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知,綠衣少女便是“越女劍”阿青,她在這個幾乎被架空,虛構出來的武俠分位面中也扮演着引路人的角色。
而阿青現在讓剩下的燕國、秦國、楚國三方混戰,最後決出勝者來。
蕭泰然率先站出,胸有成竹,道:“顧閒兄弟,南海一別,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顧閒安坐中軍,談笑風生:“尚可。只是總是有些小人作祟,要與我過不去。”
蕭泰然道:“誰是小人?”
顧閒道:“慕容公子生得一副賊眉鼠眼,想必不是什麼大人。”
慕容如劍本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不知有多少慕容世家的女弟子傾慕,卻被顧閒貶得一文不值。
蕭泰然道:“那我二人先聯手擊破他,再作決戰如何?”
顧閒道:“蕭兄有此興致,本王當奉陪。”
蕭泰然立刻指揮兵士,排成一道“一字長蛇陣”,蛇頭對準了慕容如劍。
青龍會的雍令在一旁皺眉道:“蕭泰然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如劍道:“想必是他不通戰陣變化,胡亂爲之罷了,不必擔心,我可大破其軍!”
顧閒則也讓麾下士卒布好了五嶽劍陣。
慕容如劍突然對着高臺上的阿青道:“阿青姑娘,這兩人合攻我一人,難道符合規矩?”
阿青冷冷道:“我既沒有說,便無需質疑!”
蕭泰然聞言,立即驅軍直入,一頭鑽進了慕容如劍的斗轉星移大陣之中。
慕容如劍在雍令與龍轉輪的協助下,將斗轉星移陣緩緩轉動起來,東南西北,各有呼應,不斷消磨着蕭泰然的秦兵。
顧閒見此,心中並無“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之圖,而是立即揮兵直上,如同一股洪流,撞擊在了斗轉星移大陣上。
衆人本在擔心蕭泰然孤軍直入,會不會有危險,但後來發現,他帶着軍隊,左突右衝,廝殺不停,看似混亂,其實每一處都剛好插入在斗轉星移囊括的諸多小陣的節點之上。
他將這些陣法聯繫的節點擊破,不但使得小陣發揮不了作用,甚至就連斗轉星移的大陣也都面臨崩潰之局。
唐懶在遠處凝望,作爲陣法造詣最能拿出手的異人,他也不由驚歎道:“厲害厲害,蕭泰然往日只聞其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蕭泰然完全是猛衝猛打,但每一次的進攻又都極爲巧妙,兼備智勇,令人不得不服。
顧閒迅速接上,五嶽劍陣同樣是由五陣聯補,沒有明顯的弱點,極其穩重,正好在蕭泰然打開局勢之後,一一蠶食掉燕國之卒。
兩人配合着,慕容如劍縱然是手忙腳亂,連連變陣也無濟於事,一個時辰之後,他便敗在了顧閒與蕭泰然兩人的聯手之下。
顧閒大聲呼道:“將慕容如劍斬於此地,勿留後患!”
誰知此時阿青卻凌空飛來,將慕容如劍提起,遠遠掠出,周圍兵士阻攔不住,只好由她將慕容如劍救走。
阿青道:“我不想救你,不過這是規矩,你也不必感激我。”
隨後她又道:“演武場上,不得擊殺對方主帥!”
此戰落幕。
蕭泰然的秦軍損傷八百餘人,可戰之力只剩八百。
顧閒的楚軍則損傷六百餘人,可戰之力至少兩千。
蕭泰然道:“看來這次當是顧兄奪魁了。”
顧閒卻對着段猴兒道:“你點足一千二兵士離場,我只帶八百人與蕭兄相鬥。”
段猴兒五人都望向顧閒,顧閒回以堅定的眼神。
段猴兒只好默默帶人離開。
蕭泰然道:“好,顧兄,你果真有君子風度!”
顧閒微笑不言。
蕭泰然對着八百士卒大聲喝令道:“佈陣!”
說罷,秦軍又變了一種陣法,通陣圓融,看不出什麼變化,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顧閒看着面前這一切,從容道:“結五嶽劍陣。”
五嶽劍陣結成,當即雙方便開始交手起來。
蕭泰然不知用的是哪一門哪一派的陣法,在場的異人都見多識廣,是頂尖異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出門路來,全然不知此陣何名。
顧閒的五嶽劍陣在其陣下居然漸漸敗退,抵擋不住。
雪善良道:“這個陣法,我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只能正面進攻,以命搏命,而我們的士卒武器、裝備、精銳程度都不如他們,怎麼打?”
顧閒道:“不急,我來試探一下。”
顧閒將旗一指,士卒聽其號令,散向四面八方,分成了縱橫四塊,對蕭泰然的秦軍形成了關門打狗之勢。
但其中的變化繁複,互通互爲,又不止合圍這麼簡單了。
蕭泰然身處大軍之中,越打越覺得不對,突然想到了什麼,道:“這是‘四象’之變,妙哉妙哉。”
他當即也將大旗一指,秦軍三人一組,頓分五隊,輪轉不停,作了一個圓陣出來,有些像是先前的斗轉星移大陣,但又大不相同。
此法一出,頓時抵住了‘四象’衝擊,而且還將四部大軍之間的聯繫分開隔斷,開向四方。
段猴兒忽然道:“這......”
顧閒凝重地道:“這是他將‘三才’和‘五行’融入了陣法之中,我在唐懶那裡見到過。”
顧閒旗號一指,大軍紛紛灑灑,如漫天白雪散開,將蕭泰然的圓陣外擴之力卸掉,移形換位,奇妙難言。
蕭泰然又道:“這是奇門九宮陣?”
他尚未作出應對之策,突聽軍中傳來一聲琴鳴。
一聲響後,便琤琤不斷,絲絲琴聲傳揚出來,蕭泰然體內的內力不由爲之一動,竟變得有些狂亂起來。
幸好普通軍士並無太多內力,所以反而不受這七絃無形劍的影響。
但是其情緒卻大大地消極起來。
一夜徵人盡望鄉!
人人聞曲都不由升起思鄉之情,毫無戰意,只想速速返秦。
蕭泰然大驚道:“這?”
他擡頭望去,只見一位海藍宮裝女子盤坐於大軍之間,顧閒立於其側,不斷殺退周圍秦兵,將之緊緊護住。
顧閒雖也或多或少地受到許多影響,但好在秦兵無意再爭,所以一時之間,竟突破不了顧閒的守護。
隨即雪善良看準時機,驅動大軍八方圍攻,一舉將八百已無戰意的軍士陣型擊潰。
等到楚國軍隊衝至中心時,琴聲頓爲一收,女子從琴中拔出一劍來,與顧閒一同反殺出去。
蕭泰然嘆道:“此曲難聞,今日敗之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