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蛇、豬這三位長老都是死人嗎?礦區發生了這麼大變故,他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王天成現在非常憤怒。
“那個,幫主,豬長老真的死了。”
“嘿嘿,都是一羣飯桶!”
王天成怒極反笑。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裡礦奴造反了,那下面的祭臺不會也出事了吧?
王天成臉色大變,越想越覺得不對。
不行!必須馬上開啓陣法,進行血祭!
“你去把劉長風給我叫過來。”
“是!”
就在這時,鼠長老也來到了王天成面前。
“鼠長老,你來不會是想告訴我下面的祭臺出事了吧?”
王天成壓抑着怒氣。
“幫主,祭臺沒事。”
王天成的臉色好了不少。
“但血蜉蝣失控了!”
“該死!”
王天成現在直想吐血。
看着鼠長老的眼睛越來越寒。
血蜉蝣可是進行血祭的關鍵一環,如果逃掉了,那就只能……
鼠長老知道王天成想要做什麼,身體發冷。
“你最好能重新控制住血蜉蝣,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是!”
鼠長老匆忙離開了。
沒一會,劉長風到了。
此時的劉長風並無甚喜色。
如果是平常他看到王天成倒黴,他肯定會取笑一番。
但是現在這件事也事關他的利益。
這件事砸了,他也損失慘重。
“事情你都知道了?”
王天成道。
“動靜這麼大,想不知道都難。”
“你讓你們長蛇幫的人也過去,把礦奴全給殺了。”
“好!”
劉長風招來一位弟子,對他說了幾句話。
這名弟子便匆忙出去了。
王天成又道:“我那些長老都在斬殺礦奴,想要快點啓動陣法,就需要你來協助了。”
“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自然不容推辭。”
於是,王天成帶着劉長風走進了地下密室。
此時地面,殺人盈野,血流成河。
雖然礦工的數量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血海幫的人數少,但至少都是磨皮期的實力。
雙方就這麼僵持着。
但很顯然,隨着時間的流逝,勝利的天秤只會傾向血海幫。
蛇長老這邊,無人是他對手。
隨手一拍就是一大片人倒下。
但是,仍然有大量的人前赴後繼地殺上去。
忽然,一個如小山一般的人影闖了進來,對着蛇長老哈哈笑道:“蛇老賊!還想要你侄子的話,就跟我來!”
正是馮永元,他此時手上提着的如死狗一般的吳修傑。
說完,馮永元便如風一般向遠處遁去。
蛇長老臉色陰沉,想了一會,便追了上去。
衆人壓力大減。
很快,衆人開始取得了上風。
就在此時,一大羣身着藍袍的人突然從遠處趕來。
馬豐見了,暗道一聲:“不好!”
“大家不要戀戰了!儘量地往外逃,能逃出多少是多少!”
馬豐扯着嗓門大喊道。
沒一會,這些人便趕到了。
他們正是長蛇幫弟子。
長蛇幫弟子一加入,勝利的天平又開始傾斜。
長蛇幫和血海幫的人逐漸對衆人形成圍剿之勢。
衆人逐漸目露絕望。
更雪上加霜的是,鼠長老竟也趕來了。
但鼠長老似乎沒有插手的打算,一到現場,立馬大喊:“快!將所有礦道的門都給關了!”
血海幫弟子雖然不知鼠長老的用意,但還是聽從命令去關閉礦道的門。
馬豐一聽,眼睛一亮,莫非是……
“快!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關了礦道!”
馬豐大喊。
於是,混戰更加激烈了。
但是終究寡不敵衆,礦道的門最終還是被關上了。
鼠長老似乎長呼了口氣。
但是下一秒,鼠長老臉色狂變。
因爲這時,礦區內突然傳來一陣陣“嗡嗡”聲。
這股聲音沒有方向,逐漸漫山遍野都響了起來。
下一刻,無數股“紅流”從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沖天而起,逐漸合成一片,浩浩蕩蕩地遮住了這片天空。
整個世界都紅了,鮮血的紅。
“血蜉蝣!是血蜉蝣!吳承他們成功了!”
馬豐等人大喜。
大約半個時辰前。
吳承一行人通過陣法來到了地下。
之後便按照周極所說,徑直來到了血池旁。
絲毫沒有因爲這奇壯的場面而停留一秒鐘時間。
“這果然是血蜉蝣!”
一名漢子驚道。
血池上密密麻麻的血蜉蝣讓這羣鐵打的漢子心底發寒。
“小承,你說怎麼辦?”
“這血蜉蝣嗜血,大家弄出點血來試試。”
這羣漢子二話不說,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劃。
一股鮮血頓時迸了出來。
衆人身邊頓時瀰漫起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然而,血蜉蝣無動於衷,恍若未見。
“該死!這血池的味道蓋住了我們的味道!”
