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各種眼神的注視下,葉寧心無旁騖地給呂震嶽按摩。
手法越發的嫺熟,按穴越發的精準無誤,讓四周醫生和呂家人都看得眼花繚亂,很想說葉寧亂按一通,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快的動作,可是又覺得葉寧的手法非常具有神韻和美感,有種說不出的說服力。
更讓大家不得不服的是,呂震嶽皮膚上的鱗片狀,開始慢慢消散,滾燙的皮膚也在降溫,泛白的眼睛也漸漸恢復神采……
不管是醫生還是普通人,只要有點常識,都能看出呂震嶽在漸漸轉好,也就是說葉寧的手法確實有效,而且效果斐然。
不過,葉寧本人卻是皺了皺眉,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每每中和掉龍鱗火蓮的烈性和燥熱之後,卻有另一股毒性涌出來,破壞呂震嶽的身體,按早龜殼傳授的關於龍鱗火蓮的記憶來分析,應該不會出現這種現象纔對。
“等等,難道說這是另一種毒-藥?”
葉寧心中一凜,很快想通了,原來呂震嶽身上還中了另一種毒,沒有把小金帶來,所以也無法準確地判斷出是什麼毒,不過肯定是致命毒,這股毒-藥原本可以要了呂震嶽的命,不過卻被龍鱗火蓮壓制了下來,連中兩種毒居然反而保住了命,真可謂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現在,一旦中和掉龍鱗火蓮之毒,另一種被壓制的毒性便開始作亂,不過這只是給葉寧增加了一些難度,多損耗一些元精,倒也問題不大,關鍵問題在於,呂震嶽爲何會連中兩種毒?
“呼!”
呂震嶽忽然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睜開了眼。
他看了葉寧一眼,衝葉寧點了點頭,慈祥一笑,雖然剛纔他在半昏迷狀態,但其實還是有一些意識的,所以呂家、醫生們跟葉寧的對話,他都聽在耳中,自然也知道救了自己的是葉寧。
“好了,病情暫且壓制住了。”葉寧也呼了一口氣,剛剛一番按摩,僅僅是壓制病情,還沒把所有龍鱗火蓮之毒中和,居然就消耗了三十點元精,完全治好的話,估計得過百元精,讓葉寧暗暗心疼,心想不愧是龍鱗火蓮,如果不用配方直接吞下一口,就算是自己也受不了,元精都來不及救治,輕則經脈斷裂,重則爆體而亡。
“爸(爺爺)。”呂洪濤、呂景騰、呂清雪等人,紛紛喜笑顏開,圍住了呂震嶽噓寒問暖。
“小夥子,你是怎麼做到的?”華老驚訝地看着葉寧,雖然說他有些認同葉寧的中毒理論,不過覺得要解這種毒恐怕不容易,就算要配抗毒血清,恐怕也得費不少功夫,畢竟是從未出現過的毒,但是沒想到,葉寧僅僅是按摩,就能壓制病情。
“這……湊巧的吧?”周老依舊不願相信。
“我說過,這既是毒-藥又是補藥。”葉寧就當周老不存在,只對華老道,“如果想要逼出呂老爺子體內的毒,那幾乎不可能,因爲毒性已經完全跟血液融合,唯一的辦法,就是中和,讓毒-藥轉化成補藥。我剛剛做的只是通過穴位按摩,激發呂老爺子的潛能,暫時壓制毒性,下一步纔是重點。”葉寧說話真假參半。
“原來如此。”華老若有所思,其實他聽出葉寧話裡有所隱瞞,不過很是理解,大多數名醫都有自己的獨門醫術,一般不願輕易外傳,除非是人命關天,需要一起探討的時候,現在葉寧有把握自己醫治,不願意統統說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當然,僅僅是葉寧所透露出的信息當中,就有一定的理論根據,華老已經明白了大概原理。
其他醫生將信將疑,不過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他們忙乎了許久沒能壓制住的病情,居然被葉寧輕易壓制住了,這讓他們這些名醫臉上都一些掛不住,老臉都微微發紅。尤其是剛纔在質疑葉寧的周老,雖然在嘴硬,但心裡依舊知道自己輸了。
“周老、華老,他會不會是用了什麼投機取巧的辦法,暫時壓制住病情,治標不治本,接下來卻可能導致病情惡化。”呂榮開口質疑,他請來了周老、華老,自然是希望他們能治好爺爺的病,從而得到爺爺的歡心,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就水漲船高。
可現在,居然被呂景騰和呂清雪請來的這麼個毛頭小子給比了下去,自己不是白忙活一場,而且呂清雪本來就最受爺爺寵愛,這樣下去恐怕更加不得了,到時候遺產都分給呂清雪怎麼辦?
