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面貌都比昨晚看上去要更加年輕一些，像極了一對二十歲左右的新婚夫婦。
但瞭解他們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都快四十歲了。
“林哥，是他們！這怎麼死了啊！”
端木果說着，附到林昊耳邊低語：
“而且，他們都沒了魂魄！”
這一點，林昊也注意到了，此時二人的狀態就像是兩具徒有皮囊的傀儡娃娃，該有的死人氣息一點不見。
趙隊見二人神色有異，敏銳察覺到什麼，板着臉走過來問話：
“知道什麼都跟警察說，別想上次似的自己行動！”
“肯定不會的，這個···我們的確見過這兩個人，就在昨晚！”
隨後，林昊和端木果一人一段把昨晚參加明月教宴會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聽到吃生肉這段時，趙隊明顯不大相信，但還是耐着性子聽完了。
“嗯，小李小王，你們去查一下那個明月教，讓那邊的人配合調查！”
趙隊吩咐了兩個年輕警察後，便又繼續轉過來問林昊：
“你們倆到這兒幹什麼？這兒的房子可不便宜啊！”
趙隊知道這二人做凶宅買賣生意，但沒料想過他們有這個資本。
“我老婆娘家有錢，她出的資！不信，我可以叫她來作證！”
端木果爲自證清白，一個電話就把潘靈兒給喊來了。
這姑娘今天打扮得還是一樣性感妖嬈，一襲黑色緊身包臀短裙，長髮特意做了大波浪造型，銀色項鍊剛好搭在性感的鎖骨位置，兩條又直又細的大長腿毫不掩飾的展示着它們的美麗。
潘靈兒從自己的紅色跑車上出來的瞬間，吸引了一衆雄性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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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着腰走到端木果身邊，伸出白皙的手指戳了下他的腦門：
“老公，你出了什麼事啊！怎麼還有這麼多警察呢！”
端木礙於趙隊在前看着，只得臨時表演下夫妻情深的戲碼，溫柔握住潘靈兒的手，替她拿過紅色的小包包：
“老···小可愛！怎麼還自己揹包呢！多重啊！你跟趙隊解釋解釋，你是不是資助了我六百萬買房？”
“買房？哪裡的房？是送我的禮物嗎？”
“我····當然是啊！”
“哇！老公，你真好！”
“······”
趙隊和林昊在一旁看着二人你儂我儂的模樣，不由得相視一笑，隨後，趙隊乾咳一聲，打破了空氣裡的粉紅泡泡：
“這位姑娘是什麼職業，能拿出百萬流動資金給老公揮霍，也不簡單啊！”
潘靈兒勾脣一笑，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一張名片：
“您是趙隊，對吧？我叫潘靈兒，是本市金華典當行的老闆，我父母是凡林地產集團的董事，以後您辦案有什麼我家幫得上忙的地方，隨時可以找我！”
趙隊接過名片，也沒細看，就放在衣兜裡和一堆雜物混在一起。
“凡林地產可是本市的納稅大戶，這高枝我應該用不上，既然你們可以互證，那暫時先解除嫌疑，對了，你們買的那棟宅子啊！”
“東邊的八號宅子，就是以前發生過碎屍案的那棟！”
林昊說着，趙隊卻蹙眉：
“你們居然敢買那兒！真是有錢燒的慌！算了，隨你們去吧！以後再有線索記得及時來局裡上報！”
“欸！好的，沒問題！”
趙隊說完，叼着煙就又去勘察現場了。
這一邊，潘靈兒收起笑容，微微挑眉：
“凶宅？還碎屍案？老公，你這是捉鬼上癮了？”
端木果一把甩開握了半天的小手，很是嫌棄的離潘靈兒遠了些：
“誰是你老公，我可還沒允許你進我家祠堂呢！你一個女孩子要自重！”
潘靈兒倒也不氣惱，反正證都領了，以後進祠堂過門還不是早晚的事兒！
她是個極其有耐性的人，就算磨，也能把端木果的棱角給磨平拋光。
林昊不打算參合這小兩口的事兒，他記着剛纔出去的兩名年輕警察好像一直沒回來。
如果只是讓對方配合調查走流程，應該早就回來報告了呀！
不會遇到什麼事兒了吧！
他心底裡有種不大好的感覺，拉着端木果就往明月教的別墅走去。
身後響起跑車揚長而去的轟鳴，端木果這才鬆了心。
等二人到達白色西洋別墅外時，卻發現大門是虛掩着的。
推門進去，內裡黑漆漆的，一盞燈都沒開，窗簾也緊緊拉着。
就在林昊打算去牆上摸索下開關時，緊跟過來的端木果忽然踩到一灘有些粘稠的液體，仔細聞聞，還能嗅到淡淡的血腥氣。
燈光打開的瞬間，一灘接着一灘的不規則血跡出現在二人眼前。
牆上以及通往正廳的大門上還有幾個掙扎過的血手印。
配合此時屋內過分靜謐的環境，詭異的氛圍讓二人不由得警惕起來。
“林哥，你真去啊！咱不應該先去報告趙隊嗎！”
端木果急急追上林昊，攔住對方推門的動作。
“人家警察帶着武裝設備都····咱倆赤手空拳進去不是送人頭嗎？！”
“你放心，我們先不進去，讓江峰他們去看看情況······”
“啪——”
