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伯星球上的鬥牛運動雖然有些投機取巧,但也並不算過於委瑣,假如找上十來個人,以車輪戰來引逗公牛疲於奔命,等它有氣無力的時候,再一擁而上將之擊殺,這樣必然會引起觀衆們的不滿,長此以往,可能因此而令這項運動失去吸引力。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擊殺公牛的時機就顯得非常重要。
在公牛力氣尚有很大盈餘時,擊殺公牛肯定會被其反撲,一不小心就會造成人員傷亡,但如果公牛力氣完全用盡之時再行擊殺,則顯得沒有任何看點了。一般情況下,鬥牛士們在與公牛鬥智鬥力之餘,還要估算公牛的剩餘體力,再決定何時開始對其進行攻擊行動。
眼下,這隻公牛的體力正處於虛弱但還有餘力之時,此時擊殺之,搏殺的場面還是頗有看頭的,如果再晚些時候對其圍殺,那時候看起來就純粹是宰牛而不是鬥牛了。
這四個鬥牛士的配合十分精妙,像是演練過無數一般,以一個簡單的手勢,就定下了這頭公牛的死期。
公牛雖然莽撞,但也不算太笨,它左右搖晃着腦袋,看着從角落裡圍上來的四個鬥牛士,仰面朝天打了上響鼻,機警的大眼掃了一眼場中的幾人,似乎知道大戰即將來臨。
危機感讓公牛的潛力再一次爆發,它瞅準最近的一人,四蹄猛然發力就衝了上去。
被攻擊的那個鬥牛士不慌不忙地揚起手中粗大的長槍,對着疾奔而來的公牛就擲了出去。
長槍呼嘯而至,擦着公牛的耳畔就飛了過去,這看起來迅猛無比的一擊並沒有真正擊中公牛。
其實就算是長槍擊中公牛的頭部,只要不是重要部位,也未必能對公牛造成嚴重傷害,公牛頭部厚厚的骨頭,並不是普通長槍能夠擊穿的。
但如此以來,公牛衝擊的節奏也被打亂,它的速度明顯下降了。
關鍵時刻,其他三個鬥牛士手中的長槍也都接踵而至,因爲公牛是在奔跑中,所以三杆長槍只有一杆擊中了公牛的一條大腿,剎時鮮血迸濺,公牛痛得嘶叫一聲,兩隻眼睛一下子變了顏色,仇恨地望向了幾個鬥牛士。
區區小傷,並不能讓體形巨大的公牛因此而喪失戰鬥力,相反,被激怒的公牛鬥志更加昂揚,它以更快的速度奔向了正前方的一人。
公牛正前方的鬥牛士急忙快速疾行,來躲避公牛這致命的攻擊。
其他三人也沒有閒着,他們撿起了地上的長槍,飛快地向着公牛奔跑的方向追去。
“屠殺開始了嗎?這時候,鬥牛好像才真正開始了嘛!”到了這時候,卓子強才稍稍提起了一點興趣。
四人鬥牛比起八人鬥牛來要艱難得多,受了點小傷的公牛更不易對付,饒是四個鬥牛士都擁有超出常人的體能和技術,在擊殺這頭公牛的過程中也付出了一死一傷的慘重代價。
看着場中的公牛屍體和死傷的鬥牛士被清理下場,克里斯蒂忍不住嘆息說:“殺戮永遠不能被杜絕,與這些觀衆們的惡趣味不無關係啊!即便是和平時期,也非要搞出這種血腥的運動來滿足他們的嗜血慾望,人類真是無可救藥了!”
卓子強灑然一笑說:“哲人發完感慨了沒有?下面該是看我們偉大的鬥牛士葉楚楚女士上場搏殺了!楚楚,一定要幹得漂亮點啊!”
葉楚楚輕鬆說道:“老闆,你就看好了吧!”
在萬衆矚目中,葉楚楚氣定神閒地步入了鬥牛場。與之前的那些鬥牛士不同的是,她根本沒有一絲緊張的模樣,完全像是散步一般,彷彿她不是走在慘酷的鬥牛場上,而是漫步在海邊沙灘上。
雖然私底下有許多高層人士都知道卓子強這場只派出一名鬥牛士,但他們也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是一個貌美如花,體態嬌柔的美女上場,頓時都驚訝不已。
“一個女人?卓子強難道是在開玩笑嗎?他居然捨得讓一個美女來白白送死,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過,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這個年輕女子好像半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難道她沒有看到上一場的鬥牛是多麼的慘烈嗎?”有人搖頭嘆氣,似乎極不願意看到一個出色的美女白白地死去。
“派一個女人上場,可能是卓子強想最大限度地減少損失吧,不過,唉,這樣的美女,死在鬥牛場上也真是有點可惜啊!”很多人都對卓子強的冷血十分不解,爲了賭一口氣,竟然白白犧牲一個美女下屬,真讓人扼腕長嘆。
相比這些知情人士,絕大多數的觀衆並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場戰鬥,他們瞠目結舌,連給鬥牛士加油助威都完全忘記了。其實,他們又如何給葉楚楚助威?這明顯是一場自殺性的鬥牛比賽,結果似乎早已註定了。
公牛馴養員一臉的慘白,他像是在看死人一樣看了一眼對面的葉楚楚,然後麻利地拿起長針扎到了公牛的身體上後,快速地跑出了場地。
葉楚楚修長的身體衣袂飄飄,長髮在腦後紮成一束,看起來英姿颯爽,她穩穩地站立在場地一側,似乎對觀衆們的長吁短嘆充耳不聞。
場地另一側的公牛可不管場地有幾人,也不管對方是雄是雌,它四蹄亂刨,對着場中唯一的一人就衝了上來。
葉楚楚並不像其他的鬥牛士一樣,看到公牛衝來,馬上就圍着場子亂轉,依靠同伴們來吸引公牛的注意力,她孤身一人,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定定地望着衝撞而來的公牛,臉上毫不動容。
場上許多人高喊起來:“快跑啊!快跑,再不跑可就來不及了!”
那些沒有高聲叫喊的人也並非不擔心葉楚楚,只是他們要更加理智一些,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葉楚楚發足狂奔,也根本沒有逃命的可能。
如果幾個鬥牛士的話,幾個人交替消耗公牛的體力,自然能夠躲開公牛最初階段的衝擊,然而,現在的場中只有葉楚楚一個人,她的速度又怎麼能夠與公牛相比?
葉楚楚看着越來越近的公牛,她連半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就像是自殺般地站在原地,等着公牛的致命衝擊。
“噢!完了!”就在公牛即將撞到葉楚楚身上的剎那,許多人都以手掩面,不想看到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被巨大的公牛給踏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