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之國】水下三十四米:苦戰

沈弋感到炮火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爆炸,藍光攢射。

敵人的機械部隊和戰艦趕到,纏住了亞特蘭蒂斯的部隊,遠古守護者這樣一個大BOSS登場,齊方想和齊夢瑩也失去了戰鬥力,顏麒也負了傷陷入昏迷,形式正在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手錶亮起了藍光,附加任務中增加了遠古守護者這個擊殺獎勵單位,不同於其他敵軍,遠古守護者有着特殊的獎勵機制,除卻最後一擊的1200獎勵,其他隊友,包括陣亡的隊友,全都是1000積點的獎勵,高額的獎勵點和這個特殊獎勵機制,足以看出想要搞定這個大傢伙的難度是有多大!但偏偏不幹掉它磁歐石也拿不回來,任務根本完成不了!!

怎麼辦?!

頭頂上的戰艦正在交火,時不時有破碎的艦體墜落激起激起泥霧,戰事膠着,更別提還有遠古守護者這一尊殺神在旁邊幫忙,溫斯頓的主要攻擊目標就是企業號,配合五月花號進行夾擊,企業號只能逃竄。

“隊長,還不打嗎?保守派方面要撐不住了!”江煙緋問。

“再等等,”唐崎鬆託着槍炮形態的心海:“這個大傢伙現在根本沒有弱點,至少沒有我們能夠進攻的弱點,我們需要一個轉折點。”

“隊長,你的逝者如斯夫呢?能作用在遠古守護者身上嗎?”沈弋想到了什麼,隨即問。

“不行,你也看到了,這個遠古守護者在海底呆了上萬年依舊能夠運行,連時間都要花上不少功夫的東西,我又能奈何得了它嗎?”唐崎鬆沉聲道。

“那它的能量呢?我們能試試消耗它的能量嗎?”聶晴之問道,顏麒負傷,她的眼睛有些紅。

“不可能,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制造出戰艦羣一樣的攻勢!”張顏搖頭。

“那我們就去幫那些亞特蘭蒂斯人一把,幫他們先解決掉敵軍的部隊!”陽龍的灰燼天堂亮起了金光。

“道理卻是如此,但要做到,談何容易。”唐崎鬆嘆氣:“現在我們需要一個契機,能夠扭轉局勢的契機,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

炮火繼續轟鳴,不斷逼近衆人藏身的珊瑚礁,到處都是槍聲和爆炸聲,沈弋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在嗡嗡作響。

“哥哥!住手吧!”一個清脆的女聲穿透海水,溫施妮擺動着長腿飄在海水中,紅髮飄散就像滴入水中的墨汁,在她身旁是身着漫步者的勞倫斯。

“溫斯頓!聽我說!”勞倫斯高喊:“這一切都是誤會。”

“哼,誤會。”溫斯頓冷聲道:“自從你把溫迪從我身邊奪走開始,我們就是死敵了!”

“不是的!哥哥!你真的誤會了!”溫施妮的眼裡淚光閃爍,眼淚一流出便融入了海水裡。

“不用說了!溫迪!都是我的錯!”溫斯頓痛心地說:“我太沒用,讓你爲了我們的生活犧牲了太多,讓你不得不嫁給一個陌生人!現在!我要改變我的錯誤!”

“不!哥哥!你錯了!”溫施妮喊道:“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沈弋:臥槽好老的臺詞了啊!

“還記得嗎?我十四歲的時候,”溫施妮回憶:“那時候我經常晚上溜出宮去到處玩,那天晚上我在海面上玩的時候遇到了他,從那時起我就一直記得他的眼睛,那雙裝有浩瀚星空的湛藍的雙眼,我還告訴了母親,我還以爲她對你說了。”

溫斯頓沒有說話。

“後來我經常去海上,就希望能遇到他。那次我闖了禍,我的歌聲把他的的船隊引到了礁石上,我費了很大勁救了他……”溫施妮低下頭去:“但我明白我們是不可能的,我是海底王國的女王,將來要繼承王位,所以我救下他之後就離開了,沒想到在這茫茫人海中我們還能相遇,這或許就是天意吧。”溫施妮擦擦眼角:“所以,哥哥,我不是被逼的,從未有任何人逼迫我……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事先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溫斯頓依舊沒有說話。

埃及貓小隊都藏在珊瑚後等待溫斯頓的下一步行動。

溫施妮相當於是非常直接地告訴了溫斯頓,她愛的人是勞倫斯,因爲溫斯頓之所以會做出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爲他認爲是陸地人拆散了他和溫施妮,但事實上,溫施妮對他從未有過男女之間的情感,她並非被逼迫,而是自願地嫁給了勞倫斯。

正如公主最終成長、脫離了騎士的守護,投入了王子的懷抱。

這也是大多人願意看到的。

“所以……你想說什麼?”溫斯頓終於開口了。

“哥哥,一切都是我的錯,回頭吧,要打要罵我隨你處置,別再繼續錯下去了!”溫施妮頗爲堅定。

“你的錯?”溫斯頓聲音低沉:“溫迪……連你也被陸地人洗腦了嗎?那羣邪惡狡詐的陸地人!你忘了我們曾經經歷的事了嗎?!”

“溫斯頓!陸地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勞倫斯也試圖勸說他。

“住口!”溫斯頓炸毛了:“勞倫斯!爲了得到我的妹妹你不惜給她洗腦嗎?讓她覺得她是真正愛上你了?!你真卑鄙!”

“溫斯頓……”

“你騙不了我!我知道你在生意場上的手段!我全都清楚!你的說辭我一句話都不會信!你我都清楚!我們的合作是在相互利用!”溫斯頓怒吼道,遠古守護者突然擡起了手,手裡一直處在充能狀態的巨炮突然激發,一炮射向了勞倫斯:“現在請你去死吧!”

“勞倫斯!”溫施妮驚慌失措!

“父親!”金森也衝了出來!

“我沒事!”綠芒從煙霧中透出,勞倫斯毫髮無傷地飄在水中,身旁有一圈綠色的護盾!那正是乙!

衆人都鬆了口氣,同時又暗暗感到吃驚,勞倫斯居然有乙護體,難道他也是什麼亞特蘭蒂斯後人?

