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一聽,也沒說什麼,隨即站起身來,施施然的慢步跟着凌雲往門口走去,儼然一副新過門的小媳婦神態。
凌雲餘光一掃,心裡一跳,知道潘金蓮會錯意了,這狀態看樣子今晚是要跟自己行那周公之禮啊!
苦也,苦也!
凌雲一邊暗暗罵自己是頭蠢豬,明明知道西門慶和潘金蓮的關係,還不知道避諱一點。
一邊故意放慢了速度,腦子裡飛速旋轉着,想着怎麼才能避免兩人之間發生不必要故事。
兩人一路無話,儘管凌雲一再放慢速度,但是很快兩人還是走到了廂房門口。
凌雲推開房門,側過身體看着潘金蓮,一腦袋漿糊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沒料到潘金蓮卻先開口了:
“大官人,奴家知道大官人對奴家的真情,但是奴家夫君新喪,恐怕近期無法陪伴大官人了。”
“啊?”
凌雲一聽,心想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這到底是她的真心話還是故作矜持?
如果是故作矜持,欲擒故縱還能理解!
但是如果是真話,這句話的信息量又點大啊.
似乎他接觸的這段時間潘金蓮表現出來的一切,早已不是他熟知的劇情中那樣!
這種感覺好像是......
一種若有若無的想法在凌雲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但是凌雲就是無法抓住。
凌雲心跳加速,越發惴惴不安起來。
潘金蓮看着凌雲一直在面前發愣,似乎覺得他認可了自己的說法,推開了房門剛準備往裡走。
“不好了,不好了!”
前廳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只見管家一路踉踉蹌蹌的奔了過來。
“嚎什麼嚎?鎮定一點!”
凌雲沒好氣的說。
管家喘着粗氣,指着門外,說道:
“大官人,不好了,那武松提前回來了!”
“我靠!”
凌雲跟潘金蓮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得一臉茫然失措。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佈置,開了個會的功夫,武松怎麼提前回來了?
凌雲這才明白之前自己惴惴不安的原因了。
應該是自己想去救武大郎的做法改變了劇情,導致整個劇情都改變了,劇情的發展很多部分已經跟他熟知的內容不一樣了。
難怪他一直覺得潘金蓮的表現怪怪的,跟原著劇情裡感覺完全不同了。
武松提前這麼多天回來應該也是劇情的改變。
這可怎麼辦啊!
凌雲心亂如麻,所有的思緒一下全亂了。
眼光一轉,突然看到了眼前潘金蓮竟然一絲慌張都沒有,眼神堅定的看着自己,似乎在告訴自己願意跟自己同生共死。
凌雲內心深處彷彿被輕輕的觸碰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眼神慢慢也堅定起來。
不管怎麼樣,先想法保全潘金蓮吧。
恢復了鎮定的凌雲看着管家說道:
“去把所有的武師全部給我叫來,在正廳等着。”
然後拉着潘金蓮的手,徑直走到所有廂房最小的那間,進屋關好門。
“金蓮,今天這事可能無法善了,只能委屈你暫時躲一躲了,我去會會那武松,如果我還能活着回來....”
“大官人,別說了,奴家等着大官人回來!”
潘金蓮忙伸出小手捂住了凌雲的嘴。
凌雲長嘆一聲,心裡做了決定,趁着潘金蓮沒有防備,突然轉到她身後,輕輕一掌切在她後頸上,將她打暈了過去。
然後他將牀上的被單拉開,拿起牀上的被子,仔細的墊在牀下,將潘金蓮塞了進去,再拉下牀單把人完全遮住。
確認了房間看起來沒什麼異常,聽着潘金蓮均勻的呼吸聲,凌雲不再猶豫,轉身大步走出房間,輕輕拉上房門,直往前廳而去。
等到了前廳,管家和莊子裡所有的武師都已經到齊,整齊的站在廳中間等着凌雲。
凌雲看着這十幾個武師堅毅的眼神和挺直的身姿,心裡涌出一絲不忍和愧疚。
只因爲自己爲了保命和完成任務,今天這場大戰下來可能這十幾個人沒有幾個能活得下來。
雖然原劇情裡這些都是西門慶養的武師打手,理應爲他衝鋒陷陣,但是對自己來說這些人純是素昧平生。
自己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凌雲覺得此刻生存的壓力和良心的譴責讓他左右爲難,心裡像有一塊石頭壓着,越來越沉重。
站在最前端的武師隊長柳師傅似乎看出來凌雲的擔心。衝凌雲一抱拳,大聲的說道:
“大官人,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朝,弟兄們在莊子裡吃了好幾年的閒飯,今天是大家報答大官人的時候了,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士爲知己者死,大官人,我們兄弟誓死保護莊子!”
大廳裡頓時羣情激奮,士氣高漲起來。
凌雲被大家氣勢一激,一股熱血涌了上來,抱拳一週說道:
“各位兄弟,大恩不言謝!今日大不了與衆位同生共死,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拿酒來!”
話音未落,沒料到武師隊伍從中分開,大廳中間已然是放了一張長桌,一個酒罈放在中間,一排海碗已經倒滿了烈酒。
想是管家早有料到,提前叫人準備好了。
凌雲走過去,首先端起一碗酒來。
其他人看到到紛紛走到桌前,各自端起酒碗。
就連管家也被大家的情緒感染,衝了上來也端起了一碗酒。
凌雲欣慰的看了一眼衆人,一仰頭把整碗酒一口喝了個乾乾淨淨。
等大家都喝完酒以後,凌雲一腳踹在管家屁股上,笑道:
“你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待會兒這裡的打鬥會很激烈,我們可沒空照顧你。”
管家也明白凌雲說的是事實,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在這裡只會讓大家分神。於是藉着酒勁踉踉蹌蹌的往後院跑去。
大夥看着管家一步三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呦,看樣子這裡很熱鬧嘛,有什麼事這麼開心,西門大官人?大家來分享分享啊!”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桀驁不馴的聲音。
衆人放下手中的碗齊齊的往門口看去。
只見門口站着一大漢,身長八尺,相貌堂堂,右手抓一把朴刀,左手提着一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