“不清楚。”周老擺了擺手,雖然有些不甘心,可是卻沒法反駁事實。
“呂老這次病情持續惡化,如果不能壓制,便有性命危險,葉寧小友壓制住病情,便已經救了呂老一命。”華老說道,他的意思很清楚,不管葉寧能不能根治呂震嶽的病,能壓制住病情就已經是一大功勞。
“可是……”呂榮還想爭辯。
“夠了。”這時候,呂震嶽開口了,他一說話呂榮只好乖乖住口,呂震嶽說道,“小榮你能請來名醫給我醫治,便是一片孝心,不過爲了攀比而中傷葉先生,這就大大的不對了。我剛醒來想要靜一靜,大家都回去吧,家族產業還需要你們打理呢,不用爲我這把老骨頭太過操心。”
呂震嶽開口將醫生和大部分呂家人都趕走,最後只剩下呂洪濤、呂紅英、呂景騰、呂清雪。
“葉先生,謝謝你救了老夫一命,薛神醫向我介紹你的時候,我還將信將疑呢,想不到葉先生年紀輕輕,就醫術如此高明。”呂震嶽看向葉寧,眼神中滿是讚賞之色。
“呂老爺子謬讚了,我只是恰巧懂得這種病症而已。”葉寧謙虛道,事實上自己沒什麼醫術,只是走狗屎運家裡的小狸撿回來一個龜殼,從而修煉有了元精罷了,要是真的論起醫術,自己這大學沒畢業的水準,根本就站不住腳。
“呵呵,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呂震嶽笑道。
“呂老爺子你別誇得太早,現在只是壓住了病情,等真正治好再誇不遲。”葉寧笑了笑。
“那就繼續麻煩你了,你風塵僕僕來到京城,便馬上給我這老頭子治病,大概已經累了,讓景騰和清雪帶你去呂家休息吧?”呂震嶽語氣有些歉然,確實葉寧來到京城到現在,別說受到呂家招待,甚至連一口茶水都還沒喝呢。
“這種小事,何必在意?我精神好着,等會就給你徹底根治,這事宜早不宜遲,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兩件事想先跟您談談。”葉寧緩緩說道,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哦?何事?”見葉寧慎重其事,呂震嶽問道。
“第一件事,請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皮膚呈現鱗片的症狀?”葉寧問道。
“應該是三個月前第一次發作,那天我剛登山回來,一開始還以爲疲憊過渡,導致生病呢。”呂震嶽說道。
“登山?”葉寧眼睛一亮,繼續問道,“你登的是哪座山,有沒有見到一種火紅色的蓮花?”
“我登的是青雲山,不過我這把老骨頭自然沒能登上山頂,只是在半山腰逛逛。至於火紅色蓮花……”呂震嶽苦思冥想了片刻,然後說道,“沒有印象,好像沒有見過,難道就是那種蓮花讓我中毒?”
“沒錯。”葉寧點了點頭,雖然沒能得到具體位置,不過大概確定在青雲山,就已經很滿意了,對於別人來說要搜尋青雲山或許很困難,但對於葉寧來說,這不是個事,來京城之前葉寧就有所準備呢。
“呂老爺子,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事比較隱秘……”葉寧話說了一半,掃了呂洪濤、呂紅英、呂景騰、呂清雪一眼。
“沒事,直接說吧。”呂震嶽明白葉寧的意思,不過顯然對這幾人都十分信任,不介意地道。
“那我直說了,呂老爺子你除了意外中龍鱗火蓮之毒之外,還中了一種毒,而且是致命毒,也就是說,估計有人想要你的命。幸虧龍鱗火蓮反而將另一種毒性壓制了,算是因禍得福吧。”葉寧直言道。
“另一種毒?”呂震嶽、呂洪濤都是一震,目光中閃過一抹精光,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機,很是可怕。
(感謝“風中的話語”100打賞,依舊好長時間沒人打賞了,嗚嗚……)