“謝天謝地!你沒事就好!”溫施妮撲進勞倫斯懷裡。

“沒事,多虧了你送我的這個。”勞倫斯亮出了手裡的一頂冠冕,冠冕嬌小,應該是女性所佩戴,在冠冕上還有一顆藍色的寶石!就是這個寶石!在關鍵時候激發了乙護盾,救了勞倫斯一命!

“人魚之淚!”溫斯頓失聲道:“溫迪!你居然把它也送給了他!”巨炮度舉起。

“溫……舅舅!停手吧!”金吉攔在了巨炮的彈道上,這幾天來發生了太多事,自己是海底古國亞特蘭蒂斯的後裔,一直照顧自己的溫斯頓管家居然是自己的舅舅,而舅舅居然和父親有深仇大恨,因爲自己的母親:“我們明明是一個大家庭,聖誕節的時候你辦成聖誕老人送禮物被我撞見;感恩節的時候我把我的玩具掉在了火雞肚子裡,還是你幫我找到的;還有復活節的時候,你陪我們一起畫彩蛋……這些年來我們都過的很快樂不是嗎?但爲什麼……舅舅,你一定也體會到了對嗎?我們是一家人!”

“停手吧溫斯頓。”勞倫斯也說:“我們可以繼續合作,我曾經給你描述過米歇爾集團未來的發展方向,你也對此很高興,如果你願意回來,我們聯手,一定可以讓米歇爾集團站上世界巔峰!”他伸出了手。

溫斯頓嘆了口氣:“你們什麼都不懂……”他用實際行動拒絕了這一切,將手裡的能量炮瞄準了金吉。

“談判破裂!準備攻堅!”唐崎鬆低喝道:“我和江煙緋前去掩護米歇爾夫婦還有金森,林樺和蕭雲山去救金吉,趙昊和沈弋掩護!”

林樺率先抵達金吉正前方,手裡的巨刃變成了大盾,林樺的手臂緊接着轉化爲岩石,岩石像是爬山虎一般爬上了大盾,最終融合成一面高達三米厚度近半米的巨型盾牌!

“走了大小姐!”蕭雲山抄起金吉迅速回撤。

“嘭!”巨炮開火,綠光射向三人,林樺手持大盾跨步上前硬抗巨炮,綠芒呼嘯着撲到了盾面上,發出沉悶的打擊聲,飛濺開的能量將林樺和大盾包裹在內,在激光炮的持續轟炸下岩石大盾寸寸碎裂,最後林樺直接被轟飛了出去!剩餘的能量直撲向蕭雲山!

“媽的!”蕭雲山一咬牙召喚出剃刀,剃刀的雙腿如風車般飛旋,迎上了撲面而來的綠芒,就像高壓水流擊打旋轉的風扇葉,綠芒如車輪般飛旋,最後剃刀也承受不了如此強橫的能量被生生打散,蕭雲山更是一口血噴了出來,替身和使者是一體的,替身被攻擊,使者也會遭到重創!綠芒繼續前進,蕭雲山之來得及將金吉遠遠地拋給沈弋,就被綠芒吞噬!

沈弋心裡一沉,又一個隊友殞命,勝利變得越來越遙不可及……

“撕拉!”泥霧突然被撕裂開來,兩條海豚突破了射線,被它們夾在中間的是灰頭土臉的蕭雲山,海豚的身軀很滑,蕭雲山只能扶着海豚的背脊,被它們拖着走。

兩條海豚顯得極爲默契,不管是轉彎還是衝刺都非常的一致,還不忘側轉身軀托住快要掉下去的蕭雲山,簡直就像是有人在指揮!

海豚發出空靈的叫聲,將蕭雲山帶到了沈弋旁邊,把他扔在了泥地上,濺起一團泥漿。

“靠!好人做到底啊!”蕭雲山滿臉沙子從泥裡爬起來。

金吉還在哭泣,沈弋只有盡力安慰她,一邊用槍對靠攏過來的敵軍進行打擊,脈衝槍和***本就不一樣,更何況他還是個半吊子狙擊手,用處根本不大。

“阿弋你負責接應隊長他們!其他交給我!”趙昊突然道,他搬動手裡的的阿瑪萊特,伴隨着機括聲響,阿瑪萊特突然張開來,沒錯,就是張開,槍身外殼被支架從內部撐出,然後拼接、旋轉,槍的內部結構也在發生變化,暗紅色的亮光突兀地從槍身的縫隙間噴涌而出,在短短几十秒內,趙昊手裡的槍就從阿瑪萊特變成了一隻黑色的骨架凌厲的、沈弋根本不認識的***!

趙昊架起***瞄準了敵陣,暗紅色的光芒旋轉閃爍,順槍機一路涌到槍口!

“嗵!!!!”紅光在槍口處迸濺!一發閃爍着暗紅電光的彈頭撕破海流突入情敵陣,擊中了一架移動炮臺,隨後,黑紅色的光芒開始旋轉,形成一個紅色的光球,伴隨着光球的旋轉,那架移動炮臺,及其周圍的氣泡、海水、沙粒,甚至是空間都有那麼一刻扭曲變形……

“嘭!”紅色的光卵爆裂開來,暗紅色的閃光席捲了附近一大片區域,在那片區域內的所有東西都被掀飛了出去,直接遭受爆炸的一側被炸得稀爛,還燒得焦黑!

沈弋用鷹眼完完整整地看清了一切!那些堅實的金屬在遭遇到紅光時居然像遇火的塑料那樣燒焦捲曲!!完全沒有任何停頓!

趙昊這一槍再次刷新了沈弋對他的認知!

顯然,除了強橫的全金屬領域,他手裡的那把***也不是什麼普通貨色!

“別愣着!”趙昊提醒道,並再次開火,沈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幫唐崎鬆,然而他還未抵達,兩隻巨大的海龜就從他頭頂遊過,靠近米歇爾夫婦和唐崎松江煙緋兩人時調轉身體,將背部送到了幾人腳下。

“這是……”幾人都吃了一驚。

“它們是來幫我們的!”溫施妮意識到了這些海龜的意圖!

“抓住它們的殼!”江煙緋道:“敵人來了!”

遠處,一隊無人機正在襲來!

