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從蓋亞和阿賴耶這裡,蘇淵與青行燈得知了九成九時空使徒不知道的信息。
在不知多少個紀元之前,第一個現在的層次劃分中來看是九星級別的存在誕生,名爲無限,祂掌控着多元宇宙,其威能鎮壓諸天,能夠正面抵禦源海的潮汐,然而重啓紀元的源海潮汐之所以會掀起,是誕生多元宇宙的源海爲了削弱威脅到源海的無限之禍。
無限之禍隨着時間,隨着一個個世界破滅而強大,但最後會隨着源海潮汐的鎮壓而回歸原點,無限抵禦住了源海潮汐,但無限之禍不削弱,源海潮汐就不會解除。
一邊對抗源海潮汐,無限一邊着手對付無限之禍,祂要消除無限之禍,讓多元宇宙繼續成長,讓祂成爲多元宇宙的唯一,然後無限就在無限之禍的反撲以及源海潮汐的時刻澎湃中打出了gg。
第一個九星就這麼滅了,自我存在真正的消亡,力量被摧毀,存在隨着紀元重啓被抹消,徹底失去了復活的可能性,這對九星存在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無限身死道消之後,還是留下了一個東西,也許是本源的一點力量,也許是一點真靈,也許是祂的不甘和怨恨,隨着紀元重啓,這東西吸收源海之中的原始能量,漸漸成長爲了無限空間,秉承無限的意志,卻失去了自我存在。
無限空間的目標,就是滅絕無限之災這種自然現象與源海潮汐的起起落落,起初幾個紀元中,無限空間通過掌控世界的方法想要達成目標,然而隨着源海潮汐的起落,它的所作所爲都化爲徒勞,然後無限空間改變了方式。
培養禁忌神魔,期待出現某一個奇蹟,按理來說,無限空間其實也是如帝兵那般脫離了多元宇宙九星級劃分的道路,它很強,而且由於其本質,就算是其他九星級也拿它沒轍,但它不具備九星級別氣息橫溢諸天的力量。
能夠接受帝兵的“威脅”,與蓋亞和阿賴耶合作,說不定也是因爲帝兵的特殊情況,讓無限空間看到了毀滅無限之禍的曙光,而且帝兵玩命拼着自己道消的話,有機會毀滅無限空間,再不濟也能讓無限空間培養出的禁忌被無限之禍侵染,滅上一大波。
至於帝兵,祂沒有什麼拯救多元宇宙的偉大目標,祂只是想要將上代蓋亞與阿賴耶復活,不過難度估計比起成就九星級更難,甚至比消弭無限之禍更難吧……
消化了一下大量的信息,蘇淵揉了揉眉心,忽然感覺好麻煩好麻煩,不過這些事情還遠着呢,一個紀元?多少年?遙遠的事情丟到一邊就行了,而且那些東西,沒有禁忌的位格就別想插手。
“現在那幾位九星的存在都守着自己的幾個世界,同時彼此爭奪多元宇宙的控制權,而無限之禍坑死了無限之後,基本上沒幾個禁忌存在願意招惹那東西了,除了帝兵。”阿賴耶輕聲說道,“這些離你們還很遠,所以無須擔心,目前重要的是蘇淵你的情況。”
蓋亞繞着苦笑的蘇淵轉了兩圈,嘖嘖兩聲:“咱還真是搞不懂你們生靈的感情,按照咱和阿賴耶的推算來看,其實你斬出被無限之禍污染的力量後應該能勉強維持住禁忌的位階,即便要保住青行燈也可以,雖然之後青行燈會失去幾乎所有力量……”
對此,蘇淵只是笑了笑,旁邊的青行燈也只是笑了笑。
有的事情總歸不能用理性思考,蘇淵不會去想自己保留着禁忌的位階讓青行燈根基崩塌會如何,青行燈也不會去想蘇淵那時候不選擇自斬一刀會如何,也許是靈魂融合之後就存在着的默契。
這時,遠處那屬於無限之災的氣息猛然膨脹,四者不約而同地看向根源之渦裡被層層鎖起鎮壓住的長劍。
一抹銳利無雙,萬劫不滅的滄桑氣息緩緩浮現出來,在蘇淵身前凝聚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三尺長劍。
蘇淵伸手握住長劍,微微咳嗽了幾聲,他感覺到了其中鋒利無匹的力量,這不是兵器……而是屬於帝兵的一點力量。
隨後,冷漠而淡然,如同刀劍的聲音在蘇淵耳邊響起。
“看你順眼,借你一擊之力。”
順眼?蘇淵看了一眼旁邊的青行燈,手中的長劍化爲一道光芒消失在他的手中,在左手手背上留下一把長劍的烙印圖案,衝着根源之渦中的長劍,蘇淵道謝道:“多謝。”
不只是因爲對方送了他這一擊之力,也是因爲對方選中了他,若非如此,他也沒有機會進入無限空間,走上如今的道路。
帝兵沒有回話,估計是在繼續和無限之災對抗,雖然祂因爲無限之災而獲得了奇特的力量,但也因爲無限之災,時時刻刻都在道消的邊緣。
呆了一會兒後,蓋亞和阿賴耶對於蘇淵身上的道傷也沒多大辦法,雖然祂們兩個是九星之下無敵手的存在,但根基都在型月世界,更重要的是祂們都非常窮,型月無數世界裡沒多少寶貝,從源海中吸收的原始能量都化爲了一個個平行世界,而每個平行世界之中都無法誕生禁忌存在,更別說治療道傷的東西了。
要想治療蘇淵的道傷還真沒辦法,蓋亞和阿賴耶只能在蘇淵精神空間之中補了兩個投影,能夠給蘇淵一點提示和幫助。
離開根源之渦,蓋亞和阿賴耶繼續去嘗試創造新的世界,蘇淵和青行燈則是隨意地漫步在冬木市的街頭。
“主人,你很擔心?”
