了一些,但還懂一些琴藝,這次便是來向日月居主討教一番琴藝。”然後打開背後的木盒,木盒中正是一把古琴。
侍劍娥眉微蹙:“琴藝?這恐怕不再範圍之中。”
老者撫須,一派高人氣象道:“天下第一臺比的是武功,老夫這琴音就是一門武功,而且還是不亞於任何一門武功的絕學。”
上方,夏雲墨揮了揮手道:“好,老人家你先彈一彈,讓我瞧瞧你這琴法到底有何奧妙?如果所說屬實,那再與我切磋不遲。”
每一個站上天下第一臺的高手,都是經過夏雲墨的擇選,都擁有一門讓他頗爲感興趣的武功。
眼前這老人也不例外。
他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老者,想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般來茶几,擺好古琴,撥絃調試,老者枯瘦如竹的手指在琴絃輕輕一撥,清澈靈動的琴聲悠悠響起。
“老夫有一曲,且請諸君細細聽。”
老者面上消去了笑容,清矍的面容上一派肅然,雙手如行雲流水,不見半分枯澀之意,靈動到了極點。
他鬚髮皆白,一陣清風吹過,衣衫舞動。此刻看來,更是如神仙中人,天上居士。
臺下衆人先是不以爲然,緊接着身軀一震,面上露出掙扎之色,更感心神搖曳。隨着琴聲越發的輕柔,終是有人忍不住隨着琴聲而舞,跳動起來。
一曲音罷,琴聲寂寥,臺下衆人終於回過神來。但一想起先前的情況,一衆武林羣豪卻依舊忍不住冷汗涔涔。
這那裡是琴聲,分明是魔音,操控人的魔音。
“他是琴先生鄭天歌,想不到三十年過去了,他的琴聲竟越發的厲害了。”終於,有人認出了這老先生的老李。
“琴先生鄭天歌?他是誰?”
“嘿,這位當年可是天下有名的琴師,手上的“飛仙”古琴也是天下有數的名琴,一曲千金,王官貴族的常客。”
“傳聞琴先生的琴聲亦是爐火純青,更是有“琴聖”的雅號。而琴先生還是武林世家出生,所以想要將琴聲融於武功之中。當年他的琴聲就有惑亂人心的力量,這三十年後,想來琴先生的琴聲已是越發可怕了。”
琴先生撫須笑道:“想來居主也知曉了老夫的名號了,不如趁早認輸吧。”
夏雲墨舉起酒杯,一口飲下,道:“武功倒是好武功,只是本座不會彈琴,要本座彈琴勝過琴先生,本座似乎就只能認輸。”
琴先生哈哈道:“老夫也知曉居主不服氣,所以我有一個提議。”
夏雲墨道:“琴先生請說。”
琴先生道:“居主與尋常高手爭鬥,往往坐在凳上,雲淡風輕的擊敗對手,身子卻動也不動,武功簡直匪夷所思,天下豪傑欽佩不已。我們這一場比試,一炷香的時間中,老夫若是以琴聲讓居主離開凳子,就算是老夫僥倖獲勝,如若不然,則是老夫落敗,雙手奉出琴譜。”
夏雲墨道:“可以,不過我有一個疑問。”
琴先生道:“居主請說。”
夏雲墨道:“琴先生一曲千金,那兩箱財寶雖是價值連城,但想來還不被琴先生放在眼中。爲何離開故居,千里迢迢來取。”
這琴先生本就是武林世家,如今時逢盛世,想來不缺附弄風雅之輩。琴先生已被奉爲“琴聖”,一曲千金絕不是吹噓出來的
琴先生撫琴笑道:“居主武功天下第一,威震江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居主武功雖高,但不通琴藝,未免有失風雅。老夫此次前來,是爲自薦。如若取勝,便收居主爲徒,教授一番絲竹之音。”
夏雲墨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這想法當真是妙不可言,當浮三大白。”於是痛飲三杯。
臺下衆人也才恍然大悟,這琴先生重出江湖,原是有意收夏雲墨爲徒。
有心思敏捷之輩,立刻猜出其中用意。
琴先生鄭天歌琴藝之高,天下無雙。但他說到底,還是一個武林人士,對於天下第一的渴望,也和大多數武林人士一樣。
而當今天下第一高手,捨去神出鬼沒的俠客島賞善罰惡二使外,夏雲墨已然穩坐在其位,無人可以撼動。
琴先生雖是將武功融於琴聲之中,玄妙至極。但他若真與夏雲墨斗起來,還沒來得及把盒子打開,怕就已經死了七八回了,兩者完全沒有可比。
