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說的也是真的。
前不久那些使徒爲了抓住‘連續虛空爆炸’事件的始作俑者介旅初矢，幾乎沒有將學園都市都翻了一遍。最後卻還是在第七迷霧那裡按住了目標一頓暴打，很符合劇情慣性。
唯一要說有哪裡不對勁的話，那就是上條少年和御阪美琴都沒有攙和進去，介旅初矢被捕時候的享受到的手段也不像是原劇情那麼溫柔。在那些手段統統不明，但是體格無一例外強橫到非人的使徒的羣毆下，還能夠撿回條小命真心不錯了。
而第七迷霧這家洋裝店也因爲使徒們的亂入導致劇情改變，差點兒沒被整個夷平炸飛，光是無辜被牽連的傷亡人數就達到了二位數以上，不過具體是十幾人還是二十幾人直接送醫院搶救，裴辰就沒記住了。
“第七迷霧？”神裂火織重複了一下那個奇怪的店名，然後問道：“不過你不去嗎？”
“我去幹什麼，一點都不合適。”裴辰很是果斷的搖搖頭並且擺擺手，“我就是給你一個建議而已，再說了我還得去試着找找上條呢，在這件事上面你去的話也不合適啊！”
沒錯，現在神裂過去的話雙方肯定有矛盾。
兩人現在正站在一大片正在施工的建築工地前面，正是兩人之前戰鬥打壞了的大片區域。那覆蓋的範圍是如此的巨大，破壞的程度是如此的徹底，以至於就算是以學園都市的建築速度也不可能在這幾天時間內就完全的復原過來。
而且看樣子即使是都市高層有心給上條當麻添堵，也不可能按照之前那破爛的樣子完美復原了，這一次估計得是全新設計的宿舍樓。可能大致上的細節佈局不會改變，但是起碼乾淨程度、安全指數那是一個勁的往上飆。
“那個，你知道嗎，那個叫做上條當麻的傢伙是一個很倒黴的傢伙，但是卻絕對不窮……”通過掃描着整個施工場地的精神視覺，裴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轉過頭來對着神裂火織吐槽道。
“什麼？”神裂頭上一連串問號緩緩冒出來，她不是太瞭解這樣的事情，也沒有聽說過關於上條少年是不幸的本體的都市傳說，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裴辰突然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裴辰也不在意，他本來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吐槽而已：“怎麼說呢，那個傢伙，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在分配運氣的話，那麼他一定是最後一個，什麼都沒有分到……或者說前面的人已經把‘幸運’剛好分完了，所以他就很自然的將所有的‘厄運’全部攬在身上了……”
說到運氣這一茬，神裂火織的臉色很不自然的僵硬了起來。
“據說那傢伙平均每三天就要去銀行一趟補辦銀行卡，而這個過程平均每過兩次就會因爲身份證明都沒有了所以連銀行卡都沒能夠補辦……還有的就是大概每個星期至少得有一次和那些小混混進行真人快打，也許是無妄之災也許是多管閒事……每三天的時間就得被流浪狗追一次或者追流浪狗一次……”裴辰逐一列舉上條少年辛酸的不幸史，說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是神裂卻沒有，她只是很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可以被稱之爲笑的表情，顯得心情有些低落。
“正因爲這樣，所以我才一直都覺得那傢伙很窮啊，畢竟大家看到他的生活狀態都會這麼想的……”話鋒一轉，裴辰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這傢伙其實根本不窮，他也沒說過自己窮，只是那種奇怪的厄運逼得他的生活水平特別低而已……不過想想也是，雖然住的宿舍樓好像很破舊，但是卻是單人間，有電視，有空調，有廚房，有陽臺，衛生間帶浴缸……”
“幾乎每天都踩爛手機丟掉錢包，結果還能夠一直在學園都市裡面住下去，還能夠頑強的生活下來，甚至準備開始收養茵蒂克絲那個吃貨修女……”裴辰捏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狀，“這麼換個角度來想的話，貌似他還真的是一點兒也不窮啊！”