幾人連忙趴在海龜背上,用手抓住龜殼邊緣,海龜搖晃着頭部拍動鰭狀肢,同一時刻無人機們發動了攻擊,兩隻海龜似乎也發現了危險,用力拍打鰭狀肢,一改之前懶洋洋的姿態,以驚人的速度開始遊動!

沈弋也連忙開槍攻擊那些無人機,輕鬆幫幾人擺脫了無人機的控制。

海龜游到珊瑚礁邊匍匐下來,讓幾人跳下來,聶晴之暫時忘卻了顏麒受傷,頗爲好奇地靠上來:“這些海龜好聰明啊,居然還會幫忙,而且它們還能分清敵我陣營,真是太神奇了!”

“分清陣營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我們。”一個女聲突然響起,幾人循聲望去,一個亞特蘭蒂斯女人從一片海藻間走出來,她看上去不是士兵,也不是醫療人員,更像是平民。

“艾米小姐!”聶晴之認出了她:“他是索耶先生託我們代話的那個艾米小姐!我們之前見過!”

“很高興還能再次和你們相見。”艾米笑道,之前的兩隻大海龜伏在她身後,她拍了拍手:“大夥們!都出來吧!”

海藻搖晃了一下,一個個人影從裡面鑽出來,男女老少都有,看他們的裝扮,應該都是平民,他們看到了溫施妮,全都單膝下跪:“參見女皇陛下!”

“你們……還認識我?”溫施妮顯得頗爲意外。

“當然了女皇陛下,莫雷頓公爵常常提起您,您爲了保證亞特蘭蒂斯的延續而不的不背井離鄉。”一個人說。

“是啊,女皇陛下,三十年了,您幸苦了。”另一個老人接話。

“謝謝你們,真的謝謝……”溫施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在商界混的風生水起的“米歇爾太太”在此時有些語塞。

“你們不是在防空洞裡嗎?爲什麼到前線來了?這裡太危險了!”聶晴之問道。

“我們的戰士們都還在戰鬥,哪怕是你們,你們並非亞特蘭蒂斯的公民,卻依舊在爲了亞特蘭蒂斯而戰,身爲亞特蘭蒂斯子民的我們,又怎能躲在礁石洞中,等着鯊魚找上門來呢?”艾米笑了笑,眉眼中充滿戰意:“亞特蘭蒂斯的未來,當然要亞特蘭蒂斯人自己守護!”

“沒錯!!”亞特蘭蒂斯人紛紛振臂高呼。

“但你們都是普通百姓,手無寸鐵,怎麼和那羣傢伙戰鬥?”江煙緋正在準備武器,聞言問道。

“我們是手無寸鐵,但是別忘了,我們也有自己的作戰方式。”艾米拍了拍手,身後的兩隻海龜甩動了下頭:“我們並非孤軍奮戰!”

其他的亞特蘭蒂斯人也紛紛作出迴應,他們將手合在胸前,似乎在禱告,接下來,幾人看到了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的一幕:

海洋生物!

一大羣,不,應該是鋪天蓋地的海洋生物從夜色中鑽了出來,五顏六色的魚類、飄蕩的水母和章魚,還有海豚和鯨魚這樣的海洋哺乳動物……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只能在電視上見到的,乃至科學家從未發現的生物,它們漂浮在海水裡,組成一個個方陣,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這也太誇張了吧……”蕭雲山的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唐崎鬆也又些吃驚,不過他很快恢復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變身狂熱學者想要撲上去和每種海洋生物親密接觸的張顏。

“別忘了,我們亞特蘭蒂斯人可以和動物夥伴們溝通,請求他們的幫助。”艾米笑了笑:“很榮幸和你們並肩作戰!同胞們!讓我們的朋友見識下亞特蘭蒂斯人的戰鬥方式!”

“哦哦!!”

幾乎是在瞬間,身後鋪天蓋地的海洋生物一涌而上,如同一陣風暴掠過戰場,鯊魚紛紛張開血盆大口,攻擊敵軍的士兵和戰爭機械,它們的速度很快,在槍林彈雨中穿梭,流線型的身軀眨眼就來到了敵軍面前,將敵人的士兵攔腰咬住,或是從機甲的關節處咬進去,破壞它們的行動力;章魚烏賊和水母這樣的軟體動物則順着海流迫近,劇毒的水母們亮出觸手上的刺絲,穿透了敵軍的外衣和皮膚,將毒液注入其中,這些毒液順血管流遍全身,在幾分鐘內就會造成器官衰竭;章魚和烏賊們則像電影中的異形一樣死死地纏住敵軍的肢體或是頭部,用吸盤和堅硬的喙進行撕咬。

鯊魚和章魚水母烏賊是先鋒軍,第二波到來的是由抹香鯨、虎鯨和凌航鯨組成的混編隊,它們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態切如戰場,主要攻擊那些重型機械。虎鯨用它捕食鯡魚的獨門絕技——掃尾,長尾掄起了想棍棒一樣打擊那些機械的腿部,讓他們失去戰鬥力,領航鯨則依靠撕咬和衝撞來殺傷移動中的戰鬥機械,然後圍着它們打轉,移動炮臺和自走炮的旋轉的速度遠比不上它們;然後是抹香鯨,抹香鯨的主要攻擊手段是聲波,聲波是它們強有力的武器,往往用於震暈它們的獵物大王烏賊,現在這些“低音炮”瞄準了機甲,強有力的戰吼可以將機甲內的駕駛者生生震死,亦或者是讓智能操縱的移動炮臺失去行能力。

“你們看領頭的鯨魚羣!”張顏突然狂熱化,沈弋嚇了一跳,這個變態顏叔不會吧連動物都要那啥吧。

“那是梅爾維爾鯨啊!”張顏一幅放開我讓我摸摸的樣子:“它們是和巨齒鯊同一個時代的頂級獵手!本來已經滅絕了!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活體。

馬踏聯營負責撿漏的由各種魚類組成的混編隊,旗魚們依靠衝殺,鰩魚依賴毒素,巨鰻魚則像蟒蛇一樣纏繞和撕咬敵軍……它們分工明確,化整爲零又相互配合穿插,切割敵人的陣型。

