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師的力量真是奇怪,明明沒有武功素養,可是身體素質好得驚人。想必這就是捉妖師修煉的特點。”黃超在心中總結着細節,特別注意羅鋼流露的隻言片語,“不壞體,他說我有不壞體,這是指我的身體素質強大嗎?”
黃超一扭身進了大押店,風情萬種的老闆娘,現在看了他卻戰戰兢兢,像個弱小的鵪鶉:這位大人既是朝廷高官,又能跟捉妖師對敵,這恐怕是朝廷的“特殊人員”,這種人隨便殺人,都不會有罪責吧。
黃超看着老闆娘驚恐的模樣,也沒有去糾正她的誤解,反而冷聲道:“你和捉妖師關係密切,知道他們什麼情況?都跟我說出來,錢不是問題。”他既然被人當成了惡人,不妨利用這個身份,從老闆娘嘴裡榨出來一些消息。
黃超在空間裡掏出一錠金子,上下拋飛,璀璨的金光照亮了老闆娘的眼睛,老闆娘不由自主嚥了口口水。
“大人,我也不瞭解羅鋼那個混蛋,他以前應該是捉妖師裡的高手,後來捉妖師傷亡慘重,他也是落魄了,現在只是捉妖換錢,日子過得不怎麼樣。這個人就是有臭脾氣,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黃超皺眉說道:“羅鋼我知道了,我想知道捉妖師的細節,他們的選拔、修煉、喜惡、禁忌……”老闆娘略有奇怪地看了黃超一眼,她還以爲黃超要對付捉妖師,這種東西應該早有準備,沒想到黃超像是個小白。
“大人,捉妖師一般和血脈有關,家傳捉妖師最常見,民女不是捉妖師,也不瞭解他們的細節。不過捉妖師應該很費錢,他們賣妖怪的錢也不少,至少跟中等人家收入差不多,可是捉妖師總是窮困潦倒,再多的,民女也不清楚了。”
這些信息也不少了,黃超在心中總結道:體質特殊,資質遺傳、修煉費錢……這些特徵,讓捉妖師要麼成爲統治階層,要麼就要被當權者打壓。當今朝廷,想必掌握了同樣強悍的武裝,估計羅鋼透露的“神武衛”就是,他們一定能對付捉妖師。捉妖師既然沒有佔據統治地位,可是傳承具有強大、保守和昂貴的特徵,當權者當然不可能坐視他們做大。
如果捉妖師只具有強大、保守,那也無法壓制了,現在他們如此潦倒,最強大的一批也只是給人做打手,說明捉妖師的修煉耗費頗句,對資質可能也有要求。
“好了,有些事情不要說出去。否則,呵呵。”黃超丟大押店老闆娘意味深長地說道,收穫了對方小雞啄米式的點頭。黃超心想:如果我現在用食指托起她的下巴,邪笑威脅一番,就把反派套路做齊了,咳咳,不過這種放蕩的事還是算了吧。
黃超離開大押店,心中還想着順天府詭異的情況,不過他準備以不變應萬變,先搜索資料,積累實力,再面對一切變局。可惜他把情況想得太好,這個世界的人和妖,可是非常喪心病狂,找事從來不隔夜的。
“大人,前方有人攔路。”車伕隔着簾子說道,“他好像是個大人物,小的不敢定奪。”
什麼人攔路,難道羅鋼又來打架?黃超掀開簾子,站在馬車前方的竟然是登仙樓老闆葛千戶,那個披着好幾層人皮的妖怪。
“原來是登仙樓葛老闆,”黃超心中真想吐槽,你一個掛着錦衣衛官名的人開什麼飯店,還是專門殺妖給人吃的?最坑的是,你竟然還是個妖怪?等等我似乎想到了什麼……
葛千戶對黃超露出一個公式化地微笑:“黃大人,八王爺讓我給您帶個話,只要你老老實實,不要再想着捉妖師之類的事,依然能平安做你的醫士院主管,享盡一生榮華富貴。可是如果你不識擡舉,嘿嘿,哈哈……”他沒有再說下去。
我靠,一個妖怪都能說出如此戲劇化的臺詞,黃超好勝心起,不能容忍一個妖怪在面前搶戲,於是一臉肅穆說道:“人如果如果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我偏要說不呢?”
黃超注意到,街道上的行人非常稀少,和相鄰大街的熱鬧成爲鮮明對比。有限的行人,當他們消失在路口後,這條街也就變得一片死寂。
“那就非常遺憾了。”葛千戶故作姿態地搖搖頭,彷彿爲黃超感到惋惜。
黃超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慢悠悠向葛千戶走去:“恐怕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哈哈哈哈!”葛千戶仰天長笑,那姿態就像是任何一個電影裡的反派,他這樣的姿勢完全把脖子要害展露在黃超眼前,黃超感到手癢:“你都這麼客氣,我不砍你念頭不通達呀。”
長劍橫空,宛若一道冷電,黃超倚天劍出鞘,以雷霆之勢從葛千戶的咽喉一掃而過,葛千戶瞪大雙眼,驚怒地看着黃超,因爲嘴裡溢血而吐字不清:“你敢殺我?”
黃超心中卻嘆了口氣,葛千戶在人皮之中,割了他咽喉一劍,顯然沒有刺中他要害。葛千戶這樣子是人皮受損,本體無礙。葛千戶可能還想裝成“重傷瀕死”來迷惑黃超,可是黃超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一個披着多層人皮的妖怪,你他AA媽千萬別說你的人皮是自己合成的!黃超也不答話,調轉劍光,直刺葛千戶心口。人體的要害都要試試,不過黃超自己也有預感,這上不了妖怪本體。
然而這一劍卻沒有完全施展,殺機出現在黃超的感知中,彷彿下一刻黃超就要身死。他雙足在地面重重一踏,身子一閃躲開原地,幾乎同時之間,閃着銀黑色光澤的箭矢,將黃超剛剛的落足點射穿。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矢,好像讓路面成了奇怪的花壇。
“這種箭矢,給我的感覺與短斧類似!這是法器!”
黃超心中警鐘大作,一羣人突然從周圍的民房上冒頭,或是發射弩機,或是開弓射箭,威力強大的箭矢,覆蓋了黃超之前的位置。對方顯然心狠手辣,一個照面,黃超的車伕和馬就被設成了刺蝟。
“見鬼。”黃超轟然撞破一座民房牆壁,躲開了身後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