神裂：“……”
工地上的建築工人正在大聲呼喊，各種機器的轟鳴聲不間斷的響起，但即使是清理廢墟和建築房屋的效率極高，看那樣子至少也還得要三兩天的時間才能夠恢復這一片區域的模樣——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內上條少年和茵蒂克絲將會暫時性的無家可歸了……
不過如果實在是無家可歸了的話，這幾天上條少年和茵蒂克絲又會跑到哪裡去呢？裴辰思考着，他現在已經讓人到處去找了，不過暫時還沒有信息傳達回來，看情況是沒有找到。
無話可說的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似乎各自在思考着什麼問題的時候，裴辰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那種非常單純的鈴聲，反而讓他還愣了一會兒。
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沒碰過手機這東西了？換了以前真是不敢想象啊！
“莫西莫西，這裡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誰，我只是告訴你一個消息：那四個御阪妹妹即將要被她們的素體接出去了，不再在醫院裡住了，從現在你想要見她們的話就得去找第四位了……”青蛙臉醫生那個熟悉的聲音從另一端傳導過來，雖然說是通知他消息，但是語氣中也隱隱有着徵求意見的意思。
畢竟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裴辰纔是那四個御阪妹妹的監護人。
“呃，這是好事情啊，讓她接走就好了！”裴辰反應過來之後果斷的說道，直接就給御阪美琴授權了。他老早的就想要擺脫這樣的麻煩事情了，畢竟他真的是對那些御阪妹妹沒有什麼感覺，要是就那麼養着的話倒也沒關係，可是監護人的責任卻是要求對他領養的孩子負責——
不但需要身心健康、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而且還得時常聯絡感情，不能夠放鬆對教育的關注巴拉巴拉……絕對不是每個月出些生活費養着就行了的。
不過就是這樣裴辰才感到頭疼，他現在分身乏術，顧得了一個方面另一方面又會不可避免的落下，最簡單的例子莫過於他之前和神裂火織等人扛上了之後，直接就對能力者的情況失去了把握——
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有兩個傢伙晉升了lv5的超能力者級別。
雖然裴辰也從來沒有考慮過一定要打壓那些後來的使徒獲得超能力者的身份，但是這樣的脫離掌控的情況還是讓他覺得很是不安，也很是不爽。
“既然你決定了的話，那我就給她們批准出院手續吧！”青蛙臉醫生嘆了口氣說道，有些恨鐵不成鋼，“不是我說你，你這傢伙啊真是沒眼光，那些御阪妹妹這麼讚的三無人士，又萌又可愛，要是平時在我這裡兼職充當一下護士那該多好……真是可惜了……”
裴辰：“……”
總覺得這個傳說中醫術通天甚至接觸到了禁忌領域的醫生，從一開始學醫的初衷就已經錯了，或者說走上了歪路，顯得不是那麼的高大全偉光正——別人不都是因爲眼見民生疾苦纔會立志懸壺濟世的嗎？怎麼這傢伙是因爲發現自己是護士控，所以才下定決心要成爲醫生的啊？
就連神裂火織都忍不住眼角抽搐，聖人的聽力何等的可怕，而且裴辰並沒有刻意掩飾與冥土追魂的通話，所以她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就聽到了青蛙臉醫生那相當作死的發言了。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告訴你，關於你眼睛的問題……”青蛙臉醫生換了另外一種比較正經的語氣說道。
“呃，有把握了？”
“哈，我要說有把握你肯定不相信，不過我能夠肯定就算不成功也至少不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的了，老實說如果你同意進行眼球移植的話那就一切順利，絕對沒問題。”
裴辰被噎了一下，然後果斷的拒絕了那個不靠譜的提議：“謝謝了，這個真心不用。”
