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使在地獄裡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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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是‘死亡天使’的一個代號,就像路西法一樣,沒人會敢取這種名字,安吉拉也是一個天使名稱,不過相比起大名鼎鼎的路西法、米迦勒,這個天使的確沒那麼出名,只是有一段描述是——安吉拉是天使中最幼小的一個,但神性與聖母相近,也有說安吉拉就是聖母的,是聖母在天堂的名諱。

米迦勒的真名叫麥可,安吉拉當然也有自己的名字,但她很喜歡自己的這個稱號,所以一直以來都沒告訴過別人,安吉拉並不是她的名字。

Angela是個充滿了神聖含義的名字,拼寫上最接近天使,讀出來後,彷彿一切罪孽都可以被饒恕,所以……她濫交,也殺人,甚至還沉迷在精神藥品營造的迷幻世界裡難以自拔。如果說這世界上有壞女人,那她絕對算得上是其中之一。

壞這個定義,也的確太模棱兩可。

在黑暗的地下世界裡,尤其是在像黑荊棘這種傳統黑幫組織裡,估計也找不出什麼好女人,上述的那些東西,男人做了沒事,女人卻不行,這就是典型的性別歧視。安吉拉不是女權主義者,反而覺得,這世界本來就是男人說了算,女人只能算是附屬品,用來彰顯男人的權威和勢力——什麼樣的女人,就該跟着什麼樣的男人。

本來只想一夜激情,但楊小志非要把她留在身邊,安吉拉很猶豫,她對楊小志並沒有什麼感覺,即便他在牀上的能力讓人食髓知味,但在她的意識裡,她和楊小志並不是一類人,更別說楊小志還掛着‘吉爾伯特家主’的名頭,是愛琴未來的老公。

外國女人什麼都可以接受,唯獨不能接受一夫多妻。

只不過到上海後,安吉拉的所見所聞,也讓她有點大開眼界的意思,楊小志居然還不止是愛琴未來的老公,他身邊的女人,簡直可以開一個泳裝派對了!

安吉拉很不解,愛琴爲什麼可以容忍這種事,她當然不知道楊小志和愛琴的明爭暗鬥,愛琴是個蕾絲邊的事,如今也只有楊小志和俞勝蘭知道,至於愛琴更深的身份,安吉拉更是一無所知。

不過安吉拉也有一個秘密——她一直暗戀着路西法。

同樣身爲‘死亡天使’,她和路西法無疑纔是最登對的,但可惜的是,連瞎子都看得出來,路西法癡戀着愛琴,男男女女之間的癡怨糾纏,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上一次,安吉拉夥同米迦勒幾人對付愛琴,也不乏有些其中的恩怨摻雜。而且,沒人知道,米迦勒看上去是對抗的首領,但牽頭的人,卻是她安吉拉!

她很壞,連她自己都知道。

但現在安吉拉相當於被楊小志強佔了,還不允許她和其他男人接觸,她很惱火,卻無可奈何。但這就是她默許的地下世界規則,楊小志的地位,可以讓他擁有她這麼一個玩物,不管她願不願意,只能順從。安吉拉撥弄着自己的頭髮,本來五顏六色的非主流髮色,被他強制染了回來,純金色的秀髮,配上她精緻的五官,把那股妖豔氣質壓了下去,舉手投足間居然帶着點……聖潔。

可她還是離不開精神藥品,雖然男人三令五申讓她戒掉,可那玩藝兒一旦沾上,又怎麼可能輕易戒除?但家裡有一個胸比她還大的黃種女人,每天都在喂她吃些奇奇怪怪的丸子,居然可以讓她暫時遠離戒斷反應。中國真是個神秘又古怪的國家,安吉拉如是想着,被禁足在家,無聊的時候只能看看電視,但電視節目實在沒什麼趣味,都是些肥皂劇或者脫口秀之類的,不是很對她的胃口。

開了楊小志的電腦,本來想上視頻網站看看有什麼最新的美劇更新,她的中文口語還行,但對字句不太熟,中國的電腦當然都是中文,只能隨手點着,結果無意間點進了楊小志的存盤,進去一看,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種子文件。

安吉拉饒有興趣,呢喃道:“那傢伙,對這種事還真熱衷……”接觸的這段時間,已經讓安吉拉大概瞭解了楊小志的爲人,平常沒什麼不良嗜好,只是比較好色,每天晚上都要和女人做那種事,事後還要在她身上發泄多餘的精力。

安吉拉原本以爲那傢伙只是偶爾興起,結果這幾天下來,天天都是這樣,也讓她明悟了,楊小志其他不說,這方面簡直就是超人,她從來沒見過男人能有這麼好的體力——她接過的客裡,最強的也就能和她連續兩晚作戰,第三天就‘擡不起頭’了,還要靠吃藍色小藥丸才能辦事。