“有了這些動物大軍的幫忙!很快就可以將戰艦和炮臺解放出來!”聶晴之頗爲欣喜。

“然後我們就可以對遠古守護者進行全面打擊,耗盡它的能源。”江煙緋點了點頭,接過她的話。

“整個人魚之淚,到底是什麼?”張顏更在意的是勞倫斯手裡的那個冠冕。

“這是亞特蘭蒂斯公主的冠冕,和女皇的皇冠一樣已經傳承了數千年,擁有可抵禦敵人攻擊的力量,”溫施妮解釋:“它的運作原理和遠古守護者一樣,是‘乙’。”

“走吧,我們也幫一把手。”唐崎鬆拍了拍手裡的心海。

埃及貓小隊幾人都知道隊長其實是在暗示他們別隻顧着看,那些敵人可都是錢……積點啊!該搶的還是得搶下,可不能全被這些傢伙殺了。

“你們!!”溫斯頓顯然也知道這些海洋生物是由亞特蘭蒂斯人召喚來的:“本來你們老老實實地躲在你們的洞穴裡不出來,我還能讓你們一命,既然你們致意送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遠古守護者擡手就是兩道射線,來不及躲閃的魚羣被燒成灰燼,射線所過之處海水都被煮沸了!然而這還沒完,大片的能量球連帶着類似火箭羣的脈衝波,還有重型機炮發射的能量彈朝着動物大軍發射,海洋生物瞬間死傷一片,剩下的一些還在進攻,還有一部分已經被嚇得四散逃竄,遭殃的除了友軍外還有敵軍,溫斯頓是真的被惹惱了,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直接進行無差別轟炸!

“這個瘋子!”沈弋聽見賽希斯的叫罵聲,但他根本不敢擡頭去看,爆炸將一叢叢珊瑚礁連根拔起,大家只能不停更換躲藏地點,又是一輪轟炸,有不少平民被炸傷炸死,傷員們只能靠動物去救,痛苦的哀嚎和慘叫在爆炸聲的間隙中傳出,預示着有更多的人受傷死亡!

“實力懸殊太大了!”唐崎鬆喊道:“不能硬接!先避其鋒芒,想辦法牽制住他!”

“這個交給我們吧!”艾米半蹲在地上抱着頭,聽到唐崎鬆的話後起身朝後方的亞特蘭蒂斯人們高喊:“各位,幫忙的時間到了!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牽制……”

機槍在她的身軀上開出大大小小的彈孔,血霧迸射,艾米直直地倒了下去,衆人並沒有顯得過多的吃驚和悲傷,因爲根本沒有時間去吃驚和悲傷,炮火再度襲來,大家不得不轉移陣地,沈弋回頭望了一眼艾米的屍體,她躺在沙地上雙眼望着海面,眼神裡充滿了溫柔。

她是看見索耶了嗎?

“轟隆!”闖過炮火,衆人躲在一塊凸起的岩石後方,有不少平民都躲在這裡,唐崎鬆拉過一個人:“你叫什麼名字?”

“沃納比,先生,我叫沃納比。”男人回答。

“那好,現在我認命你來擔任你們這一隊人的指揮官,對目標進行干擾工作。”

“是!”沃納比重重地點頭,隨後回頭打了個手勢:“同胞們!跟我上!爲了亞特蘭蒂斯的榮光!”他帶着一羣人衝出了岩石掩體,去尋找個好的位置。

“現在不要暴露位置,遠程打擊敵人的單體單位!解放戰鬥力!”唐崎鬆率先扛起心海,藍色的能量彈呼嘯着砸向敵人堆裡。

沈弋用腳壓住槍托,將槍身彎折打開,換上新的能源水晶,然後探身去描敵軍,亞特蘭蒂斯人的水晶脈衝槍雖然威力大,但瞄準非常困難,因爲這些玩意兒個陸地上的槍在形態和使用上有天壤之別,沈弋描了半天才打死了不到十個敵軍,反觀旁邊趙昊端着那把詭異的***,槍槍命中,彈頭還會發生爆炸,對目標周邊的敵人造成殺傷,這纔是真正的戰場收割者。

“媽的!老子回去也得想辦法搞一把能在水裡用的槍!”沈弋一邊眼紅一邊頗爲無奈地用手裡的“燒火棍”瞄人。

戰事變得膠着,海洋生物依靠數量和亞特蘭蒂斯軍隊的幫助下大西帝國最先進的機動部隊也要退避三舍,而溫斯頓藉着遠古守護者的力量憑一己之力就將巨大的劣勢扳了回來,伴隨着時間的流逝形式正在朝着不利於他們的方向發展,海洋生物羣死傷慘重,亞特蘭蒂斯軍民也大量傷亡,地上到處都是人或動物的屍體,血霧混合着泥霧在海水裡飄散開,大多數的動物們已經膽怯,唯有鯊魚們再見了血後以較之前更瘋狂的攻勢撲上去撕咬,埃及貓小隊的狀態也很不好,白銘、凌霜、千山闕還在搶救,顏麒失去行動能力,林樺的右手手筋在剛纔的攻擊中遭受創傷,單憑左手他只能勉強防禦;蕭雲山的消耗巨大,沒有剃刀,這樣的戰鬥他很難有所作爲。其他幾人也是消耗巨大,着同樣也包括了沈弋,他運用了兩次那種子彈時間來躲避槍林彈雨,此時已經頗爲疲憊,不得已只能藏在珊瑚礁背後喘息一下。

“快走!這裡不安全。”張顏招呼道。

“咱們現在溫斯頓的……視野盲區,他應該看不見咱們。”沈弋盡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但是……”張顏的下半句話被轟鳴聲打斷,一隻巨大的拳頭從天而降,沈弋罵了句娘,一腳踢在張顏身上將他蹬出去,自己也借力向另一側竄過去,在同一時刻拳頭擊中了他們之前站的那片區域,機械關節擦着沈弋的鞋底下去,隨後他就被海水的攻擊力衝飛,沈弋在水裡翻了兩個跟頭才穩住,轉頭看見遠古守衛者瞪着巨大的獨眼在俯視着他們!

