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眼睜睜看着黃超召開公審大會,詳細審判了幾家涉事惡霸的罪行,發動百姓上前進行揭露,展開了一場清算活動。事後黃超清除賬目,分配田產,讓所有受到欺壓的百姓都獲得補償。
受到好處的百姓,對李閥的擁護上升到極致。在這時代,大家都很不信任隋朝官軍。而李閥的軍隊,則給了他們完全不同的印象,這讓李閥率領的軍隊從隋軍中割裂出來,李世民也收到了很多百姓的擁護。當黃超表示,要給李家招收幾個“夥計”時,受到好處的百姓踊躍參與,這次他們雖然沒有收繳匪軍,卻收穫了更多身家清白的青壯。
這些人比匪軍更容易訓練,也不會破壞軍隊的紀律性。百姓們也想得很清楚,他們從黃超這裡分得了好處,只不過是一次性的,可是如果家裡有人跟着黃超這樣的“青天大老爺”,才能保證沒人敢欺負自家人。這種想法相當簡單淳樸,而黃超正是利用這種趨利避害,招收了許多青壯。
這些人轉手被塞給李建成,黃超傳給李建成兩大法寶,“實事求是”和“到羣衆去”。李建成個性仁厚,屬於那種比較先進的個體,讓他不要窮奢極欲,給百姓更多實惠,這種事情他是願意做的。
李建成掌握了更加先進的鬥爭手段,已經不止是招攬豪傑,在河東地區開啓了轟轟烈烈的農民運動。李建成不可能連自己都幹掉,他只是針對那些惡名昭著的地主,這些人都是嚴重違反道德觀念的,同時這種行爲也被他冠上了官方的旗號。然而這有限的清洗,也使得李閥收穫更多的羣衆基礎。
黃超這時和凌雨涵卻低調離開了河東。凌雨涵明白黃超精神壓制的效果,笑了一聲說道:“李建成這下要給你打工了。你這下輕鬆了吧。”
黃超的確相當輕鬆,李閥爭奪天下算是躺贏,對李世民來說,最坑的反而是他的父兄。李建成這兄弟可以挽救一下,現在他聯合李建成架空了李淵,等到時候,稍微勸勸李淵讓他老實一點就好。
唐軍的首領一開始就不能是李淵,否則這就涉及繼承人法理的問題。如果一開始是李建成李世民合夥打天下,李世民因爲才華出衆爲主,這也沒人說出什麼微詞。
楊廣現在尚未任命李淵爲太原留守,天下形勢也沒到李閥起事的時候。黃超心中規劃片刻,已經有了定計。他對凌雨涵道:“李閥還能默默發展一年時間,我們先四處走走,蒐集寶物,等到回來,我們就來玩一把爭霸天下的遊戲吧。”
這種事情,對於黃超來說不過是一場“策略加即時戰略”的遊戲。這裡唯一能影響他心情的,就是他殺死李建成和李元吉遭人非議,而這個矛盾近乎解決,李世民這身份已經完美無缺。
凌雨涵和黃超策馬南行,兩人對真氣都有精深操控,稍微摸索一番,就能用真氣傳入馬匹經脈,用真氣強化馬匹的素質。因爲兩人都有深入的《長生訣》修煉,他們將兩匹千里駒變成了超越凡俗的神駒。兩人曉行夜宿,沒有旅途的辛苦,盡是遊山玩水的暢爽。
“不愧是天下佛門領袖,靜念禪院果然不同反響。”看着眼前雕欄畫棟,極盡繁華的佛寺建築,黃超大有深意地稱讚道。
這天兩人到了洛陽,早有佛門弟子注意到他們的行蹤。黃超剛到靜念禪院附近,就有一行十八僧人來迎接兩人。等到他們來到靜念禪院,一名叫做“了塵”的高階僧人熱情接待,專門負責爲兩人導遊。
靜念禪院上下,對黃超兩人的態度十分熱情客氣,讓人完全挑不出錯處。了塵是寺內權勢極大的僧人,他所到之處,沒有任何人阻攔,跟黃超介紹寺院名勝時,更是口若懸河,佛家典故隨口拈來,顯示出精深的佛法修爲。
這待客者尚看不出問題,畢竟待客客氣是常態,而黃超和凌雨涵跟隨他在靜念禪院行走,才真正感到對方對自己的重視,他們每到一處,寺院的僧人都對他倆恭敬有禮,每個遇到他們的僧人,都會恭敬的合十行禮。他們面上帶着真切的笑容。這絕對不是畏懼權勢:對方是真心實意地拉攏黃超啊。
黃超受到這樣的盛情,真不知道做什麼表情好:只能說不愧是李世民嗎?黃超也享受了一把衆星捧月的待遇,那了空尊崇又啓發的模樣,簡直是把他當成了明主。
尊崇是對黃超的尊敬,啓發則是用禪機讓黃超領略佛法的美好。黃超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一看到這金碧輝煌的寺院,就打定主意要把它拆了用之於民,現在裡面的人都他當成“明主”來忽悠,哈哈哈,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下手呢。
好在黃超也是受到“儒風”訓練的人,雖然表面永遠保持着風度和氣場,但是該下手時絕對不會容情。他已經把天下視爲囊中之物,天下百姓應該幸福安康地生活,根本不應該跟佛寺交錢!這靜念禪院想搶他的錢,態度再客氣也不能讓他原諒啊。
黃超瞄到了後院一座銅製建築,有意無意向那個方向走。了塵雖然有點不安,但是卻不想阻止黃超,讓他心生厭惡。
“大師與了空禪師如何稱呼?”黃超笑意盎然問道。凌雨涵從側面看到他的笑容,猜到黃超心裡絕對沒有好事。
了塵道:“貧僧是了空師兄的師弟。”黃超左顧右盼嘆道:“這寺院真是無比繁華,可見百姓對佛法的崇敬啊。”了塵雖然感到有點不對,但還是接到:“是啊,洛陽百姓佛性深厚,對佛法尊崇無比,靜念禪院雖然規模廣大,卻正是爲了弘揚佛法,爲世間帶來太平。”
靜念禪院香火悠悠,空氣中充滿香料的味道,在鱗次櫛比的建築中,顯示出別樣的莊嚴和靜謐。每一尊佛相都栩栩如生,充滿了慈悲情懷,而黃超想起城中的饑民,卻只感到噁心和厭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