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幾聲冷笑。
對於如過無人之境一般的河東赤發九鬼,輪迴者中發出一道冷哼,此九人的出現,也就標明瞭大戰將要正式開幕了。
四百米開外的街道上面粘浮着一絲黃沙,沙粒在已經變得微黃的青石上滾動,此刻,無數的風沙飛走,街上除了不遠處的風雲客棧以外,其它的老老少少都向屋內躲去。
大街盡頭,一根三丈高的旗杆上,挑起了四盞斗大的燈籠。
硃紅的燈籠,漆黑的字!
“風雲客棧”。
九個赤發黃衫的怪人,走到客棧門前,停下腳步,當先一人摘下了耳上金環,一揮手,“奪”地,釘在黑漆大門旁的石牆上。
火星四濺,金環竟嵌人石頭裡。
第二個人左手抽起肩上一束赤發,右掌輕輕一削,宛如刀鋒。
他將這束用掌緣割下來的赤發,系在金環上,九個人就又繼續往前走。
赤發火烙般在風中飛卷,這九個人卻已消失在蒼茫的暮色裡.就在這時,暮色中卻又馳來八匹健馬,馬蹄踏在石板大街上,如密雨敲窗,戰鼓雷鳴。
馬上人一色青布箭衣,青帕包頭,腳上搬尖灑鞋,繫着倒趕千層浪的綁腿,一個個全都是神情驃悍,身手矯捷。
八匹馬在風雲客棧門前飛馳而過,八個人同時一揮手!
刀光如閃電般一亮,又是“奪”的一聲響,海碗般粗的旗杆上,已多了八柄雪亮的鋼刀。
刀柄猶在不停的顫動,柄上的紅綢刀衣“呼”的一聲捲起。
八匹馬卻已看不見了。
暮色更濃,大街上突又響起了一陣蹄聲,彷彿比那八騎馳來的更急更密。但來的卻只有一匹馬。
鐵塔隊的老大爲一短小的漢子,此人上衣披露,銅色的肌膚如同札龍一般盤結,手中持着一把巨大的門斧,待着白馬奔近,大喝一聲,:“我先來。”
白馬上的人,是個精赤着上身的虯髯大漢,一身黑肉就像是鐵打的。這大漢猛的收繮勒馬,白馬一聲長嘯,馬身帶着虯髯大漢後仰,前面雙蹄騰空,堪堪與門斧劃過。
“呲”的一聲,血濺四射,一隻白色的長槍洞穿馬腹,穿過白馬的背脊直刺向虯髯大漢的下體。
虯髯大漢雙手拍在馬背上借力向後躍,誰知那長槍的長度比一般的槍還要長的三分,使出的力道更是快速,直刺虯髯大漢的下體之內,虯髯大漢身體在空中來個鐵板橋,雙手狠蹬馬背,他的躲避雖快,但一道巨大的鐵鏈劈向他的後背。
鐵粗如有成人手臂粗細,使鐵鏈的正是鐵塔中的一名巨神一族人員,此人比雷陽看起來還要魁梧幾分,全身纏滿了粗如手臂的細色鐵鏈,鏈動之中,疾風呼嘯,比之那板門斧都要來的氣勢強勁。
鐵鏈抽住虯髯大漢的後背,一名大漢整個身體從白馬中間斬開,馬血散出一片血雨,長槍從虯髯大漢的下體刺入,如同穿串一般,直達勁部,當場擊殺。
‘兇殘,而且是配合默契,不記後果般的兇殘。”,鐵塔隊當先就給了其他的輪迴者一個震撼式的出場。
“雷陽,那兩個人你認識不。”,辰明遠小說的向旁邊的雷陽問道。
“老大,這回麻煩了。”,雷陽一絲苦笑。
“怎麼了。”
