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恆連獎盃和證書都沒臉拿,就準備下臺。
是他挑戰林亦的,林亦本來根本就不願應戰。是他硬要逼迫林亦應戰的。
結果林亦十個大字一出,他直接就無地自容了。
他目光狠狠瞪了林亦一眼,就快步向臺下走去。
但是剛走了兩步,卻突然像是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上,直接後退了幾步,鼻子裡竟然有兩道鮮血爬了下來。
白秋恆捂着鼻子,試着用手往前摸了摸,前面卻空無一物。
然而當他想要往前走時,卻又一次撞到了前面無形的牆壁。
撞得他眼淚都快下來了。
臺下的衆人卻不知道白秋恆在搞什麼鬼,只覺得他忽然往前走,忽然往後退,樣子十分滑稽。
白秋恆捂着鼻子,怒聲道:
“是誰!有種給我滾出來!”
這時,就見臺子後面,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此人看起來有十六七歲,身材有些瘦削,戴着一副黑框眼鏡。
樣子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書呆子。
林亦和左亦然看到這書呆子,不禁喜道:“原來是王凡!”
只見臺上,王凡向白秋恆抱歉地一笑,左手推了推眼鏡,說道:“對不起啊,對不起……”
說着就要向臺下走去。
白秋恆目光一凝,怒道:“原來是你!”
隨後用低得只有他自己和王凡能聽到的聲音道:“你是進化者!”
王凡一副很懵懂的樣子,說道:“不是啊。”
說着向不遠處的主持人抱歉地笑了笑,又向全場這一千多名觀衆抱歉地笑了笑,說道:“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打擾大家了。”
說着有些尷尬地從側面下臺。
白秋恆快步追到王凡身後,低聲道:“想走?沒那麼容易!”
剛說到這裡,卻聽臺下所有人都一陣驚呼。
“我去,這是什麼!”
“全息投影,不會吧!”
“這全息投影也太真實了!”
白秋恆一愣,四下裡看去。
就見臺子正中央,有十多個記者,正圍着一個人。
正中央那人正在揮筆寫着字。
這可不就是剛剛那十多個記者圍着林亦,拍林亦寫字的情形嗎?
衆人都大爲驚訝。
他們明明知道這情形之前已經發生過,此時這並不是真實的。甚至他們明明看到林亦此時正在臺下,而那些記者們也已經下了臺。
可是臺上竟然還有一個林亦,還有一撥記者。
這隻能用全息投影來解釋。
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真的全息投影啊!
這時候,在臺子的旁邊不遠處,又出現了白秋恆的投影。
這個白秋恆的投影與真正的白秋恆距離很近,看起來完全就像是雙胞胎一樣。
衆人又是忍不住一陣驚歎。
在驚歎之餘,有人說道:“難道這麼真實的全息投影已經被髮明出來了?有人趁着大賽的機會在這裡展示他的全息投影來打廣告?”
白秋恆也是驚訝不已,甚至還伸手碰了碰旁邊的自己。
他的手毫無疑問,從旁邊的自己身體內伸了過去。
很顯然,這確實是全息投影。
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真實的投影?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投影之中,一個記者從旁邊走了過去。
然後衆人就看到那個白秋恆的投影拉住了那個記者,在那個記者耳邊說了幾句話。
就看到那個記者走向了林亦的投影那邊,然後在林亦寫到“覽”字時,悄悄伸出手去,將林亦的硯臺打翻,墨汁頓時灑在了林亦的宣紙上。
接下來就是林亦寫到“衆”字。
可是到了這裡時,畫面突然消失。
衆人不無遺憾地“唉”了一聲,本想重溫一下林亦剛剛寫“山”字的那神奇一幕,沒想到卻突然斷了。
不過隨後有人突然回過味來:“是那個記者!原來是他故意打翻墨硯的!”
“是啊是啊,現在才知道,竟然有人來陰的。我就說墨硯那麼重,就算是隨便碰一下,也不可能整個給碰翻了,原來是有人故意搞鬼!”
說到這裡時,又有人想起:“哦,是白秋恆!”
衆人也回想起剛剛的投影,恍然大悟:“在那個記者打翻墨硯之前,白秋恆跟那個記者說了幾句話!”
“對啊,我也想起來了。那個記者本來是正常往林亦那邊去的,結果白秋恆叫住他後,他走向林亦那邊時,眼神似乎就有些不對了。”
“原來如此!”
“白秋恆原來是這樣的人,自己覺得比不過人家,就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
在場的衆人一個接一個全都醒悟過來。
這種情況下,即使他們沒聽到白秋恆究竟向那個記者說了什麼,但也百分之八十確定是白秋恆所指使。
白秋恆此時是面紅耳赤,分辯道:“我只是跟他說了一句話而已,跟他說話的人多了,難道每一個人都在指使他?”
有幾個記者認識那個搞事的記者,他們紛紛轉頭看向那個記者。
那記者此時也是面紅耳赤。
今日這種醜事被人揭發,他的名聲就算是臭了,以後恐怕沒有哪家報社會再要他了。
他情急之下,連忙辯解道:“不能怪我,都是白秋恆指使的……”
這麼一來,就坐實了白秋恆指使那記者的事實。
衆人頓時一片譁然。
“哦,原來真的是他!”
“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卑鄙小人!”
“之前還在那裡向希望工程捐款,我還覺得他這個人人品好。沒想到我們都被騙了,他只是在作秀!”
“書品即人品,他的人品這樣低劣,就算字寫得再好又能怎樣!”
“書硯先生剛剛還說過,要學書法,先學做人。沒想到他自己的弟子人品竟然這麼差!”
觀衆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他們此時不但將白秋恆批鬥得一無事處,甚至有人竟然還聯繫到了韓書硯。
韓書硯此時也是面色鐵青。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很自負,但是卻沒想到他會如此卑鄙。
自己今天這個臉,可是丟大了。
這些記者們都是喜歡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的,若是不盡快挽回,恐怕明天自己的名聲就要跌落谷底了。
想到這裡,他站了起來,看着白秋恆,目光失望之極:“白秋恆,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不配做我的弟子!從今天起,我沒有你這個弟子!”
說道一甩衣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