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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的尾巴駐地,在會長馬卡羅夫的帶領下,妖精衆爲葉盪開了一個簡潔卻不短暫的追悼會。衆人的情緒都很低落與悲傷,但真正落的淚者悲痛者少之又少,也就跟葉蕩有過直接接觸的莉沙娜、米拉傑等少數幾人。
並非說其他人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他們也確實很悲傷,但人就這樣,有親疏之別,葉蕩又不是偉人,儘管救了馬卡羅夫一命,也算對妖精衆有救命之恩,但終究不是最直接的救命之恩,加上他之前的表現確實令人厭惡,給人的第一印象實在太差,不可能因爲他的犧牲就簡簡單單地扭轉過來,衆人能夠爲他的“死”而悲傷已經算是對得住他了!
追悼之後,瓦卡巴從米拉傑那得到葉蕩陷進影之空間所在的大致位置,帶上幾名B級成員趕往那裡欲要尋到葉蕩的遺體。留在公會裡的人則紛紛散去,基本是各回各家,上到二樓自己平日修練的房間,繼續默哀者有之,坐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者也有之,躺在牀上胡思亂想者亦有之。
反正就是沒人修練,情緒低落的他們根本就靜不下心來修練,整個公會都沉浸於悲傷之中,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也不適合修練。隨着衆人的散去,轉眼之間,公會一樓就只剩了幾人,除了另一個新人露西,餘者都是搭乘過妖精號的人。
馬卡羅夫坐在吧檯上傾聽米拉傑轉述葉蕩的遺囑,當聽到葉蕩提及世間極可能有一個跟他相貌相似乃至一模一樣之人時,馬卡羅夫老邁卻強健有力的心臟驟然猛跳了一下,昏黃的眸子裡閃過一道亮光。
“我想那個人應該是他的親兄弟吧。”米拉傑眼見馬卡羅夫目光一亮,心中也是明亮,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也唯有親兄弟乃至雙胞胎纔會長得極爲相似乃至一模一樣。
“希望是吧!”馬卡羅夫嘆了一聲,在他的示意下,米拉傑開始轉述另一條遺囑。
在米拉傑講這些的時候,納茲等人都一臉悲痛的坐在下面的長條椅子。全都黯然神傷,沉默不語。新人露西是納茲引薦進來的,她就坐在納茲的右邊,跟坐在左邊的莉沙娜一起將納茲夾在了中間。
這個時候說什麼安慰的話也沒用,因此露西也未話說。就那麼安靜中帶着悲傷的坐在那裡。爲葉蕩默哀的同時陪在引薦人納茲身邊。
當妖精尾巴沉浸於悲傷之際,灰溜溜滾出妖精尾巴的青蛙使者一行人通過傳送陣回到了魔法評議會菲歐雷王國支部——一座巨大的圓形浮空堡壘一般的建築。
沿着一條厚實青石塊鋪就而成的寬闊階梯,青蛙使者登天而上攀向堡壘般色彩斑斕的圓形建築,而士兵們則停在了拱衛在下方呈圓形散佈開來的建築羣裡。那裡是評議會低層人員的訓練居住地,也可以稱之爲練兵場或訓練營。
青石階梯上設置了重力型魔法陣,青蛙使者半仙境二重天的修爲都受到了極大的壓制,別說快速攀登飛躍而上了,就是一次跨過兩個臺階都有點吃力。可是爲了一會能夠更好的煽風點火,它硬是拼盡了吃奶的勁連連橫跨兩個臺階,以這種方式前進,將近三百個臺階的階梯只走了不到四分之一就已是汗流浹背。
抹了一把頭上如暴雨狂降的汗水,青蛙使者暗暗冷笑,將心中那翻滾涌動的怨恨之氣化爲無邊的力量支撐自身的意志,咬緊牙關擡起發酸的腿一步步堅定地邁出去,保持着一種相對較快的速度拾階而上。
當最終登上圓形建築之際,青蛙使者面色蒼白如雪兩腿顫抖之時突然一彎竟是直接脆倒在地。儘管確實有雙腿發軟的緣故,但也是他早已計算好了的動作,是火上加油的第一個步驟。
此時的青蛙使者如同整個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渾身溼淋淋一片,浸溼的衣服如同一層皮一樣貼在身上。在他身後有一條很明顯的水腳印,都是汗水淌落浸透了鞋子繼而踩踏出來的汗水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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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怎麼了?”臺階之上是一條寬敞的走廊,其上分開而立站着數名穿着制式鎧甲的士兵,走廊盡頭是一扇緊閉的高大石門。此時說話的則是站在走廊最前沿的一名士兵。
“大人。小人辦事不利,未能成功捉拿罪犯馬卡羅夫。因心中惶恐不安急於向衆位委員大人請罪走得太急所致,謝大人關心!”青蛙使者顫抖着身體爬了起來,躬身衝向眼前的士兵恭敬的說道。
眼前之人雖是士兵,但實力都非常強大,並且還是衆委員的直隸部下,青蛙使者的身份看似要高於對方,實則根本沒法比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他可不敢在對方面前擺架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後果比在馬卡羅夫面前擺譜還要嚴重,純粹是找死的行爲!
