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顫抖着聲音說着，不由得擡頭往那個被打開的通風口看去。
其他人的目光也齊齊上移，卻沒有一個人敢踩上那凳子再去通風口裡看上一眼。
靜默片刻，直播間裡得網友紛紛都等得很不耐煩，狂飆彈幕，讓小魚去看看。
“支持小魚去看下通風管的，扣1！”
“魚兄，只要你敢去，我送你一個超跑！”
“加1，我加個100個火箭！”
“··· · · ·”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小魚有些爲難，但很快她反應過來，讓李青拿着加長的拍攝杆，把手機舉到通風管裡拍攝。
“各位靈友們，大家可以自己親自看看通風管道里的情況！”
說完，她就示意李青可以舉起拍攝杆。
手機被伸入黑漆漆的通風管道內，在閃光燈的照射下，內裡的情況能看個七七八八。
當手機被轉到管道另一側時，一張白慘慘的人臉突然出現在鏡頭裡，直勾勾盯着手機看，嚇得直播間內彈幕瞬間飛起，把那人的臉擋了個嚴嚴實實。
隨後，“啪”的一聲，手機被人直接拍掉，落地的瞬間驚得下方衆人紛紛後撤。
隨即，一道瘦長的白麪黑影從管道內跳下來，以迅疾地速度跑出了廁所。
“我去追他！”
林昊最先開口，腳下生風一般追着黑影離開。
其他人呆愣五六秒後，纔跟着跑出去。
只見黑影和林昊先後跑入了那紅裙女子墜樓的房間，緊接着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
等小魚幾人跑過去時，看到林昊正和那黑影扭打成一團，李青和張也趕忙上前去幫忙。
三人六手這才按住了那黑影。
扭打掙扎間，黑影的白色鬼面具掉落在地，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你是白天那個流浪漢？“
看到這張乾瘦枯黃的臉，林昊脫口而出。
不是他記性有多好，而是這位流浪漢大哥的長相着實特別，人雖然邋遢，但一雙眼睛卻亮亮的，純淨澄澈的不像是飽經風霜苦難的人。
流浪漢喘着粗氣，很沒好氣的反問：
“你們幹啥！放開我！“
“幹什麼？大晚上的，你躲在通風管道幹什麼？還打扮成這個樣子，你到底想幹嘛？！“
張也也有些生氣了。
流浪漢卻嘿嘿一笑：
“我是故意嚇唬你們的！多好玩兒啊！”
“好玩你妹啊！那具乾屍哪兒來的！”
“那是玩具！我本來要用那個嚇唬你們的，結果我還沒躲好，你們就過來了！”
流浪漢說着，笑容顯得十分真誠，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有什麼過分的地方。
“你好，我們白天見過的，還記得我嗎？”
林昊蹲在流浪漢身邊，儘可能平和地問道。
結果流浪漢呲牙笑着點頭：
“見過，見過，你是住602的那個年輕人，你是603的那對情侶，你是604那個作家，你是那個605的大學生，你——你是這個房間的女租客，欸？咋沒見601的大叔嘞？哦對了，我住在601，忘了忘了！“
流浪漢指着每個人說出了一個房間號，指到小魚時，明顯多停頓了一兩秒，隨即才又重新笑起來。
“這人不會是個傻子吧！”許久未發言的夏千歌開口就是很嫌棄的語氣。
但林昊和李青對視一眼，他們都明白這流浪漢說的時公寓還運行時裡面的租客身份。
剛好對應了今天來探靈的六個人。
林昊看過很多關於滕華公寓樓的案件介紹與分析，內裡很少涉及其他租客的情況，但對於在606死亡的女租客以及後來同樣穿紅裙墜亡的男租客有着詳細的介紹。
那個男租客正是居住在601戶。
性別，大致的職業，人數都完美對上了。
一切巧合的讓人背後發毛。
“誒呀，到點了，我該回去睡覺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流浪漢說着，就要起身，卻反被李青按下去。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幾個人的身份的！“
“青哥，這還用問嘛，這個人肯定在我們當時自我介紹時偷聽來着！我看他可能就是壞人，咱們趕緊報警吧！“
小瑤微微蹙着眉頭，看到流浪漢突然對着她咧嘴傻笑，頓時覺得很是反胃。
只見流浪漢指着她：
“你能見鬼，你能見鬼！你小時候死掉的一個朋友，今天會來敲你的房門！要記得給他開門啊！“
說完，流浪漢哈哈笑起來，又揚起腦袋，盯着李青看：
“你是不是又沒靈感了？你抽屜裡的繩子，我給你換了根新的，記得用啊！“
流浪漢自顧自說着，伸着手指有轉向了那對小情侶：
“你倆會在一起的，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嘿嘿！還有你！“
流浪漢的手又指向了小魚，笑意更深：
“你還是穿紅色最好看！“
周圍被點到的幾人臉色各異，小瑤的臉色最難看。
而小魚則是一臉平靜。
流浪漢最後點到了林昊這裡，亮亮的雙眼看了他好久，隨即，笑意消失，伸出巴掌狠狠拍他的大腿：
“誰讓你回來的，還不趕緊滾！滾啊——“
這人突然猙獰的表情嚇得所有人都是一愣，趁着李青松開手的功夫，流浪漢快速起身逃出了606房間，直接進入了601號房，房門砰的一聲關嚴後再無動靜。
剩下幾人都沒再說話，一時間，氣氛低沉地有些古怪。
林昊掃視衆人一圈，打破了沉寂：
“大家都怎麼了？好像真被那人說中了什麼一樣！小魚，你還在直播嗎？“
小魚聳聳肩：
“剛纔拍管道時畫面估計太刺激，房管暫時給我封了，要等48小時後才能開播！“
“這樣啊！那我們還要看看別的樓層嗎？還是· · · ·“
林昊正說着，忽然一直低着頭的小瑤開口打斷了他：
“等下，其實，我一直有個秘密，我小時候曾經在無意間害死了我的同學！“
聞聽此話，幾人紛紛驚詫看向她。
小瑤咬着嘴脣，好半天才開口講述起了她的秘密。
那是在她八歲時，她和一羣同學去水庫邊玩耍。
幾個人找到了一處隱蔽的水庫入口，從這裡進去能直達一處很大的湖泊。
夏天天氣熱，幾個人都下水玩，其中有個性格較爲靦腆內向的孩子，她叫張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