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王皓臉色蒼白、態度激烈,顯然剛纔遭受的痛楚還未完全康復。蘇溶的態度讓他很是困惑,明明那陰風實力極強,自己一行人並不足以將其消滅,少宗爲何還要拒絕向宗門求助?
“少宗,你也看見了,除了你,我們這些弟子都難以和那詭異人抗衡。若是執意和他一戰,估計我們只有喪命的結果。你難道就真的不在意我們的性命,不在意這些凡人百姓的性命麼?”
王皓的主意,得到了一多半風火門弟子的支持。在性命攸關之時,他們都不能夠信服這位空降來的少宗,畢竟他的實力從未有人真的見過。
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那丟的可是數百凡人的性命,十多位修士的性命以及風火門的臉面。
“少宗,你就同意王師兄發出信符吧,若是那詭異人準備妥當,我們可就沒有多少機會了。”
“是啊,少宗,你就同意了吧。”
眼見衆多修士都要向宗門請求援助,那已經甦醒的百多位凡人就更加恐懼。他們原以爲修仙者來了會是福音,卻不承想……
唉,真是是福躲不過、是禍躲不掉啊。
很快,在某些膽小之人的帶頭下,越來越多的村民站到了王皓的身後,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態度。
情況有些一面倒的局勢,衆人正在用羣情激憤的態度來壓制蘇溶,迫使他屈服。
但無論這些人怎樣,蘇溶一直是安坐椅上、微眯着雙眼,兩隻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不斷的敲擊着,毫不理會衆人之言。
他的無視,徹底惹怒了王皓。他暴跳如雷,修剪的美髯根根直立,右手指着蘇溶大喝:“好你個金銘,果然不是我宗成長之人,竟對我等性命毫無關心。好好好,你執意拒絕,那我也不再詢問於你,我以我得名義向宗內求援。”
說着,王皓便將左手伸向儲物袋,看樣子是打算違逆蘇溶之意。他身後的之見狀紛紛面露喜色,似乎已經看到了援軍的到來。
“你敢!”
突然,蘇溶睜開了雙眼,怒瞪着王皓大喝一句,元嬰氣息盡顯將王皓施加到了他的身上。
“我是少宗,你敢對我如此無禮,此爲不義;我是少宗,你敢違逆我的命令,此爲不忠;我是少宗,你敢擅作主張求助宗門,此爲不仁。如此不忠不仁不義之人,我留你有何用。”
話音未落,蘇溶便殺氣騰騰,舉起了右手,一副殺人的樣子。
王皓原本正要掏出信符,卻被蘇溶強行阻止並施加壓力,以他結丹後期的修爲又如何抗衡元嬰初期巔峰之勢?緊緊一個眨眼間,他便哀嚎一聲,隨即咚的一聲跪到了地上,渾身不住的顫抖,臉色黑青。
竟只是一個念頭,那領頭之人王皓便痛苦不支摔倒在地,這樣強悍的實力讓所有村民瞬間改換念頭,重新選擇自己的陣營。不過倘若它們要是看到之前蘇溶暴打陰風的一幕,心裡又會做何感想。 ωwш● tt kan● ¢ ○
眼見凡人們紛紛掉頭靠向少宗,少宗氣勢又極爲嚴厲,支持王皓的那些弟子也不再說話,低頭思考起來。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直到蘇溶撤去威壓,王浩這才停止打滾,喘着粗氣躺在原地,臉色已經黑紫黑紫,細筋暴露。
“你,可還在敢對我無禮?”蘇溶斜眼一掃王皓,沉聲問道。
蘇溶這一道目光,王皓有種尖刀瞬間劃過心臟的犀利,他再次一顫,結巴的回道:“少,少宗,屬下,屬下不敢了。”
“哼,本少宗告訴你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在這裡,一切我說了算。
其次,宗主既讓我等前來,那便是讓我們解決難題的。這纔出來一天,僅僅與陰風接觸一次,你等就要向宗門求助,傳了開來,豈不被人說我風火門弟子無能?叫宗主如何還能委託爾等重任,如何還能信任你等?難不成從此要被人說成膽小怕事之人?”
說罷,蘇溶便再次冷哼一聲端坐在椅子上。風火門的弟子聞言,一個個臉色燥紅,許是被蘇溶說中了心事。
好一會,當王皓服用了蘇溶丟去的丹藥後,恢復速度驟然加快,很快便重新站了起來,臉色紅潤了許多。
“謝少宗。”他深深一拜,滿臉的愧疚懊惱之色。
“你們都是我風火門的精英,我必不會眼睜睜看你等送命。這三天我們就在這裡好生休養,待氣勢最盛之時,便是我等主動前去消滅陰風之時。”
“謹遵少宗之命。”衆修士齊齊恭敬一拜,大聲吼道,神情甚是興奮。
蘇溶一看,知曉自己已經穩定了衆人的情緒,這才從一拍儲物袋翻出一瓶丹藥扔給了王皓:“這裡有四品丹藥守靈丹十二顆,你等一人一顆。”
“多謝少宗。”
安置好衆弟子和數百村民之後,已是半下午。蘇溶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感慨着這一天的辛苦操心,心裡反倒有些歡喜滿足。這是他第一次帶領風火門弟子外出歷練,總算是沒出什麼亂子。
今天忙碌了一天,蘇溶的身體倒是沒什麼在意的,累的是他的心神,既要防禦陰風偷襲,又要安撫衆人。正閉目養神間,蘇溶忽然覺得雙眼皮有些沉重,竟是有種要睡覺的感覺。
“怎麼回事?”他有些困惑,回想起自己進來的表現,經常有忍不住想要睡覺的感覺。之前還未覺得有何不對勁,但現在在這裡,他分明就沒有很累的感覺,身體本能卻是傳來了昏睡的信息。
“小黑?”思慮片刻,蘇溶再次叫到小黑。
“怎麼了?沒看到本座正在打瞌睡麼?”