而他若是成了夏雲墨的師父,那就是天下第一的師父,這格調之高,天下罕有,後世武林也會傳出類似“先生一曲妙音,收徒日月居主”的佳話。
這老傢伙,當真是打了一個好主意啊。
夏雲墨道:“老先生,請撫琴。”
琴先生微笑道:“居主請細聽。”他輕調琴絃,略一撥動,柔和的琴聲立刻響起。
這琴聲輕柔,似淺笑,似低訴,柔靡萬端。衆人聽之,彷彿覺得有人在撥動心絃一般。有自知之明者,皆是紛紛後退,免得被琴聲所控。
不一會,又有許多人感覺心神搖曳,難以把持,又退走了一部分人。
天下第一臺前窸窸窣窣一陣作響,就剩下了二三十人,這二三十人都是江湖中成名人物,自忖不會陷入琴聲之中。
長凳上,夏雲墨閉着雙眸,嘴角含笑,靜聽這妙音。
幾個呼吸後,這琴聲越發纏綿婉轉起來,便似一個絕美女子一會嘆息,一會兒呻·吟,一會兒又軟玉溫存,柔聲呼喚,勾魂奪魄。
臺下一些高手已是心神搖曳,忙的運轉內功,快步掠出,遠離天下第一臺。
夏雲墨面上猶自帶着微笑,只是那微笑越發的柔和起來,似乎是瞧見了幾位紅顏知己。
琴先生眉頭微微一皺,他原本瞧夏雲墨年輕,正少年慕艾,卻不想其心志堅定,沒起多大作用。
“好小子,再來聽聽我這一首。”
琴聲越發的急促起來,帶着幾許別樣的韻味。
臺下剩餘的十來個高手彷彿額頭冒出冷汗,眼前已然出現了一幅幅奇詭迷幻的畫面。
這分明就是天下第一臺,但在這變化無端的琴聲中,卻忽然間將人帶進了無邊勝境。有無窮財富,飛天神女,紛沓而來。
有幾位高手雙目露出迷離之色,彷彿已沉淪到了大歡喜、大奧妙、大自在的仙境之中,癡癡呆呆的朝着琴聲所在的方向走去。
噹噹噹當!
忽的一陣急促聲音傳來,似金鼓齊鳴。那幾個高手立刻醒悟過來,猛咬舌尖,快速掠走,心頭一陣悸動。
臺下就只剩下了九個人,這九人幾乎都是僧道一流,注重心境,並未與兒女之事糾纏,所以才能勉強保持穩重。
琴先生眸光一擡,就瞧見了以筷敲壺的夏雲墨,他雖是閉着雙眸,卻是滿面殺意,更有一股霸道之感生出,天下之大,捨我其誰。
“其聲錚錚也,志在白刃間。原來是個莽夫,不知情愛爲何物。好,既然如此,我就來加重你的殺伐之意,讓你越敲越重,不受控制,最後筷斷杯碎。”
琴音停頓了片刻,旋即那一雙枯瘦的雙手猛的一撫,聲如裂帛,金戈鐵馬入夢來。
琴音與敲擊之音混合在一起,竟是天作之合,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原本的無邊勝境就成了刀山血海的戰場,天昏地暗,廝殺無盡。
剩餘的九人那裡能夠料到變化如此之快,原本是江南春色,忽的就成了人間煉獄,氣息不暢,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甚至有兩人心神不守,雙眸茫然。面容瞬間猙獰起來,飽含無限殺機,殺氣騰騰,似瘋似狂。虧得旁人連忙將他們帶出此地,這才免了一場劫難。
至此,整個天下第一臺下的三十丈左右,再無一人。人們遠遠的瞧着觀看,不敢離得太近。甚至還有人不放心,特地往耳朵裡塞棉花。
而天下第一臺上,還剩三個人。
夏雲墨、琴先生以及石中堅。
石中堅內功深厚,而且心性淳樸,再加上這是兩人爭鬥,他只是殃及池魚,所以影響並不算嚴重。
不過,饒是如此,他也依舊覺得難受無比。
他站在夏雲墨身旁,夏雲墨每敲擊一次,他的心臟都是一跳。
敲擊聲越來越快,而他的心跳亦隨之逐漸加劇,只感覺胸口砰砰而動,極不舒暢。七八個呼吸後,一顆心簡直就要跳出胸膛來了一般。
他忙的運轉羅漢伏魔神功,這是正宗的佛門心法。但這門武功修煉時就需“攝心歸元”,屏絕一切俗慮雜念。此刻心情激盪之下,如何能夠成功。
非但沒有成功,石中堅還氣血逆轉,吐出一口鮮血,面容瞬間蒼白,神情萎靡不振。
夏雲墨一拂袖,一個裝果子的瓷盤飛了出去,攜裹着一股巨力砸在石中堅的身上。
石中堅頓時倒飛出去,足足有七八丈的距離,然後將地面撞出一個大坑,這才停下來。
“師父對勁力的操控當真出神入化。”
勁力隨着這一撞泄了出去,石中堅並未受傷,甚至連瓷盤都沒有碎。他施展輕功,也掠出了聲音覆蓋的範圍。
最後,就只剩下了夏雲墨與琴先生兩人。
當!當!當!