“也就說是馬卡羅夫仗着一身聖十大魔導級別的實力抗旨不遵了?他膽子可真是越來越肥了呢!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再進去吧,這種樣子不適合晉見諸位大人。”士兵冷笑一聲,對於馬卡羅夫的忤逆行爲極爲不滿,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殺機,青蛙使者雙腿一顫,也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雙腿又發軟了,竟然一個站立不穩又跪了下去,啪的一聲跪在士兵身前。
“我就說你這個樣子見不了人!”士兵眼中閃過一道滿意之色,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暖意,伸手一揮將青蛙使者送到牆邊,讓他靠在牆上休息。
“謝大人幫忙出手相助!”青蛙使者順勢倚靠在牆上,顫抖着手向士兵行了一個下屬禮。
“歇息一會吧。”士兵擺了擺手,而後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身體如標槍一般筆挺地站在那裡,對青蛙使者再也不聞不問。其他士早已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卻都未在意,如此時的那名士兵一般,肅穆而立。
“評議會的傢伙雖然一個個都很自以爲是,但也還算有一點料的說……”隱在青蛙使者體內的葉蕩投影暗道,全程“觀看”了青蛙使者的表演,他對這隻青蛙的看法倒是有所改善了。起碼還有一股狠勁以及一些心計!
此時,青蛙使者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呆在這裡休息,但卻不敢駁了士兵的面子,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過得一分鐘,也算是圓了對方的面子後。他才扶着牆顫抖着站了起來。而後一個一個汗水腳印的向走廊盡頭的大門走去,原地留下一攤子汗水。
這一次沒有士兵過問,他們都如泥塑木雕一般的站在那裡,若非那雙眼睛炯炯有神。閃爍着精芒,只怕真的會被人當作雕像。一路顫顫巍巍地走到大門前,青蛙使者喘着粗氣,面色漲紅之下方纔推開了那扇大門。
吱吱吱!大門一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寬敞的大廳。看起來像是一個審判庭,一個沒有旁聽席也沒有辯證人的審判庭,唯一的席位就是審判者的位子,總共有十個位子,分爲兩層,九下一上。
在審判席兩邊靠牆的地方有兩條過道,通向審判庭後面的成片建築,那是審判者也即評議會委員居住的地方。
“參見諸位大人!”青蛙使者步入大廳,身形在距離審判席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雙腿一彎就跪了下來,衝着空無一人的審判席跪拜的同時,大聲喊道。
他的話音才落,審判席上突然出現點點光芒,十個位置都是如此。光芒越聚越多越來越耀眼,而後驟然一凝,化爲十道人形身影,身高與各自身上光芒的顏色都不盡相同。在凝結成形的下一秒,一道道身影上的光芒全部斂去。顯露出真面目,他們的年齡段可以分爲三個階段,分別爲青年、中年、老年。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把事情辦砸了。”十人中最年輕的男子開口道,他有着一頭水藍色的短髮,看起來有一種溼溼的感覺,臉上右眼那一塊有一個刺青,像是某種符號,很醒目卻不顯猙獰,他的名字叫齊克雷因,三年前才成爲評議員,與那些中、老年評議員相比完全就是一個粉嫩新人。
然而評議會裡的那些老人們卻沒有一人敢小覷他,只因他年紀輕輕便已經獲得了聖十大魔導的稱號,擁有強大的個體實力!因此,他第一個發言也無人會覺得不妥。
“想來馬卡羅夫應該有讓你帶話過來,你把他的話複述一遍吧。”眼見青蛙使者在那瑟瑟發抖,似乎被嚇慘了,一個頭上頂着一個酷似黑蝙蝠雕刻的老人緊接着開口了。他是資格最老的委員之一,名爲歐葛。
“是大人!馬卡羅夫說……”青蛙使者像是從恐懼中清醒過來了,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開始轉述馬卡羅夫的話,初時還有些結結巴巴,說了一會後纔算漸漸連貫起來,只是越到後面聲音裡越是帶着一種顫音,眼睛更躲躲閃閃,幾乎不敢擡頭看衆委員一眼。
“馬卡羅夫好大的膽子,竟然然威脅評議會?!”一個身形跟馬卡羅夫差不多矮小,臉上鬍鬚看起來如同貓須一樣的老人跳腳道,老臉通紅,鬍鬚顫動,怒氣值飆升到了界限,一副要嚴辦馬卡羅夫的樣子。此人名爲米凱羅,也是一位老資格委員。
“他以爲那個叫葉蕩的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讓我們過去跪拜?!馬卡羅夫那老傢伙看來是老糊塗了!本人提議撤掉他聖十大魔導之稱!”又一名評委發話了,這是一箇中年男人,名爲雷治,穿着一件白色帶兜帽的衣服,帽沿壓得很低,形成一片陰影遮了臉頰,讓人無法很難看清他的容貌,唯一可以看清的是兩道鋒利如刀的眸光,猶如黑夜下的兇獸,令人膽寒。
“別說的那麼不近人情嘛,換作是你們遭遇了襲殺,你們肯定比他還要氣急敗壞,要是有人在那種情況下逮捕你們,指不定就要出手殺人了吧!”一名穿着和服的女委員開口道,語氣帶着明顯的調侃味道。這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貌美如花,肌膚勝雪,那紅豔又有點溼潤的櫻脣很是誘人,讓人恨不能一親芳澤。
“烏魯蒂亞,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提議要收繳那艘魔法飛行船的人可是你呢,你竟然還能在這裡說風涼話?!”又一名也是最後一名的女委員開了口,似乎很看不慣烏魯蒂亞,不管是語氣還是神色都相當不善。
“明知道所謂逮捕不過是走一個過場,結果竟然鬧到這種地步……馬卡羅夫那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在兩名女委員針鋒相對之時,另一名身材同樣矮小的委員面色陰沉地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