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呀?我又不是不服從計劃,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幫助人類了,可身邊的人卻在一個一個的離開,我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全不了。
星海叔叔走了,我束手無策,錢叔和劉叔老了我也束手無策。你的問題我還是束手無策,現在然然也出問題,我還是束手無策。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才能不發生這一切?龔雲的淚水也流了下來,他突然感覺這一切太不公平了。
這或許就是長生者的悲哀吧?蘇萌幽幽的嘆了口氣。你的情況註定你要看着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但你卻毫無辦法,因爲這是規則。
規則也是可以打破的,師傅說只要達到一定的高度就能衝破規則的桎梏爲所欲爲,但到了那時候你卻不想爲所欲爲了。
師傅說這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與其讓榮然在你的生命力逐漸老去,然後死掉,就像三位叔叔那樣終有一天會離開。
冰凍可能是保存生命的最好辦法,這樣或許有一天你達到了那一步,令我醒來,咱們還能相聚,一起俯視蒼穹。榮然抹着眼淚說道。
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我都不知道有沒有那樣的機會。龔雲哭道。
可是畢竟還是有可能的是吧?龔雲,我可以確定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你對我的喜歡有多少?是喜歡還是責任?你有沒有真的想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在你流浪的時候有多少時間想起我?還是從來都沒有過?你娶我只是因爲秦堯姐?榮然縮回身子在龔雲懷中與他對視。
怎麼會呢,我經常想起你們,在我的心中你們都是一樣的。龔雲保證道。
榮然悽苦的笑笑,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突然,但是對我來說不突然,我已經準備了二十幾年了。能堅持到今天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還能看到龔躍成家,他說了等你回來就把女朋友帶回家給你看。
咱們一起給他們籌備婚禮好不好?等我再次醒來,他們應該都不在了,到那時候我的生活裡就只剩下你了。
這段時間對你來說很漫長,或許是滄海桑田,但是對我來說只是睡了一覺,從頭一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我就醒了。
到時候你給我一顆藥,或者是一碗湯我的病就好了,然後跟着你咱們一起去宇宙各處旅遊好不好?
嗯,龔雲點點頭再一次將榮然抱緊。作爲丈夫,他沒能和榮然體驗這漫長的病痛過程,只是在最後一刻才知道。他們天天在一起,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對方的注視之下,可是這麼久了卻沒有和自己說。
因爲她不想自己和當初一樣,爲了秦堯而隻身犯險,因爲她們知道就算自己犯險也解決不了問題。
唉!秦堯嘆了口氣,開車吧蘇萌。
龔雲,左大哥他……,也決定進入冰凍狀態,他說自己這樣隨你有走下去等不到你有能力的那一天,並且他已經進入冰凍狀態了,爲了他自己也爲了你。他甘心做實驗品,用自己來給我提供數據。秦堯緩緩地說道。
什麼?左大哥他已經……?龔雲的嗓子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噎住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纔多久的時間,他才離開幾天?還是說他早就知道榮然的病?早就參與了這個計劃?偏偏自己一個人毫無察覺?
蘇萌發動車子,她理解秦堯的安排。先說榮然,再說左大哥,然後去見剛剛死去的那個科技城大拿米月生,然後就是必須要把注意力轉移到抵抗災難上,逐步轉移龔雲的注意力,超腦者的計算力還真是可怕呀,像這種事都能如此籌謀。
她有把握相信,秦堯現在是基礎能力不足,如果她掌控了絕對實力一定更爲可怕。
作爲女人,雖然和秦堯見面時間不長,她已經感覺到了秦堯的算計。之所以那麼直白的提示自己可以跟龔雲,不僅沒有絲毫的醋意還自己促成,把自己的丈夫分出去也無動於衷,其目的只是爲了能讓自己的丈夫變強,讓自己變強。
可是這是陽謀,身邊這個男人的確是人類中的最強者,是可以改變人類命運的人。對於這樣的男人先不說她曾經有那樣的癔症,就算沒有她能拒絕嗎?一個有可能統治一顆星球,甚至於去無垠星空旅行的人,她能捨棄嗎?
跨越無盡空間時間回來,她能默默無聞的選擇一個普通人寂寂一生嗎?她做不到。
這是她唯一的選擇,只有這個男人才有可能帶自己把依舊在黑暗星空流浪的族人找回來。就算到那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但那些幽閉的飛船上曾經住過她的親人和朋友啊。
所以儘管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被利用了,她也只能選擇心甘情願。哪怕最後和榮然一樣只能躺在一塊寒冰之中去等待可能存在的未來。而能夠一路陪他走下去的只能是這個病怏怏的秦堯,而自己只能是第三,甚至是第四。
這都是命運的安排,蘇萌暗暗嘆了口氣,這時候在那無限黑暗之中,在那幽閉的飛船內部,應該已經沒有自己認識的人了吧? WWW★тт κan★¢ ○
父母,哥哥,還有那些同學,朋友,一起工作的夥伴,一起在黑暗中苦苦掙扎的人類更迭了多少代了?再見面還會不會有自己曾經存在的痕跡?
巨大跑車在郊外飛馳,因爲巨大也有了強大的適應能力,對於路面的要求也不像普通跑車那麼高了。雖然越野能力還是無法和專用的越野車相比,但是也已經很不錯了。
暮色之後,跑車停在一處風景優美的湖泊別墅近前。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這棟別墅裡依舊是燈火輝煌亮如白晝,不少人在裡面走來走去。
不過沒有一名官員,就連最普通的低階官員都沒有。如果非要說有,那就只能說有附近的一位村長了,因爲所有的官員都在備災。
別墅是獨棟的,是專屬性的養老別墅。遠離城市的喧囂,不在村民的雞鳴犬吠之中,非常的安靜祥和。
米月生,這麼一位爲希望島人類奉獻一生的老科學家,現在走了。卻沒有一位大人物來給他送行,場面顯得有些淒涼。
不過,災難之後它的墓地墳塋上一定會有很多去探望,相比之下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