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超心中對這樣的安排並不是很滿意,他將繼續推進教育和思想文化的建設,這種積極的精神,應該成爲民族內在的傳統,哪怕脫離他也能隨着一代代人傳遞下去。他在這世界不斷推進教育,大多數人都與他有着冥冥的感應,他卻沒有施加太多影響。
這種意志和信念的匯聚,應該成爲民族精神的一部分,讓所有成員都從這冥冥的意志聚合獲得力量,然後再將自己的精神傳入其中,以此來激勵別人。黃超欣喜地發現,這樣的精神聚合不但可以自給自足,甚至有相互激發擴增的優勢。他有種感覺,自己正在點燃某個“氫聚變”反應堆,這反應一旦開始,大唐就會在這樣發展的道路上自發前進,而不在依靠他這開創者的補充。
在黃超的影響下,大唐的統治機構基本由專業人才構成,說起來他也是一個“工程師治國”的推崇者,一切發展都可以計算和模擬,人們至少能夠找到一種最優發展方式,而這之後最重要的是執行能力。利益糾葛能讓一切好政策化爲浮雲,可是大唐中卻最不缺少覺悟。
房玄齡等文臣,在這種環境下也化身成爲社會科學家,諸如經濟發展貨幣政策民衆需求等等,都是從實際來考慮,這裡面卻不包含政治團體的互相傾軋和內耗。這樣的高效,使得大唐的工業革命迅速鋪展開去,因爲早就普及了教育,產業工人也都十分專業,大唐速度很快產能攀升,這一切終於有“穿越者回到歷史”的樣子了。
羅馬早已在瘟疫的攻勢下搖搖欲墜,等到唐朝軍隊打到地中海,這裡竟然拿不出成建制的軍隊來抵抗。城市和莊園大片化爲無人區,然後成爲唐人的戰利品。
歐洲殘存的君主們組織了一批聯軍,在這支軍隊中,每一天都有人因爲感染疫病倒斃,但是因爲貴族提供了相對充足的供給,所以很多人爲了吃上一頓飽飯,還是選擇留在軍隊中,回去也是死,在這裡至少可以做個飽死鬼。他們大都骨瘦如柴,衣不蔽體,目光呆滯。上戰場都是貴族軍官在用鞭子抽打指揮,而這些貴族也都用麻布把自己裹起來,甚至不想和士卒們一起呼吸空氣。
隨着瘟疫的持續,人們至少總結了一些真正有效的經驗:比如用乾淨的布包住口鼻,可以減少得病的危險。黃超有沒有喪心病狂投放t病毒,現在禍害世界的病菌都是現實裡有的東西,之所以瘟疫一直不斷,主要是對方的生活方式太不衛生,一直生活在垃圾堆和大糞堆裡,就算沒人投放病菌,也會時不時爆發疫病,跟別說還有黃超不斷投毒了。
神職人員有氣無力地給大家宣傳唐軍的罪惡,然而聽他們講話的人數量聊聊,這裡已經爆發了幾十年瘟疫,在最初時人們還遊行舉行法會,來向上帝乞求拯救,然而拯救並沒有到來,現在歐洲的大城市基本全部荒廢,人口十不存一。
只有在偏遠的鄉下,人口密度極低,再加上殘酷的隔離:有病立刻殺死燒掉,才慢慢抑制了瘟疫的擴展。在這過程中,教廷沒有做出任何有效幫助。甚至現在都沒有教堂了,因爲去教堂禱告的人,在這些年早就因爲人員匯聚,傳染疾病,而全家死光了。
薛仁貴翻越阿爾卑斯山,眼前就是這樣一隻病癆鬼組成的隊伍。他點點頭:“這就是敵人數個國家組成的抵抗實力?在這樣的環境,能拉出這樣一直隊伍已經不容易了。”
法蘭克王國因爲大瘟疫,又一次成爲一個統一的國家,因爲很多分封出去的王國主人都已經死了。現在領導聯軍的卻不是法蘭克國王,而是王國首相,國王待在自己鄉下的莊園躲避瘟疫……他沒有死就是最大的勝利。
“穩住!”因爲死的人太多,王國裡都找不到領軍的將領,首相好歹有足夠的威望能夠壓制各地的騎士,於是這隻雜牌軍竟然由一個文職人員來指揮。看到隊伍混亂,首相大聲吆喝,然後小聲問身邊的人:“對方遠道而來,我們是不是應該派遣騎士攻擊?”
身邊的騎士顧問卻呆滯地看着敵人:“大人,唐人每個人都騎着馬,身體健壯,行動矯健,難道他們沒有受到瘟疫的影響?”首相回頭看看自己這邊隊伍中不時傳來的咳嗽聲,感到自己的前景大大不妙。
薛仁貴已經看到對方主將位置,雖然不知道誰是領頭,但是一羣人衣着最整齊,旗幟明顯,顯然就是他們在指揮佔據。他縱馬疾馳,身後唐軍彷彿一道洪流,砸向眼前千瘡百孔的防線。
而薛仁貴在衝鋒中拿下背上的大弓,這是他在全軍大比射術取得第一後,聖上親自賞賜他的寶弓。這把弓外表毫無花哨,色澤顯得暗淡,可是卻能夠承受他的最大力量,能夠讓真氣毫無阻礙地傳導。
這樣的遠程武器可是極爲少見,因爲拉弓放箭要考慮材料本身的承受強度,不想刀氣劍氣,武器只是一個放射媒介。薛仁貴深感皇恩浩蕩,從此更加專心磨練箭術,此時對方的將領在唐軍眼中還是一個小點,薛仁貴卻已經拉滿了長弓。
銀白色的真氣在弓身弓弦匯聚,最終匯聚在箭矢之上,薛仁貴雙目一瞪,箭矢就如流星般射向敵陣,一路帶起狂猛的氣流波動,薛仁貴面前更是因爲箭矢爆射而發出巨響,彷彿炸開晴天霹靂。
世界上還沒有大炮,對面的法蘭克軍隊甚至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面對的攻擊,根本找不到一個類比的東西。唐軍陣中一聲巨響,空中有巨大的波紋出現,從唐軍陣中直墜本陣,然後地上又想起了一個雷霆。
首相等人在第一時間被從天而降的爆炸箭矢炸死。箭矢體積不大,但是其中的蘊含的真氣,讓箭矢所過之處變成狂暴的殺傷範圍。驚變突然發生,法蘭克軍隊只看到軍旗倒掉,一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薛仁貴兩箭連發,第二箭殺死了一波盔甲最整齊的人,他們是法蘭克的騎士老爺,第三箭平平射出,將唐軍正面之敵鑿穿,留下一條血肉的通道。
唐軍尚未衝之,法蘭克軍隊已然崩潰,唐軍一人未傷,就瓦解了歐洲最後的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