“找到兩隻藏在洞裡的耗子!”溫斯頓喊道,遠古守護者的能量炮已經滿載,沈弋猛蹬旁邊的礁石,頭朝下貼着沙地飛速地向遠處遊,一邊遊一邊祈禱那該死的激光不要擊中自己,因爲除了祈禱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來躲避激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目標太小,激光追趕了一路都沒有打中沈弋,他掙扎着躲進了另一片珊瑚礁叢中,躲在一塊腦型珊瑚下方一個天然形成的坑洞裡。

“媽的,真是不給人活路啊!”沈弋狠狠地吸了兩口氣,頗爲狼狽,一口氣還沒喘勻,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呼嘯聲,沈弋幾乎是下意識地激活了基因鎖,同時用處了殘像!

“尼瑪!還有導彈啊!!”

“咚鐺!!”爆炸在極近的距離,彷彿有人在沈弋的耳邊敲響了一口大銅鐘,聲響穿透了漫步者的頭盔進入內部,並且在頭盔裡迴盪,背後灼熱刺痛,就像是被火焰炙烤,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世界在飛速翻滾,隨後海牀迎面而來,面罩磕在海牀上,啪地裂了一大片,像結了一層蜘蛛網,藕斷絲連地粘連在一起。

沈弋感到頭一陣陣地發昏,疼得像要裂開了,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耳邊是刺耳的蜂鳴聲,似乎是被撞出了腦震盪,額角很疼,被玻璃刺傷了,還有臉部的軟組織,光是咬牙,就疼得沈弋齜牙咧嘴。

他嘗試着運轉自己像漿糊一樣粘住的大腦,但好幾次都失敗了,腦袋裡昏沉鍀只想打瞌睡,經歷了有十來次嘗試沈弋終於又讓自己的思維開始運作。

自己似乎是被導彈從背後重創但沒有死,之前緊急啓動基因鎖和殘影以及礁石的保護起到了關鍵性作用,溫斯頓沒有再回來補刀,可能是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耳鳴聲消失,漫步者漏水的警告聲開始變得清晰,他轉動了一下脖子,發現海水已經靠近他的口鼻,沈弋不得扭動四肢讓自己坐起來,但手腳好像沒有上油的生鏽機器,活動起來極爲困難,經絡也淤堵得厲害,似乎還連帶有部分經脈受損。

“阿弋你還活着嗎?”還在張顏及時幫了他一把,將沈弋扶了起來,漏進來的海水順着衣服的縫隙流進其他區域,暫時免除了沈弋被水淹死這種窩囊的死法。

“死不了。”沈弋說,牙齒還有點打架,舌頭也有些發顫:“媽的……實力懸殊這麼大,怎麼打,這個玩意兒根本就沒有弱點!”

“也不是完全沒有弱點。”張顏說着看了一眼遠處正在處在瘋狂狀態的的溫斯頓,唐崎鬆他們正在牽制遠古守護者:“我從賽希斯那裡打聽到,這個大傢伙頭頂的“乙”能量發射器數量較少,防護相對薄弱!”

“卵用啊!那東西不管厚薄咱們根本打不穿好吧?”沈弋怒罵道。

“你知道爲啥我們打不穿‘乙’嗎?”張顏突然一本正經起來,

“蛤?”沈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具體給你講,”張顏看了一眼沈弋:“先把你的漫步者脫了吧,它在漏水。”

漫步者裡確實已經沒法呆了,沈弋打開高壓排水系統,掀起面罩,大量氣泡噴涌,他趁着這個空當將腮囊草塞含片進嘴裡,之後關上面罩靜靜地等待生效。

溫斯頓有一次擊退了唐崎鬆他們,狂妄地叫囂起來:“你們不是很強嗎?你們不是要阻止我嗎?怎麼這麼輕易就敗了?”

沈弋感覺自己的骨骼在劈啪作響,身上的毛孔也舒張開來,脖子下方長出了魚鰓,那種神奇的魚類感官又回來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異變要快得多。

“你知道《星球大戰》裡的能量偏導護盾嗎?”張顏說。

沈弋一愣:“怎麼突然說這個?”

“能量武器,不管是粒子炮、質子炮還是脈衝能量,發射出來的粒子束都有一定的波頻率,偏導護盾就是用能量製造一個和能量武器的粒子束波頻一樣的立場,將粒子束彈開,起到保護作用。”

“所以?”

“‘乙’和偏導護盾相似,它很可能能夠根據武器的波頻更改自己的波率,而在遭遇物理武器攻擊時還會實體化,從而達到所謂全面防禦,沒有武器能夠突破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沈弋問。

“記得波頻相同時振幅會累激活抵消嗎……”張顏快速簡潔地訴說他的計劃:“之前我在魔像和磁歐石上就看到了這種現象,老蕭之所以能對那魔像的手臂造成傷害,正是因爲它靠近了祭壇,磁歐石散發出‘乙‘與它身上的‘乙’相互抵消了!”

“所以呢?”

“所以,用相同的方法也許能穿透遠古守護者的保護,”

“但我們去哪找有‘乙’的東西?磁歐石又在這個大傢伙的肚子裡!”

張顏一笑:“你忘了嗎?米歇爾夫婦的人魚之淚頭冠,不是有個‘乙’護盾發生器嗎?”

沈弋一拍腦袋:“對啊!”他轉身想去找米歇爾夫婦。

張顏攔住他:“還有一點,攻擊目標必須是它的頭部,因爲其他地方不管是‘乙’還是山銅厚度要大於頭部,而且攻擊頭部最有效。”

“你開玩笑吧?那幾十米的玩意兒怎麼攻擊頭部?游過去等游到了涼都涼了好吧?!”沈弋吐血:“我他媽又不會飛……等等……”

飛?

他擡頭看了一眼魚羣:“我想我有辦法了。”

張顏點頭:“那你去找人,我去借人魚之淚!一會集合!”

兩個人飛快穿過掩體,靠近了遠古守護者。

“沃納比!沃納比!”

“我在這裡先生!”沃納比頗爲狼狽地頂着一捆海藻鑽了出來。

“我要你幫個忙,想辦法吸引那個大傢伙的注意力,還有就是那個。”他指了指頭頂不遠處盤旋的一隻蝠鱝:“你能讓它下來一下嗎?我有個計劃。”

聽完沈弋的計劃沃納比雙眼圓睜:“你確定能行?這樣太危險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沈弋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他把戰術揹包丟下,只拿上了一把水晶脈衝槍,一枚脈衝炸彈,還有最期之詩:“所以纔要你們幫忙啊,我的小命,還有亞特蘭蒂斯的命運就掌握在你們手裡了!”如果只說自己的安危,沃納比或許不會盡全力幫忙,但加上個亞特蘭蒂斯,哪怕是個噱頭,沃納比都會全力以赴。

沃納比咬了咬牙:“好吧,我會幫忙的!”他又頂着海藻衝了過去,邊跑邊喊:“嗨嗨兄弟們!咱們有事做了!”

