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特訓開始還有一天,沈弋手頭還剩下一千來積點,他決定去武器商店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買的武器,幻境也不是單靠身體素質就無敵了,武器裝備同樣也是生存的關鍵。
沈弋去了上次金絨帶他們去的那家武器商店,之前因爲襲擊被摧殘得幾乎變成廢墟的步行街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感嘆着主神的效率,沈弋走進了武器商店,NPC老闆還記得他笑着和他打招:“最近如何?那天埃及貓小隊花重兵來堵你們,出了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的大事。”沈弋簡單講了一下大致情況,就開始準備挑選武器。
之前是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這次沈弋特地研究了主神空間的武器類型,最基礎的就是現實世界中存在的那些普通的冷兵器、槍械等等價格在50積點到1500積點,然後是各種黑科技,粒子炮啊激光槍什麼的,這種東西通常要貴一點,大概是500到2000積點,在往上是魔動力武器,價格普遍在2000以上,最牛逼的是那些“傳說級”武器,這類武器除了極少部分,其他基本都是天價,這些玩意兒都是出自神話傳說、動漫、小說中的頂級武器,幾乎等同於網遊裡的橙裝,像什麼東皇鍾,什麼EX咖喱棒,什麼大神宣告這種,每一件都是好幾千甚至上萬積點的東西,沈弋還要摸爬滾打兩三場幻境才能買到一件,而且不是所有牛奶……呸所有幻境都能賺那麼多積點的。
看了看自己手頭寒酸的1800,沈弋搖了搖頭,還是買點槍支啥的吧,至於黑科技……沈弋真不覺得自己會用,況且自己還不能一次性就把積點用完了。
窮啊!
就在沈弋專心挑武器的時候,武器店老闆突然遞給他一個紅木匣子。
沈弋一臉茫然地接過匣子,匣子倒是很精緻,還雕琢着漂亮的花紋:“什麼情況,這幾天搞活動送東西嗎?”
武器店老闆瞥了一眼周圍幾個正在挑武器的,給沈弋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先藏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沈弋也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壓低了聲音問。
“有人叫我把它給你,他說他知道你一定會來我這裡。”
“是什麼人?”沈弋皺了皺眉。
“對不起,他讓我保密……這位客人,你想看點什麼呢?”老闆說完就去招呼旁邊的客人去了,留沈弋一個人在那滿腦子疑問。
收到了一個奇怪的匣子,沈弋也顧不得買東西了,匆忙離開商店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纔停下腳步,他捧着匣子一頭霧水。
到底是誰給我的?
他又出於什麼企圖?
這裡面又是什麼呢?
帶着疑問,沈弋打開了匣子,讓他有些無語的是匣子裡面還有一個黑色的小匣子。
“我日!這麼搞很有趣嗎?”沈弋在黑色匣子上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小搭扣,他掀開蓋子,裡面還有一層天鵝絨夾層包裹着……
我X你X了個X的!
沈弋一把扯開夾層,終於露出了裡面的東西,在淡紫色的鵝絨墊上,放着一張紙條:東西在背面。
“還有完沒完?!”沈弋憤憤地在匣子底上摸了半天,終於把底部的木板拆開了,他倒過匣子,這次裡面是真傢伙,一把長約一尺造型樸素的單刃匕首。
沈弋想把這把匕首連匣子一起扔掉——他真的想這麼幹——但直覺告訴他,這把讓人大費周章的匕首一些不簡單。
但這把刀實在是太普通了,200積點買的啞光戰術刀造型都比它好看,刀刃微曲,看不出材質,兩側有血槽,刀隔略短,刀柄上的纏手布有些舊了,看起來都不像是什麼牛逼的玩藝兒。
這麼想着沈弋伸出手輕輕撫摸刀身,然而將它拿了起來握在手裡,用食指碰了碰刀尖,一瞬間!刺痛從他的手指傳遍全身,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沈弋險些摔倒,指尖上的痛感最爲強烈,比注射強化藥更甚!
眼前突然變成了鮮紅一片!沒有盡頭的紅色,腳下是沸騰的血海,“咚咚!”有心跳聲響起,聲勢震動了整片血海!
是誰的心跳?
“咚咚!”
我的?
“咚咚!”
每次心跳都伴隨着強烈的劇痛,沈弋掙扎起來,但手指就像是被卡住了一般無法脫離!
“咚咚!”沈弋突然明白了,這心跳聲的來源,是那把刀!
它是活的!
