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是露西自己說出來的,她強烈的情緒波動,搶過了她身體的主導權。同樣,也是因爲現在沒有危險,絕對理智並不要強行接管一切。
黃超在虛空中回道:“不用叫上帝,叫我黃超。”當然露西現在聽不到黃超的意志。
噴霧劑進入露西身體,切實地修復好她的傷口。露西的身體威脅消失一點,同樣藥劑的效果,也表明她腹部傷口不是太過嚴重,這種生存希望,讓露西的細胞本能意識到她的情況沒有那麼危急。
黃超在繼續思考露西兩種思維狀態,想要擴大露西的人性,讓系統接管更多,滲透更深入,他需要一次讓露西的人性冒出來。先來一波解決生存問題,讓她重獲希望,然後滿足她個人幻想。
“叮!系統發佈任務:解決隱患。宿主體內包裝袋破裂,cph4正在泄漏,取出異物恢復傷口。任務獎勵:內臟修復膠囊。”
露西感到系統的確是在幫助自己,這些任務正給她指明瞭方向。可是她在香江舉目無親,還是黑幫的目標,她怎麼去醫院治療?她的膽怯和迷茫,讓她乞求那種冷漠狀態來出現,讓絕對理智來接管自己,露西的目光再次成爲冷漠。
“成了!”黃超欣慰想道,“情況比我想得還要順利,她已經開始思維狀態切換,這種狀態是流暢的,非對抗的。這對細胞的本能理智是一種退步,它本來是強壓露西人性,現在卻開始互相交流。下次露西出現強烈波動,能更容易接管自己。絕對理智徹底掌管露西的時間因此延後。”
因爲黃超滲入最嚴重的,就是露西的人性部分,當腦力開發新生的絕對理智和她原先的人性交替掌握,這種信息交流,給了黃超更多向深層滲透的破綻。
“嘿嘿嘿,想要接管露西的全部意念,可不那麼容易。”現在露西在解決自己生存威脅,這是兩者共同的目標,讓他們有了交流合作。而之後,黃超決定給露西人性更多的牽絆,讓她的念頭更爲強烈。
黃超現在是在跟這個世界設定的“腦力開發和細胞靈性”做鬥爭,就是不能讓它們直接把露西昇華,他要拖延這個過程,儘量蒐集細胞映射宇宙萬物所積累的一切知識。“昇華”這個描述相當貼切,露西最後的結局,不就是從固態變成氣態……
露西恢復了她的冷漠,直接前往醫院,她的五感變得十分敏銳,可以聽到自己的想聽的聲音。她在手術室外停留片刻,很快確定了一間正在手術的手術室。她推開門走進去,徑直來到牆上的X光照片上,病人的情況在心中迅速浮現。
“嘿,小姐!”主刀醫生看到她推門進來驚住了。
露西冷漠地回答:“我需要急救,情況緊急。”
主刀醫生從來沒見過這麼無力的人,他知道自己帶着口罩說話悶聲悶氣,爲了立刻趕走這個外國人,他拉下口罩要繼續勸說……
“就是現在!”黃超在過去的時間線發動了一次規則等級的整容術。
一張棱角分明、英氣蓬勃面龐從口罩中露出,他深邃的眼神看向露西:“你不能待在這裡,我們正在開刀。請你出去。”
她立刻知道那病人已經徹底沒救,醫生現在的工作只是徒勞。冷漠的絕對理智,根本不會有人類道德的考慮,她拿起手槍對準人羣。醫生瞪大眼睛,露出驚恐,卻上前一步,將自己的同事掩護在身後。在無影燈和衆多醫護人員的映襯下,醫生有種天使般的聖潔和責任。哪怕此刻露西爲絕對理智,她人性的一面也被深深觸動。
她看向醫生的眼神露出一絲猶豫,但求生的意志,讓覺醒的理智再次佔據上風。露西在臨近牀位拿起一套病號服,直接開槍殺死了病牀上接受手術的病人。
“啊!”醫護人員發出驚叫,唯有主刀醫生還保持了鎮靜。“你本來就不可能挽救他,腫瘤細胞已經擴散到了他的大腦皮層和脊椎。”露西解釋道。
那醫生並未意外,他沉默片刻說道:“即使如此,他的性命也不該由你剝奪。”他擡起頭,以堅定的眼神與漠然的露西對視着。露西竟然不得不避開他的目光,再次說道:“我必須自救。”
“有人在我身體裡放了一包東西,我需要你們把他取出來。”她用槍指着醫護人員,威逼他們做手術,一個護士承受不住昏倒過去,她身旁的醫生,卻手疾眼快將她扶住,和另外一個將她都送到旁邊。
“快點。”露西催促道。醫生立刻開始給她動手術,而露西則要來電話,就在醫生給她開刀的同時,她跟自己的母親通了電話。母親的聲音,讓面對死亡的露西徹底崩潰,露出脆弱一面,人性再次完全展露,她感謝了父母對她的關愛,最後說道:“我愛你們。”
露西已經有一種預感,她可能要死了。剩下半包藍色的cph4被取了出來。醫生向她解釋了cph4的機理,露西感到自己的毀滅恐怕不會太遠。
“叮!解決隱患任務完成!獎勵內臟修復膠囊發放成功!”
露西感到自己兜裡多了一件東西,那肯定是系統發放的獎勵。此刻她處在絕對理智中,雖然不時被撼動,卻佔據主導。她在心中說道:“你究竟是什麼?”
黃超不做回答。露西決定服用膠囊,她拿出一個閃爍藍光的小盒子。
醫生看到她拿出一個膠囊要吃,急忙阻止道:“小姐,你剛剛受傷,請不要亂服用藥品。你需要靜養。”露西掃了一眼旁邊被她槍殺的病人,醫生不再說話,露西漠然說着:“你覺得我還有機會靜養?”
她吃下了膠囊,一股生命的力量從她體內綻放,露西感到所有細胞都在歡呼,然後她的腹部的傷口鼓起來,將所有縫合線彈飛出去。腹部的皮膚恢復光潔如新。
醫生已經看傻眼,露西不比他的表現更好。
“叮!宿主已經解決生存問題。現在開啓進化戰鬥模式。”黃超引導着露西,“發佈任務:復仇女神!任務第一環,消滅一個黑幫成員。獎勵:天火手槍消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