張顏拿着人魚之淚趕了過來,沈弋接過來別再作戰服上,深吸了一口海水,:“顏叔,但願你不會坑我。”

張顏扯了扯嘴角:“我一般不坑人,至少這種事不會,小心點。”

“你纔是!你丫一普通人,一會被炸死了怎麼辦?”

“我靠我還怕這些,我們研究那玩意兒可是稍不注意就是***級別的爆炸好吧。”

蝠鱝已經游到他腳邊,像一張大毯子,沈弋爬上蝠鱝的脊背:“藏好點啊顏叔!別死了!”

“別死的是你好吧!”沈弋深吸了一口海水,打了一個手勢,沃納比收到了他的指令,蝠鱝甩動長尾,拍打着鰭肢飄了起來。

“注意安全!”張顏最後說了一句,就藏到珊瑚後面去了,沈弋趴在蝠鱝的背上,抽出了腰間的最期之詩,蝠鱝遊起來的速度一點也不慢,爲了隱蔽,沃納比讓蝠鱝圍着遠古守護者盤旋上升,其他幾個亞特蘭蒂斯人控制着由沙丁魚、黃鰭金槍魚和大西洋鮭魚組成的魚羣編隊擋在遠古守衛者前方,不停變換着陣型阻擋溫斯頓的視線,爆炸泡、激光……所有武器齊出,驅趕魚羣,沈弋只能趴在蝠鱝背上雙手抱頭。

“媽的!這樣不行啊!”沈弋咬牙,不能繼續趴着了,要提前做準備!他默數三個數,然後在炮火中蹲起聲,點亮了鷹眼,將人魚之淚拿在手裡,這東西的護盾在遭到攻擊時會自動開啓,而且要一段緩衝時間,一旦不小心觸發那就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那是阿弋?!”江煙緋頗爲吃驚地望着蹲在蝠鱝上的沈弋。

“他不要命了嗎?!”蕭雲山頗爲惱火:“我去把他救下來!”

“等等!”趙昊突然開口了,他託着***用瞄準鏡,嘴角扯了扯:“原來是這樣,人魚之淚。”

“是我給他的。”勞倫斯遊了過來,身後跟着溫施妮和米歇爾兄妹。

溫施妮望着被魚羣干擾的遠古守護者喃喃道:“哥哥他……真的變了。”

勞倫斯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慰:“讓他去吧。”

“阿弋哥是個很神奇的人,你們也是,”金森笑道:“我相信你們。”

金吉望着蝠鱝,十指交叉,彷彿在祈禱。

大家都在等唐崎鬆表態。

“新人都在拼命,我們這些老手又怎能停滯不前?”唐崎鬆揮舞手中重新變回槍形態的心海:“我們上!爲阿弋爭取時間!”

“是!!”

蝠鱝越飛越高,沈弋蹲在蝠鱝背上,可以清晰地看見埃及貓小隊剩餘的隊員全都行動起來,竭力牽制遠古守護者,然後是亞特蘭蒂斯的部隊,他們都在廝殺,還不忘遠遠地朝這邊開兩炮,還有平民,他們都從掩體後出來,注視着越飛越高的沈弋,眼中燃起了火焰,更多的海洋生物加入了魚羣編隊,圍繞着遠古守護者旋轉,阻擋它的視線。

大家都在爲他爭取時間!

灼熱的感覺從手臂流向全身,沈弋收刀在側,死死地盯着遠古守護者巨大的獨眼,瞳孔縮小成了一個點,就像鷹!!

溫斯頓終於發現了沈弋,他的語氣有些不安:“你?你怎麼還活着?”伴隨着蝠鱝的升高這種不安越來越強!遠古守護者忽然橫向揮舞巨大的拳頭攔截他,好在蝠鱝即使剎車,拳頭帶起的水壓擦着他的頭髮過去!沈弋一驚,連忙穩住身體,好險!差點就前功盡棄了!

蝠鱝繼續升高,在槍林彈雨裡穿梭,除了這個角度槍械和激光都不容易擊中這個原因,就是沃納比和動物極高的默契度了!很快,沈弋已經逼近遠古守護者的頭部。

“咔嚓!”深海守護者的機槍突然瞄準了沃納比他們藏身的地方,槍聲轟響,有血霧從海藻間噴出!

慘了!

“快上!”沃納比突然從血霧裡衝出來,他身上中了數槍,卻硬生生地挺住了,再倒下去的前一刻指揮着蝠鱝又向上遊了三米!

還是不行!離頭頂還有兩米左右,但蝠鱝沒了指引一下子停在了原地,而遠古守護者的機槍已經重新對準了他!

媽的!!!

最後一刻!沈弋更換了目標,踩着蝠鱝揚起的左鰭,像一柄尖刀直刺遠古守護者巨大的獨眼!機槍打中了蝠鱝,它發出了哀鳴,同一時刻人魚之淚被激活,綠色的護盾瞬間亮起,沈弋卯足了勁將刀柄抵住腹部,朝着遠古守護者的面門撞去!

“打爆你的三級頭!!!”

綠芒一閃而逝,環繞沈弋的護盾同時消失!“咔啦!”耳邊傳來了如同玻璃破碎的聲音,綠色的獨眼閃爍了一下,隨後,以其爲圓心!一道綠色的能量波呼嘯着向外擴散,聲勢浩大,嚇得士兵和平民們全都縮到了掩體後面,連唐崎鬆他們也暫時後撤,擔心着綠光又是什麼大殺傷武器!

然而這並不是,甚至連武器都算不上,沈弋沐浴在綠光裡,眼前突然一空,然後他看見了駕駛艙!還有一臉驚愕的溫斯頓!

“你……”溫斯頓伸手去拔腰間的槍,沈弋搶在他之前,手裡的最期之詩穿透了溫斯頓的咽喉!血霧噴了出來,像一團煙塵!