“那使長槍的在族裡到不太出色,可是那使鐵鏈的外號叫瘋石,此人平時沉默寡言,三天未必說出一句話來,但,如果一旦戰鬥,只要過了三招,就會變得兇殘好殺,與對方不死不休,誰都阻止不了,當年有一個族中的長老本來調教他幾招,誰知道三招一過,此人進入瘋狂的狀態,直接把長老撕成了兩半,沒想到這次能夠碰上他。”,雷陽解釋道。
“他比赤雷怎麼樣。”
“赤雷只是當時裝備比我的好,實力強一些,但如果論起猛殘,兩個赤雷都未必是他的對手,雖然我現在的實力比起與赤雷相對時要強上很多,但如果單對單,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勝的了他。”,雷陽一臉的憂心。
雷陽的話讓辰明遠開始從新審視起鐵塔隊,剛開始還以爲鐵塔隊只是與猛牛隊在一個層次之間,此次看來,兩個巨神一族的成員,隨便出來一個,已經於雷陽相差無比,而雷陽卻是自己一方的戰鬥主力軍。
這時靜寂的長街上,忽然又有個藍衫白褲、面容清矍的中年文士,施施然走了過來,神情彷彿很悠閒,但一雙眸子裡卻閃着精光。
他揹負着雙手,施施然走到客棧門前,中年文土隨手拔下了門側的金環,走入客棧,在旗杆上一拍,八柄鋼刀立刻同時落了下來。
看着倒在地上裂成兩半的白馬與金剛力士,他揹負着的手突然一揚,長袖飛卷,帶起了一陣急風。
無數的金鐵銅器般的小巧暗器在手中聚集成一個旋轉的彩色光球,向鐵塔隊說道:“恕公孫靜失禮,不知道各位易於何爲,我們青龍會只作買賣,如果是各位與張三的私人恩怨,還請賣我們一個面子,等出了我管轄的地界,什麼都好說,至於其他的,我青龍會自然會讓各位滿意。”
鐵塔隊的頭領頑石嘿嘿一笑,:“張三,那不是來了嗎。”
馬蹄聲響,如密雨連珠般急馳而來,一身雪白的急裝勁束,特地將衣襟敞開,露出堅實強壯的胸膛,卻比衣裳更白,由遠而近。
張三在遠處看到慘死的白馬與金剛力士,果斷而又迅速的勒馬轉向,向來時的路馳去。
一把長槍,一柄巨錘,一雙金鉤,從他的正前方,上中下三路攻擊,兩個黑衣男子走進他的視野當中。
風雲客棧的前面就是一小段沙漠地帶,雖然拿得這個地方顯得有些荒涼,可是衆人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非常的適合作爲交易地點。
風雲客棧旁邊的街道曲穿轉巷,非爲有利於逃跑,而前方一小段的沙漠地帶可以有利的觀察敵情,使得來人在千米之外出現,就已經在風雲客棧的掌控之中。
只是張三的迴轉,進入的卻是來時的沙漠地帶,對於一槍,一錘,一鉤,張三臉色大驚,比起女人還要來得白晰的面孔上出現一片紅潤。
棄馬飛身,向公孫靜的方向躍來,只是輪迴者早出算好計謀,又如何讓他接近風雲客棧。
張三轉身飛奔的同時一臉的驚慌之色,自己馳馬而來,來時面前一望無際,並沒有見到這幾個人的身影,而對方的出現又在無聲無息之間,出現之時,身上並沒有很多的黃沙,足以證明他們並沒有在開始的時候就躲在黃沙之中。
頑石看着奔來的張三,向公孫靜說道,:“我們其實只是想要借各位的項上人頭用一用。”
一柄雪亮的刀,快刀!
