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日新月異啊。”
蘇淵在其他人和妖怪眼中隱着身,饒有興趣地看着周圍繁華的景象以及這座巨大的城池,阿爾託莉雅沒工夫管理妖怪世界這邊,當然她留下了足夠完善的制度,保證這裡依舊能夠有序地運行。
完善有效的制度加上碾壓的力量,就是秩序的保障,阿爾託莉雅最近倒是越來越有果斷王者之風了,而且不知不覺間,阿爾託莉雅已經在青行燈的影響下,有了不小的變化,那就是法律中體現出的意思——帝國的子民可以不做好事,但絕對不準做壞事,道德完全由個人決定,其他人無權干涉或發表言論。
“主人,我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瑩草乖巧地跟在蘇淵身邊,翠綠色的眸子打量着周圍的人和妖怪來來往往的景象。
“去時代樹那裡。”蘇淵說着,拉起瑩草的小手,兩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隨後跨越了數千裡,直接出現在楓之村外,即便這些年日新月異,楓之村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態,寧靜而祥和。
蘇淵沒有去和自己那半個小姨子見面的意思,他只是看着眼前的時代樹,左眼的時鐘不急不緩地轉動着,看到了一層層時光的漣漪在時代樹上盪漾開來,連接着過去、現在與未來,呈現出一種非凡的境界。
“時代樹已經在衝擊禁忌了啊。”蘇淵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當初第一次見到時代樹,他還是個三星的小雜魚,一轉眼幾十年功夫,他不知不覺已經超過了時代樹。
雖然因爲斬道的原因他又掉了下來,現在還需要找時代樹幫忙。
斬道中,王規不只是斬了自己的根基,還讓自己體內凝結出的時光圓環破碎了,要想修復體內的道傷,先將時光圓環給修復起來再說。
雖然因爲他過去有一個禁忌之身,導致這類回到過去殺掉你的技能沒有效果,但時光圓環修復之後,才能着手修復體內的道傷,這也是靈魂空間中蓋亞和阿賴耶做出的判斷。
“走吧,去看看時代樹。”
蘇淵和瑩草伸手按在時代樹上,兩人直接消失在原地,來到了那時光的夾縫之中,而在這裡,一棵巨大的樹木枝椏招展,連接着過去和現在,在時代樹中,已經誕生了一個磅礴強大的意識。
“樹爺爺,我們來看你了。”瑩草笑嘻嘻地湊過去,伸手在時代樹本體上摸了摸,一層翠綠色的生機光芒籠罩在時代樹上。
時代樹動了動枝椏,一股精神力波動掠過蘇淵和瑩草,那是時代樹在打招呼。
“時代樹老兄,這次我又來找你幫忙了。”蘇淵乾笑了一下,說起來他已經找時代樹幫了不少次忙,不過等價交換原則,他給時代樹幫的忙可是一個大忙。
雖然是藉助無限空間的力量,但這個世界的抑制力被壓制了下去,時代樹更是在瑩草的幫助下誕生了靈性,後續也得到了蘇淵等人持之以恆的幫助,比如瑩草經常過來給時代樹“施肥”,蘇淵經常過來個時代樹分享關於時間的知識,青行燈則是花了不少功夫組合出一套關於時間的符文術式。
若非如此,時代樹還是以前那顆強大而無意識的神奇物種,而非一尊即將突破禁忌的強大存在。
一層精神能力波動散開,時代樹讓蘇淵說出要幫的忙。
“修復我體內的時光圓環。”
時代樹很輕易地就答應了,它漸漸流動起無形而存在的時光力量,巨大的枝椏微微震動。
感覺着那比自己還要強大幾分的時光之力,蘇淵不由得微微眯起眸子,他們這麼幫助時代樹,也是因爲對方能夠成爲自己這一方的禁忌存在,等以後脫離了無限空間,時代樹也能鎮壓這一方世界的抑制力。
時光的力量將蘇淵籠罩在其中,時代樹此刻確實是很強,距離禁忌也只有半步之遙,而且隨時都可能跨越這一步。
在時代樹的力量下,蘇淵漸漸感覺體內破碎的時光圓環有了動靜,一片片無形無質的碎片,在時代樹的力量牽引下,漸漸重塑,凝聚在一起,而時代樹的力量將其填補。
除此之外,蘇淵還感覺到了時代樹在探索自己的時光圓環以及自身的時間之力,修復時光圓環需要消耗時代樹的力量,但對於時代樹來說也有好處,它不缺一點力量,缺少的是對禁忌境界的感悟,恰好蘇淵登上過禁忌位階,而且還有奇特的時光圓環。
誰更賺?反正都是雙贏。
蘇淵笑了笑,閉上眼睛,禁忌的力量在體內流轉,幫助時代樹一起修復時光圓環,同時毫無遮掩地向時代樹展現自己對於時間的領悟,雖然禁忌的道路難以言明而且各有各的道,但關於時間的感悟卻是通用的。
“唔,主人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傷勢呢。”瑩草嘀咕了一句,擡手轉化成對植物來說無比純粹的精華力量注入到時代樹本體之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蘇淵體內的時光圓環快速重塑,而時代樹本身的氣息愈發宏大深邃,正在給時代樹刷草木之精的瑩草眨了眨翠綠色的眼睛,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時代樹的氣息漸漸深邃起來,周圍層層疊疊,開始顯現出無數虛影:鐵甲戰馬的騎兵呼嘯着衝鋒、萬里長城下密密麻麻的民夫、被冠以神魔的存在行走人間、一片星空的寂靜暗淡、飛機在天空飛過、鋼鐵水泥的城市中人來人往……
簡而言之,各種異象爆表了!