錚!錚!錚!
琴聲與敲擊之聲不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好似暴雨打琵琶,好似萬馬奔騰。
琴聲雖響,卻始終掩埋不了敲擊之聲,雙聲合鳴,卻是互爲表裡,此高彼低,彼進此退,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整體。
琴先生頭頂猶如蒸籠,一縷縷熱氣往上直冒,雙手彈琴,袖子揮出呼呼風聲,絲毫不敢懈怠。
夏雲墨面帶殺意,一股炙熱的能量從他體內散發出去,將四周空氣扭曲,方圓一丈之內幾乎化作火爐。
“槽糕!”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琴先生的面容也帶起了急躁之意。
這琴韻間,帶着無盡殺伐之聲。他已不單單是在彈琴,而成了一場惡鬥。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琴音中的殺伐之聲越來越重,自己所帶的殺意亦是越發濃厚。
若再彈下去,他必然琴斷絃崩,心神也必定崩潰。
可他不能停下,心馳如奔馬,已不能自止。
“好,那就來瞧一瞧是老夫多年修煉的琴藝厲害,還是你的心境更加厲害。”
既然不能停下,那就索性加劇琴音,只要夏雲墨先將酒壺敲碎,那麼勝的還是他。
琴音越發奔騰,如九天之上的銀河傾瀉,連綿不斷,一發不可收拾。
顯然,在此時他已經忘了兩人間賭鬥,只想在琴音之間勝過夏雲墨。
不過他的想法也極有道理。
酒杯易碎,縱然夏雲墨對於勁力的操控出神入化,但隨着聲音越發高亢激烈,卻依舊免不了破碎的下場。
而琴先生的“飛仙”琴,卻是花費巨資打造,堅韌性遠比酒壺厲害得多,
一旦杯碎,那麼從某種角度來說,夏雲墨已經輸了。
若說起來,夏雲墨在音律一道,遠遠不如琴先生。而且琴先生的琴聲中暗藏着一套武功,高深奧妙,更不是夏雲墨比得上的。
但夏雲墨精通移魂大法、攝魂術一類的精神武功,精神武功也有需要樂器配合的情況。
再加之夏雲墨以神識籠罩琴先生周身上下,隱隱發現了一些規律。以筷敲杯,倒是勉強能抵禦一二。
而夏雲墨的內功之高,卻遠非琴先生能比。且他精通佛道兩派武學,心境修爲也非同凡響。這兩者的加持下,所以夏雲墨與琴先生鬥之如今,卻未落下風。
咔!隱隱間有一道細微的聲音發出。
果然,隨着敲擊聲的越發急促,酒壺已裂出了一道口子。
琴先生面露狂喜之色,雙手拂動,整個琴絃上幾乎就只看得到兩道殘影。
勝了,馬上就要勝了。
果然,老夫的琴藝絕學纔是天下無雙。
然後,就在此時。
夏雲墨原本那急促猛烈的如金戈鐵馬敲擊聲,忽的就只是輕輕的“叮”了一下,溫柔如江南細雨,溫柔如情人間的撫摸。
琴音與敲擊聲原本是相輔相成。更何況這輕輕一擊,恰巧正是擊在琴韻節奏變化的空隙之間。
敲擊聲一變,琴先生渾身一顫,如遭雷擊。琴音立時大亂,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面容蒼白,仰望蒼天,竟是呆呆地出神來。
“怎麼可能!他怎能止住心猿意馬,難道他的心境之高,已然不受凡塵俗事的影響了嗎?”
他瞧夏雲墨望去,卻見夏雲墨端坐在長椅上,面容清冷,無悲無喜,身上更是帶着某種奇特的氣質。
遺世而獨立。
此刻的夏雲墨不像是凡塵人物,倒像是謫仙降世,似在雲端俯瞰人間。
怎麼回事?!
若非夏雲墨容貌與先前別無二致,琴先生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
夏雲墨目光淡淡像他瞧了一眼,冷冷的開口道:“你且看好了。”
不見夏雲墨如何作勢,他整個人又是一變,分明身形依舊,卻予人一種託舉山嶽的霸道之感,一舉一動中都似充滿了強悍無匹的力量。那一雙眸子中,更是燃燒着熊熊火焰。
“哈哈,彈琴的老頭子,你大爺我這一招如何。”
夏雲墨哈哈大笑,嘯聲也充滿了豪放的意味,震的人耳膜嗡嗡作響。
語罷,他又恢復成了那種高高在上,飄逸如仙的狀態。
如此反覆變化了好幾次,在琴先生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他終於化作了本來的模樣,目光溫潤,嘴角含笑,只淡淡說了句:“琴先生,這一場我贏了。”
琴先生嘴角抽了抽,心中萬般滋味,短的是難以形容,最終化作一聲長嘆:“我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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