眼球移植？開什麼國際玩笑，妖性妖血什麼的問題首先不說，就說他現在的化形狀態，雖然完全沒有消耗，但是一旦身上的什麼部位脫落了失去了意志的控制，那麼化爲原形是坑定的結局……
十八米多長的巨蛇的眼球，能夠有多大尺寸？！血腥不血腥的事情就不提了，反正一個都市傳說的待遇是沒跑的了，搞不好自己還會被髮瘋的亞雷斯塔抓起來切片研究。
“那就算了，你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醫院一趟吧，再商量一下些細節問題，我們就可以準備下一步計劃了……”冥土追魂也不強求，不過語氣中滿是遺憾，聽得裴辰眼皮狂跳。
啪的一聲將手機蓋翻過來蓋上，裴辰轉過頭去對神裂火織說道：“好了，你也聽說了吧，我現在得先走了，你自己行動吧，或者去找一下那個不良神父也好……”
……
……
畢竟是要在自己眼睛上動刀子的事情，開不得玩笑，再說了就算是冥土追魂自己都沒有一般的把握，只能夠保證就算失敗了也不會對他的狀況造成什麼惡劣影響而已。
所以自然就需要每一個細節都仔細考量了。
老實說裴辰其實不抱什麼指望，畢竟青蛙臉醫生又不是無限空間，交了錢就絕對保證完成，服務態度完全沒得說，百分百的良心商家。
因爲他其實很清楚自己的最大問題在哪裡——
固化能力！
吞噬進化這個天賦能力硬生生的將蛇怪的血脈一點點的揉碎揉爛了，然後從中提煉出最純粹最沒有雜質的那一部分精粹熔鍊進了他自身的血脈深處。固化能力的意思其實就是徹底的化作了身體能力本來就有的一部分，就像是手機預裝的系統那樣，而不是後來的用戶自己又下載添加上去的程序。
鑑於這個原因，所以想要搞定自己睜開眼睛就不分敵我通通石化的問題，最大的障礙其實就是……自身的恢復能力。
再生血統天賦和兩塊合一的殺生石疊加在一起，將裴辰的再生能力堆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可怕程度，很多體質加點的五星級狠人都不一定能夠獲得這樣可怕的身體恢復能力，因爲那種細胞活性已經達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臨界點了——
自我理智與基因本能到底誰纔是真正的主宰的問題往往是一個禁忌，精神和體質這兩項屬性也是對立的，聯繫密度不可謂不大。裴辰就聽說過，如果精神和體質這兩項的屬性值能夠保持一致進入五星級的層次，那麼其本身就能夠真正徹底的達到靈肉合一的境界——
即使自身被毀滅了，但是隻要還剩下一根手指都還能夠繼續發動攻擊。
滴血重生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但是反過來的話，正如體質屬性值不夠就無法支撐力量敏捷完全的發揮出來那樣，精神屬性其實也是駕馭體質的重要的一個組成單元。因爲體質屬性決定的是身體的整體素質，包括但不限於肌肉組織強度、骨骼組織密度、細胞活性、免疫力……等等等等。
說白了就是作用於人體全身六十萬億個細胞的一項屬性，哦，對了，現在裴辰應該不止六十萬億個細胞了。
可想而知，一旦在這方面強大到了一個程度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即使沒有精神力方面的天賦，但是在這方面加點加多了也遲早會能夠用意志干涉現實物質一樣；體質屬性在突破進入了五星級的層次之後，基因本能就會暴動起來，細胞意志也會隨之覺醒……
而如果精神屬性壓制不住的話，這個過程甚至有可能提前。
也許單獨的一個細胞擁有了微弱的本能意志不值一提，但是如果全身的細胞都覺醒了意識呢？自身的精神無法統合這股龐大駁雜的意識集合體，那麼就會反過來被鎮壓……
那就會淪落成爲那種完全依靠生存本能行動的怪物。
也幸虧裴辰的精神屬性一直很高，而且最近打算按照這個方向加點，所以應該是不怎麼可能會遇上這樣的發展的了。
只是那可怕的體質依然還是一個問題——
再生血統和殺生石都會持續不斷的恢復裴辰的身體狀態直到達到滿狀態的峰值，哪怕是斷了一根頭髮絲也會快速的彌補回來，否則的話那就是‘有損的’、‘不完整的’……
裴辰最害怕的就是萬一冥土追魂的確是成功了，抑制住了自己的石化視線能力，卻又因爲被自己的恢復能力判定爲‘異常狀態’，直接給自己刷新了一下……
那就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