突然而然的!就像是出現時那樣,眼前的一切突然煙消雲散,沈弋連忙檢查自己的手指,他感覺那把刀活了過來,咬住了他的手指,但手指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之前的劇痛也瞬間消散,連一點後遺症都沒有留下,剛纔的一切彷彿都是他的臆想。
但當他重新看向那把刀時卻發現剛纔的事情並非幻覺,刀身上一層猶如血管的紅色紋路正在緩緩退去,幽幽的紅光下原本樸素的匕首看上去異常的猙獰!
“嗡~”藍光閃爍,手錶將刀的信息投影到了沈弋面前:
最期之詩
冷兵器·肉搏雷短兵器.匕首
強度評級:A
介紹:暫無
特殊技能:
1.肉食(被動性技能):最期之詩擁有極高的武器成長性。(評級B)
2舐血:最期之詩在沾染使用者的血後會進入甦醒狀態,持續時間:1(+0)分鐘。冷卻時間:3分鐘。
甦醒狀態:最期之詩會給予使用者反饋,50(+0)%的戰鬥屬性加成,在使用期間會持續抽取使用者的體力。(評級C)
總評級:C
備註屬性:妖刀弒主:此刀會挑選它的持有者,未經其許可使用此刀會被抽血致死,需小心謹慎。
看到最後一條沈弋差點把手裡的刀扔出去,這玩意兒還會選人!看不順眼的直接宰了!這他媽是武器麼?那個混蛋寄了個這個東西過來是想害我?
回憶起剛纔的劇痛,沈弋大概明白了什麼,自己這算是運氣好被刀認可了?
拿起刀揮了兩下,沒出什麼問題,沈弋舒了口氣,是否被刀認可了還不清楚,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應該是安全的。
回想起剛纔的劇痛他一陣後怕,如果真的像主神給的信息中所說,自己是被刀嫌棄的那種人,可能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具乾屍了。
這把名爲最期之詩的匕首從形式上看應該屬於傳說級武器,從技能屬性上看很強力,但卻是一把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雙刃劍”,而且使用條件苛刻。更重要的是它是一把“活着的”武器,這看起來屌到飛起,到時候打起架來手裡的武器卻不聽話那才真的是想哭都沒法哭,一瞬間沈弋就感覺這東西有點雞肋。
怪不得被主神評爲C級“僞傳說級”!這他媽就是一把過場死多的氪命武器啊!
搖了搖頭,沈弋把問題帶回重心,現在更大的問題是,這把刀是誰給他的?他是敵是友?又有什麼目的?而且現在這把刀是否認可了自己,該把它留着還是扔掉?這一系列的問題讓沈弋有些頭疼,結合之前刺客的事情,他遇到了一個又一個麻煩,情報缺失,自己也又不清楚主神空間現在局勢,麻煩已經多到他一個人沒法解決的地步了,這種情況下必須得找個人幫忙纔是。
找誰呢?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金絨一邊給****填裝子彈一邊頭也不擡地問。
“嗯,因爲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了。”沈弋捧着紅木匣子坐在它對面的凳子上:“因爲我不知道還能去告訴誰,其他幾個人我還無法判斷他們是否可信任,哪怕他們是我的隊友。”
“你覺得我很可信?”金絨笑道。
“並不是,因爲相信你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沈弋望着它。
“哦?”金絨拖長了音調:“那麼?你爲什麼信我?”
