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哪個?”我奇怪地看着薇薇。
薇薇有些遲疑地看了看我,然後試探着地問道:“你到底是哪個,是他還是他?”
雖然她這麼說聽起來很彆扭,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告訴她是我帶着那個我從窗臺順着窗簾跳下來的。
“那他人呢?”薇薇不解地看着我,似乎很納悶兒爲什麼我沒有跟那個我在一起,而是跟另外一個三十多歲的我結伴了。
於是我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薇薇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怪不得,我還以爲是你發信息故意引我來的呢。”
聽到這裡,旁邊三十多歲的我就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還是不要用手機聯絡了,因爲不只是我,那老傢伙也能接收到你們的短信。”
“那他也不敢來。”我太清楚那老傢伙的心理活動了。
“一次兩次不敢來,你還真當他是傻子啊,他那麼多手下又不是擺着看的。”他一下就把我反駁的無力回擊。
薇薇奇怪地看着我們:“你們說的是誰,難不成這裡還有別人?”
我見他沒有興趣再複述一遍,我就把那老傢伙的事情說給薇薇聽了,果然薇薇也是一臉詫異地看着我,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那,那你們打算怎麼辦?”薇薇並沒有一開始來到這裡的那種囂張氣勢了。
這讓我覺得很古怪,就調侃她說道:“怎麼了,你打算跟我們合作嗎?”
似乎是被我說中了心事,薇薇臉上有些尷尬,最後纔不得不告訴我,她在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也看見了一個摔死的人,身上被除去了衣物。
所以她開始懷疑來到這裡之後,她並不是“不死之身”了,沒找到那個我又不甘心回去。
“那你倒是挺幸運。”他忽然開口說道。
薇薇疑惑地看着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人的衣物是我拿走了,在我之後還能看見屍體,而且還沒被人給發現,已經算是很幸運了。”他說着哈哈笑了兩聲。
我示意薇薇不要在意他說的話,反過來跟她說道:“既然你也再找那個我,我們有着一樣的目標,不如就合作好了。”
薇薇遲疑了一下,說道:“怎麼合作?”
“那老傢伙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們三個人能大大提高安全係數,而且我們都有這同一個目標,就是找到那個我,然後離開這裡。”我仔細想了一下,用這種方式說明可能薇薇會更容易接受一些。
薇薇點了點頭,但還是沒有立刻答應:“那你找到他打算怎麼辦?”
我冷笑了一聲:“那傢伙用手機給你發信息,想要讓咱們兩個自相殘殺,當然最好的結果是我解決掉你,然後他再用一個藉口繼續跟着我。”
“你就這麼確定?”薇薇疑惑地看着我。
“當然,因爲他跟我一樣,不想一直活在之前的生活裡了。”我很肯定地看着薇薇說道。
似乎是想起來了我所做的事情,薇薇眼神一下就冷漠了:“要不是你乾的這些好事,我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急忙擺手說道:“你放心,咱們找到他之後我只要揍他一頓就行了,然後你儘管帶他回去或者怎麼處理我都不會插手。”
就這樣薇薇纔算是點頭答應我們,條件卻是她隨時可以離開,只要她不想繼續跟我們合作了。
“當然可以。”一直在旁邊聽沒有說的那個三十多歲的我忽然開口。
我跟他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笑了一下,這才讓薇薇先冷靜一下,把剛纔那個我被帶走的事情說了給她聽了。
薇薇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一刀劈了我:“你怎麼不早說?!”
“這麼重要的消息,當然是要等你成爲了盟友才能說給你聽啊。”他一副得意地看了看我,然後看着薇薇說道。
對於這個消息,我和他意見一致,所以剛纔都沒有跟薇薇提起。
果然薇薇跟我想象中的反應一樣,雖然有些着急,但還算是冷靜,只是眼神中又對我們產生了不好的印象。
我鬆了鬆肩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安慰她說道:“不用着急,我想那個我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是因爲他那裡有關於我們的消息嗎?”薇薇猜測道。
“對,但也只有截止到昨天的消息,他不知道我們已經聯合起來了。”我嘴角揚起一個笑容,這可是我們最好的武器。
薇薇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神變得有些憎恨起來:“要殺掉那麼多人真是……”
這時候三十多歲的我站起來看着我們說道:“我在小區門口的警衛室裡寫了字條,難道你們沒有看見嗎?”
