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干戈爲玉帛……
蕭沙往天寶寺那邊看去,他是沒問題、反正也沒吃虧,唯一擔心的就是天寶寺的和尚不肯、或者提出什麼交還秘籍或者比較爲難的條件。
如今算上胖子答應的那份元皇門秘籍的三分之一、自己保命的秘籍倒是夠了,但是秘籍越多兌換的元點也越多,而且沒把秘籍拿到手始終還存在一定的變數。
總之,他就是不想交出!
邊上,一路根據自身所見已經隱隱有所猜測的無雙和無絕兩人此刻都沒說話,身爲學武之人、他們明白秘籍對一個門派的重要性,而且如今涉及私人恩怨、在沒弄清具體情況的時候他們也沒立場介入、只是看着籬笆外天寶寺幾人看。
同樣看着天寶寺衆人的還有周邊衆多的江湖人士,秘籍對個人以及門派的意義他們都懂,都在等着天寶寺表態。
被這麼多人盯着,天寶寺衆人壓力都不小、一個個都不好說話、就連先後兩次和蕭沙交過手的大和尚縱使氣憤也沒有多言。
事情涉及到門派,那就不是簡單的私人恩怨可以解決!
以蕭沙現在九龍恩人的身份、他們直接放過會降低天寶寺的威望、讓大家都覺得只要有恩都可以盜秘籍。如果不願意或者提出一個爲難的條件則又顯得天寶寺小氣,這在將來大家聯合對抗其他三大勢力的時候對天寶寺影響也不小。
更重要的是,如今蕭沙有恩於九龍,在這種公衆場合說出蕭沙偷入天寶寺盜取秘籍直接就是掉蕭沙的面子、間接的掉龍子的面子,不管事後怎麼處理都直接都把蕭沙得罪了。
這事情不好處理啊……
天寶寺幾人中、手持禪杖的老方丈心底暗念一聲阿彌陀佛、想了想道:“只要施主把當日於戰亂中撿到的本寺秘籍全部交還,本寺上下一概不會追究、且待施主如奉上賓。”
簡單一句回答,四周的人和徐城師心下了然,秘籍怎麼可能隨便就能撿到、而且看樣子還不止一本,當下對蕭沙做的事情就有了點了解。不過,既然天寶寺並不說破他們也就不多說,只等着蕭沙表態,只要蕭沙願意交還、隨後徐城師出面調解一下、天寶寺在房地姿態這事情就算成了。
按理說偷竊或者搶奪門派秘籍論罪應該廢掉武功、或者直接殺掉、天寶寺這樣的處理誰也說不出什麼不對。因爲秘籍的武功學沒學他天寶寺沒說就代表隨便你處理的意思,此後家傳也好、收徒也好、可以發揮的空間很大。
天寶寺方丈才說完,大家又把目光轉回蕭沙身上等着他回覆,其實他們心裡各自都有了答案,這種優渥的條件一般人還真不好拒絕。
“呵呵……”
清亮的笑聲從蕭沙口中傳出,似輕蔑、似不屑、也似尷尬,他笑眯眯的看着天寶寺方丈,笑道:“大師,秘籍在再下看過後已經燒了。實不相瞞、在下也是心向武道一時情急而已,據說十二三歲是學武的好時光,在下不想錯過這段時光、又不想拜師伺候人才這麼做,請大師見諒。”
道歉可以還秘籍不行,這就是他態度,有點無賴卻能達到目的!
話音剛落,天寶寺中那個壯碩和尚就怒眉一揚怒喝道:“你放屁、兩天前路上你還扔了一本!”
“那已經是最後一本了,其他的都燒了,在下也不傻、不會等到別人來搶的時候才後悔”和尚才說完蕭沙立馬接口、說完這話就看着天寶寺,想看看他們如何應對。
壯碩和尚聞言大怒還要再說卻被方丈擺了個手勢止住,卻見方丈深深看了蕭沙一眼,那六十來歲、帶着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開口道:“施主既然說燒了那就是燒了,可是老僧記得當初趁着混亂到本寺的除了施主外還有一個,還請施主說出那人下落。”
這方丈倒也精明,蕭沙既然敬酒不吃他也不客氣的把當初兩人趁火打劫的事情說明白!
這可比先前的輕描淡寫厲害得多,一來是江湖人最煩那種投機倒把的人、也就是趁機以事實抹黑他,二者也是逼他交代出同夥的行蹤。
簡單的一句話、內中含着的陷阱還不止如此,!
蕭沙既然不願意交出秘籍、或者無法交出秘籍,又不肯交代同夥下落讓天寶寺一無所得、那這場調和就不存在什麼意義,即使這幾天天寶寺礙於龍子面上不好動手,過段時間就很難說了。
反之,如果蕭沙說出同伴下落,江湖兒女向來以俠義義氣爲主,他這爲了自己安全出賣同夥的事情也一樣能抹黑他,讓大家對他印象變低,此後在九龍武林就很難混開。
這就是做壞事的代價了,遇上明白人講理贏的可能相當小!
天寶寺唯一佔不到便宜的是,萬一蕭沙隨便說一個方向,他們也不好現在就去確認,在不能動手的情況下只能抹黑卻無法‘請’他帶路確認。
蕭沙沉默、心頭暗罵這老和尚陰險、都一個多月過去,鬼知道楚問心在哪裡?
只是自己先前就耍了一次無賴,現在要是還是說不知道就是再一次耍無賴、說不定天寶寺能直接動手,撐死就是看在龍子的面子上只廢掉自己武功、這種事情誰都沒法說什麼,畢竟也是自己‘不識擡舉’在先。
而且這和尚抖出自己和楚問心老底抹黑自己,要洗白一點也不容易……
想了想,他道:“他去焚天堡了,據說和銀龍城有家仇,要藉助焚天堡的勢力報仇,如今身在焚天堡軍營,大師如果有把握在下不會阻攔。”
一個軍營、在確認同伴安全後才說、家仇的說法算是找了個理由爲同伴盜取武功辯駁一下、最後再來一個焚天堡以做鎮壓。!
他這話一出、周圍許許多多老成持重的高手暗自點頭。
不管這話真假、如此一來就不算出賣、也爲自己的同伴辯駁了一番,如此得體的回答讓他們都高看了蕭沙幾眼,總有種如今面對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成年人的感覺。
一時間他們都有一種錯覺,先是龍子的沉穩強勢,後是蕭沙的機巧凌厲、雖然有些無恥、但是應對事情的能力都遠遠超出同齡的少年,如今的少年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厲害?
“阿彌陀佛”
抹黑爲難不成,天寶寺方丈高宣了一聲佛號,沉聲道:“那……施主對九龍有大恩,一月內本寺不會對施主出手。若施主從此在龍子手下做事、本寺就當你們兩人的事情從沒發生過,此事如此了結。”
給九龍辦事就不出爲難、反之一個月內不動手?好心思!
蕭沙笑了,這和尚這句話說的很有水平,既顯示了天寶寺的胸襟氣度,也變相的給無絕找幫手壯大自己的勢力。
“多謝大師美意”
他笑着對方丈一點頭,轉頭看向邊上的徐城師道:“徐城師,如今真假龍子已經分出,先前要做什麼何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