沈弋回答:“你可信度最高。”
“你敢信我?”金絨和他對峙。
“我別無他法。”沈弋絲毫沒有退讓。
場面莫名的有些劍拔弩張。
“哈哈好了好了,我們還是繼續說說你遇到的問題吧。”金絨突然笑了:首先說你的刀吧,我可以肯定,它現在已經認可你了,雖然燒自己的體力來來提升其他屬性這個技能是有些扯,但並不代表着這把刀沒有用,強度爲B基本上可以削鐵如泥了,更別提它還有A的成長性,這意味着這把刀的進化空間還很廣!所以把這把刀留下吧。”
沈弋有些猶豫:“但寄給我刀的人呢?他是敵是友現在還不清楚,萬一他的目的是讓我收下刀……”
“這點你可以放心。”金絨翹着雙腳:“這把刀再怎樣也算是傳說級,如果是友軍還好說,如果是敵人,試想一下,要你把一件很強的武器送給你的敵人,除非……”
“除非我認爲他即使擁有這件武器也不是我的對手。”沈弋回答。
“這就是了,如果是敵人,那他肯定比你強,比你強的敵人想要幹掉你直接動手就可以了,不需要耍這種小伎倆,如果是比你弱的敵人,有這麼強力的武器他肯定會自己留着,不留着也不會給你,這東西弊再多也比不上它帶來的利,綜上所述,他敢寄你就敢收,反正到時候他怎麼出招我們就怎麼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金絨從凳子上跳下來:“當然萬事無絕對,還是小心一點好。”
沈弋點頭。
“至於你遇到的那幾個人刺客,我就沒什麼好辦法了,畢竟我對這些又不瞭解,這些只有你自己去解決,”金絨將****別在腰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情報,關於中洲鎮現在的局勢。”它擡腳往外走,示意沈弋跟上。
“去幹什麼?”沈弋跟在後面。
“做任務,墨衡直接下達的,”金絨冷哼一聲:“這纔多久,就等不及開始利用我了。”
門外停着兩臺吉普,車門上印着藍色靈貓標誌,車邊站着兩男兩女,見到金絨出來都微微頷首:“隊長。”
“準備完成了?上車吧,行動開始了。”金絨揮了揮手,帶着沈弋上了其中一輛吉普,它跳到了副駕駛,把駕駛座讓個沈弋,其他幾人上了另一輛車。
“他們是?”沈弋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車子。
“我現在帶的隊員,一個個還是有點資質的。”金絨齜牙笑道。
“任務是什麼?”沈弋也不打算問金絨爲什麼會帶他去,直奔主題。
“南邊有個小公會不知好歹,在酒樓裡和幾個靈貓公會的人起了衝突,靈貓公會這邊死了六個傷了十幾個,墨家兄弟的面子掛不住,讓我帶人去擺平那個公會。”
“就這麼咱們這麼幾個人?會長不多派點人嗎?”沈弋皺了皺眉。
“是我拒絕了他派人的請求。”金絨道:“我早就說過,蠢蛋才只會拿拳頭砸,重要的是靠腦子。”
車子到達了中洲鎮南邊,與北部的江南水鄉風格相比,這裡更多的是幹欄式和吊腳樓建築,房屋閣樓層巒疊嶂, 鱗次櫛比頗爲壯觀。
車子過一座長拱橋,橋下的文車河是穿過過中洲鎮注入海洋的三條河流之一,這一段的河面最寬,也是鎮南最繁華的區域,遠遠望去,夜幕之下輝煌的燈光將兩岸重疊林立的吊腳樓輪廓勾勒出來,懸掛的招牌和幡布在風中飛舞,無數懸掛着燈籠的繩索自屋檐出,橫跨河面,河上造型精緻的房船同樣燈火闌珊,轟響着攪起河水,河面倒映着萬千燈火彷彿在燃燒。眼前的一切用一句詩來形容,可謂是“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
沈弋再次感嘆主神的強悍。
“在這裡我們還是要收斂一點的;畢竟這不是靈貓公會的勢力範圍,看到那邊了嗎?”
沈弋透過車窗往外看,遠處有一個巨大的建築輪廓,它有一百多米,比這附近的所有建築都高,中間是主樓,橫跨文車河面,四個方向各有一座閣樓,四座巨大的拱橋將閣樓和主樓連在一起。
“這是?”
“懸橋城,中洲鎮幾個大公會之一的羅非魚公會所在地,他們的勢力範圍籠罩整個鎮南。”金絨解釋。
沈弋皺了皺眉:“中洲鎮還有哪些大公會?”
“這就是我要給你講的局勢問題了,除了你已經知道了的兩個,還有‘夔山龍騎’,他們的‘龍巢’在西北方的夔山,勢力囊括大半個西北區;然後是東部谷地的‘痕星’,他們的公會傍山而建,被稱爲‘山間地’他們佔據着中洲鎮的東部;西南角的森林旁邊是‘鷹眼蝰蛇’公會的‘丹楓堡’,西南部是他們的地盤,和靈貓公會是公認的敵對勢力;最後是東部海岸線上的‘風暴洋’,他們的‘海嘯汀’有一半建在海上,整個東部海岸都是他們的勢力範圍,除此外包括城中心在內的區域都是自由區,這些地方有大大小小的戰隊和公會盤踞,但它們的實力力還無法對抗上面講的六個大公會。”
沈弋沉默了一會兒:“這好像不是公會……是黑社會吧?”