吳承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怎麼辦?”
衆人心底生出了幾分慌亂。
如果他們這邊失敗了,那計劃很可能全程崩潰!
“沒辦法了!就讓俺來試試吧。”
一個漢子突然開口道。
“老牛,你有辦法?”
衆人驚奇。
這牛壯一向憨厚老實,沒什麼花花腸子。
“俺從前在外面打獵的時候,就喜歡將誘餌送到獵物的嘴裡。俺尋思着,如果我們親自送上門的話,這血蜉蝣也許會被勾過來了。”
牛壯摸了摸腦袋,憨笑道。
這番話一落下,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沒錯!這也許真是個好辦法。想不到老牛你也有開竅的一天。”
張高取笑道。
牛壯一味地傻笑。
“那我們就按照老牛的辦法來試試吧。”
“好!”
“這辦法真不錯!”
“好得緊!”
漢子們紛紛附和。
“不行!”
吳承沉着臉,咬着牙道。
“你們這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哎,小承,不要這麼激動。除了這辦法,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張高問道。
吳承話語一噎。
“你怕死?”
“我怕死?怕死我會來這裡?!”
吳承陰沉着臉道。
“是啊。我們來這裡,不就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了嗎?”
張高的反問讓吳承再也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們就按老牛的辦法行動吧!就讓我和老牛打頭陣。”
“這裡距離陣法大概20里路,我們有20人,每人相隔一里,那就差不多到了。”
“但是要記住: 每個人只有看到血蜉蝣之後才能開跑!”
“好!”
衆人都表示贊同。
“小承,最後一里路就交給你吧。”
張高對着吳承說。
“爲什麼我要在最後面?”
吳承陰着臉道。
“因爲這裡你年齡最小。關愛後輩,一直是我們好漢幫的傳統。”
張高先是笑着道,然後認真了起來:“最後一里路非常重要,如果血蜉蝣沒有被引出去,那我們的心血就全白費了!我們之中就你的心思最活躍,所以這個重擔只能落在你肩上了!”
吳承看着這羣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漢子,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你們這些傢伙真是言不由衷啊!
但是,我又怎能辜負你們的真心呢?
“好!無論如何,我都會把血蜉蝣給引出去!”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張高又轉身對大夥道:“大家趕快行動起來,請務必在半炷香之內到達各自的位置!”
話音剛落,衆漢子便一窩蜂地散開了。
“老牛,你怕不怕?”
張高對牛壯調笑道。
“怕?俺老牛從小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那是因爲你根本不識字吧?”
“呸!你也忒缺德了,就喜歡揭俺老底!”
牛壯這憨厚漢子也學會說笑了。
“不說笑了。等下我們就要死了,你還有沒有未了的心願?雖然最後也沒法實現,不妨說來聽聽。”
張高突然認真道。
“俺嗎?俺沒什麼心願。雖然俺娘在俺很小的時候病死了,但俺爹還是辛苦將俺拉扯到六歲。之後俺爹也因意外死了,但村裡的人們又好心將俺餵養大。就算俺被擄到了這裡,俺也認識了你們這幫兄弟。俺這輩子吃得飽,穿得暖,還有一幫待我很好的兄弟朋友,也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牛壯緩緩將自己的身世道出,忽然想起了什麼,不好意思地道:“俺這時還真有個願望,俺突然想再吃一口紅燒肉了。”
張高瞪大睛看着對方,沉默了我一會,便道:“老牛,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揍你一頓!”
“啊?那你來吧,下手不要太重!”
張高一時無語凝噎,好一會才道:“老牛,我真羨慕你啊。”
“我忽然也想再吃一口紅燒肉了。”
張高忽然提聲道。
牛壯一愣,搞不清張高是啥狀況。
“好了,時間差不過了。老牛,我們來世再做兄弟!”
“我們來世再做……兄弟!”
張高說完話後,竟然搶先跳入了血池中!
牛壯晚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大喊一聲“兄弟!”
卻只見血蜉蝣瞬間便將張高淹沒了,然後又嗡嗡地朝着牛壯飛去。
牛壯沒有時間悲傷,轉身就逃。
沒一會,就被追上了,牛壯也眨眼被血蜉蝣吞沒了。
血蜉蝣又找到了新的目標。
一人……五人……十五人……
血蜉蝣就這麼一路追下去,猶如蝗蟲過境,轉眼就只剩下吳承了。
“來吧!該死的蟲子!”
吳承大罵一聲,便瘋狂地朝着陣法跑去。
地面的某個密室內。
“血蜉蝣竟然失控了!”
一個頭戴鼠面具的人霍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