青行燈好奇地在一個小攤位上挑選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她看了一眼旁邊愁眉苦臉的蘇淵,不由得輕聲笑問道。
“能不擔心吧?”蘇淵嘆了口氣,“無限之禍,無限空間,源海潮汐,紀元重啓……嘖,真是好麻煩的事情啊。”
“呵呵。”青行燈挑了一個小小的玩偶,隨手將一張攤主眼中的“錢”,實際上是一顆小寶石的東西遞給攤主,“主人,那些還遠着呢。”
蘇淵說出一句名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啊啦,我們只需要按部就班走下去就行了,上頭九星級的大佬爭奪多元宇宙控制權,這和我們關係不大,其他人可沒有這種‘遠大理念’,未來的源海潮汐還有無數歲月,那麼擔心幹什麼?”
蘇淵看着青行燈,妖仙臉上依舊是從容而得體的微笑,即便剛剛得知了那麼多衝擊三觀的事情。
“有的時候,可不是退讓能夠解決的事情。”蘇淵搖搖頭,現在還能退讓嗎?帝兵計劃着要將上代蓋亞和阿賴耶復活,但尤其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祂以什麼手段復活?會不會威脅到身邊的人?這些都是未知數,更別說九星大佬間的爭鬥。
有的時候,不想要身不由己,就要有掌控命運的力量,而且想要在源海潮汐中活到下個紀元,要麼得到某個八星級的庇護與幫助,要麼起碼成就禁忌。
“主人……”
青行燈抱着玩偶,微風拂動她的白髮,周圍的人如同沒有看見走在街上的兩者。
“嗯?怎麼了?”思索着的蘇淵微微挑眉。
“如果那一天到來,我入滅了會怎麼樣?”
“要麼一起入滅,要麼活下來想辦法把你揪出來教訓一頓,平時總一副賣關子臭屁的樣子,連禁忌都踏不上去。”蘇淵揉揉鼻子淡淡地說道。
“呵呵。”青行燈美麗神秘的眸子彎成月牙狀,“所以主人,未來還是順其自然吧,畢竟還遠着呢,不是嗎?”
還遠着……也是。
蘇淵打了個哈欠,陪着青行燈靜靜漫步在街頭,源海潮汐他倒是不擔心,只是擔心帝兵的情況,不知道是帝兵殘魂落在他身上影響了他還是其他原因,帝兵的性格和他其實很像。
身邊有着重要的人陪伴,漫長的歲月不會寂寞,至於世界毀滅之類的事情,就留給那些希望掌控世界的志存高遠者們就好了,每天吃吃睡睡打打鬧鬧不挺好的嗎?當然有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的力量就更好了。
然而如果身邊的人死去……
蘇淵估計自己也會變成帝兵那樣吧,爲了復活她們,不惜一切代價。
在冬木市裡逛了逛,蘇淵一時心血來潮去看了看那些“熟人”,衛宮切嗣一家三口,在冬木市裡,衛宮切嗣、伊莉雅和愛麗絲菲爾如同普通人一般生活着,衛宮切嗣不再執着於正義,愛麗絲菲爾和伊利亞也因爲大聖盃的毀滅不用承擔那份悲慘的宿命。
間桐雁夜詢問了一些間桐櫻和遠阪凜的情況之後,一邊打理冬木市的勢力,一邊鍥而不捨地追求遠阪葵,不過遠阪葵依舊完全不搭理他,反而是關心了幾下兩個女兒的情況之後就繼續出去工作了。
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間桐雁夜願意追求遠阪葵一輩子,遠阪葵也願意一個人生活一輩子。
時間會改變一切嗎?對於長生種和永生種來說,時間無法改變一切。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逛了幾圈之後,蘇淵和懷裡多了一堆小玩意兒的青行燈返回無限空間。
是時候去見一下某個妖怪鹹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