上個世界中瑩草的化身被打爆,但留在翠綠珠子中的本體還有意識,因此看到了“蘇淵”登天的全過程,現在這個模樣……時代樹是要踏足禁忌了?
“主人……”瑩草一轉頭,好吧,自己主人已經閉着眼似乎正在集中注意力修復時光圓環,想了想,瑩草連忙通過靈魂網絡呼喚蘇淵。
瑩草:“主人主人!好像出問題了!樹爺爺……”
蘇淵:“時代樹本來只差一點晉升禁忌,現在幫我修復時光圓環的時候,終於領悟那層境界了。”
瑩草:“哇哇,這麼厲害……”
蘇淵:“厲害是厲害!但很危險啊!”
瑩草:“唉??”
蘇淵:“快去叫人!時代樹晉升禁忌,抑制力肯定不讓,而無限空格大概不會鎮壓抑制力幫助時代樹踏足禁忌,畢竟我們這些時空使徒踏上禁忌也只能靠自己。”
瑩草:“呃……什麼意思?”
蘇淵:“……意思就是快去叫人來這裡幫忙!”
瑩草點點頭,連忙想要脫離時間夾縫,然而此刻無限空間已經放開了對抑制力的壓制,磅礴強大的意志直接將這無邊無際的時間夾縫給封鎖了起來,而時代樹與蘇淵仍舊在修復時光圓環的關鍵時刻,而麻煩的是隔着世界,無法用靈魂網絡和團隊權限通知其他人。
忽然,在這虛無的時間夾縫之中,一條漆黑的裂縫打開,裂縫中無數猩紅的眼珠子似乎在不停閃爍。
感覺到異樣氣息的瑩草轉過頭,便看見漆黑的裂縫中,八雲紫冒出一個腦袋,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層層時間鏡像重疊的時間夾縫:“怪不得感覺有些奇怪的氣息,這裡居然是時間縫隙一樣的地方啊,居然還有長在這裡的樹。”
說着,八雲紫看見了時間鏡像之中的蘇淵、時代樹和瑩草。
“紫媽!能不能幫個忙,讓燈姐姐她們快點過來!”瑩草小臉一喜,連忙喊道,她感覺時代樹距離禁忌越來越近了,同時一股名爲“世界的惡意”的力量愈發濃重起來。
“……”八雲紫嘴角微微揚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正在呼喊的小傢伙,額頭隱隱約約似乎有青筋冒起,她懶洋洋地挪出身子,裂縫彎曲成彎月狀,就這樣斜靠在裂縫上,“小傢伙,你喊咱什麼?”
瑩草眨眨眼睛,感覺自己如同看到了某個燈,在長時間的磨礪下,小傢伙已經學會了很好地賣萌,剛纔脫口而出還是因爲青行燈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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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姐姐!快去叫人,等會兒這裡會很危險!”瑩草一邊說着,一邊警惕起來,周圍的時間鏡像在滿滿消失,一股股世界的惡意在發散,它不允許有生命踏足禁忌,因爲那代表着生命與它位格等同,甚至力量上能夠毀滅它。
八雲紫笑眯眯地點點頭,洋傘靠在肩上,紫色的眸子略帶沉吟與思索地掃了一眼周圍虛無空曠的黑暗,是自己感覺錯了嗎?怎麼這股氣息,和龍神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變身吧,這裡不適合用這個形態,瑩草小小吸了口氣。
“喝——!”
翠綠色的光華,從溫暖親和的生機,轉化爲了浩瀚磅礴的強大,生命力大量聚集,對四面八方產生可怕的壓力與衝擊。
光華之中,瑩草小小的身體蹭蹭蹭往上長,轉眼間就從一米三四的小蘿莉變成了一米六七的高挑少女,一條翠綠色的馬尾直拖腳踝,在身後搖動,可愛稚嫩的臉蛋變得清純靚麗,雙眸中卻充斥着狂氣之感。
和那個種花的還有點像……
八雲紫退後一步通過間隙破開抑制力的封鎖離開,再次出現之時,她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的世界樹下,不過……
原本城市中的世界樹,只剩下一片焦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