沒有刀鞘。
雪亮的刀就插在他的紅腰帶上。
青布箭衣,青帕包頭,一條腰帶比赤發九傑的頭髮還紅,恰巧血紅的刀衣相配。
“太行趙一刀。”
頑石獰笑道:“瘋石,巨牛,天龜你們三人去幫尖刀隊對付趙一刀,閏白你去找張三玩玩。”
原定計劃中,鐵塔隊主攻,以阻截來交易的白馬張三,河東苗燒天,太行趙一刀,尖刀隊主攔裁,清掃往回返的人物,公孫靜以頑石和英雄隊中的六名輪迴者牽制,而已經進入客棧的赤發九傑和青龍會的一干下屬由英雄隊剩下的人圍困。
此刻苗燒天已經早一步到達了風雲客棧內與赤發九傑會合,趙一刀被尖刀隊的三名圍困在內。公孫靜心中一緊,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前來搶圖,可是也沒有聽說武林中有這麼幾十號高手。
趙一刀,刀如人名,對敵之時往往一刀就砍下對方的頭顱,只是此刻趙一刀卻次次失力,對方三人並不於自己正面對抗,只是纏鬥,座下白馬已經被擊斃,刀舞輕靈,如同手中畫筆,隨意轉動,只是往往一個照面過後,三人已經躲向它處。
金鉤第一次與刀口相擊,一顆比成年人頭還要大些的黑色巨錘順勢砸在了刀幹之處,此刀本就是軟刀一系,雖然被巨錘砸的極度彎曲,但刀身整個翻轉,躲過巨錘,盪開金鉤與長槍相擊。
張三突然見三名敵人舍自己而去,圍攻趙一刀,而自己離公孫靜越來越近,但看公孫靜的模樣,也似乎受至於對方,再次轉身,只是這一來一回之間,尖刀隊的另外三人已經圍攻上去。
閏白在鐵塔隊中的身形並不顯眼,並且可以說算得上普通的很,沒有強壯的肌肉,沒有高大的身體,就連走路彷彿也是輕飄飄的,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淡淡的輕笑,慢慢走向張三,手中一把黑色的絲帶被舞成一條長棍。
一張一直之間,張三已經被擊重後心之處。
一柄銀叉橫空刺出,時機,方位,剛剛好,彷彿張三就是故意把雙腳用力的踏向叉尖之處,叉尖亮起一道白光,從腳心穿入張三的腿骨之間,如同剝骨破皮一般,一根腿骨竟然被銀叉生生的挑離張三的身體。
張三人一聲慘叫,銀叉再擊,黑棍變成一條纖細的黑絲,轉動之間,張三的頭顱已經洛在了公孫靜的腳邊不遠去。
“厲害,老大,這鐵塔隊的閏白應該在他們隊裡算是最厲害的了,還有那使銀叉的女人了,看來尖刀隊的實力也不容小視。”戈華一臉震驚的說道。
“嗯,看看再說。”,辰明遠一臉的凝重,
閏白與那名尖刀隊的女子戰鬥水平之高,非自己三人能比。
戰鬥水平是整體實力的表現,不單單指的裝備,基本力量,還包括反應速度,戰鬥時機的把握,及武器的合理化,時機化運用,如果說雷陽的戰鬥方式是以力破防,那麼與這兩人相比,就像一個只會拿着武器殺砍,另外兩人已經會運用武器,變換花樣。
張三的死亡,讓趙一刀心急如焚,風雲客棧此行,是應青龍會的公孫靜相請,爲的是一棕寶物,此刻東西沒見到,而張三已經死亡,趙一刀刀勢如下山猛虎,只求在這三人的纏鬥之中撕開一道裂口,好早早逃離。
刀勢與一槍,一錘,一鉤相擊過後,收刀,後翻,一個燕子飛身,刀口再次擊出,在自己身前之人躲開之時,趙一刀心中一喜,刀口向兩邊攻去的同時,身形快速的向前。
一個高塔一般的壯漢擋住自己的去路,此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如同揹着一個鐵鍋,後背微微向下壓,後背隆起,雙手雙腳比普通人還有矮一點,但腰身很長,並且此用用來擋住趙一刀的攻勢,並不是其它,正是他如鐵鍋一般的後背。
刀口擊在對方的後背之上,如同擊在厚厚的重鐵上一般,對方身形紋絲不動,轉身向趙一刀嘿嘿一笑,頭向腰裡一縮,雙手猛的向地面拍去,整個身形如同一個巨大的肉珠,在空中翻滾的同時向趙一刀撞來,