“結束了!”

沈弋把他釘在駕駛艙裡,疲憊感瞬間傳來,沈弋感覺連手指都擡不起來了,他不得不攥着刀柄才能站穩。

溫斯頓可出了一口血霧:“是啊,結束了……”

沈弋沉默了,他之前無數次猜想自己能夠殺進來劃破溫斯頓的咽喉,但當這件事真正發生時他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還會這麼做嗎?”問完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傻逼。

“明知故問……咳……”溫斯頓拾起他掉落的人魚之淚,撫摸上面的藍寶石:“我爲什麼要後悔?”他似乎是迴光返照了:“我愛她……再讓我選一千次……我還是會走這條路,我要毀了這個……拆散我們的世界。”

溫斯頓盯着那枚藍寶石,似乎在上面看見了溫施妮的臉:“她的舞跳的很好……真的……我記得小時候我練完劍……就坐在一根倒掉的石柱上……看她跳舞……一看就是一個下午……她舞跳的很好……”他又說,語氣逐漸變得低沉。

“對不起。”沈弋不忍心打擾他回憶往事,他唯一還沒被剝奪的就只有這些回憶了。

他轉身要走,溫斯頓叫住了他:“知道爲什麼……人魚之淚這麼難的嗎?”

“爲什麼?”

“因爲人魚……生活在海中……她的眼淚……最終會……融入大海啊……”血從他口中涌出,溫斯頓低下頭去,就像是睡着了,人魚之淚冠冕掉落下來,滾到了沈弋腳下。

他死了。

沈弋沉默地撿起人魚之淚,想了想,拔出最期之詩,用它在遠古守護者的操作檯上連刺了數刀,綠色的電光閃爍,之後就熄滅了,同時熄滅的還有遠古守護者身上的燈光,它彷彿也隨着溫斯頓一起睡去了,巨大如山嶽的身軀開始坍塌,隨着坍塌而來的,是黎明照進大洋的第一束陽光,它彷彿聖光降世,驅散這如地獄般的黑夜。

沈弋站在遠古守護者的頭頂上,那些屠龍勇士幹掉龍之後不都喜歡這麼裝個逼嗎?沈弋晃了晃最期之詩,一回頭就惱了,老子拼死拼活完了就想裝一波逼,他媽暈的暈躲的躲,除了魚羣根本就沒人看見他拉風的樣子。

帥白耍了啊!

…………

“呼~”

藍色的火焰被點燃,上面架上了烹製的工具,一個醫生打扮的人魚乘了一盤裡面的食物,然後將它端給旁邊的傷員。

此時距離大戰結束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溫斯頓死去,大西帝國投降,亞特蘭蒂斯人打掃了戰場,並就地建起了療養營,傷員們全都得到了治療和照顧,死者們則被安葬,此刻的營地熱鬧非凡,來去都是探病的人和醫生,也有一些已經無大礙的病人,比如說沃納比,這小子命大,身上中了七槍硬是沒死,此時已經能夠下牀追着護士要吃的了,真是小強一般的傢伙,從側面也可以看出亞特蘭蒂斯發達的醫療技術。

“女皇陛下,想不到您受了這麼多苦,老臣罪該萬死!”另一邊,亞特蘭蒂斯的臣子們在聽溫施妮講述她這些年的生活,一個個聽的老淚縱橫。

“女皇陛下放心!由我們在!再也不會讓您遭受這種磨難!”莫雷頓單膝跪地:“皇冠和權杖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您願意,隨時都可以登基……”

“不,莫雷頓爵士。”溫施妮制止了他:“我不再是女皇了。”

“什麼?”一衆人如同五雷轟頂,然後馬上是如海潮一般的“陛下不可以”“千萬不要”“陛下糊塗了”這樣的話語。

溫施妮只能揮手讓他們安靜:“聽我說,我不在的這些年來,亞特蘭蒂斯難道就滅亡了嗎?”

衆臣都是一滯。

她又繼續說:“我不在的這些年來,亞特蘭蒂斯不在發展了嗎?我不在的這些年來,人民都流離失所嗎?沒有,對吧,正相反,我不在的這些年來,各位卿家將亞特蘭蒂斯治理得井井有條,一派欣欣向榮,甚至比母親同志的時候還要繁榮,不是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們不需要我,都可以讓國家變得更好,那我這個女王回來,又有什麼意義呢?”溫施妮望向勞倫斯,眼波流轉:“況且,我也有無法回來的理由。”

“那未來……”

“是時候改革了。”溫施妮笑道:“未來,應該掌握在人民手中。”

“亞特蘭蒂斯啊,我美麗的故鄉。”突然有人開始高歌,開始的時候沒有反應,但他唱第二句的時候,有人跟着他一起唱:“那裡珊瑚叢生,魚羣環繞,還有美麗的姑娘。”

然後更多的人,包括醫生、護士,傷員,他們都哼唱起來:“ 我送她紅色的海螺,紅如她長長的秀髮,

她予我墨綠的寶石,如她墨綠的瞳孔閃爍。”

最終,所有人都站了一起來,圍着營地中央藍色的篝火又唱又跳,米歇爾一家人也加入其中,金吉更是和她的母親一起跳了舞,不得不說,溫施妮的舞姿也同樣驚豔,歌聲溫軟,身體的舞動並未影響她的歌喉與換氣。

海洋生物也被吸引過來,它們發出長鳴,在衆人的頭頂盤旋遊動,美麗而壯觀,大家都圍成一圈,手腕着手,高聲歌唱:“

讚美你我親愛的故鄉,讚美你的溫柔,

祝福你我親愛的的故鄉,願海神賜予你庇佑。

與海龜嬉戲,

與海豚起舞,

與海蔘爲伴,

與魚羣同遊,

在蔚藍的波光裡,

我枕着純淨綿白的海沙酣然入夢!”

