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爲萬物生長提供源源不絕的能量。
可在這陽光明媚的時刻,【我心無念流】總道館內卻瀰漫着一股低氣壓。
上百位身穿道服的劍士盤坐在地板上,等待着館長髮話。
野田康生環顧門下弟子,嘴裡發苦。
他們【我心無念流】歷史悠久,最輝煌的時代幾乎佔據了帝國劍道實力的一半,天才閃耀,威名赫赫!
然而隨着戰爭開始,那片神秘而古老的土地就像是個無底洞一般,源源不斷吞噬着他們的優秀弟子。
當時他們爲帝國軍提供了支撐性的超凡力量,結果卻引來了對方【聖行演武】的報復。
大量中堅力量戰死沙場,而最強的大師範又犧牲在【聖行演武】中,戰後還迎來審判清洗,整個流派幾乎一蹶不振。
好不容易隨着國家經濟騰飛,【我心無念流】恢復了一點元氣,重新培養出了幾個天才,又遇到99年八岐大蛇復活,最強的超凡者全部死絕,只留下他這個平庸的弟子來領導道場。
現在,眼看着門派有了重新崛起的跡象,又來一次【聖行演武】!
“該死的支那人!”
野田康生嘴裡低聲暗罵,看向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上次的會議他也參與了,瞭解李瑞的實力,內心深處隱隱有一絲恐懼。
他在99年那場戰役中受到了神性傷害,困死在黃金階,實力不但沒有進步,反而有所下滑。
要不是【我心無念流】大師範的身份,他連參加會議的資格都沒有!
而自己這位弟子,27歲就觸摸到了白銀階瓶頸,距離黃金也就一步之遙,未來有望秘鑽,甚至原石!
這是門派未來的希望,不能讓他被那怪物摧殘!
“唯鬥,這一仗,就讓我來吧。”
松田唯鬥聞言渾身一震,死死握住刀鞘。
“師傅,您是什麼身份!那小子怎麼配讓您出手?我一定會擊敗他的!”
松田唯鬥倔強的凝視野田康生,眼神堅定不移。
而在場的弟子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屈辱感。
他們要無能到什麼程度,纔會逼得古稀之齡的館長親自下場?
對方不過是個17歲的高中生!
然而野田康生望着自己的弟子,眼帶哀傷。
你根本不知道要面對的是怎樣的怪物!
可惜,經過一個世紀波折,門內的三件神器,十幾件封印物隨着強者戰死全部失蹤,只留下了一柄副作用極大的妖刀。
否則讓松田唯鬥拿上神器,未必不能與那個怪物一戰!
嘆息一聲,野田康生不再勸說。
他知道自己如果要強行下場,無論名聲,還是弟子們的自尊心,都會被碾到泥土裡,踩到稀爛。
殺人誅心啊!
還沒到來就讓他陷入兩難境地,野田康生忍不住摸了摸身邊一柄漆黑的長刀。
“別太過分啊,支那賤畜,不然老夫拼了命,也要把你斬於刀下!”
摩挲着刀鞘上的花紋,野田康生眼中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黑氣,五官變得有些猙獰。
然而沒有讓他們等多久,一個年輕弟子慌慌張張跑進來。
“他來了!”
大廳內一陣騷動,所有人都握住自己的劍鞘站起身來,凝視着大門處。
很快,一道修長身影提着一塊紅布包裹,好似門板一樣的“武器”走入視線。
面對着近百位超凡者充滿敵意的視線,李瑞噙着淡淡淺笑,一步步踏入道館。
“八嘎雅諾!神聖的道場不允許土足(穿鞋)進入,脫掉你的鞋子!”
“呵呵,不愧是未開化的支那人,沒素質。”
“跪下道歉!”
…………
衆人的斥責聲中,李瑞臉上冒出奇怪的表情,忽然噗嗤一笑。
“你在笑什麼?”
“不好意思,想起一部有趣的電影,你們這也太配合了,讓我有種既視感。”
李瑞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反而充滿了惡趣味的興奮。
沒等這些憤怒的劍士噴糞,李瑞大手一揮。
“拜帖幾天前已經送到了,相信你們也看過了,請問哪位是野田大師範?”
“老夫就是!”
既然開始走流程,野田康生不再保持沉默,帶着幾位親傳弟子越衆而出。
“野田大師範,這次冒昧打擾,內心惶恐,沒有什麼好表示的,僅有一份薄禮,希望諸位不要嫌棄。”
李瑞把手裡的“門板”往地上一頓,猛然撕開上面的紅布。
現場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畜生!欺人太甚!”
離李瑞最近的弟子眼眶充血,手中長刀憤然出鞘,如雷霆乍現,一抹銀光剎那間劈到李瑞身前。
他這一刻精氣神高度爆發,能量沒有絲毫分散,全部集中在刀鋒上,揮出了自己一生中最絢爛的一刀!
然而一根指頭攔在了銀光面前。
鏘~
一聲脆響,武士刀由動轉靜,反震力瞬間轟爆他的虎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李瑞兩指捏着刀刃,輕輕一甩,他整個人如保齡球般撞進了身後的人堆裡。
“我看你們的牌匾太舊了,好心給你們換一個,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還砍人呢?”
李瑞兩指微微一夾,武士刀應聲而斷。
下瞬間,近百抽刀聲同時響起,凜冽的殺意如實質般將他籠罩。
“夠了!”
一聲怒吼將場面鎮住,野田康生看着李瑞手中的牌匾,呼吸粗重,瞳孔中血絲蔓延。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心無念流】不符合你們的身份,如果今天我贏了,那你們就換塊牌匾,可好?”
李瑞笑盈盈的望着滿頭白髮的野田康生,氣得他手掌微微顫抖。
即使以他的養氣水平,也壓不住暴跳如雷的情緒,實在是李瑞的牌匾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