刀刀擊在撞來的肉球之上,只是對方後背的面積佔了整個肉球的全部,一陣鐵器相擊的聲音,眼看要撞在自己身上,趙一刀單手改雙手握刀,雙腳用力踏向地面,雙手高舉手中大刀,力劈之下,順勢藉着地面的反彈,刀球相擊的反作用力,整個身體向後飛去,一顆巨大的拳鬥擊在趙一刀的後背,他剛想轉身,對方身上的黑色鐵鏈整個纏在他的脖子上。
一把長槍刺在他的胸口,鐵鏈用力一轉,瘋石身上巨大的鐵鏈一拉,趙一刀的頭顱被鐵鏈生生的拉裂下來。
苗燒天看着風雲客棧外面,一臉的陰沉之色。
“幫主,我們……。”赤發九傑中有人向苗燒天問道。
苗燒天沉默了許久,透過窗口看向站在風雲客棧外面的公孫靜,:“公孫靜,你身爲青龍會的壇主,怎麼還使出如此奸計,各位英雄,東西在他們青龍會手中,說不定此刻有可能就在公孫靜身上,我苗燒天決定退出,希望各位英雄能夠賞我苗燒天一個面子,日後定當回報。”苗燒天與趙一刀同樣的想法,只是他的話聲,卻是沒有任何人會給於應答。
青蓮舉起手中的令牌,包地出現。騰身飛向風雲客棧內。
令牌在青蓮手中碎裂,化成粉末,整個風雲客棧一層如同被小型的炸藥炸開一般,整個風雲客棧幾根樓柱一抖,無數灰塵散落,風雲客棧的第一層,門窗桌椅奇奇炸裂開來,有的炸出了客棧外。門窗斜倒,赤發九傑中的一人倒在地上慘叫,身上大面積血肉模糊,慘叫不斷。
苗燒天心中一驚,這羣人想要趕盡殺絕。
風雲客棧以外就是滾滾黃沙,而在風雲客棧的兩邊,街道民居與風雲客棧相隔有一條街,街寬八丈,兩旁的民居也只有幾十戶人家,而且此刻都大門緊閉,與此最近的村落與相隔十里之遠,青龍會的選址可以說把秘密做的比較到位,但卻沒有想到,此刻卻變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苗燒天雙手向兩邊分開,手勢作出的瞬間,除了依然倒在地上慘叫的一人外,其他八人,臉色一變,但瞬間八人目露堅定,紛紛點頭。
九道身影從二樓九個方向逃奔,其中一處,二道人影並列,一根長箭分裂而擊。
一根銀叉從天而降,擊重一名紅色身影,銀叉擊重對方的同時,一把殺豬刀出現在她的右手,身在空中,殺豬刀落下無數的刀影,那名被擊中的赤發九傑中一人,雙眼圓睜,彷彿無法說出話語一般,無數的鮮血從空中落到地面,當兩人同時抵達地面的時候,那名赤發九傑中的一人,整個身體,骨肉已經分離,根根白骨上還殘流着滾熱的鮮血,
辰明遠一陣的噁心,此女對於刀法的理解已經可以說達到了庖丁解牛的地步,但是把人當成牛一樣在幾秒之內分解,骨肉分隔,讓辰明遠震驚的同時,心底涌出一陣的噁心。
一根長槍,一柄巨錘,在無聲無息之內,赤發九傑中的一人在空中還沒有抵擋兩下,就死於非命。
赤發九傑至在逃命,根本就無心戀戰,而以有心算無心,再加上尖刀隊的每一名隊員的戰鬥方式都從中透露出一種暗殺的方式,在無聲無息之內,只求最快,最直接的擊敵方式,與鐵塔隊在硬碰硬的前提之下,分合相擊,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隨着三十道黑影衝進風雲客棧內,青蓮右手一揮,身後的輪迴者,除了戈華與辰明遠以外,追擊向赤發九傑的其他幾人。
“爆”的一聲巨響,三道黑影被擊出風雲客棧,苗燒天拿着手中的金色耳環衝出客棧,怒眼向青蓮望來。
手中一道碧光向青蓮射來,一道黑影擋在碧光之前,蛇牙咬在黑影身上,劍落,蛇斷,剩下的二十多道黑影衝向苗燒天。
只見不時有黑影被擊飛,但與此同時,苗燒天的身上總會多出幾道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