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海,孕育一切的初始之地,也是不斷重置輪迴多元宇宙的地方,可以說小也可以說大,體積、大小、乃至空間時間,都無法形容這裡,這裡是有也是無,這裡是始也是終,這裡是初也是末。
第一個九星級的存在,妄圖掌控多元宇宙,不僅要掌控源海誕生孕育的所有世界,還要掌控那潛伏在每個世界陰影中,蠕動着,無形的,驅使世界走向崩滅的因素,然而祂最後失敗了,在無限之禍與源海潮汐的雙重作用下,就這麼隕落,抹去了一切復活歸來的可能性,只能下殘念或者力量的結晶——無限空間。
這大概是多元宇宙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隕落的成道者,八星足以保護自己在源海重置的時候不滅甚至主動對抗源海潮汐,七星足以保證自己輪迴下一個紀元,在萬物未生之時重新成道歸來,某種意義上來說,七星也許因爲種種坑爹的可能性和原因,大概會隕落,但八星和九星,自無數紀元輪迴以來,隕落的大概只有最初的成道者。
真是個悲劇的娃。
不過從無限的所作所爲上就能看出對方的道,祂試圖掌控一切,然後被爆發的無限之禍與源海潮汐給灰灰了。
蘇淵自認爲自己應該走不到那一步,而且抵抗源海潮汐……那種事情還是太遠了,等自己抵達八星,能夠庇護住所有人的時候再說吧,可以說達到了禁忌層次,天災人禍基本上對這個地步的存在沒什麼影響,他也用不着擔心哪些九星級的成道者跑出來懟他。
只要不是那種大道之爭,沒有哪個八九星瘋了一樣去招惹其他八九星,因爲沒有意義,而且基本殺不死,就像蘇淵封印的龍神一樣,不是發了瘋自己否定自己,自己對自己下手,禁忌生命近乎不死不滅,除了無限之禍那超越毀滅,超越終結,消亡一切的玩意兒,但無限之禍是不會有意思對某個禁忌下手的,禁忌生命想要抵抗無限之禍也並不困難。
所以那些或沉睡、或沉思的存在們,從來不曾消亡——除了某個倒黴的娃和那一羣因爲理念之爭被帝兵幹掉的娃。
在凡人的認知中,這個層次的能力只要不涉及到另外一個禁忌,近乎無所不能,就像月夜見,輕鬆倒退一個恆星系的時間,將靈魂身軀完全毀滅的人類給復活一下……不過與其說是復活,倒不如說是重置。
源海依舊平靜着,無數世界在其中孕育誕生成長毀滅,終有一天會掀起淹沒一切的潮汐,將一切歸於無,開啓下一個從頭再來的紀元。
世界與世界之間無所謂距離,只要能夠跨越世界,無論哪個世界之間的“路程”都是一樣的,七星級能感知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洞察世界的根源與一切,八星級已經能夠體悟多元宇宙與源海的偉大浩瀚,九星級某種意義上來說位格已經等同於多元宇宙。
某一刻,源海之中數個世界泛起了異樣的漣漪,源海中無窮的能量加快了速度向這些世界灌注,在如同湖面般平靜的源海上掀起了淡淡的漣漪,裡面的時間被加速了,這些世界與源海的整體流速在拉開距離,然而並沒有多少存在將目光投過來,因爲這無足輕重。
當漣漪到達某種程度後,這幾個世界便穩定了下來。
“成了。”蘇淵睜開雙眸,輕輕吐了口氣。
“那麼我就回去了。”月夜見淡淡地說道,隨後化爲了一抹月光消散在空氣之中,直接回到了主世界的月球上。
月夜見,某種意義上很符合真神的心情,無悲無喜,無所謂成敗,即便是某種意義上被蘇淵打敗了一次,依舊無所謂,與桔梗的淡然不同,祂是近乎無情——沒有感情,估計唯一讓祂稍微在意的只有自己如今的族人,然而也只是稍微在意。
“嘖,超越月歌那傢伙的三無啊。”蘇淵搖了搖頭,這是月夜見的道,他無權也無需去評論,只是稍微感慨了一下,蘇淵將目光轉向身邊的御姐,嘴角微微扯了扯,“老兄,你現在看起來像瑩草的老媽啊。”
一頭微卷的波浪長髮直垂腰間,淺淺的綠色劉海浮在纖細的眉毛上,雍容中帶着微笑,輪廓凸顯着成熟的氣質,一身合體的翠綠色衣衫勾勒出飽滿而豐盈的曲線,就像蘇淵所說的那樣,完全就是瑩草的老媽。
看起來溫柔成熟的女子微微掩嘴,露出笑容:“是啊,瑩草剛纔看見我的時候,那表情可真是有意思。”
“……尤其是她一直喊你樹爺爺啊,老兄你還真是惡趣味。”蘇淵無奈地搖搖頭,沒錯,眼前這位就是時代樹的化身,要拉長多個世界的時間流速,除了他和月夜見之外,自然需要時代樹的幫忙。
只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一直散發着滄桑沉重氣息的時代樹,居然會化身成這麼個模樣。
“因爲感覺很有意思。”女子聽出了蘇淵的意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只不過老弟你看起來沒有那麼驚訝啊。”
蘇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無奈地嘆口氣:“是男是女對我來說沒區別,畢竟你的本體,是一株在擎天之柱頂端長着的普通小樹,只不過瑩草還沒有到達禁忌的層次看不出來而已,不過時代樹老兄你幹嘛塑造出這麼一個模樣。”
女子嘿嘿一笑,露出幾分成熟的調皮韻味:“你不知道吧?在我還沒有到達這個層次的時候,瑩草可使經常跑來和我說話哦。”
“大概因爲都是樹吧。”蘇淵說道。
“你知道她經常說什麼嗎?”女子微微挑眉。
蘇淵搖了搖頭,這個他怎麼知道,平時相處的時候,青行燈也會有意控制自己的力量,不會去隨便讀其他人的心靈……除了惡作劇的時候之外。
“要是主人能夠等我長大一點再將我召喚過來就好了,要是自己的靈魂形態能夠成熟一點就好了,明明能夠變大,爲什麼和艾斯德斯姐姐的差距那麼大,明明可以變身,但爲什麼胸部還是……”
“哇哇哇哇哇哇哇!!”
