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墨本就比鰲拜強不了多少,又有這一羣人的加入,登時便落入下風,形勢岌岌可危。
“爾等逆賊鼠輩,也妄圖與我爭鬥。”
鰲拜全力出手,拳腳揮動間,虎虎生風,暴風驟雨般擊向夏雲墨。他已經放棄了防守,任由夏雲墨的拳法轟擊在他的身上。
夏雲墨冷笑一聲,一招擒拿手,並奪來一把長刀。
七殺血刀!
頓時,刀光閃動,好似自九天落下,惶惶不可抵擋。刀勢變化莫測,充滿了不可思議。
霎時間,四周一片哀嚎之聲,血光飛濺。
衆人皆以爲夏雲墨已是甕中之鱉,卻不料會有如此變故,被他殺個措手不及。
“拜月教……不對,鰲少保,咱們後會有期。”
夏雲墨一聲輕嘯,施展輕功,便已在三丈之外了。
鰲拜的橫練功夫的確已經練到家了,不過卻也有破綻,若要制服他,便需要刺中他的尾椎骨,暫時破了他的橫練功夫。
不過,夏雲墨還需要鰲拜制衡皇帝,倒並不真想將他斬殺。
“逆賊,那裡走!?”
鰲拜身法展開,也緊隨夏雲墨而去。
他很生氣,非但沒有抓住對方,反而自己死了一大票人。
更重要的是,這逆賊的太年輕了,武功也太高了。現在便能隱隱壓制自己一頭,若是潛伏三四年,再來刺殺自己,豈不就只能任人宰殺了。
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很快消失在街頭。
但可惜,鰲拜的輕功並沒有一身橫練功夫那樣精湛。
半柱香後,夏雲墨就已將鰲拜甩掉,並來到了今日的另一個目的地。
紫禁城。
夜色降臨,宮牆之上依舊是燈火通明,一對對清兵來往穿梭,秩序井然的巡邏着每一個角落。
夏雲墨微微嘆息,只見整座皇宮籠罩在一片燦爛的光火之中,遠遠望去,便能夠感受到一派富麗堂皇,豪奢華貴的景象。
只可惜,這大好江山,如畫宮牆,卻落入滿洲之手。
夏雲墨屈指連彈,手中碎石飛射,撞擊在遠方的石板、樹木上,引起響動。
一隊清軍聞風而動,前去查看。
而夏雲墨也在這短短的間隙中全力施展身法,只聽得“嗖”的一道細微風聲劃過,人已如同一道閃電般穿入皇城之中。
皇宮之中,夏雲墨四下觀望了一番,卻覺得紫禁城更加的輝煌如畫,有着歷史的厚重與滄桑感。
“先去會會海大富。”
夏雲墨心念一動,向兩個太監問了路後,便朝着某個方向掠去。
他左拐右拐,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來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中。
海大富在宮中地位甚高,性子又是乖戾,沒有人敢來打攪他的清靜,再加上地處偏僻,讓夏雲墨輕而易舉的就走了進來。
將房門推開,藉着月光可以看到整個房間十分寬敞,佈置的極爲簡單,除了幾張桌子,兩張牀外,就僅僅是一個架子,架子上擺放着許多瓶瓶罐罐的東西。
夏雲墨也不亂動這些瓶罐,他不通醫藥之理。若是亂開罐子,一個不注意,就把自己弄中毒,那可就真是悲劇了。
夏雲墨在這房間中巡視起來,仔細查找,看看有沒有武功秘籍一類。
他對海大富的化骨綿掌,可是很感興趣。
忽然,夏雲墨眼睛一亮,目光落在了一塊牆磚上。這一塊牆磚與其他牆磚相比,似乎不太一樣。
夏雲墨略一思忖,向後退了五六步,屈指一彈,一顆石子便打在了牆磚上。
下一刻。
只聽得風聲呲呲作響,一蓬烏光攢射而出。
這一蓬烏光來勢又快又急,普天之下,怕是少有人能夠躲開。
夏雲墨卻是早有準備,“唰”的一聲,長刀揮動,一團血色旋光綻放,“叮叮叮叮”數聲,長刀便將這一蓬烏光擋下。
烏光掉在地上,卻是十來根細小的銀針,銀針淬了毒,成了黑色。
烏光攢射後,架子陡然移動了一下,露出一個小格子,內裡放着幾本古舊的冊子。
……
再說鰲拜那一邊,他被夏雲墨甩掉,卻心有不甘。
他腳步停頓,雙眸閉合,聚氣與雙耳,想要看看能不能聽到異動。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夏雲墨的聲音他不曾聽到,卻聽到了另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
“是小皇帝,他出皇宮了?”
鰲拜順着這個聲音,將氣息完全收斂,不發出半點聲音,追尋而去。
最終,鰲拜停在了一棟偏僻民居之外。
“鰲拜欺人太甚,今日竟然逼朕懲治另一位顧命大臣。”這聲音,正是小皇帝的。
鰲拜身兼內侍,宮中侍衛都是他的親信心腹。皇帝若是召見大臣,逃不過鰲拜耳目。
如此大事,皇帝不得已,只能溜出宮外,與信得過的大臣商量。
又有一個聲音響起:“陛下,還請忍讓一些。如今鰲拜的勢力遍及朝野,掌控兵權,武功也幾乎臻至天下第一人,我們……拿他也沒有辦法。”
“是啊,陛下,鰲拜他……”
“閉嘴,朕今日找你們來,是和你們商量如何殺死鰲拜,而不是討論他如何厲害的。”
“是。”
“是。”
“一人出個主意吧,朕不想再做傀儡皇帝了。”
在一陣沉默後,便聽見一人道:“陛下,可以尋一個理由,將鰲拜請入皇宮,再請他吃菜喝酒,酒裡下毒。”
又一人道:“或者,也可以製造機關牢籠,出其不意之下將他困住。”
“這些都不夠謹慎,你們再想想,必須要想出一個一擊必殺的計劃,決不能又半點遺漏。”
此時,鰲拜聽到這裡,心頭怒火大盛,胸膛起伏不定,宛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心頭暗自道:“好啊,好你個小皇帝。我爲愛新覺羅家征戰半生,流血無數,你卻想將我除之而後快。”
接着轉念一想:“我手握天下兵馬,麾下何止百萬?既然小鬼你不仁,就別怪我不忠。”
如此想着,他心中的貪婪已全數釋放出來,然後悄然離開,並未驚動任何人。
“這小鬼做的皇帝,我爲何做不得?”
天下因爲這一個念頭,將會再次動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