“沒錯,嚴格來說這就是黑社會,”金絨扯了扯嘴角:“你以爲中洲鎮是個什麼地方,這的確是天堂,但也是地獄,在這裡強者割據一方,相互試探,龍爭虎鬥,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涌。”
車子繼續前進。
“分散!按照計劃行事!”金絨給另一車人下達指令。
“我們怎麼走?”
“直走,馬上就到了。”金絨看着前方車水馬龍的街道齜了齜牙。
車子在一棟四層樓閣前停止,沈弋擡頭看了一眼招牌:孔雀樓。
“這裡附近很受歡迎的酒樓,同時也是目標的盤踞地。”金絨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招牌,擡腳往前走。
沈弋沒有看到金絨的幾個隊員,他也不知道金絨有什麼計劃,有些不安地摸了摸腰間的槍匣。
金絨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擔心什麼,一會聽我指揮就行。”它大搖大擺地走進酒樓,沈弋跟在後面。
撲面而來的沸騰的人聲,喧囂而混亂,燈紅酒綠、光影交錯,人羣聚集在此享受花天酒地夜生活。
“你好,金絨先生,會長知道您大駕光臨,想要見你。”一個穿着整齊的男人在門口迎接兩人。
“大駕到說不上,你們會長太客氣了。”金絨揮了揮手示意男人帶路。
男人欠了欠身,帶着兩人上了樓,在三樓一間裝飾華麗的雙開門外停下。
男人走到了房門前,並沒有伸手去推開正門,而是在門下方打開了一個半米來高的洞口。
“請吧。”男人的眼神中帶着戲虐。
沈弋皺了皺眉頭,這是赤裸裸地挑釁,把金絨當成一隻低等的狐狸,讓它鑽狗洞。
場面有些凝固。
“哦?”金絨微微一笑,突然甩手,將四枚長得像硬幣的東西扔出,貼在了兩扇門的四個角上。
“我不是晏子,晏子要講禮貌的多。”它說。
“砰!”伴隨着一聲悶響,四個角爆出一團煙塵,兩扇門轟然倒下,門後站着的人全都用槍瞄準了門口,領路的男人也拔出了槍。
沈弋的手已經扶上了槍匣。
“喲,譚會長,這就是你待客的方式啊?”金絨的牛仔靴踏在倒塌的門板上,冷着臉說。
“把槍放下。”一個陰沉的聲音說。
所有人都放下了槍,沈弋鬆了口氣,這才仔細觀察房間內的情況,房間裡擠滿了持槍的男男女女,而在他們身後的長桌邊坐着一個男人,男人留着齊肩的中長髮,看起來有些陰沉:“呵呵,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譚鎮龍對待客人是最親切的。”譚鎮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個人走到他身旁,俯身在其耳邊說什麼。
沈弋憑藉鷹眼觀察他的口型,應該是在報告說沒發現其他人,只有他和金絨兩個。
譚鎮龍聽罷朝金絨招了招手:“既然是我的客人,身爲主人應該請你喝一杯纔對,來,過來坐!”
“哎,客氣了。”金絨嘴上客套着卻毫不客氣地穿過人羣走到桌邊,拍開了想要幫它上椅子的人的手,翻身跳上座位,沈弋坐在它旁邊,身後的通道立馬就被封住,人羣把他們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住了。
沈弋的不安更強烈了,現在情況對他們非常不利。
一個侍從模樣的人擺上了一瓶龍舌蘭和三個青花瓷茶杯。
金絨倒很輕鬆,隨意接過譚鎮龍遞過來的酒,也不怕裡面有沒有毒,乾脆地喝掉。
“有魄力,法師殺手果然名不虛傳。”譚鎮龍陰陰地笑道:“這位是?”
金絨拍拍沈弋的手:“我的小弟,沈弋。”
沈弋僵硬地點頭。
“有趣。”譚鎮龍打量了一下沈弋。
“咱們就別東拉西扯了,開門見山說正事吧。”金絨咂巴着嘴,舔舐着它嘴邊的絨毛。
“好吧,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你們這次來,到底想要什麼?”譚鎮龍哈哈一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金絨扯了扯嘴角:“一個交代,我們這邊損失了這麼多,你總得給句話不是嗎?”
