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見此情形,便道:“師父,是弟子錯了,弟子不該隱瞞你老人家,弟子現在就把這兩本武功秘籍給師父收藏吧!”楊聰說着準備去取書,段二拉住他,摸了摸他的頭道:“傻孩子,師父已經是半截身體快要入土的人了,還修這什麼神功有何用?倒是這兩本武林奇書你倒要收好,千萬不要讓它落入壞人之手。”楊聰聽了點頭稱是。
段二又道:“你報仇心切,想一下子學好武功成爲武林高手,這份心情師父能理解,但很多事情是急不來的,而且很多事有因必有果,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胸懷凌雲之志纔能有所作爲,有時侯家仇是小事,習武之人,爲國爲民做俠義之事,纔不失學武之人的本色,你要記住這句話‘習武者,爲國爲民,俠之道也’。”
楊聰聽了連忙稱是,他這一陣子學武,確實是只想到如何使自己成爲一個武功厲害的人,將來爲自己的父親報仇,卻從未想過學武藝是爲了做什麼,他之所以回到北京城來,原只是想好好找陸羽夫婦好好算帳的,討回這份家產,但這陸羽夫婦兩人卻被人莫名其妙地殺了,他便沒了目標,因此便一心練武爲父親報仇。
段二見楊聰犯了普通習武之人的狹隘思想,便出言點醒他。他見楊聰低頭不語,又道:“我們丐幫被稱爲天下第一大幫派,並不是我們丐幫的武功特別厲害和弟子特別多,而是我們丐幫自從創立以來,代代以行俠仗義爲宗旨,深受老百姓和江湖中人的愛戴和尊重,因此許多有識之士和武林人士甘願投入我們丐幫,而少林派能統領羣雄,成爲武林中的羣雄之首,也是因爲少林派一直以鏟惡揚善爲宗旨,因此常盛不衰。”
楊聰聽了點頭道:“師父教導的是!弟子記住了師父的話了,弟子今後一定爲老百姓多做好事。”段二點點頭道:“爲師自認爲武功比少林派的智空大師差一截,但爲什麼爲師在江湖中的名聲比智空大師還要大呢?就因爲我們丐幫到處行俠仗義,鏟奸除惡,爲天下的老百姓做了許多好事,因此江湖中的武林人士才尊重師父。”
段二見楊聰的臉色仍有些不悅,又道:“爲師給你講一個故事,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楊聰聽他說講故事,便認真聽了起來,段二道:“五十多年前,江湖中突然興起一個門派,叫鬼教,教主是一個老太婆,叫鬼母,誰也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叫什麼,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學來了一身邪惡的武功,厲害無比,連當時少林派的名宿圓覺大師也傷在她的手下,當時天下真的沒有人是她的對手,這鬼母統領的鬼教到處橫行霸道,殘殺武林人士,想逼迫天下武林人士推她爲天下的武林盟主。因鬼教做惡多端,招致天下武林人士的共憤,羣起而攻之,最後這鬼母被殺死了,這鬼教也被剷除了,可見單憑武功是不能令人信服的。”楊聰聽了點點頭。
段二又道:“你現在體內的內傷叫武學障,是因爲你急於求成才導致受了內傷,須知魔由心生,如果這兩本秘籍在少林派的高僧手裡,他們也修煉這兩本秘籍上的內功,卻未必會受到傷害,即使是受傷也要到二三十年之後纔會發生這種武學障,甚至有可能完全把這兩種神功融在一起,因爲他們心中平靜如水,沒有雜念,循序漸進,陰陽相生相剋,便會無事。”
楊聰此時才知道自己爲什麼內力進步得如此快的原因,原來學武功還有如此深的學問。段二又道:“你體內的兩股真氣已經非常雄厚,一陰一陽猶如兩軍在交戰,如果能把它們調和融化到你的丹田內,那便是好事,那你至少增加了常人十年的功力,但如果無法調和這兩股真氣,則會經常在你體內衝擊,輕則經常痛苦不堪,重則會走火入魔,爲師明晚找兩個幫手來,看能否把這兩股真氣調和壓入你丹田內,你先好好歇着吧!”
楊聰心想:早知如此,告訴師父自己修煉內功之事就不會發生這事了,他心中暗暗後悔自己滷猛,楊聰突然想起那張地圖來,連忙道:“師父,弟子還有一事瞞着師父……,”段二此時已經站起了身子正向外走去,他頭也不回地擺手道:“有什麼事明晚再說吧!你先休息吧,爲師現在還有事要去辦。”說着他已經飄然出了門,片刻便不見了蹤影。楊聰見他已經走了,只得做罷,心想:反正此事也不急一時,便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楊聰哪裡也沒去,他早早買回了一些酒菜,回到鏢局在那裡等候。月亮漸漸升上了半空,楊聰才聽見十幾個人的腳步聲跳入了鏢局的圍牆,幾個人的腳步奔到四處圍牆,幾個人躍上了房子的屋頂,楊聰聽見四個人的腳步聲朝自己的房間走來,他連忙走出去迎接,他剛走到門口,便見段二帶着三人來到了門口。段二對楊聰道:“聰兒,來!你見過兩位長老和宋堂主。”
楊聰把三人引進房子,先是給段二磕頭,然後給那兩位長老一一磕頭,那宋堂主卻是他見過的那個叫宋青的乞丐,那宋青笑道:“楊兄弟,咱們就不必客氣了,兄弟怕打擾楊兄弟,所以這一陣子一直沒來看望楊兄弟,請別見怪。”楊聰因自己尚未入丐幫,還是給他行了禮。
那兩個長老卻是楊聰不認識的,一個面紅如棗,兩鬢斑白,目光和藹可親,年紀約五十多歲,叫簡通,是丐幫的執法長老;一個臉色焦黃,雙目精光閃閃,年紀約六十歲,太陽穴高高地凸起,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內力修爲極其深厚的武林高手,叫魯有德,是丐幫的傳功長老。
段二雖然見了楊聰準備的酒菜,卻不招呼三人喝,道:“聰兒,你把周身的穴道都放開,千萬不要運功抵抗,我和兩位長老看看能否把你體內的兩股真氣壓住。”楊聰知道此時事關生死,便不敢大意,他放鬆周身的穴道盤膝坐下。段二遲疑了一會兒,伸手點了楊聰的“懸樞”、“靈臺”、“命門”等七大穴道,然後也盤膝坐下,右手搭在楊聰的“靈臺穴”上,左手搭在他的“命門穴”之上,那簡長老和魯長老也盤膝坐下,一人出一掌搭在段二的“靈臺穴”之上,宋青見此情形,便提着竹棒守在門口,他知道此時關係着四人的生死,稍有什麼驚動便會導致四人筋脈受損,甚至走火入魔,便絲毫不敢大意。
楊聰只覺得背後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內力衝入自己的體內,腹內如沸水翻滾,頓時感到一陣陣的絞痛,只疼得汗珠滾滾,但他被點了穴道,即使疼得再厲害他也無法動彈一步,那疼痛持續了一會兒便不再疼了,他只覺得一股股真氣匯入丹田,丹田內如萬馬奔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