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下來,秦堯鬆了口氣。這就是說龔雲安全返回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以前龔雲出任務她雖然也擔心,但哪一次也沒有這次一樣心情煩躁過。因爲赤角的意外犧牲,她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
心底裡雖然清楚,以龔雲的能力應該不會有什麼致命的危險,但就是放心不下。
在自己的顯示屏前站定,負責頂替她的女職員趕緊站了起來。
怎麼樣?他們一直都在原地沒動嗎?秦堯看了看顯示屏問道。
沒有,部長他們一直留在這巨大屍體上。那職員應道。
嗯,繼續觀察,他們如果有異動通知我,我那邊還有事沒有弄完。秦堯說着打開了話筒。
龔雲,剛纔紗布和龔寒來過了,他們發現了一些線索。在猴羣中可能存在具有精神攻擊能力的異種金毛猴。我懷疑赤角和蘇雨就是被影響後才導致犧牲的,你留心點。
精神力攻擊?畫面上龔雲對着腕錶投影屏問了一句。
嗯,秦堯點點頭,不過根據分析你應該可以抵抗這種攻擊,但是其他人應該做不到。這種精神攻擊對半級變異者同樣有很大的影響。所以根據我的分析,赤角姐是遭受了精神控制之後,導致她無法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行爲修正,所以她採取的應對措施出現了延展現象。
也就是說,她的思維雖然沒有停止,但是邏輯受到了干擾。所以她纔會有一直圍着失控的蘇雨硬抗猴羣的行爲,而無視了我的警告。
蘇雨也正是因爲抵抗能力差,所以被剝奪了行爲能力,成爲了赤角姐的掣肘。這件事估計還會有後續。希望島三位戰神犧牲一位,這是大事。很多人一定會要個清晰的答覆。
但現在的困難是島主和兩位部長爲了穩定,不想把外面的嚴峻實情過多的透露給底層人員,所以這件事需要有一個被一般人都能接受的邏輯過程才行,你回來後應該會有點麻煩。
麻煩就麻煩,不麻煩也不少,也不在乎多這一點,直升機到什麼位置了?龔雲問道。
接你們的直升機已經到達了黑熊族中心地帶,另外,特戰團兩個團現在只返回了一千來人,我已經讓龔大哥安排他們先行出發了。秦堯應道。
嗯很好。龔雲應道。
龔雲,我讓他們帶着車隊去的,直升機到了,你返回的路線將是獵殺團前進的路線。到時候你下飛機和他們匯合,他們有目的地座標。秦堯解釋道。
知妻莫若夫,知夫莫若妻。秦堯這麼一說龔雲就知道所謂的目標是什麼了。不直接告訴他而是要他和獵殺團會和之後才能拿到座標是秦堯的小心思,不想讓他再單獨行動了。
畢竟就身邊這些人,除了左左藤有次元盒子外,其他人的武器彈藥已經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帶他們去一旦有規模戰爭也只能是拖累。
再說了,這些人可是島主的人,那可是近衛軍成員,帶他們一起去日後島主找自己分成怎麼辦?那有多少東西可就沒法隱瞞了。
大家都最後看一眼吧,以後有沒有機會來這裡可不一定了。再有十幾分鍾直升機到了,回去和島主說,赤角爲你們犧牲了性命,得有個安置。龔雲重點提醒道。
一羣人很有規範的轉向之前的戰場方向,有帽子的摘掉帽子,沒帽子的也都低頭默哀。可見這方面他們是有一定規範的。
赤角戰神,一路好走。恆光大聲吼道:給戰神送行。
十幾個人齊刷刷的舉起槍,一人三下,依次打過。寂靜的湖底平原上音波逐漸散佈出去,似乎這聲音真的能散步到遙遠的未知世界中去。
等我,無論多久我都會來,一定會來。左左藤也閃着眼淚大聲吼道。
除了龔雲之外,沒有人懂他這話的意思。不過他並不是說給他們聽的,他直說給兩個人聽。一個是赤角,一個就是身邊的龔雲。
龔雲面色無喜無憂,關於這一點他只能順着左左藤的意願說。至於在遙遠的未來時空裡,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那一步,他確實沒什麼概念。
這太虛幻了,如果時間當真可以逆轉,那爲什麼未來的自己不直接把時間扭轉回地球鉅變之前去?而只是回來帶走一個人?又爲什麼不把秦堯的病治好?
不過這是左左藤現在的寄託,是他的生存動力,就算是不相信那是真的,他也只能配合。
或許那只是自己和左左藤當時最希望的結果導致的幻覺。龔雲暗暗嘆了口氣,精神力具現化是他和秦堯討論過的話題。基礎就是當精神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可以通過精神力外放凝聚成自己最想見到的場景或者人物。根據自己的意願與其進行自己欺騙自己一般的對話交流。
這是討論起小紅的可能的戰鬥方式時突發奇想構思出來的一種設想,就和3D立體投影一樣。當時他們一致認爲這是可以實現的,因爲精神力和電力同樣屬於一種能量,區別只在於設備的不同。
雖然說當時這只是一時的思維釋放的假設推理,但是現在龔雲覺得這似乎真的有可能。說不定當時他和左左藤看到的,只是自己無意間做到了精神力具現化而已。或者說是微芯子感受到了自己的渴望構建出來的幻影也不一定。
天邊隱約傳來一陣直升機引擎的聲音,隨後出現了幾顆小黑點。
來了,恆光等人不由得流露出意思難以抑制的喜色,如果不是顧忌左左藤的喪妻之痛,這些人會跳腳歡呼的,對他們來說這是九死一生之後的感覺。
直升機來了四架,兩架在空中警戒,兩架緩緩的降落了下來。
你們去那架,直升機會直接送你們湖希望島。龔雲揮了一下胳膊指示道。
那有機會再見。恆光激動的說了一句,帶着自己的人在異種金毛猴粗大的絨毛中艱難的向着直升機而去。
我們走吧,去找通往未來的路。龔雲把目光停在左左藤臉上嚴肅的說道,不這樣說他擔心左左藤會墨跡的遲遲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