一陣黑歷史被揭開,無比羞怒慌張的大吼聲從擎天之柱下方傳來,瑩草如同炮彈般飛了上來,如同下意識與本能般,瞬間將女子來了個十字鎖喉:“樹爺爺你在說什麼?!!”
女子微微一笑,即便是鎖喉也阻止不了祂爆出瑩草的黑歷史,聲音直接無中生有般在空氣中傳播開來,瑩草這時候也是昏了頭,鎖喉就能讓一個禁忌存在不說話嗎?
“怎麼自己胸部還是那麼小呢?和桔梗姐姐洗澡的時候,桔梗姐姐都比自己大好多……”
瑩草神情愈發窘迫起來,面對女子調笑的目光和蘇淵無語的神情,最後一跺腳,直接一頭從數萬裡高的擎天之柱上跳了下去,選擇了遁走。
蘇淵扯扯嘴角:“這個問題還真沒有辦法,身體還好說,但對於我們來說,一個生命的真貌與靈魂有關,靈魂是什麼樣子,身體樣貌就是什麼樣子……”
總結,瑩草和阿爾託莉雅,就算晉升禁忌,然而她們走的不是血統路線,最後也沒辦法改變自己永遠都是平的這一個悲劇事實。
“所以我感覺就憑小傢伙偷偷摸摸給我說的話,我就可以樂幾千年了。”女子溫溫柔柔地笑着,口中的話卻是那麼的腹黑。
“話說你給自己取真名了嗎?”蘇淵問道。
“時代樹啊。”
“這是一個名字嗎?”
“我本來就叫時代樹啊,糾結這個有什麼意義?”女子聳聳肩,身影漸漸透明消失。
本體就是樹,名字就是時代樹,本來如此,確實是用不着糾結,即便能夠化出人的模樣,也不過是對外交流的一個窗口,本體依舊是一株看起來普通的小樹罷了。
這點上瑩草倒是有些不同,她的靈魂形態是小蘿莉,真身是禪境花園中的世界樹本體,這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當初還是妖怪的時候,中途轉換道路留下的痕跡,並非後遺症。
蘇淵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球,小球上纏繞着數根細小的銀白色鎖鏈,表面不斷有着符文遊走,他的目光穿過小球,看到了其中一條神龍盤旋着身體,合攏雙目沉睡。
“龍神,你還是不想加入嗎?”蘇淵撓撓臉,感覺有些無奈。
龍神睜開眼睛,嘴角兩根長鬚輕輕舞動,迴應了蘇淵的話:“你們幫助吾解脫‘天’的控制,吾很感激,但是吾無意加入這個國家。”
有着自己的道,如果太過不合理念,禁忌存在某種意義上會讓人覺得簡直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蘇淵咂咂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封印了龍神之後,將龍神帶到主世界,自然龍神也就免於了被抑制力所控制,然而無論口才多麼好的青行燈還是氣度多麼不凡的阿爾託莉雅,邀請對方加入帝國的時候得到的就倆字——沒門。
不過參考龍神被坑慘了的生涯,這也並非無法理解的事情……
剛剛誕生的時候遇到人類的小龍,接受了人類的供奉,成爲了華夏古代時期,鎮壓氣運的龍神,在人類信仰供奉下,從一條龍化爲了龍神,然後衝擊禁忌層次引來了抑制力的阻攔——也就是八意永琳曾經說過的那遍佈東方大陸上空的可怕雷霆。
然後問題就來了……龍神感覺到了抑制力的存在,祂認爲那是天,於是從來沒有戰鬥過,憑着根底與整個華夏古國的供奉成爲六星的龍神,完全沒有了解到抑制力是什麼東西,祂還很開心地要昇天……
抑制力阻攔祂,祂就輕鬆放棄了,而且自己湊到抑制力的繩索下面被控制了起來——接着血洗了神話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