“我頂你個肺,還本座,你是誰的座。”蘇溶一頓夜雨,隨即神色一正,問到正事:“最近身體機能一直出現要睡覺的情況,可我分明就沒有想睡的意思,再說我堂堂元嬰修士,哪會需要睡覺來休息?”
“睡覺?”
“是啊。”
小黑沒有吭氣,埋頭苦想了起來。腦海中獲得的先祖傳承片段不斷閃現,翻找着自己想要的東西。約莫半刻鐘之後,就在蘇溶閉目思考間,小黑的聲音傳了來。
“你可見到什麼白色帶着香氣的東西?有櫻桃那麼大。”
蘇溶沉吟,很快便眼前一亮,輕聲叫道:“之前在換洗室見到一顆,不過只有綠豆般大小,與你說的體積相差太多。”
聽聞蘇溶此言,小黑瞪着眉點了點碩大的頭顱,沉聲道:“那應該不會錯了。那東西乃是茴香豆蔻,有着茴香的香氣、豆蔻的樣子,乃是罕見的草本植物,是煉製六品絕丹離魂丹的主藥之一。”
“茴香豆蔻?六品絕丹?離魂丹?”蘇溶沉默,小黑的話語中信息量太大,他需好好縷縷。
“離魂丹幾味主藥中最重要的一種,乃是離魂草,品階爲天級上品,就算是在遠古都是極爲罕見之物,到了現在已經絕品,所以這離魂丹便是絕丹。而其中的另一味主要茴香豆蔻,它入藥的作用,便是通過自己的特殊氣味,讓聞者肉身技能漸漸疲乏,用以配合離魂草達到無聲無息中剝奪修士神魂的功效。
這離魂丹雖是絕品,茴香豆蔻卻並未滅絕,即便罕見,卻也仍舊存活於世。想來你定是被何人暗中下藥,藉此來減弱你的肉身強度。
難道?”
正解釋之中,小黑忽然有一個可怕的猜想,大驚失色。
蘇溶見狀很快明白小黑的意思,輕聲問道:“難不成目標是我的肉身?”
“很有可能,畢竟修爲比你高的都能看透你的身軀,這可是完美肉身啊。”
“是誰?竟有如此野心。”蘇溶不禁沉思了起來。
修爲運轉,驅散了茴香豆蔻的嗜睡效果之後,蘇溶便假裝沉睡了起來,實際上暗中卻是觀察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一夜很快過去,蘇溶並無任何發現,凡人都在依偎生存,修士則是努力修煉。
又是一日過去,距離五天之約只剩三天,距離蘇溶說出的決戰時間只剩一天,沉睡了兩天的蘇溶不禁對自己的猜測起了懷疑,但他仍未甦醒,繼續觀察等待着。
直到第三天深夜,翌日便是主動出戰之時,等待了將近三天的蘇溶,終於心裡一動,露出喜色。
卻是那十二個努力修煉的弟子中,有一結丹後期大圓滿、而立容貌的男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扭轉了脖子,朝着昏睡的蘇溶看了去。
並沒有任何神識的波動,僅僅是雙目自然的看了幾眼,隨即便扭頭重新修煉起來。
“就是他!”
蘇溶當即一喜,即便那青年並無任何舉動,蘇溶仍然非常確定,他就是那暗害自己的神秘人派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沉思了片刻,蘇溶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動手除害,他要放長線釣大魚,將這羣可恨之人全部揪出來,親眼看一看那神秘人的真面目。
深吸了口氣,蘇溶默唸口訣,開始了決戰之前的儲備。
翌日清晨,當陽光撒入大地,村中的公雞咕咕咕的打鳴之時,修煉了三天的風火門修士,齊齊睜開了雙眼。
幸好,這兩天多的時間,那陰風再沒有襲來,不知是又在搞什麼鬼。
擡頭看了看清澈湛藍的天空,蘇溶一下站了起來,氣勢磅礴、修爲流轉。
“風火門衆弟子!”
“在!”
“留下六人保護村民,剩下的,隨我前往陰風的巢穴!”
“誓死保護村民,誓要消滅陰風!”修士吶喊之聲,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