譚鎮龍搖晃着酒杯:“交代?怎麼交代?我這邊也損失不輕啊,而且,是你們的人先動的手。”
“是誰的責任,怎麼交代,這我就管不着了,你也知道墨家兩兄弟的德性,”金絨望着他:“他們兩可是好面子的人。”
“堂堂的法師殺手,什麼時候變成墨家手下的走狗了?”譚鎮龍眯起了眼睛。
“拜託,雖然都是犬科,但我是狐狸,不是狗,”金絨冷笑:“你的生物老師死的太早了嗎?還是說你沒上過學。”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你們想要除掉我不是一天兩天了。”譚鎮龍沉下臉來。
“再重申一遍,是墨家兄弟想幹掉你,不是我。”金絨攤了攤手。
“無所謂,反正你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現在在我的地盤上,金絨,你死定了!”譚鎮龍終於露出了他的爪牙。
包圍着他們的人羣亮出了武器。
沈弋幾次想去摸槍匣,他有些着急地看向金絨。
“你敢動我?不怕靈貓公會找你麻煩?”金絨叉着手爪面不改色。
“哼,相比我,你纔是他們更想除掉的對象吧?你死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譚鎮龍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那當然,不過我怎麼說也是靈貓公會的人,爲了面子他們也會出馬把你幹掉吧?到頭來你還是逃不掉。”金絨直視着他,眼中彷彿有火焰跳躍。
“那也沒關係,”譚鎮龍眼底閃過一絲瘋狂:“那就讓他們來啊,我早就對靈貓公會心懷怨恨了!自從他們殺了我妹妹,我就發誓,我和墨家兄弟勢不兩立了!所以!你還是要死!”
金絨冷笑:“就憑這麼點人?”
譚鎮龍也冷笑:“對付你們兩個,足夠了。”
“你覺得我會只帶一個人?”
“我的斥候已經調查過了!你沒有任何援軍,”譚鎮龍用指關節敲打桌子:“就算你現在通知靈貓公會,也活不到援軍趕來。”
沈弋咬了咬牙,他說的是事實,哪怕金絨帶的四個人來也幫不了他們,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金絨身上了。
“動手!”譚鎮龍揚起手。
“等等!會長!外面有很多人!”窗前有人突然喊道:“從他們的服裝上看,好像是靈貓的人!數量很多!大概有近百個!”
“什麼?!”人羣聞言都騷動起來,譚鎮龍推開當道的人一路衝到窗前,隨機臉色大變:“是靈貓公會的人!”
這下房間裡炸了鍋,大家都大聲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很快就吵成一團!
說實話沈弋也被整懵了,一百多個靈貓公會的成員?金絨不是說沒有援軍嗎?
金絨倒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安靜!”譚鎮龍喝住了喧譁的人羣:“速度下樓攔住他們!”
衆人都提起武器要朝門外衝。
“砰!”一聲轟響,一枚彈頭穿透玻璃射入房間,將第一個到達門口的人擊斃!
“狙擊手!”譚鎮龍愣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
數道紅外線從窗外射入,每一道都是一把***!
“快找地方隱蔽!”譚鎮龍叫醒了還在發愣的人羣,衆人都慌亂的尋找掩體,譚鎮龍自己也趕忙躲在一堵突出的牆後。
沈弋更加驚訝了,這麼多狙擊手,難道趙副隊他們也來了?
“沒用的,”金絨淡定地坐在桌邊看着這場鬧劇:“我這邊有四支反器材***,你們躲在哪都是一槍的事。”
“媽的!反正都要死!我先宰了你!把他們給我打成篩子!”譚鎮龍怒吼道,一瞬間無數槍口再度瞄準了兩人。
濃郁的殺氣讓沈弋後背發涼。
“我勸你別這麼幹。”金絨取出一個手機,撥通後將它擺在桌子上,開啓了免提:“等你和你女朋友通完電話後改主意還來得及。”
電話那頭想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鎮龍!是你嗎鎮龍?快來救我!這些人都是誰?啊!別過來……”
譚鎮龍臉色大變:“倩兒!不!”他怒視着金絨和沈弋,雙眼赤紅:“你們真卑鄙!”
金絨聳了聳肩:“譚會長,你可幹過很多比這還要卑鄙的事。”
譚鎮龍猛拍桌子:“放了她!我讓你們走!”
金絨挑了挑眉毛(狐狸有眉毛?):“就這麼簡單?”
“你還想怎麼樣?”譚鎮龍面色鐵青。
“解散你的公會吧。”金絨望着他,一字一頓。
譚鎮龍的面部劇烈扭曲了一下,咬了咬牙:“好吧,我同意。”
“什麼,會長你……”其他人都難以置信,這可是他一手建起來的公會,怎麼能說散就散了。
“我說了,我同意解散公會,”譚鎮龍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衆人:“我對不起各位,”他在手錶上將公會解散,再度怒視金絨:“現在你滿意了吧,放了倩兒,我保證你們平安離開!”