“看見了。”我點了點頭,而薇薇卻一副茫然的樣子。
他看着我無奈地說道:“既然看見了還要進來,真是夠佩服你的了。”
可紙條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寫了回去兩個字,換了是誰看見都會不當一回事兒吧,而且人的好奇心理就是這樣,沒有說明原因之前越是不讓做就越做。
可他聽了我這麼一說,有些吃驚地看着我:“你說紙條上就只有‘回去’兩個字?”
“對啊……”我看着他的反應,頓時就覺得不妥。
聽我這麼一說,他就用手拍了一下圓木桌子,咬牙切齒地說道:“該死的,有段時間沒去那邊了,想不到那老傢伙竟然發現了我留下來的紙條。”
我驚訝地看着他,想起來那張發黃的紙上有一句話被塗掉了,而下面“回去”兩個字是新寫上去的。
“你寫的是什麼?”我艱難地嚥了一下塗抹,因爲在那被塗抹的字跡上看到了一個紅字。
他嘆了口氣:“我的是,不要靠近紅光。”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刻瞪大了眼睛,果然跟我看到的一樣,帶着紅字的那句話被人給塗抹掉了,而且當時我就在琢磨這字跡很熟悉,原來是另外一個我寫上去的。
雖說這兩句話的大概意思差不太多,但很明顯第一個目的性很明確,而第二個則利用了每個人都有的獵奇心理,促使人們做出跟勸說完全相反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背脊發寒,想不到那個老傢伙竟然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物,我都不得不佩服那個我自己了。
聽他說完,我看着薇薇眼神,顯然她也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首先要確定你是不是跟我們一樣。”他直截了當地看着薇薇說道。
就連我也納悶兒他爲什麼這麼說,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們的眼神,他這才解釋道:“因爲在我記憶中這裡就只有兩個薇薇來過,她是第二個。”
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之前那個薇薇是那老傢伙帶進來的,後來被人給害了,而這個薇薇是追着我才進來的。
“要怎麼做?”薇薇一知半解的樣子,似乎是已經猜到了一些。
他擺了擺手:“我只是想知道,你把那個能力帶進來了沒有。”
我驚訝地看着薇薇,見她搖了搖頭,心裡竟然有一種遺憾有鬆了口氣的複雜感覺。
“那你就是跟我們一樣的。”說完了以後他就不再說話了,靠在椅背上優哉遊哉抖着腿。
雖然這麼說,但我覺得薇薇還是比我們有優勢的。
薇薇見他不想說話了,就轉過頭來看着我,從她眼裡我就看出來她要問我什麼了。
“你怎麼跟他鬧掰了?”薇薇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對於這點我只能實話實說,告訴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都是互相察覺到對方有事情在瞞着自己。
面對不安因素,我的做法就是除掉爲好,想必那個我的想法肯定也跟我差不多,畢竟我們是同一個人。
一整天我跟薇薇聊了很多,那個三十多歲的我並沒有插嘴,只是就這麼眯着眼睛,或許是睡着了吧。
從聊天中我也得知眼前這個薇薇並不是之前陪着我的薇薇,而我就像是瘋女人一樣,忽然闖入到了另外一個“城市”,在這個“城市”裡早就有一個張小灑和薇薇了。
看來跟那個三十多歲的我猜測得一樣,同時會有數不清楚的“城市”在上演着我經歷過的事情。
而這個廢墟城市,很可能就是之前所有“城市”的共同區域,想要出去的話就必須要經過這裡才行。
可能是對我這個答案不太滿意,薇薇有些質疑地看着我:“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看了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三十多歲的我,對着薇薇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聽他的好了,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十年,比我們都清楚這裡的環境。”
見薇薇要單獨行動,我急忙攔住她。
還不等我說話,三十多歲的我就開口說道:“不用攔着她,如果她想走就隨便好了,能僥倖活上一個星期就算不錯的了。”
“太小看我了。”薇薇的性格就是這樣,特別喜歡逞強。
他倒是冷笑了一聲:“沒有我帶着,最高的生存記錄是九天,如果你想要挑戰可以試一試。”
聽他這麼一說,我和薇薇都驚訝地看着對方,眼神中似乎都有着慶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