正在二人商量對策時，忽而大門口傳來什麼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響。
二人順勢看去，只見潘靈兒身子微微顫抖倚靠在門上，手裡的包掉落在地，在她快要摔倒時，趙隊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扶着她重新靠牆站立。
“不是說，讓你們倆有情況及時上報嗎？我要是不過來，你倆這會兒都要進去了？”
趙隊也看到了走廊內的血跡，皺眉走到林昊二人身邊，掏出槍準備推門。
“趙隊，您一個人也危險啊！”
“沒事兒，我先看看情況，不行，就撤出去，等支援！”
趙隊說完，慢慢推開廳門，門開到一半就碰到了什麼阻隔，緊接着傳來嗚嗚的人聲，似是很驚恐，也似是在求救。
手電光照進去，對上了那兩名被反綁起來的年輕警察。
林昊趕忙上前去給人鬆綁，趙隊絲毫不敢鬆懈，摸到電源開關後立刻打開，警惕環視周圍。
最終，目光落在了一具坐在黑色八爪蟒蛇雕像下的乾屍身上。
林昊和端木果幾乎異口同聲喊出了那乾屍的名字：
“圖蘭！”
標誌性的長髮立體的五官構造，胸前那枚象徵大主教光榮的徽章，都說明了這具乾屍正是明月教的主教圖蘭。
“哦？他就是主教？小王，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隊沒急着靠近乾屍，開始盤問起年輕警察事情的細節。
原來，這兩名警察也是看到了走廊內悽慘的血跡起了疑心，便往裡查探，聽到正廳內傳過一聲慘叫後，立刻入內，緊接着就被人當頭打昏，再醒來就是門被趙隊推開時的情景了。
“對方綁人的手法很特別，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被害人已經死亡，兇手可能不在這裡了，你們倆快去通知封鎖別墅區，仔細盤查可疑人員！這回別再讓人黑了！”
“知道了！趙隊！”
二人說完，就匆匆朝外走去。
林昊突然注意到在乾屍的心口處有若隱若現的黑色死氣，他怕自己看走了眼，便讓端木果也確認一遍。
“林哥，那人的心好像沒了！是不是厲鬼·····”
端木果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目光正好跟趙隊打了個對接。
“心沒了？”
趙隊幾步走過去靠近乾屍，的確發現了左胸腔上的凹陷，這個形狀有點像是···手伸進去掏出來似的。
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昨晚還是好端端的大活人，今天就變成了千年乾屍的模樣。
這在科學上根本講不通！
此時，負責勘察現場的小隊趕了過來，一名法醫圍着乾屍看了許久，不由得發出驚異：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看這樣子真像是死了千年一般，可皮膚的保存狀態卻比古物更好！這絕對有研究價值啊！”
“咳咳！”
趙隊提醒兩聲，這位法醫這才醒過神，配合其他人員一起檢查屍身。
“你們兩個今天也經歷太多了，先回去休息吧，這裡的事不要外傳！”
趙隊看向林昊二人，甚至還親自送他們出了別墅。
林昊不打算離開別墅區，潘靈兒的狀態還不好，只能讓端木果帶着她去凶宅裡先坐坐休息。
林昊放出三鬼做戒備，思索今天遇到的事情。
“我覺得那對夫婦的死一定跟吃生肉有關，但圖蘭的死卻是被人蓄意謀殺，並且連帶着三個人的鬼魂都不見了，這一定······”
想到鬼魂，林昊記起了吳仕林曾說過，以鬼養鬼是厲鬼提升的最快辦法。
難道那三個消失的鬼魂是被別的厲鬼吃掉了？
“一定是什麼啊？”
端木果有些不解。
林昊組織了下語言，把自己曾遇到吳仕林和他人工培養厲鬼的手段跟端木果講了一遍。
聽到上次那隻可以隨意上人身的厲鬼是被人刻意養出來的，端木果突然記起他爺爺也說過類似的事情：
“林哥，聽過苗疆養蠱王的故事嗎？爲了培養出最毒的蠱蟲，苗人會把所有蠱蟲放到一起，讓它們彼此撕咬吞噬，到最後剩下的那一隻就是最毒的蠱王，我爺爺說過，有些陰邪的道門會模仿苗疆養蠱王的手法培養鬼王，不過那是他那一代的事情了，是不是跟你說的這個人手法相似？”
“他讓厲鬼吞噬別的鬼魂，一般的鬼肯定功效不大，他需要的是怨氣戾氣都極大的鬼才能成爲鬼王，想要讓這樣的鬼激發戾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手刃仇敵！吞噬仇人的鬼魂纔是上等怨氣！”
林昊聽到這裡，突然被啓發：
“如果那對夫婦只是偶然死，而主教纔是真正的目標的話，那麼殺了主教的厲鬼一定是與主教有血海深仇！可這···也有些難找啊！”
“林哥，咱們別自己想啊！把這個發現想辦法告訴趙隊，警察掌握的資料比我們多，說不定能讓咱們更快找到厲鬼！”
端木果的腦子空前活躍，林昊很是讚賞的看着他，隨後想了想，決定還是假借鬼手把線索委婉表達給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