“哦?”金絨笑了笑:“請你看清形勢,現在我佔有絕對的優勢,怎麼做應該我來安排。”
“你……”
“這樣吧,你讓我們離開,我出了孔雀樓的門馬上放人。”金絨跳下椅子:“當然,你也可以隨時幹掉我,我不介意。”它把手機推給譚鎮龍:“一會兒你就會接到電話了。”
“你贏了金絨!你贏了。”譚鎮龍用頗爲苦澀的語氣喃喃道。
金絨冷哼了一聲,對沈弋使了個眼色:“我們走。”
“老金啊,你不是說拒絕了添人的請求嗎,那麼多援兵哪來的?”離開了孔雀樓,沈弋忍不住問。
“沒錯啊。”金絨叼着一隻煙回答:“剛下你看到的一切都是那四個傢伙的傑作。”
見沈弋還是一臉茫然,金絨解釋:“我一早就知道譚鎮龍會派斥候來,所以只帶了他們四個,因爲他們的能力剛好可以讓我搞定這齣戲,三人的能力分別是能產生幻像的‘夢境之霧’,操縱光線的‘光舞者’,能看見死線的‘直死之魔眼’,還有操控聲音的人‘歌者’。我來告訴你一切吧,當我們進入樓裡後,‘夢境之霧’就籠罩了整個孔雀樓,雖然譚鎮龍是三階基因鎖,但他沒有看透夢境之霧的能力,那些埃及貓小隊的援軍都是霧中的幻像,然後是狙擊手,那些紅外線其實是‘光舞者’將紅色的燈光編織成線再發射進來的成果,也就是說…”
沈弋接過話:“實際上只有‘直死之魔眼’一支狙,其他的都是假的,不,所有的援軍都是假的。”
“答對了。”金絨滿意地點頭。
“那現在任務完成了嗎?譚鎮龍的女朋友你們怎麼處理?放了嗎?”沈弋撓了撓頭。
“不不不,我們壓根就沒有抓他的女朋友。”金絨搖動一根手指。
沈弋一愣,隨後恍然大悟:“那是‘歌者’用他女朋友的聲線假扮的!”
“聰明!”金絨掏出了一個手機:“現在讓我們收尾吧。”它撥通了電話。
“砰!”他們背後的孔雀樓三樓譚鎮龍所在的房間突然發生了爆炸,煙塵和火焰照亮了半邊夜空!
沈弋呆住了。
“電話炸彈,就在我剛纔給他的手機裡,這麼近的距離譚鎮龍必死無疑,”金絨冷笑道:“墨家兄弟纔不管他的公會是否解散,他們只是想要譚鎮龍的命而已,孔雀樓有結界,能抵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法術,他平時有龜縮在樓裡沒辦法刺殺,就只有讓咱們單刀赴會完這一出了。”金絨搖了搖頭:“想不到我也有淪爲棋子的一天,走吧,弄出這麼大騷動,羅非魚公會的人該過來了。
沈弋沉默。
他不是白銘那種“聖母”,但在此時,他第一次感覺身旁的金絨有些陌生,它精心編者的這個血腥而殘忍的“玩笑”讓沈弋從靈魂深處生出一種牴觸感,他再一次見到主神空間血腥而殘酷的一面,更嚴重的是他發現,似乎在這裡呆久了之後一種名爲“人性”的情感會慢慢流失,這樣的情況在金絨、唐崎鬆和很多老手身上都有體現。
人之所以爲人,人性佔了很大一部分因素,難道主神空間的目的是讓人自相殘殺,將其變爲沒有人性的野獸嗎?
沈弋對此有些不安。
車子回到了公會,沈弋帶着木匣子下了車,金絨目送他遠去,撥通了一個電話:“是我……你爲什麼不讓我告訴他?……呵,你可真是個小心的人……話又說回來,你是怎麼知道他會去那家武器店的?……你也太機會主義了吧,萬一他沒扛住死了怎麼辦……好吧好吧,誰讓我欠你一個人情。”
掛斷電話,金絨望着沈弋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沈弋,姓沈……有意思。”
—————
PS:八千字超長篇,慶祝週末……好吧單純是停不下來而已。
另,最期之詩這名字取自寂靜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