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獨孤閥就是明證,他們對我的統治毫不心服,只是礙於形勢蟄伏下去。這樣的家族勢力,成員心理防線牢固,只爲了個人的家族,卻毫不在乎國家的利益。爲了私利,無論是叛國,或者是草菅人命,都可以毫無阻礙地去做。”
“類似的官員、豪強很多,他們嘴上也說着各種各樣的道理,然而這只是他們的僞裝,從一開始他們心中就不相信這種事情。我們的工作人員,就算可以講道理教化別人,但也要對方有道德底線。一部分毫無道德底線,極端自私自利,相互勾結形成廣泛的勢力,共同壓制百姓的提升和國家的發展,這種毒瘤必須根除。”黃超聲音平靜,似乎沒有多少憤怒,但是與會者都明白他的堅定,既然黃超說出這種話,就是已經下了殺心。
李孝恭大有所悟地說道:“所以我們要嚴格推進李閥的體系,逼迫對方在改變自我或者造反之間選擇。如果主公佔據大寶,再大批殺人,未免顯得不仁慈,如果引起天下各處造反,會使本來平復的天下人心惶惶。可是我們在戰爭期間清算,卻只是兩個勢力的廝殺,讓人更好接受。”
黃超點頭道:“一切都是爲了說服教育的難易。如果我們造成了廣泛的惡名,哪怕這只是人的誤解,都會讓我們的工作人員面對更多的阻力。我們的宣傳教育效果,就會有下降。我親自教出的弟子,固然有着影響人心的能力,可是這也有個效率問題。我們要保持最好的聲望。”
“現在我們已經佔據了北方廣闊土地,接下來我們的目光不能只看到軍事行動,以前我們積蓄實力,一切都是擴軍爭霸服務,現在我們要更注重治理天下,要看到那些似乎無傷大雅的細節。”黃超冷笑一聲,“比如之前獨孤閥和楊家的老少二人,就代表了一種非常糟糕的思維方法,我們既然要管理天下,工作員佔據了教導職責,就要重塑天下的風氣,豎立正確的思想,讓無恥的東西不敢以道德綁架別人。”
“這一切都是要解決人的問題。而恰好,我本人很擅長此道……”黃超在自己佔領的地區開始了深入的土地改革,重新制定法律,藉助和氏璧和邪帝舍利快速暴官員,他們在黃超的激勵下,不但有良好的操守,還有紮實的工作能力和強大的武力。一批批基層官員深入到田間地頭,帶去了全新的思想,從根基上摧垮之前士族的統治基礎。
黃超的教育根基,在於“人是可以變好的”,人可以變得很好,而大多數人則因爲不夠堅定,會被各種東西誘惑。黃超以前用“移魂大法”等精神影響,就能讓人變得極爲堅定,現在有和氏璧和道心種魔,在激勵人心上大進一層。每兩個月都有學員前往各地,將黃超的法律和政策堅決執行下去。
以前他們還得有專人保護或者真氣循環,現在黃超提升手下的手段也有加強,精神、身體、真氣各方面都有相應手段。他的基層官員,真是全天候泛用型橫跨管理和戰爭的小弟。
楊侗因爲陰謀被砍了,消息傳到長安,楊侑戰戰兢兢,幾次跟天策府留守人員打聽黃超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反對李世民的陰謀。自己萬分支持黃超重整天下,解救百姓,願意禪位給黃超……
楊廣之前被宇文化及殺死,楊侑和楊侗一樣,被手下一批人擁立爲皇帝,楊廣的子孫都有繼承權,他們只需要一點大義名分,之後就是以兵強馬壯來分勝負。可惜這天下不是他們的主角,勢力最大的那批人,都和楊廣有仇,於是這些“繼承帝位”的皇帝,沒有一個有可能中興隋朝。
黃超整頓地方,根基變得無比紮實,他巡視地方,每過一處都是民心歸附。他的儲物空間裡有很多現代的作物,他掏出紅薯和土豆兩大殺器,經過不斷培育繁衍,很多地方都有了這些高產作物。在這個時代,能夠讓人吃飽,那就是貨真價實的聖天子了。
楊侑作爲楊廣的孫子,也有符合道理的繼承權。他當了一陣長安的皇帝,唯恐李世民以後清算他。當黃超回到長安,還沒有說什麼,楊侑就十分自覺地表示願意禪位。
天策府中衆人聞訊直笑,李元吉道:“二哥,你這是把人嚇到了,你在洛陽攪動血雨腥風,楊侑在這裡坐立不安,這是趕緊把大位讓給你。”楊侑希望自己有了“禪位”的名聲,李世民出於臉面,不能把他這個“前朝皇帝”殺了。
“我又不是肆意殺人,他大可不必擔憂。”黃超說着點點頭,“既然楊侑盛情難卻,各位組織儀式,我們走一遍典禮流程,也算是名正言順。”
“好啊!”李元吉高興地跳起來,看到大家都瞪他,他才老實下來,對着黃超鞠躬行禮,“臣弟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他託着唱腔,語氣促狹,讓所有人都搖頭髮笑。李元吉雖然在玩鬧,可是他的言行,也讓人心中一震,他們起兵爭霸天下,不就爲了這樣一天!
楊侑三次退讓帝位,表示自己德才缺乏,當此之世唯有李世民能夠濟世安民,願意將帝位相讓,這是萬民之福。黃超推辭不受,衆人苦勸無果,黃超稱病不見人。於是各個部下苦求,民衆聚會聲援,楊侑親自拜訪談心,佛門和道門從各種“算命”中找出命數、天意……一切都表明黃超該當皇帝。他這才接受帝位,祭拜天地,舉辦登基大典。
國號很好,就是“唐”。這讓黃超有深深的責任感。他從此成爲大唐的皇帝,天策府搖身一變變成了朝廷。
“我知道你們在期望什麼,但你們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人生於世,你們能夠跟我建功立業,我很感激。但是在此,我們當約法三章。你們的後輩,在遵紀守法下,能夠在你們幫助下衣食無憂,可是卻不當以出身來壟斷國家管理者的上升路徑。”
“天下人只要努力,將享有平等的上升空間。我聽說過以前人才選拔會在德行和才華間糾結,不過好歹那時這兩者足以決定一個人的發展。不像以後,在這後面公然加上一種叫人脈或者軟實力的無恥概念,把違反規則的特權算成能力一種。階級固化,上升通道關閉,對佔據金字塔頂尖的勢力、人員來說,是一種極好的福利,可是這是在毀滅國家和民族的未來。他們發展到最後,就會化爲極端自私自利的作死之輩,每一次都會帶來滅亡之禍。”
“我們追求的是一個平等的世界,每個人依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應帶獲得他應得的結果。這需要一個自我激勵、自我淘汰更新的活躍體系。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從來沒有建立過確實實行的體系,因爲來自少數人的影響,就已經決定了整個體系發展。哪怕領袖有心改變,卻也無法對抗整個階層。”
“值得慶幸的是,我在這裡。所以這樣一個世界,就有了實現可能。”
人們爭奪天下,榮華富貴、封妻廕子是最基本的訴求,其中的本質不過是享受特權,並且這特權將在一小部分人中享有,強取豪奪大多數百姓的勞動成果,過着優渥的生活。法律爲大多數人設立,而這一小部分人,所作所爲都可以商量辦理,踐踏一切道德和規則。
長孫無忌等人最初支持李世民,當然也有這種心態,但是這麼長時間被黃超影響,覺悟大爲提升。他們的忠誠壓過一切,黃超所言,沒有激起任何反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