“咦。”安吉拉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提頭,點開種子,因爲網速比較快,很快就下好了,點開了視頻,歐美小電影不像日本,並沒有正式的制場前片,但有一個安吉拉很熟悉的logo——porn。這是全球最大的成人影業,比株式和東京熱還要大,因爲歐美幾乎全部的片子,都聚集在這裡面。

鏡頭裡的女人……正是安吉拉。

只不過,那個時候安吉拉纔剛滿十六歲,即便歐美的女生會顯老,但十六歲的女生,怎麼也是十分青澀的,安吉拉有些恍若失神,這是她遙遠的記憶,都過去快十年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重溫。安吉拉看着,卻不覺有些熱了眼眶,因爲鏡頭裡的她在哭泣,她那個時候,剛染上了毒癮,細節已經不太清晰了,但她還記得,被人帶到了片場,說只要按照他們的話做,就能得到一筆錢。

那是她的第一次,被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戳破了身體。

從那個時候,開始了她沉淪的一生。

她不太想去回憶那段骯髒苟且的日子,但畢竟是她親身經歷的,被勾起的回憶,如潮水一般涌來,安吉拉不是加拿大人,她生在美國,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她跟着父親生活。

父親是個酒鬼,雖然不至於喝醉了打她,但終日抱着酒瓶,一天清醒的時間不到兩個小時,而那清醒的兩個小時裡卻都在喝酒。因此,自幼缺乏家庭溫暖的她,很小就學會了抽菸,與她的那些狐朋狗友在學校裡作威作福,成了學校裡有名的‘女惡霸’。

因爲一次派對,年幼無知的安吉拉被誘騙嘗試了一下所謂的‘進口煙’……一種燒管類的大麻,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染上毒癮的安吉拉,四處‘借錢‘,然後在夜店的毒販手裡買貨。

‘借錢’是怎麼個借法呢?簡單一點,就是拿一把摺疊軍刀,在一些偏僻的地方蹲點,如果看到有什麼衣着比較鮮豔的落單女人,就上去拿出刀,搶包或者搶現金。其實只要不是在什麼紐約之類的大城市,治安並不是那麼嚴謹,甚至還有不少持槍搶劫的。

有了拍片和‘借錢’的手段,錢是足夠的,萬事開頭難,墮落也一樣,都說墮落很簡單,但實則不然,開始的時候,安吉拉每天都飽受煎熬,也會在四下無人時,躲在角落裡失聲慟哭。但人從來是逆來順受的生物,痛慣了,也就不在乎了。

那個時候,安吉拉也以爲自己的這一生,大概會在這樣骯髒的生活裡繼續下去,但命運就是這麼讓人猝不及防,在一次‘借錢’的過程中,她捅傷了人,因爲害怕坐牢,跨越邊境線到了墨西哥。

如果在美國是骯髒不堪的生活,那在墨西哥就是……地獄。

沒有親身經歷過,永遠不知道美國和墨西哥越境之地的那種深深絕望,安吉拉花了整整三天,在邊境線逃離美國移民局的搜捕,又花了整整兩天來躲避墨西哥警方的圍堵,才最終踏入了墨西哥國境。而躲過了警方和移民局的安吉拉,卻沒能逃過墨西哥黑幫的毒手。

現今世界最大的吉普賽聚居地在墨西哥,而偷渡越境的安吉拉,在踏進墨西哥的第二天就被人販賣到了吉普賽賊窟,吉普賽人在這個世界上最出名的只有一個東西,那就是——妓-女。安吉拉因爲沒有合法的居住證,連警察都不能找,至於漂亮女人落在了賊窟是什麼下場?

不用想都知道安吉拉在墨西哥的遭遇。

拍片至少還能拿到錢,而被人販賣進賊窟的女人,接客拿到的比索(墨西哥元),全都會被繳清。連吃飯都像狗一樣,每天一個半面包,兩盎司的可樂,安吉拉覺得那個時候,自己完全就是條母狗,是的,除了會像人那樣張開腿,沒有一點兒人樣。

毒癮發作,只能蜷曲着身體,在那些‘貨頭’面前渴求一點施捨,她記得那些‘貨頭’老大們折磨她的方法,但很慶幸,在那段拿別人用過的針頭過癮的生活下,安吉拉竟然沒有染上艾滋。

你說你見識過絕望?安吉拉曾經活在地獄!

安吉拉在那個生不如死的日子裡,差點了結了自己的生命,但她是‘死亡天使’,在地獄裡重生的天使,那一年,黑荊棘跨界來到墨西哥,那個穿着黑色皮夾克,背後有一對白色羽翼的男人,出現在了她面前。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安吉拉就再也忘不了那個背影,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路西法騎着那輛‘罪與罰’,剿滅了那個毒窟,把安吉拉從地獄裡解救了出來。

直到現在她也還記得,路西法回頭看着她時,他用淡漠的語氣詢問她:“你想不想活?”

於是,她活下來了,從地獄裡爬了回來,這個於地獄中倖存的女人,破繭,變成了天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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