“看我的!”蕭雲山鑽進人羣中央的空地,開始他的街舞表演,引得人羣歡呼連連。

“這個傢伙,就喜歡臭顯擺。”陽龍頗爲不爽地哼了一聲。

江煙緋在幫林樺處理他的手腕,聞言笑着轉過頭:“他什麼樣,咱們還不清楚?讓他去吧。”

凌霜正捧着一個杯子,杯子裡裝的是淡水,杯子的造型像個奶瓶,只有這種樣子的水杯才能在海底飲水。

千山闕也已經醒了,正在照顧齊方想,這個傢伙很快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樣子。

顏麒顯得異常興奮,他終於開了基因鎖,他一直對於自己是個普通人沒有能力保護女友反倒被女友保護而耿耿於懷,現在終於開了基因鎖,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歡呼雀躍,聶晴之也陪着他一同開心。

所以說孩子終究有孩子氣的一面。

“這次任務。你怎麼看?”唐崎鬆抱着雙臂眯着眼養神,趙昊過來問道。

“我只能說,不虧。”唐崎鬆看着遠處的墓地:“可惜……”

這是一片精心挑選的珊瑚墓地,埋葬着所有死去的軍民,所有爲了亞特蘭蒂斯而死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本不應該埋在這裡的的人,溫斯頓,是溫施妮要求的,她說,起碼讓他回家。

沈弋一襲黑衣站在溫斯頓的墓碑前,沉默不語,他瞥了一眼遠處載歌載舞的人們,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墓地:“老溫啊,你到家了,聽到了嗎?”

錯的真的是溫斯頓嗎?還是亞特蘭蒂斯的習俗,亦或者是陸地人?甚至是他們?說起來都不是,但同樣又都不是,兄妹相愛在很多人眼裡看起來是噁心的**,在很多人看來這又是一種習俗,其實並無隊和錯之分,只是站的角度不同罷了。

“阿弋。”白銘走了過來。

“沒事了?”沈弋看着他。

“拖亞特蘭蒂斯人的福,撿回來條命,但留下了一大堆後遺症包括凌霜也是,”白銘道:“按照這個世界的醫療技術我們算是廢了,只能等會主神空間修復了。”他看了一眼溫斯頓的墓,又問:“怎麼不去營地看看,大家在搞慶祝活動呢。”

沈弋聳了聳肩:“我不是很喜歡人多的地方。”他將手裡的人魚之淚交給白銘:“幫我還給米歇爾夫人下,我再待一會就走。”

白銘接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對溫斯頓的墓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沈弋抽出一根天堂鳥,想要去點,纔想起自己是在水裡,於是他就乾脆那着沒點着的煙坐在溫斯頓的墓前,水壓將煙桿壓扁了下去,大概一刻鐘,他站起來,將煙擱在墓碑上,轉身離去:“做個好夢。”

之後的事就更簡單了,溫施妮進行了改革,廢除亞特蘭蒂斯的皇位世襲制,建立了海神議會,學習英國議會的制度,分出了一大堆院啊閣啊,最後有莫雷頓等人擔任第一任議員,此後每隔七年進行一次選舉,亞特蘭蒂斯從此進入新社會,而米歇爾一家會被送回陸地,繼續他們的生活。

又是一個如火的夕陽,橘紅色的光芒佔滿大半個天空,海水在光線的映照下呈現一種深紫色。

“這腮囊草中和劑不能用注射的嗎?太難喝。”沈弋一直吐到吐不出唾沫爲止,中和劑的味道實在太糟糕了。

“誰讓你玩壞了自己的潛水服。”齊方想恢復了他之前的賤樣,還沒得瑟幾下被齊夢瑩一巴掌拍在頭上:“我也喝了好嗎?你是不是要我搞點來你也嚐嚐?簡直比你做的菜還難吃。”另一邊千山闕已經準備好了滿滿一杯中和劑,這兩個人在收拾齊方想時會展現出極高的默契度。

皇帶魚號巨大的陰影靠近,阿瓦隆裡被困的所有人都被救了出來,他們倒是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感覺經歷了一場很了不起的冒險,如果他們得知金森和金吉的經歷,很可能會把他們當神供着。

船員們扔下繩梯,勞倫斯發揮了他一貫的紳士風度,讓孩子和女士先上。

金森在經過他身旁時低下了頭:“對不起,父親,我搞砸了。”

勞倫斯拍了拍他的肩:“不要自責,我已經從唐先生那裡瞭解了你在面對克拉肯時所做的一切,你很好的貫徹了我們英國騎士精神,我爲你感到驕傲。

金森仰着臉笑得像個孩子。

“似乎該說再見了。”勞倫斯望着埃及貓小隊的衆人:“真的不來坐坐嗎?”

“不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該回去申報工作了。”唐崎鬆謝絕了。

“真是了不起的組織。”勞倫斯微笑道:“如果你們願意,隨時可以來找我,米歇爾家的大門隨時爲你們敞開。”

沈弋腹誹:“那也得主神同意才行。”

“阿弋哥。”金吉突然叫住了沈弋:“你閉上眼睛。”

“蛤?”沈弋下意識地閉眼,然後想到了小說裡的經典情節,嚇得他猛然睜眼,果然,女孩姣好的臉龐已經湊了上來,面頰上一陣涼意。

“我去,我還是被算計了!”周圍的隊友一臉“阿弋不簡單啊”的表情,氣的沈弋潑了他們一臉水。

“阿弋,其實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收你當女婿的。”溫施妮也來插一腳。

“母親!!”金吉滿臉通紅地撲進溫施妮懷裡。

“還是算了吧,”沈弋苦笑:“蘿莉控啥的……”

張顏雙目充血:“請務必收我做女婿!”

沈弋一巴掌把張顏打開。將手裡已經失去能量的磁歐石遞給金吉:“拿去做個裝飾吧,算是一點小小的禮物。”

溫施妮也笑了:“作爲回禮,我把人魚之淚送給你們吧,它在白先生那裡。”

金吉接過磁歐石的瞬間,畫面定格了,周圍的場景、夕陽、海面、島嶼……全都變成了藍色的網格,然後變成純白色的一片,巨大的皇帶魚、最後是勞倫斯、溫施妮、金森和金吉的笑臉,也一併消失在白光裡。

再見米歇爾夫婦,再見金森和金吉,還有……沈弋低頭看腳下已經變成虛空的地方,那裡有一片珊瑚墓地。

再見溫斯頓,就算……

你們只是主神的NPC……

幻境序列:【大西之國】 已完成……

正在斷開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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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很久的大西之國終於完結了,下面還是老規矩,一章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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